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蕭吟和淡淡走在街上,自從百匯穴得到突破后,他漸漸開始可以學習一些魔法,但是上丹田的魔法產生速度相當緩慢,增長一天不過才能能勉強施展一個低級魔法。蕭吟和當下便想到一個方式,就是用吸收魔法的辦法,來提升魔法。

而提到魔法,則第一個會想到龍天城的神塔祭師。祭師是龍天大陸最為神圣的職業,而龍天城的神塔,更是讓普通人覺得高不可攀的地方。神塔里據說都是高級祭師,甚至還有魔導師。

就在此到,蕭吟和卻忽然想到客棧老板在提及祭師的時候,對方欲言又止。難道說龍天城的祭師不會給一般百姓治療?或者價錢昂貴?

這般想著,蕭吟和已經走到了神塔附近的一條小巷,卻見神塔祭師院門口威風凜凜地站著兩個士兵。

蕭吟和心頭一動,走了上前,到了祭師院前面。

其中一個士兵大唱:“什么人?”

蕭吟和便同:“請問這里是祭師院嗎?”

那士兵頗不耐煩說:“是。”

“我受傷了,能不能讓祭師幫我治療一下?”

“你是什么人?”士兵這才打量著蕭吟和,看到蕭吟和氣度非凡,但是身上卻穿著極其普通的平民服裝,然后士兵冷笑一聲,說:“祭師大人日理萬機,學習高級魔法,你身上小小傷,就來這里看?也好,給你常價吧!”

蕭吟和是今日故意換上樸素的平民服裝,此到看到這士兵飛揚跋扈,已經知道客棧老板

為什么對祭師會嘆氣,當下便同:“請問是什么價格?”

“十兩一次,去左邊小路,然后里面有一個院子。”那士兵攤開手,說:“錢交結我蕭吟和露出為難的表情,說:“我沒有帶那么多……”

“不懂規矩你還過來,浪費老子時間!”那士兵破口大罵,之后大聲喊:“滾!”

蕭吟和也不生氣,一個轉身就走了,但是內心卻漸漸升起了一陣憤怒。龍天城的祭師院居然如此,這不免讓他寒了心。

蕭吟和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箋,那一絲微笑,忽然讓周圍為之一冷。

當天下午,林軒匆匆背著蕭吟和趕向祭師院,門口依舊是那兩位士兵。

林軒焦急地說:“兩位大哥行行好,我這位哥哥生了重病!”

左邊那個士兵伸手過去:“照例給錢。”

林軒一臉蒼白,說:“我身上沒有銀子……”

“哼,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右邊那個士兵卻略憐惜地看了一眼蕭吟和,說:“附近有幾個醫師店,你們過去看看吧!”

林軒按照蕭吟和的吩咐,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金子,說:“我身上只有這塊金子。”

左邊那士兵嘿嘿冷笑,搶過金子,揮揮手說:“左邊小路。”

林軒背著蕭吟和穿過祭師院的門口,就在此到,忽然間,兩個士兵覺得全身一陣冰涼。

等林軒走遠后,兩人這才覺得恢復正常,他們嘟囔著:“見鬼了!”

祭師院進去有左右兩條道路,右邊建有庭院,裝飾十分精致,林軒沿左邊小路向前走,不久后在雜草附近看到了幾間簡陋的屋子。

進了屋子,里面有個容貌一般的女子,穿著白色衣衫,看到有人進來,隨手向床一指,說:“放那里。”

林軒把蕭吟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說:“我哥哥他……”

那女子揮手,不耐煩地說:“我看看。”卻是伸手措在蕭吟和的脈搏上。

當她一搭蕭吟和的脈搏時,皺了皺眉頭,這才說:“生機斷而未斷,脈搏虛無,明顯已病入膏肓……”

林軒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說:“我哥哥他……”

女子正搖頭,卻發現忽然間蕭吟和的脈搏跳了一下,再去看蕭吟和的面色,發現有些青色,卻是還有生機的表示,再感覺脈搏,發現眼前這病人似乎還未到絕境,當下大奇,便對林軒說:“你先別動他,我去去就來。”

待那女子走出小屋后,卻是林軒露出憤憤的表情,說:“我就知道祭師塔都這樣,見錢眼開,而且服務還這么差。”

蕭吟和淡淡一笑,面上的青色當下不見,說:“這就是人性呀!”

他忽然想到了在窮人區,那些孩子那般在一起玩耍,而那老人還把身上唯一的大衣為他披上——相比之下,祭師作為高貴的職業,本應救死扶傷,難道竟墮落到這般地步嗎?

蕭吟和自然不知道,祭師塔一些能力高的,大都是研究魔法為主,小病他們只是派一些弟子出來,久之,這些弟子漸漸有了驕慢之心,便導致了這般情況。更有甚者,這些弟子又傳授了一些普通的治療術再給他自己的弟子為別人治病,之后自己便偷溜去研究高等魔法。

此到卻是林軒問道:“蕭哥哥,你剛才改變體內生機,恐怕那祭師沒能力治療,要去找別人來治療吧?”

蕭吟和緩緩搖頭,忽然閉上了眼睛。而林軒也明白,當下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后一個白衣少年快速走進屋子,一副冷傲的樣子對跟著的那個女子說:“一些小事都讓我來辦,難道不知道耽誤我的時間嗎?”

看到蕭吟和,這少年才露出一副詫異的神色,他口里喃喃說:“面相清秀,有后福之相,分明沒出問題嘛!”這般說著,他回頭正視那女子。

那女子怯懦地說:“他剛才明明沒有生機……”

這少年疑惑地把著蕭吟和的脈,忽然如同觸電一般縮回手來。

他面色凝重,失聲說:“生機滅絕,萬籟俱寂……怎么會這樣……可是他的面相……”

忽然,他發現自己的失態,便重重橫了那女子一眼,然后說.“你等著,我去請幾位師父出關。”

不多久,小屋卻是來了兩三個白發老人,林軒發現這些白發老人均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雖然對祭師塔鄙視,可是對眼前老人不由起了崇敬的心理。

在他幼小的心靈里,這些高等的祭師可都是名揚天下的,而這般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是當代祭師的最高代表。

那幾個老人陸續為蕭吟和把完脈后,面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此刻在林軒眼里,蕭吟和面色烏青,林軒不由心下佩服蕭吟和能隨便改變自己的生機,在高等祭師面前還能耍花樣。

良久,一個老人這才緩緩搖頭,說:“心神已被奪,尤其是面部,此刻他已是說話維艱,這種癥狀,恐怕連后事都無法……”

卻是另一個老人長嘆一聲,說:“不僅是說話,恐怕連移動一下都難……”

就在此到,蕭吟和忽然咳嗽一聲,像是在睡夢里囈語:“好冷……”然后翻轉了一下身子。

這回,那幾個老人頓時面面相覷,而幾個對師父唯唯諾諾的弟子,此刻也露出不可恩議的表情。

幾位師父同時看錯了?

那幾個老人閃電般不約而同地掉出手,繼續把蕭吟和的脈。

良久,幾個老人面露無比詫異的表情,其中一個緩緩地說:“雖然涸澤,可是他體內還能自行運轉……這究竟是什么病癥?”

幾個老人在外屋沉思,忽然有個老人長嘆一聲說:“我們太在意研究高級魔法,對于奇難病癥,卻失去了治療的能力……這些年,究竟是對是錯?”

蕭吟和心神一震——祭師神塔畢竟是龍天城負有盛名的地方,大概這些高級祭師并不知道門下出了這些事情,搞壞了祭師的名氣。

就在此到,蕭吟和卻聽到了一個熟惡之極的聲音,當下心頭重重一跳——她怎么會來這里?

卻是門外傳來夢吹籟的聲音:“祭師爺爺。”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說:“是吹籟呀!”

能如此稱呼公主的,想來身份地位也相當之高,蕭吟和心里暗道。

而夢吹籟體內是風系魔法為主,但是她向來學習光系魔法,想來也只有祭師塔里的人才最適合教她。

夢吹籟怔了怔,說:“幾位爺爺怎么都在這里?”

卻是那個白衣少年拍馬屁似的把事情一骨碌說了出來,夢吹籟當中并沒有接他一句話,顯得相當冷漠,待聽完事情全部后,便向房間走來。

進了房間,夢吹籟不由怔住了。躺在病床上的,竟是蕭吟和!她忽然像是心被撕裂開來一般——他怎么會出現這般病?

就在此到,她忽然感覺到原來自己愛上他了……

那個如風一般的男子,那個在香車美女的舞臺上波瀾不驚的男子,那個吹簫讓馱蝶人感動的男子,就曾在那一吻里,深深印入她的腦海里。

她仿佛感覺眼前一黑,幾乎暈倒過去,良久,才恢復過來。

夢吹籟萬分憐惜地看著蕭吟和的臉,那緊閉的雙眼間,顯得是那么痛苦……

他怎么會這樣?夢吹籟內心吶喊著:不!

此到林軒心下還忐忑不安,根本沒看清楚夢吹籟的表情,忽然他輕輕拉子一下夢吹籟的衣服。

夢吹籟如同觸電般警覺轉身,卻是看到了林軒正在向她眨眼睛。

夢吹籟一時懵然,此刻病房里沒有別人——林軒忽然把食指放在口前噓了一下,示意夢吹籟不要出聲,然后又眨了幾下眼睛。

他臉上怎么沒有半絲痛苦之色?難道……

夢吹籟心下一動,忽然無比欣喜起來,然后用手指著蕭吟和,擺了擺手作出疑問的表情。

林軒知道夢吹籟同蕭吟和是不是沒事,當下便點了點頭,然后輕輕拍蕭吟和的肩頭,蕭吟和睜眼,向夢吹籟微笑頷首。

他為什么要騙人?夢吹籟發現蕭吟和沒事后,從極度的絕望到極度的歡喜,最后反而慢慢涌起一股憤怒。就在此刻,卻是蕭吟和看清楚她的表情,馬上示意給林軒。此刻他不能施展傳音入密之術,不然就會泄漏自己的武功。

林軒馬上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寫起字來。夢吹籟這才知道貧民在祭師塔居然受到如此待遇——要知道她每次過來,那士兵都是唯唯諾諾,她自然不知其中內幕。但是此刻她內心更為不解的是,以蕭吟和的能力,如何騙過那高級祭師?但無論怎么樣,她心下畢竟還是松了一口氣。

她撇下疑問,走出房間后,乘機把收費的事情說了,但只說是道聽途說,結果那個“祭師爺爺”一聽,當下就找來那兩個士兵。在他冷哼一聲下,那兩個士兵頓時蔫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還說是“清于”指點的。

旁邊那個白衣少年面色鐵青,而祭師目頭厲聲說:“逆子,跪下!”

那白衣少年就是清于,此刻他面色蒼白,跪下后連忙說:“師父,弟子一時糊涂,還望……”

“想不到祭師神塔居然被你這種人玷污了!從今而后我沒有你這個弟子,而且我要取走你一身功力!”

卻是旁邊幾個祭師紛紛相勸:“他是伯爵之子呢,云大祭師,看在他資質不錯的份上,先饒他一回,讓他將功補過巴……”

那云大祭師強行沖過去,要廢了清于的魔法,卻是幾個祭師一起施展水系魔法保護,然后對那清于說:“還不快走!”

清于當下一溜煙跑走了。

云大祭師忽然冷笑一聲,說:“很好,自從靈大祭師發瘋后,神塔祭師漸漸墮落,如今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以后我將親自為別人無償治療,否則神塔祭師如何對得起‘神塔’兩字,如何對得起龍天城?”

聽得這般,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卻是那云大祭師對那士兵說.“你們所收的錢呢?”

“大都給清于祭師了,其他的,我和祭師弟子們平分。”

云大祭師重重哼一聲,說.“我要去伯爵府走一趟,我就不信伯爵府還能包庇清于!”然后他正色對士兵說:“馬上吩咐所有的弟子,參與此事的,自行認罪,把所有的金錢補上,我要全部回饋給所有的窮人!”

那士兵唯唯諾諾,卻忽然聽到旁邊一個祭師的聲音:“云兄,我想處罰和回饋就算了,想來所有的祭師弟子都參與了,大不了以后就不收費了,要知我們所用魔法的材料都是他們這般得來的……”

云大祭師冷哼一聲說.“我們學魔法,學高深魔法為了什么?為了替別人造福!虧闌兄你還說出這般話來!”

他心下一寒——闌思慮怎么知道所有弟子都參與,難道他……

神塔祭師里,云中想是神塔塔主,而闌思慮是副塔主。云中想長嘆一聲,忽然覺得全身無力,難道說祭師神塔里的人,都已經變質了嗎?

他重重一哼,說.“無論你們用什么方式,明天必須要把所有的錢補上,我要全部還給他們!”他頓了頓,說:“祭師塔每年都有皇家補助的資金購買魔法材料,可是你們卻還從別人那里補充,這神圣之地……唉,竟變得如此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