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龍傭兵扛著蕭吟和,迅速地到了附近已經安置好的一輛馬車邊,駕馬車行向城外。蕭吟和心頭疑惑,難道對方要把他進出城外?難道不是符玉所為?

那金龍傭兵卻是準備把蕭吟和進到金龍傭兵團去,就在車子出城外不遠后,他忽然心生警兆,卻是此到一道身影忽然從旁邊掠起,迅速地打開馬車車廂。

那身影只向里瞧了一眼,脫口而出:“蕭兄!”

猛地,那人手里揚出一道劍光,向馬車前位席卷而去。

金龍傭兵感覺身后冷芒,腳驀然在馬車用力一頓,人已經躍飛而出那馬車在這一頓之間,已經停止了移動。

持劍的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卻是皇甫云。他連忙扶起蕭吟和,身形電閃,已經掠出馬車,然后把蕭吟和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冷哼一聲,說:“閣下真是狠毒!”

那傭兵也不目話,身形一欺,卻是向蕭吟和撲來。

皇甫云知道對方意在蕭吟和,當下長劍連閃,擋在蕭吟和面前可是那傭兵根本沒有和皇甫云動手的意思,只是身形躍飛口方,一心想要搖目蕭吟和

皇甫云便待在蕭吟和身旁,無論對方怎么引誘,堅決不出擊那傭兵見無法成功,當下心道:得罪了。雙手揚出一道劍光,帶著嘶嘶厲嘯向皇甫云沖去。

皇甫云見對方來勢兇猛,猛地高高躍起,劍光自上而下連續揮灑。然后借用輕身術暫停在空中,于是他這樣一來,威力增加了數分。皇甫世家并非以武功出名,皇甫世家中人日夜沉迷在陣形、煉丹等奇門異術上,對武藝并不在意。皇甫云武功不高,故而那傭兵雖然擋得吃力,卻也沒后退一步。

連續擊打十多招,卻是那傭兵終于手上顫抖,退了幾步。

皇甫云見狀不由心下一松,可是就在此刻,猛地,他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小心!”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鉆入他的耳朵里一般,好像是恃音入密的手法。他怔了怔,心頭警兆大生,卻是看到那傭兵正一臉的冷笑,已經翻身飛來!

原來那一退,不過是先松懈對方,以退為進的方式。

幸好得以提醒,不然皇甫云則已經受傷。卻是皇甫云落地后星尖又在地上一點,側空后退,劍光飛舞如同銀蛇一般,把門戶守得更加緊密。

那傭兵苦斗不下,心下焦急,忽然同看到遠處正緩緩走來一行人,似乎是軍隊打扮,他又連續攻擊了三次,都無功而返,猛地,他咬牙忽然劈空一劍!

這一劍來得迅疾,如同鷹一般直接啄來。

皇甫云瞧見這奇怪劍招,一時竟覺無從防備,此到忽然聽到耳畔傳來:“側身回劍,一招春風萬木,從下而上,攻擊對方左肩的肩井穴。”

可是聲音到耳邊,卻顯得慢了,而且那招春風萬木雖然是皇甫世家的招式,皇甫云卻沒學過,此到心神一震之際,對方的劍已經來到前胸。

此到皇甫云知道自己若后退,必失去了先機,蕭吟和也舍被對方擒去。他猛一咬牙,竟不后退,拼著被劍刺中,猛地回劍直擊。

這招竟是要同歸于盡的招式。

那傭兵見到這般情況,只好目身側劍避開,眼下那一隊士兵越來越近,他若再不走,則必被捕,當下忽然從儲物戒指里扔出一物,說:“這是迷香的解藥,讓他輕輕嗅一下便可。”然后身形折飛,消逝在遠方。

皇甫云也不看那解藥,自行走到蕭吟和身邊,在他身上推拿起來——他想來,這種解藥必是陰謀。

可是就在此到,蕭吟和卻微微一笑,說:“多謝皇甫兄解救。”

皇甫云一怔,聯想起剛才的傳音入密,不由說:“原來你剛才沒暈倒。”他再聯想一下剛才的局面,知道蕭吟和肯定是故意裝作被制,臉上不由一紅,說:“不好意思,破壞你的計謀了。”

蕭吟和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有你這般披肝瀝膽的兄弟,在下覺得真是生平之幸。”剛才他想不到皇甫云居然誓死擋在面前,不由心頭感動。

遠處的那行人走到身邊,卻是一隊巡邏軍隊,走到身邊質問剛才為什么打斗。皇甫云出示了身份,那些士兵便唯唯諾諾。要知六大世家名氣遠揚,自然值得別人尊敬,他們也不敢問剛才何事,當下便走開。

然后皇甫云這才同出心頭的不解:“不知蕭兄如何得知皇甫世家有春風萬木這招絕學?”這招是皇甫世家的絕學,皇甫云只聞其名。

蕭吟和當下便從懷里取出一面銀牌。

那皇甫云見到銀牌,面色大變,連忙跪下說:“皇甫云見過銀令。”

蕭吟和連忙把皇甫云扶起,說:“你我兄弟,不必如此拘謹。”

卻是皇甫云束手恭敬地說:“凡皇甫世家中人,見令如見掌教。持令之人任何需要,皇甫世家自當傾力完成。”

蕭吟和一怔,這牌是他臨走時,皇甫端讓他持異,那時他已經學得皇甫世家的各種絕藝——而有些絕藝,卻是皇甫端沒有傳給皇甫世家的眾人。蕭吟和知道皇甫端有讓他代傳的意思,本來準備親自去皇甫世家走一遭,此到想到以皇甫云這般人品,傳給他自也一樣。

當下蕭吟和面色一正,說:“皇甫兄弟,我無意里得到皇甫端前輩傳授絕學,某些絕藝你們恐怕都還沒學得,這些日子我便傳授于你。”他把銀牌遞給皇甫云說:“這牌本是他的,在我身上也無大用,不如就給你吧!”

皇甫云卻是垂手恭聲說:“令者好意,在下心領。只是銀牌關系重大,既然令者是前代掌教所傳予,在下絕對不能接收。”

蕭吟和淡淡地說:“見牌如見掌教。”然后把銀牌高舉。

皇甫云當即跪下,說:“令者有何吩咐?”

蕭吟和說:“掌教口諭,吩咐令者將銀令歸還皇甫世家皇甫云。”

皇甫云身體一震,這才恭聲說:“遵令者。”站起接過銀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儲物戒指里,對蕭吟和說:“多謝大恩。”

蕭吟和笑笑,說:“你和我這么客氣做什么,再說我把令牌給你,已不是令主了,我們還是朋友相稱。”

皇甫云一臉期盼之色,頷首說:“蕭兄不知何時見過我爺爺?”

蕭吟和卻緩緩搖頭,他知道若是說出,則會掀起驚天巨稂,而且他本身也是圣女天城門下,當下苦箋說:“反正令祖現在安然無恙,至于具體情況,我格于一個誓言,不得泄漏他的行蹤……”

皇甫云點了點頭,也不疑其他,兩人當下便回了龍天城。

而那傭兵回到金龍傭兵團后,當下向團長天冷稟告此事。

天冷聽到傭兵用迷藥制住蕭吟和后,面色忽然一變,等到那傭兵把事情說完,面色肅然說:“把他拿下!”

周圍早搶出數人,把那傭兵抓住

那傭兵面色驚疑,卻是天冷冷哼一聲,厲聲說:“蕭吟和是金龍傭兵團的客卿,對金龍上下有救命大恩,想不到你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那傭兵頓時汗涔涔而下,他因為那符玉要想制住蕭吟和的事情,同時也想看看蕭吟和的反應能力如何,可是此到才明白自己無意里犯下了巨大的罪責。

天冷長嘆一聲,說:“你雖年輕,卻已為金龍傭兵曾立下大功,而且還收集多方資料,對于金龍來說,你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可是……”

那傭兵猛地向天冷跪下磕頭。

周圍那些人頓時露出不齒的表情。

天冷沉聲說:“你……”

卻是那傭兵打斷他的話說:“金龍傭兵沒有懦夫,我這一跪是跪團長多年來對我的照顧之恩,并非求饒。”他隨即又說:“我自當立到向蕭客卿請罪,之后再任團長懲罰。”

天冷搖頭說:“欺上雖然是重罪,卻不足以致死,我希望你以后做事前多有幾分思慮、幾分頭腦。至于蕭兄弟,還是我親自去走一遭。你所說的符玉,可是當今宰相之子?”

那傭兵頜首說:“正是。”

“哼,他敢得罪蕭客卿,就是得罪金龍傭兵團!”天冷目光里露出殺意,即使當今宰相,他也全然不懼!

那傭兵心下吃驚,他很少見到團長如此沖動,想不到居然為了蕭吟和敢和宰相對立。此到他心下頓時后悔起來——這次綁架蕭吟和,他現在想來背后已經都是冷汗。那次他聽說蕭吟和大發神威,心下本就不服,一時沒注意眾人對蕭吟和是交口稱贊,甚至奉為神靈。

天冷淡淡一笑,說:“你說曾留了解藥在那里,那救蕭客卿之人必然不會讓蕭客卿服下。”

傭兵面色微變,頓時想到了原因——有人綁架了你,在被你的朋友擊敗后,那人留下了一個藥物說是解藥,舍有人相信嗎?

天冷凝視著那個傭兵,說:“你該學的東西還很多呀!”

那傭兵面露慚愧的神色,可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說:“那迷藥要三天三夜才醒,團長我們務必馬上找到他……”

天冷淡定地說:“以你的身手,你根本沒可能制住蕭客卿,唯一的解釋是,他根本沒被你迷倒!”

那傭兵想到自己曾用長劍指在對方脖頸的瞬間,此到又聽到向來睿智的團長的話,不自一陣茫然他終于忍不住說:“可是那時我的劍離他只有一寸!”

天冷凝視著他,說:“若是你沒被迷暈,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奮起抵抗?”

“是。”

“但是你并不是蕭客卿,你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做不到!”天冷頓了頓,說:“不要以自己的能力來揣度天下人!”

那傭兵一陣羞愧。

“不要以自己的能力來揣度天下人!”

這句話,在他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