第九章

當天深夜,許多人夜不能寐,一想到藍色蝴蝶,就精神振發,告訴自己一定要如同它一般努力——無數人因為它而涌起新生的念頭。

在蝴蝶學院的—所男生寢室,卻有一個人站在窗口靜靜看著皎潔的月光。他正是蕭吟和,此刻他負手看天,一副沉思的樣子。蝴蝶們給他帶來巨大的震撼,使得他對自己原先的生活進行了一些反思。

自己不過是憑藉著天賦才有如此武藝,可是在圣女天城學藝的時候,有那樣的精神嗎?

師父柳風絮三歲學武,五歲就學會高超的武技——雖然因為體質問題,他無法掌握半點魔法,但是他琴棋書畫是無不精通,十五歲那年他已經成為圣龍斗士!

而現在自己已經十七歲了,以音之圣體的資質,仍然沒到達魔斗士的地步,更不用說只有四人進入的圣龍斗士等級了!

蕭吟和只這么一想,身上不由血氣沸騰!自己都是借用靈丹才提升武藝,這些難道可取嗎?他想到那被囚禁的兩年里,柳風絮還每天苦練武藝,頓時心頭一動——柳師父據說五歲開始就被別人死命的追殺,每天都吃不飽,可是憑一股毅力終于活下來。

而自己去圣女天城后,一直在安逸的環境下,難道這就能磨練自己的意志嗎?

不,他要去進行真正的拼搏!

此刻蕭吟和忽然覺得全身有團烈火在燃燒!

昨天在天云谷里他沖破了任督兩脈,心里有著一種強烈和人交戰的感覺,此刻更加強烈——他需要得到宣泄!

猛地,蕭吟和已經取出儲物戒指中的簫,身體凌空飛去——此刻,他準備用簫聲來壓抑體內的沖動。

就在他掠到校園的玉池時,忽然間發現一股銳力的氣息撲面而來。猛地抬頭,竟看到一支寶劍凌空飛來!

天呀!那寶劍居然無人控制!——難道這就是御劍術?

蕭吟和心頭震撼,再用心神去感覺,發現那飛劍對他沒有惡意,只是飛到離他三丈遠外不動。

蕭吟和一怔:難道對方是引我去?他試探著向飛劍那邊走去,那飛劍看到蕭吟和跟來,便回身慢慢飛去。蕭吟和心道:果然不錯!當下施展凌空虛跟在飛劍身后。

跟著飛劍左繞右走,蕭吟和心下詫異處無可言喻!

對方御劍術竟如此高明,離主人那么遠的距離還能主動示好……難道對方竟是三大圣龍斗士之一?這般一想,他心頭又火熱起來。

此刻卻已經到了蝴蝶學院偏僻的后院,只見一片紅磚綠瓦,然后是郁郁蔥蔥的竹林,還有流水,一副幽雅之極的景象。

那飛劍忽然間消失不見,蕭吟和大吃一驚,心下更是警覺,他探步向前,腳下注意踩住的青磚,凝住全身氣息,待走了兩步,忽然感覺到前面景色變得高雅起來,就一瞬間,像是身處一個白玉雕成的宮殿一般,前面都是美輪美奐的花朵。

他心下駭然——這位高人敢情施展他的真元,使得那些竹林草兒有了生機,當下他面色更是戒備地說:“請問是何方高人引我前來?”

就在此刻,蕭吟和像是忽然聽到細雨飄散風中的聲音,猛地回頭,卻發現身后不遠處的流水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小橋。而小橋上負手站立一個青色衣服的長者,正淡淡地看著他。

蕭吟和一怔之時,那老者淡定的聲音慢慢傳來:“拔你的劍!”

就在這一句話之間,周圍的空氣忽然凝窒了。然后像是無數花朵一起凋謝一般,甚至整個空中也變得黯淡!

蕭吟和覺得一種奇特的氣息正把他困在當中,但是此刻他絲毫不示弱,說:“請前輩指點。”這句話說出,他的人已經向前走了三步,而那種壓力已經完全消失。

那老者贊許地看著他,說:“能向前走三步來抵消壓力,孺子可教。我見你沒有襯手兵器,這把紫樓劍先借你用。”

聽到“紫樓劍”時,蕭吟和瞳孔忽然收縮,身體也忍不住一陣顫抖。向來談笑自若的他,此刻聲音卻有一絲顫抖:“圣龍斗士段前輩?”

那老者點頭不語。

蕭吟和的內心像是掀起了翻天巨浪,這位神奇的圣龍斗士,當年一劍鎮守龍天城,讓數十萬叛逆大軍無法進入——那一人一劍的風采,已經深入龍天大陸任何人的心里。

三大圣龍斗士里的段明滅,六十年前初出龍天大陸,一時用武藝震驚大陸,繼而以他出色的軍事領導讓龍天國強大起來。可以說,龍天國的第一功勛就是段明滅!

這位傳言里的神圣人物,正負手地看著蕭吟和,看著蕭吟和是否敢向他揮出第一劍!

一米前的地上已經出現了那把紫樓劍,完全和剛才黑黝黝的樣子不同,劍上散發著強烈的紫色光環。

蕭吟和心頭一陣激動,他所學到的武藝,終于可以以最高威力的姿態施展了!

猛地,蕭吟和雙手一個交叉,之后一個虛抓,地面上的那柄紫樓劍已經緩緩飛起,然后落在他的手里。

那段明滅頷首說:“小小年紀,已經會凌空攝物了。”

蕭吟和心頭一喜——看來段明滅還不知道他會御劍術,他向段明滅頷首,然后擺了一個起首式,他學會西瑤世家的精妙劍術,卻是第一次臨敵施展。

段明滅見他凝神靜氣、峙如淵岳,心下微微詫異,想不到蕭吟和已經精通劍法三昧,那一劍遙指天南,蕭吟和已是精、神、氣瞬間融合,不由暗暗點頭。

此刻蕭吟和只這一個劍式,周圍蒼涼的景象忽然變得郁郁蔥蔥起來,遠處一只鳥兒淺笑著飛過,兩只蝴蝶正在小溪下竊竊私語。

蕭吟和知道段明滅必然不會搶先進攻,他此刻偷偷運行真氣,施展南宮世家的龍噬,不多時,那柄紫樓劍忽然燃起一道火龍,盤旋著紫樓劍上下旋轉。

段明滅心下詫異,想不到眼前這人還會南言世家的龍噬。他已經感覺到蕭吟和的真元完全凝住,正在準備最強烈的一擊——如此后生,倒可教也。

可是蕭吟和卻沒有揮出那閃電般的一擊!

——就在此刻,蕭吟和利用體內源源不斷的真元流轉,又在自己頭頂施展出一道龍噬!

段明滅想不到蕭吟和真元如此渾厚,能同時施展兩道龍噬,不由對蕭吟和另眼相看。

而此刻,蕭吟和又在龍噬的龍身位置,刻意施展了北冥世家的玄冰功,一時兩道神龍龍首吐火,龍身散發著冰氣,已經躍躍欲試了!

段明滅心下吃驚,面上已經露出凝重的表情——此刻他不禁震驚于眼前少年身兼兩大世家的武藝,還對蕭吟和在真元如此盈滿的情況下遲遲未發出一擊大感驚訝!

氣凝至滿,勢必要發出一擊,不然會被反噬,可是蕭吟和體內真元一滿再滿,讓段明滅大為驚詫。他自然不知道蕭吟和是音之圣體,可以在體內自行調整。

若有別人來此,看到段明滅對蕭吟和露出鄭重之色,自然會覺得不可思議。僅僅一個少年就能讓段明滅凝重,已經足可以震撼天下了。

就在此刻,一朵自空中飄灑的花兒落下,忽然遮住了殷明滅和蕭吟和之間的視線。猛地,那花朵忽然被一股強大的真元激蕩,已經變成八片向八個方向飛去。

這正是蕭吟和的強勢一擊!

那橋下的溪流,忽然間停止了流動!然后隨著蕭吟和的這一擊,那些水忽然卷起,跟在蕭吟和身后,向段明滅撲去!

那一擊正是西瑤世家的“離懷萬樹”,這招是從南言吟的詩詞“離懷萬樹荷香細”引出,忽然間天地都變得蕭瑟起來。

蕭吟和頭上的神龍先行一步撲去,而他手里帶著龍噬的紫樓劍瞬間已經閃出八道劍花,層層疊疊向段明滅撲去。

段明滅淡淡一笑,雙手輕拂,那神龍忽然被彈飛開去,身后的那些溪流被火龍一卷,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

但是那神龍上的玄冰功卻依舊向段明滅身體攻去,可是卻有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蕭吟和的劍業已飛到,段明滅縱然托大,也對無堅不摧的紫樓劍有些忌憚,卻見他身形折起,如同一片葉子般飄然掠開。

蕭吟和知道對方存心試探他功力,當下便將西瑤世家的劍法一一施展——低眸若花、橋榭低唱、風波云斷、夕月晨露醉、舊庭院晚寒、唇香自憐、燭影彈指連續施展。瞬間,只見他劍如龍躍一般,大開大合,但是每一劍都不偏不倚,把劍法的精髓施展得恰到好處,每一分力都施展到極限。

忽如雷霆般的旋律,浩蕩而響!

可是無論遠看近看,蕭吟和身形飄逸之極,每一劍像是溫文爾雅的少年在頷首微笑,又像是少女在花下輕聲呢喃——那霸道的劍法和優雅的劍法一時之間完全融合起來。

段明滅忽然微笑著說:“好劍!”天下人當得他如此稱贊的已不多。

他身形輕動,說:“西瑤劍法若花開夜下,當年創劍法的人在繹樓相思,于是劍法的那分優雅和細膩便名揚天下。此刻你竟在劍法上大為創新,融霸氣而戰,妙!”

他說這番話時,蕭吟和已經擊出七十六劍!

他這般說話不慍不火,就像在旁邊悠閑地欣賞劍法一般,可是他的身形已經如同一道白影,蕭吟和無論如何出劍,卻都差得半寸,力竭而難至。

但是更令人驚訝的是,按蕭吟和這般出手的氣魄,該是蕭吟和一邊進攻,對方一邊后退,可是兩人都站立橋頭,竟沒有移動一分一亳!

因為蕭吟和足下每進一步,發現白影已經從劍法之間的破綻掠來,逼他退了一步

蕭吟和攻了七十六劍,進了七十六步,也退了七十六步!

但見那道火龍猶在蕭吟和的紫樓劍上,無數的光環從兩人的身上綻放出去。蕭吟和幾乎把西瑤世家的所有劍法都施展了一遍,卻難以奏功,當下他反而生出一股豪氣,腳下踏柳風步法,而一道東方斗氣已經從劍尖處向對方瀉去。

那段明滅“咦”了一聲,想不到蕭吟和一人居然學到六大世家之五的絕藝。他呵呵一笑,說:“柳風步法為輔,斗氣配合劍氣,龍噬隨時以待,玄冰功則為暗路,當世能抵擋之人已不多了。”但是他相信蕭吟和這七十六劍下來,必是竭盡全力,縱使蕭吟和進入魔斗士的級別,此刻真氣也會隨之一瀉,而此刻,則是蕭吟和露出的第一個破綻!

能得段明滅這般稱贊,饒是蕭吟和向來寵辱不驚,此刻臉上也不免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而就在此刻,卻是段明滅忽然向前跨了一步,乘著蕭吟和心神微分,雙手拂向蕭吟和的雙肩。那一拂,兩道尖銳的指風猛地飛來!

此刻這一招勢必逼蕭吟和回劍去擋——這些也正在段明滅的算計之中,而這一擊之下,蕭吟和勢必虎口震裂,紫樓劍也會脫手而出!

但是他卻根本沒料到,蕭吟和無意里得到的奇遇,使得他的真元渾厚,如同狂風暴雨般連續施展七十六劍,卻還猶有余力!

就在此刻,蕭吟和眼里忽然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的身形猛地先一步倒拔,像是完全料到對方的進攻一般,而他手里的劍已經在那瞬間脫手揮出!

段明滅又輕“咦”了一聲——剛才蕭吟和臉上的得意神情居然是裝出來的?

但是段明滅反應速度何其之快,卻是身體一側,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分,去夾那銳利無比的紫樓劍。縱是那劍上有龍噬和玄冰功,他自信這般夾住劍身也全然無礙!

但是他又失算了——他沒有想到蕭吟和會御劍術!

那瞬間,蕭吟和后退,避開兩道指風,然后雙手晃動指著紫橫劍。在他的控制下,紫樓劍忽然光芒大亮,在快被段明滅主指夾住的瞬間,劍向下一偏,斜斜刺向段明滅的胸口巨闕穴——段明滅胸前的衣襟已經被劃破!

段明滅神色一變,身體不動,忽然平平向后退了三步。可是這早在蕭吟和預料之中——紫樓劍在他的控制下,如電般前掠三步!

段明滅剛才幾乎陷入了驚險之中,此刻看到蕭吟和御劍術竟然如此出色,不驚反喜,身形陡然飛起,那身體旋轉著,忽然掠在那劍尖上,然后一個倒撥,高飛起數丈。

蕭吟和看這般都無法傷得對方分亳,斗志上漲,猛地施展凌空虛,身形也飛起,劍又回到自己手里。剛才那般施展,真元損耗劇烈,蕭吟和輕輕吐出丹田的濁氣,再度凝視著段明滅。

段明滅剛才胸前衣襟已被蕭吟和劃破,此刻早對蕭吟和消去輕視之心,待蕭吟和調息后,便說:“這回我要進攻了!”

——段明滅要主動進攻,那是多令人驚駭的事情!

雖然柳風絮和段明滅同列三大圣龍斗士,可是柳風絮只是身法天下無雙,比起段明滅的氣魄,顯然要遜色的多了。段明滅一人可以擋住萬千人的氣勢,此刻忽然蓬勃發出!

就在此刻,蝴蝶學院的院長室,六甸的老人忽然面色一驚——難道這是……那兩股氣息,莫非是圣龍斗之間的頂尖對決!

而此刻,他忽然感覺到段明滅氣息的顫抖,難道是段明滅要強攻了?天下間還有誰值得他全力以赴?那另外一人究竟會是誰?

忽然間,那氣息壓抑而來,讓這位魔導師一時也為之窒息

那人,難道就是傳說里的柳風絮?

而在蝴蝶學院里,所有人都面臨著窒息的壓力!那摧天裂地般的壓抑,讓他們喘不過氣來!——難道變天了?世界到了滅亡的頂點?

段明滅雙手忽然回旋,在他的雙手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無形的藍色氣流!

蕭吟和記得柳風絮曾經說過,當高手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可以以天地為劍,那時蕭吟和還不懂,此刻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忽然懂了!

而他的修為也躍升到一個新的地步!

在強大的壓力下,他緊握著手里的紫樓劍,不敢有半絲松懈!而幾乎在此刻,他即使閉上雙眼,也可以知道周圍的情況——小橋、流水、花朵、雜草……每一個物品的位置幾乎都精細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忽然間,段明滅雙手一推,那藍色氣流猛地向蕭吟和撲來!

如同蘭花般的顫抖,氣流迂回。像是所有事物都以那藍色氣流為中心一般,天地在旋轉!

無數雷聲忽然響動在天際,狂風驟雨一時圍繞著蝴蝶學院。那藍色氣流似乎成了有形之物,猛地向蕭吟和撲來!

這一擊出,段明滅此刻已經完全相信氣流未至,蕭吟和必會倉促后退,同時也會受傷——他嘴角露出微笑,這次受傷,足以考驗蕭吟和的斗志,對蕭吟和以后絕對是一個突破!

蕭吟和看到眼前的局面,忽然想到即使那圣女天城城主的威力,恐怕也不及這般。就在此刻,他心頭清明——既然不可擋,何必擋!

他含笑閉上眼,松弛開肌膚,像是完全投入自然的懷抱一般,感覺著天地之間的音樂。

那雷聲風聲,甚至是那藍色氣流顫抖的聲音,一時都成了美妙的樂曲。

那首天外飛仙曲就在蕭吟和的腦海里驀然出現!

——那種天籟之曲,絕對是應該用心靈奏出的。若用簫去引導吹奏,已經落了下乘。而在這樣的局面下,蕭吟和更進一步領悟了這首絕代樂曲!

“海枯石爛月琴笙,

鴛鴦瑤池菊自仙。

輕琴少女枕峰潤,

天外倩影燭影香。”

優雅的曲子,在雷鳴聲里,似乎沁入每個人的心靈。在每個人幼小的時候,他們都幻想著天空飛來一個仙子,安慰他,給他溫暖。

蝴蝶學院里的每個人眼前似乎都閃出一個守護天使一般,輕柔地對自己微笑……

甚至連段明滅也不例外,他的氣流,幾乎就在蕭吟和面前一寸處完全凝住!而就在那瞬間,他的心神為之一松,天外飛仙的曲子就在此刻已經乘虛而入!

心靈在飛翔!

就在此時,段明滅已經睜開了眼睛,而他攻擊的氣息忽然為之一消,那無數的煞氣忽然完全消逝!

如影如夢,又似夢非夢!

段明滅輕閉上雙眼,感覺到那種音樂的溫馨。此刻他已和蕭吟和虛空站立,忽然他微笑著,向蕭吟和躬了躬身,說:“謝謝。”

普天之下,還有什么人能讓段明滅如此感激!

蕭吟和知道剛才的天外飛仙曲,使得這位圣龍斗士有了新一步境界的突破!——到段明滅這般的級別,再上一層,縱使百年的修煉,若非機緣巧合,也絕難突破。

而蕭吟和本身,在剛才的壓力下,已經真正達到了魔斗士的級別!

蕭吟和連忙擺手,身形閃在一邊,一臉惶恐地說:“段前輩折殺我了。”

此刻兩人已經慢慢落在橋上,段明滅忽然仰首看天,天地之間忽然像是恢復了靈氣一般,遠處的空中居然出現一道七色彩虹。

段明滅微笑著說:“想不到你居然是音之圣體,不出三年,龍天大陸想必就是你的天下了。”

他輕嘆一聲,說:“你身兼幾派不傳之秘,而且心思還如此細致,能設計刺破我的衣服,當真不易。”他看著自己胸前的劍痕,不由一笑。

蕭吟和看到段明滅開懷大笑,知道他是因為出現自己這么一個少年高手而高興,當下抱拳對段明滅說:“小可少有歷練,日后還望段前輩多多指點。”

段明滅微微一笑,說:“以后若有空可隨時來此,我自然歡迎,不過你現在剛突破魔斗士,最好馬上回去調息。”

蕭吟和恭敬地說:“是。”雙手輕拂,把手里的紫樓劍虛空推向段明滅。

看著蕭吟和的背影,段明滅忽然輕嘆一聲:長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這少年沒進入魔斗士級別,卻已經深通御劍術了。如今躍入魔斗士級別,日后前途必然無量呀!

院長感覺著戰斗間的氣息,忽然輕嘆一聲:想不到那人居然能擊敗段明滅,還能讓段明滅的武藝有所突破——普天之下,難道還有這般人物?——天底下難道竟真有仙人?

他自然不知道是段明滅主動放棄那一劍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