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扯蛋

沒等男人應承,姜露已經翩然轉身,裊裊婷婷的朝樓梯走去。

許博邁出兩步才發覺不妥。

自己這是干嘛去?聽她一句話,居然就被牽著鼻子走,難道真缺那兩盒好煙?真是莫名其妙。

怎奈這時姜露已經踏上樓梯,回眸淺淺一笑,一臉的美人得志。許博只好暗罵自己一句傻逼,往走廊盡頭望了一眼,裝作信步跟上。

半環形的樓梯蜿蜒上行,并不陡。許博故意落后幾級,形成的高差讓視線剛好落在細腰下異峰突起的翹屁股上。

“這小屁股,可真他媽的圓。”

旗袍的后片完全沒有繡花,枚紅色的真絲面料服服帖帖的覆在臀丘上,圓潤絲滑的光澤無法停留片刻,隨著上樓款擺輕搖的動作光華流轉,吸人眼球。

姜露的身材纖細嬌小,比例勻稱,瘦不露骨。從肩臂到腰臀,從大腿到繡鞋里露出的腳背,處處都是嬌彈圓潤的肉肉。

即使上樓,秀挺的肩背也是微微后傾的,兩根鮮藕似的胳膊垂落身側,手掌偶爾撫過旗袍的后擺,白嫩嫩的手背上竟能數出四個小肉坑。

旗袍下擺的長度剛蓋過臀下一掌,開叉更是直逼腰胯。

這樣近的距離,即使燈光不明,也能看出酥白瑩潤的大腿沒穿絲襪。腿股交錯間,完全看不見肌束受力的痕跡,可見腿肉豐腴。那白膩的肉皮兒掐上一下,沒準兒都會滲出奶來。

這樣嬌潤豐美的女人,居然給那個大板牙糟蹋,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許哥,怎么一整天沒看見你,干什么去了?”

姜露的聲音天然透著小姑娘才有的幽甜,看似閑聊的口吻,卻故意略去了一個“們”字,無形中透出不可言說的親近。

許博不是沒見識過風月的土包子,自然懂得這些女人的小伎倆,只是猜不透她懷著什么目的。

“來到你們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當然要逛逛。”

“什么有山有水啊,要我看是窮山惡水,你們城里人是熱鬧日子過慣了,才覺得這里清凈。”

姜露邁上最后一級臺階略站了站,等許博上來才跟她肩并肩往前走。許博幾乎比她高一頭,居高臨下收斂著自己的目光,盡量不在她豐挺的胸口停留。

那旗袍的斜襟和領子非常傳統,一根肉絲兒都不肯露,卻不知為什么,反而加倍招人惦記似的。

“清凈不好嗎?”

姜露笑著揚起臉兒,故意歪頭打量的動作很俏皮,眉宇間卻散著一絲懶散輕慢:

“熱鬧夠了,偶爾清凈個十天半月的當然好。要是一輩子都這么清凈,跟出家當姑子有什么區別啊?”

一扇雙開的房門被推開了。室內的裝潢陳設令人眼前一亮,比五星級的總統套房差不了多少。

整個房間,比昨晚睡的兩個還要大,卻并無套間隔斷,連小游泳池似的浴缸也只用半面珠簾略擋一擋。若有人在里面洗浴,艷影透過簾幕,什么都擋不住,卻又看不真切。這半遮半掩的設置用心何處,昭然若揭。

房間里最特別的不是水晶吊燈,博斯地毯,一水兒的紫檀家具和琳瑯滿目的古玩陳設,而是正對門口的一張大床。

“這到底是床還是一鋪炕啊?四世同堂都TM睡不滿。”許博忍不住在心里罵。

床分明是定制的,床架跟其他家具的風格統一,但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他的豪華大氣,而是兩個字——舒服!

整張床都被暗金色的床品覆蓋,也不知是什么面料,看上去蓬松柔軟又極富華貴的質感。被子并沒像賓館里那樣鋪得很整齊,上緣翻折,露出床單,好像進來之前還有人睡過。

姜露進門并沒找煙,而是一邊打量著男人,一邊輕移蓮步,手撫臀后,纖腰倏然一折,便坐在了床上。一只胳膊向后撐住身子,另一只手從大腿滑落床面,在金色的床面上百無聊賴的來回摩挲。

“你說別的地方清凈我還信,這兒,估計比北京大柵欄兒都熱鬧吧?”許博裝作被奢華晃花了眼,繞著大床四處撒么。

昨晚上群情激越的熱鬧,今兒一早獨倚高臺的冷清,都裝在他心里。即使再矯揉造作一些,他也愿意相信,這一番紅塵寂寞的表演并非無病呻吟。

“大柵欄兒,我從小就知道,還有王府井啊,西單啊,可惜一直也沒機會去看看。”

姜露目光追著男人,眼里的渴望和聲音里的希冀雖朝著不同方向,被她不甘寂寞的調調一帶,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床背后,有一道屏風。繞過屏風就看到了一個開放的陽臺。許博推開移門,便站在了夜風里,隔著屏風搭話:

“想看還不容易啊,現在交通這么便利。你們老師不是有寒暑假么?”

“走馬觀花的,看了又能怎么樣?也就熱鬧那么一小會兒……”

聽聲音,姜露離開了大床,繞過屏風,徑直朝著自己身后走來。許博心生警兆倏然轉身,就看見兩節光潔的小臂已經近在咫尺,正從半空不自然的落下。

雖然迅速低頭轉身向外,女人臉上掩不住飛紅的訕笑還是沒逃過他的眼睛。女妖精偷吃唐僧肉的奇異畫面閃過腦際。

或許是夜風有些涼,姜露抱著一邊胳膊,輕輕摩挲著,無限落寞的把后半句念了出來:

“……熱鬧完了,還不是要回來……也沒多大意思。”

“原來你這么好熱鬧……”

許博關上移門,落地的茶色玻璃窗里便映出了兩人的影子。型男靚女并肩而立,光是那份般配就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萍水初逢,共處一室已經與禮不和了,居然如此直接的上手段。雖然從背后偷襲的方式看出她也礙著臉面,可這樣主動大膽,不問緣由,只會讓許博心生戒備,又禁不住好奇。

東北娘們兒都這么潑辣,還是這個淫欲暗流的地方讓她變得有恃無恐?

沒了夜風吹拂,一縷暗香從身畔飄來。許博不敢多看那曖昧的剪影,轉身面向姜露故意裝傻:

“其實,就算北京本地人,一年也逛不了幾次王府井。要說真熱鬧,還得是親朋好友,街里街坊的。”

姜露望著窗子的目光仿佛陷入了虛空,好一會兒才“嗤”的一笑,歪過頭瞥了男人一眼。

“既然街里街坊的才是真熱鬧,你怎么沒娶四合院里的鄰家女孩兒啊?跑來挖我們東北大炕的墻角。”

雖然沒有點破,故意提著調門兒的小嗓子也充分表達了對裝傻充愣的不滿。沒等男人說話,已經扭著小腰朝室內的一圈兒真皮沙發走去。

房間的主人必定是個貪圖享樂的人,所有坐臥之處全都是軟的。雖然照舊奢華,這一組沙發明顯屬于美式風格,皮質細膩,靠背坐墊都足夠寬厚舒適。

坐席中間的空地上立著一個精致考究的圓形小幾,上面的銀質托盤里,有半瓶紅酒和兩個水晶杯。

許博施施然跟在姜露身后,不知怎么忽然生出聯想。這腰這屁股這身段兒,固然該享受這樣的高端舒爽,可如果站在講臺上,展現的絕對是一番更加動人的婀娜風姿……

“當老師還不夠熱鬧啊?整天被一大幫孩子圍著。我媽以前也是中學老師。”

那個叫小海的男生跟“小姜老師”的親熱稱呼一同闖入腦海。許博好不容易才忍住沒叫出口。

“小姜老師”聽了男人如此套近乎,回眸一笑,余慍漸消的臉色里透出些許驕傲:“是夠鬧的,好人也能被他們活活氣死。”

說話間,貍貓似的嬌軀已經無比輕盈的偎進了一張貴妃軟榻,下巴頦微微一抬,許博就被指揮到對面的單人沙發里。

在如此腐化墮落的房間里聊教書育人,顯然是不合時宜的。連集中注意力都很難,甚至分不清“活活氣死”和“活活干死”的區別。

許博十指交叉,胳膊肘撐在膝蓋上,看上去像是在等著遲遲未見發放的好煙。其實滿腦子都是關于學生宿舍里的豐富想象,只恨昨晚沒跟程歸雁請教姿勢體位等具體細節。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姜露單手支頤,眼睛微瞇,笑意若有似無。

“誰呀?”許博被她看得一愣神兒,“哦,結婚好幾年了。怎么?”

“沒怎么,好福氣……”

姜露小嘴兒一撇,濃睫垂落,明眸再次抬起時,已經帶著幾分譏嘲:“你……偷過別的女人么?”

被這樣一個女人逼問敏感話題,的確色情又搞笑,許博下意識的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是難為情,而是害怕一個摟不住,就會獸性大發的撲上去。

暗罵自己一句“廢物點心”之后,許先生已經換上歡場老手的面具,故作姿態的打了個哈哈。他盡量松弛的仰在沙發里,笑著回以更犀利的眼神:

“偷過,還不止一個呢!”

“是么?”姜露漫不經心的一笑倏隱,拿腔作調的版起俏臉:“娶那么個天仙似的老婆還不夠,還要去勾三搭四的,你們男人可真貪心。”

“家花沒有野花香么!”許博故意順著話茬,對女人的心思越來越好奇了。

“男人啊,就是嘴不碰心,喜歡壞女人的是你們,女人變壞了,哼哼……罵她們太放蕩的還是你們!”

“等等!”許博抬手制止微微激動的“小姜老師”,煞有介事的糾正:“我是喜歡某些個壞女人,罵她們放蕩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

“咯咯咯……”一串稚齡女童般的笑聲響起。

“小姜老師”抬手掩口,一雙眸子仿佛瞬間轉換了妖瞳,讓人忍不住想象,等手放下,那張能說會道的小薄嘴唇里是否會露出鋒利的尖牙。

“那你覺得嫂子……是好女人還是壞女人?”

“當然是好女人。”許博思路清晰,不假思索。

“那我呢?”

幾乎帶著嬌喘氣音的三個字出口,許博才忽然發現,姜露已經無限嬌慵的側倚在了貴妃榻上。一雙白花花的腿子半屈半伸,兩廂交纏,正以最撩人的姿勢呈現在男人眼前。

那本就高高的開叉幾乎縮到了腰上,大片雪酥酥的臀肉溢出下擺,居然看不到任何安全措施的痕跡,直讓人懷疑她是真空上陣。

要說最勾人的,還是那雙女童般的小肉腳。

一雙繡鞋只剩下一只還搖搖欲墜的掛在足尖兒上。鮮紅的豆蔻,酥嫩的掌心,可愛得讓人想起透出肉餡兒的水晶餛飩,備好了最高檔的調羹碗筷才忍心上手撥弄。

“你啊……”

美色當前,肉香撲鼻,再無動于衷反而顯得矯揉造作不爽快了。

許博索性不再躲躲閃閃,剪刀似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咔嚓咔嚓”了幾個來回:“誒呀——不好說啊!”

看著姜露含春忍笑,卻分明要罵人的臉色,許博像個無賴似的笑了:“真不好說,咱們又不熟,給點兒提示嘛!”

“小姜老師”紅霞滿腮,咬著下唇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啪”的踢掉了繡鞋。然后兩腿一縮,小腰一擰,人已經趴跪在榻上,隔著靠背拉開旁邊的一個抽屜。

許博正盯著再次呈現的小屁股大飽眼福,姜露已轉回身,手里多了兩盒軟中華。

“你才想起來呀?”

許博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呲著大牙站起身來剛要去接。

“小姜老師”好像突然遭遇了強盜,一邊慌忙縮退,一邊解開斜襟盤扣,把香煙一盒頂一盒的塞進了衣服里。

對見慣了豪乳碩瓜的許先生來說,她的奶子跟大小老婆都沒法比,但勝在渾圓秀挺。旗袍本就是量身定做,包得服服帖帖,再塞東西進去,就更加緊繃了。

許博完全沒想到她會有此一招,給整得一臉懵逼,呆立當場。

“這回好說了么?”

姜露不緊不慢的系上盤扣,重新擺了個更加撩人的姿勢。胸口凸起兩個方方的盒子,乍看怪異,越看越透著一股誘人犯罪的引力。

許博愣了片刻,仿佛被那引力吸住了。驀然搖頭自嘲一笑,兩步就來到了床榻一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像是在思索破解之道。

直到姜露被看得不自然的扭動腰肢,臉上的媚笑漸漸轉淡,他才突然單膝頂開兩條小腿,跪在榻上,泰山壓頂般俯下身子。

粗大的手掌正好撐在美人頭側,勾勾手指就能捏住來不及躲避的耳垂兒。

然而,許先生顯然對耳朵沒興趣。

他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那兩盒香煙。好像是因為藏煙的地方地動山搖的,生怕把寶貝弄丟了,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實地勘探。

那旗袍雖短,盤扣卻密密匝匝的從領口一路蜿蜒到腰側。許博的大手自下而上,一路數過去,隨便哪一顆,只要他想,一碰就開。

可他好像一直沒找對地方,摸過大半才捏住了剛剛被系上的那顆。

姜露的身子好像小船遇到了風浪,顛簸起伏越來越控制不住,呼吸像暴風中的帆布,正以清晰可聞的速度被撕碎。

只要男人輕輕一碰,立馬就是天翻地覆的下場。

這一點,許博明顯感應到了,所以特別小心的捏住盤扣,似乎在努力跟上風浪的節奏,以避免拉扯中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可越是小心,風浪反而越來越大,幾乎能聽見海妖遙遠的咆哮。

終于,“砰”的一下輕響,男人壞笑著抬起頭,幽深的眼窩對上女郎驚羞參半的眸子,粗濃的喘息中,香煙像拆雷管似的被抽了出去,無比驚險。

“我覺得,你也是個好女人。”

盤扣被迅速系好,男人笑瞇瞇的站直身子,晃了晃手里的煙,“謝啦!夠我抽半個月的了。”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這樣奢靡腐敗的房間,這種怪異蹊蹺的當口,就算是送上門的天鵝肉,許博也決不能碰。

不但知道碰不得,他還斷定這會兒想走也走不得。再說,用這么裝逼的方式對待女人也不是他一貫的風格。

果然,剛搭上門把手,身后的“小姜老師”說話了:“我覺得,嫂子她……未必是個好女人。”

“哦,何以見得?”

許博手里擺弄著香煙,一步一步的踱了回來。

姜露已經在榻上起身,舉止優雅的拎起酒瓶,拔掉木塞,往兩個杯子里倒酒。

“為什么,因為你是個好男人,好男人通常遇不到好女人。”

臉上紅潮未退,姜露的神態已經恢復如常,好像剛剛的玉體橫陳,媚眼如絲跟她全無關系。

“好男人”三個字被她念得意味深長,待許博來到近前,黑亮的眸子一閃,漫不經心的遞上酒杯:

“你怎么不走了?”

這種小女人的睚眥必報,許博當然不放在心上,況且是自己戲耍在先。他厚著臉皮笑了笑,把煙仍在托盤里,接過杯子輕輕搖晃,瞬間酒香四溢。

“我怕王林剛好在門外偷聽,撞破了太尷尬。”

王林給他留下的印象不錯,不知算不算“小姜老師”眼中的好男人。

所謂好男人,如果指的是實心眼兒的厚道男人,那小子恐怕比鄭姑父更符合標準,但許博肯定不會做這樣的男人。

當然,說出這么煞風景,甚至有點兒傷人的話,其實想把帷幕戳破,讓她明白不必繼續表演,想干嘛直接點兒。

“我呸——”

姜露差點兒一口“呸”進許博的杯子里,咬牙切齒的斜睨著男人,“鬼才信你是怕這個!裝傻充愣。”

“沒辦法,天生膽兒小。等下如果有人闖進來,我就拿你當人質。”

房間里再次回蕩著女童般的笑聲,姜露仰頭有些異樣的望著男人,只一眨,瞳孔里就燃起了跳躍的火苗。

“你放心。叫你來這兒,完全是一番好意……”

話沒說完,胳膊已經扶上男人的肩膀,半推半靠的挨過去,高大的身體就被她安排進了一張三人沙發。

許博在酒香與女人香的夾縫中求生存,不可謂不辛苦。剛剛坐定,軟乎乎的身子已經貼了上來。

“叮”的一聲,悅耳的碰杯后,就聽“小姜老師”趴在耳邊說:“先干一杯,再給你看。”說完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許博跟著淺啜一口,正要問看什么,姜露在鮮潤的紅唇上豎起食指,手里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個小巧的遙控器。

順著她迷離的目光望去,幾乎占了半面墻壁的屏幕被迅速點亮,仿佛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而大門里面的情形瞬間吸住了許博的目光。

那是一個同樣寬敞的大房間,窗簾緊閉燈火通明。房間里的裝飾柔和典雅,墻上還掛著大幅的油畫。

最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里面的家具擺設。

雖然種類繁多,大小不同,顏色各異,卻只有一種,它們應該都叫做床。整個房間里,擺了有七八張之多,簡直像個以床為主題的家居展覽。

當然,床并不都是用來睡的,至少擺在這里,供人休息不是它們的主要功能。況且,有的床面起伏不平,有的掛滿欄桿吊索,有的還會自己做機械運動。

吸住許博目光的,確實不僅僅是會動的床,還有床上做運動的人。

粗略一掃,房間里或車輪混戰,或捉對廝殺的,約有十五六人。各種顏色的文胸絲襪,情趣內衣,床上地上隨處散落,有一多半都沒在主人身上。

除了那些零碎輕薄的織物,顏色更艷麗奪目的卻是各色情趣用品,帶電的,不帶電的,仿真的,多功能的,夠長的,夠粗的,主攻的,輔助的,應有盡有。

隨著鏡頭的徐徐移動,姜露竟然開始給許博做起了人物介紹。

這個奶子夠大,是交警大隊長的老婆,那個屁股最肥,是自來水公司總經理的愛人,這個個高腿長人也夠浪,是人大副主任的兒媳婦,那兩個長得很像一塊兒舔雞巴的是某某鎮長的閨女和小姨子……

故意壓低的嗓音和著無比魅惑的調調,許博被“小姜老師”呵出的濕熱氣息撩得心癢難搔,渾身發熱。

實話實說,這種大鍋亂燉的震撼場面他是第一次見到。

昨晚只是透過一道窗簾縫隙管中窺豹,那短暫的一幕已經足以激發起他的紛亂想象,就連今天陪著程姐姐游湖,腦中都會偶爾閃過那驚心動魄的窗口,惹得心跳加速。

這種群體淫亂,極致的放縱激起人的獸性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何況他這一年多來,本就在性方面做著極深的自我挖掘。

那次雙飛之后,如果不是阿楨姐駕到,跟小毛和朵朵的換妻游戲必定暢快非常。

追求純粹的性快感沒什么值得羞恥的,昨晚他還在利用“小姜老師”和“麗麗姐”現身說法,給程姐姐做輔導。

兩廂情愿的前提下,跟相熟的人做交換,甚至因為突破禁忌,能起到更強烈的刺激作用。而類似的,眼前這十幾人的大場面,也是另一種方式的突破吧!

畫面中的女人環肥燕瘦,或端莊或美艷,個個都是中上之姿。沒過幾分鐘,許博就已經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紅酒。

聽著“小姜老師”一個個的報出她們的身份,不得不由衷感嘆,權力與美色從來都是分不開的。男人們對權力的狂熱追求其來有自。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同時,許博的心跳忽然就不那么起勁兒了。

姜露并沒介紹在場的男人。可接連幾個肚子大得要臨產,腿卻細得像蜥蜴的老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難道都是帶著女兒或者兒媳婦來的么?”一層陰影漸漸的籠罩在許博的心頭。

傍晚樹林里王林的咆哮,姜露的背影仿佛都在幽暗的幕后告訴他,這并不完全是一個暢享自由,和諧美好的性愛狂歡大趴體。

注意力出離了現場的熱火朝天,許博才注意到,鏡頭居然是緩緩移動的。

不僅有專人拍攝,攝影師的運鏡手法還很老到,焦點始終追逐著一個又一個引人入勝的項目主題,幾乎沒有隨意亂晃的無意義畫面。

這時,鏡頭緩緩移動到了一張帶腳踏的西式大床邊。叉著雙腿大喇喇的坐在床邊的,赫然就是昨天出言不遜的“趙叔叔”。

令許博稍感意外的是,這位“趙叔叔”的身材跟那些腦滿腸肥的家伙完全不同。

不僅體格高大健壯,胸腹肌肉虬勁宛然,而且長著特別惹眼的胸毛。

雖然不像西方人那樣返祖,卻從乳下一路連綿到小腹,跟烏黑的陰毛連成一片。跟其他人相比,就像一頭毛茸茸的野獸。

“趙叔叔”單手支起身體,身側則摟著一名穿著粉綠色半透明吊帶睡裙的嬌小女子,一只秀挺的乳房探出遮掩,櫻紅的奶頭正在男人的舌尖兒上跳舞。

而在“趙叔叔”岔開的腿間,跪著一個全身赤裸的豐腴美人,正托著兩個碩大無比的奶子給男人打奶炮。

這對奶子自然沒有“婧主子”嬌彈豐挺,一看她揉擠的動作就知道,乳量雖然夠足,卻偏向綿軟,不可避免的下垂。

不過毋庸置疑,這樣的一對綿乳打起奶炮簡直不要太舒服!而真正讓許博嘆為觀止的,是奶子中間夾住的那根大雞巴。

即使被夾在如此巨碩的乳房中間,還能一下一下的露出整個龜頭,可見其長。每次露頭,女人都會低頭去親一下,或者舔一口,惹得上面的嬌小美女咯咯直笑。

沒錯,這一大一小兩個艷壓全場的美人正是“小姜老師”和“程貴妃”。

“這二位又是什么來頭啊?”許博從最初的迷亂中鎮定下來,瞥了姜露一眼,故意發問。

“這二位啊……”

姜露的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幾乎咬牙切齒的說:“肉肉的那個老騷貨,是地稅局鄭副局長的老婆,臥龍湖旅游開發區的總經理,程桂琴。”

“嬌嬌的那個小騷貨呢?”

姜露惡狠狠的橫了男人一眼,才接口:“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嬌妻,財政局長的千金,重點高中的語文教研組組長,連續三年的市級優秀教師,叫姜露!”

聽著女人賭氣似的播報,許博不知怎么心頭亂跳,耳根發熱,盯著屏幕不敢去觸碰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正在這時,“趙叔叔”在奶頭上狠親了一口,低頭說話了。

“行了行了,玩兒你的去吧,我的露露小婊子都TM流湯兒了。”

話音未落,一個植被異常稀疏的腦袋闖進了鏡頭,“趙書記,您忙著啊!”說完,拉住“程貴妃”的胳膊,把她拽走了。

畫面之外傳來兩人的對話:“還是你這老屄肏著得勁兒!”

“我肏你媽,你媽才老屄呢!”

許博自然不會忽略對話中透露的那個稱謂,裝作忍不住發笑,卻又立馬被眼前的奇景吸引——撤掉白花花的奶子,那傳說中的驢雞巴終于現出了真身。

說實話,“趙叔叔”的這跟家伙沒有陳京玉的大,但看上去更加猙獰嚇人。

跟他的人一樣,整根家伙仿佛從龜頭到卵袋,都長滿了結實的肉疙瘩。彎得像日本刀似的弧度,加上蜿蜒密布的血管,一望可知其恐怖的堅挺程度。

更加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在棒身的三分之一處,竟極為突兀的長著五六顆豆粒大小的凸起。

——沃肏,入珠!

許博聽說有人為了提高女伴的快感程度,做這種小手術,給自己開掛,卻從來沒見過。這下算是開了眼。

看來,這位“趙叔叔”為了女人是真肯下功夫呢!

“來吧小婊子,老子先開了你今晚的苞,好讓你轉著圈兒的浪!說,這些日子想你二叔沒?”

“當然想啊,想死了都……沒有二叔的日子根本活不下去……”

童稚與淫蕩結合,姜露的嬌嗔比勾引許博時的勁頭騷浪十倍。說著話,已經主動邁過毛茸茸的大腿,蘭花玉指扶住了彎長的巨杵。

攝影師的拍攝意識絕對是專業級別的,非常及時的占據了床沿下方的關鍵位置,油亮的青草從中早已汁水淋漓,紫紅色的菇頭頂開分紅肉唇的全過程都被他記錄下來。

許博只覺得胳膊上姜露的小手一下握緊,隨著一聲極細極尖的嬌吟,那猙獰的巨物無比順滑的捅了進去。

插入的剎那,許博分明看到姜露的大腿爽得直哆嗦。

霎時間,滿屋子都響起歡呼和掌聲。關注原始交接的許博這才意識到,人果然是社會性動物,拍馬屁還有比穿著衣服更加清奇的至上境界!

驢雞巴首次抽出,根部已經被浸潤的油光發亮,“小姜老師”所謂“流湯兒”果然證據確鑿,而她迅速扭動起來的小蠻腰更加清晰有力的表達著身子里的渴望。

“你就是被那根驢雞巴肏上癮了!”

想起了王林吼出的那句話,許博偷偷扭頭,打量著姜露微微失神的小臉。盯住屏幕的大眼睛里似乎還燃著欲火的余燼,通紅的臉蛋兒上繃起異樣的嘲諷。

“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你給我看這個,就是為了問這種問題么?”許博聲音里的溫柔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把自己參與群交的視頻放給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看,實在太不正常了。

畫面里的女人依然浪叫著擺動腰肢,姜露似乎被男人的提問召回了魂魄,流轉的眼波里像藏了細針。

“我說了,是一番好意……”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撫上了許博的大腿,慢慢的滑至腿根,許大將軍雖然不及驢雞巴偉岸,可堅挺的身形根本藏不住。

“你不是號稱可以把女人肏暈過去么?咯咯咯……沒錯,我就是被那根驢雞巴干上了癮,特別好奇你是不是比他更會討女人喜歡。如果是真的,就把你們倆也拉進來玩玩兒!”

沒等她說完,許博已經心頭一凜。

這幾句話里至關重要的幾個詞語,每一個都像撞響警鐘的巨錘——昨晚上被人監聽了!沒準兒還被偷拍了!

“我們倆?”

第一時間,許博就想到了程歸雁,一把按住腿上的小手。

“對啊,你——們——倆。”

姜露像在教小朋友學說話,一字一拖的念著。一瞬間,她的神情竟然跟屏幕里那個上癮的小婊子達成了同步,薄薄的紅唇勾起一絲不屑:

“別裝啦,不就是一對野鴛鴦么,又沒什么可丟人的。手機里嗷嗷叫的那個才是你老婆吧,你們不是也玩兒的聽開心么?逃不脫被強奸的命運,就享受被強奸的快樂,開心最重要,你們自己……”

終于感應到男人眼睛里冰冷的光芒,“小姜老師”截住了話頭。

許博放下酒杯,定定的盯了他片刻,忽然笑了。

他真的沒想到,這樣的話會被眼前的女人說出來,更沒想到的是,這幫人會有這么荒唐的想頭!

“桂琴啊,你這位侄女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有點兒害臊,有時間你得好好調教調教啊!哈哈哈!”

“趙叔叔”無比刺耳的笑聲瞬間激起了許博的怒火,笑容收斂的同時,聲音好像壓著驚雷:“你以為你們是誰啊?”

不等姜露反應,人已經站了起來。可還沒邁步,胸口忽然感到一陣怪異的惡心,緊跟著眼前開始發黑,身上的力氣正迅速的流失。

“糟了!”

許博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了,一股惡寒陡然升起,整個感知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他們……不,是他,姓趙的,他盯上了程歸雁!無恥!!!

來不及多想,許博深吸一口氣,迅速環視四周,一眼看見了房間另一端的超大浴缸,甩開姜露踉踉蹌蹌的沖了過去。身后傳來女人虛顫的聲音:

“誰讓你愣裝好男人來著……去床上躺著吧,睡醒就好了!”

許博哪里有心思聽她辯解,合身趴到浴缸邊上,視野已經越來越暗,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形。

水龍頭是他唯一的目標。

迅速擰開之后,許博傾盡全力撲上去,對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肚子以可以感知的速度鼓起,意識卻已經開始模糊。

他奮力把頭伸到水龍頭下面,一面期望冷水讓自己多維持片刻清醒,一面用手指扣入喉嚨,深挖兩下,“哇”的一下,辨不清滋味的穢物一股腦吐了出來。

清水再次沖進喉嚨,身體已經順勢扎進了浴缸。為了盡量讓自己多喝幾口,胳膊死死的抱住水管,全身上下幾乎只剩下吞咽的本能。

肚子鼓脹的感覺也漸漸模糊起來,身體更分不清是冷還是熱,終于腦袋一沉,徹底失去了意識。

怎么會那么蠢呢?人生地不熟的,一點兒他媽的警惕性都沒有!早看出那娘們兒的表現非同尋常還傻里吧唧的喝酒!沒他媽喝過酒嗎?

她叫你一起來,難道就是為了肏屄的么?你更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她啊!傻逼!

昏過去之前的一剎,許博在心底絕望的念了句:“姐,對不起!”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醒了。

頭一跳一跳的疼,右胳膊和左腿的膝蓋也疼,渾身都疼,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他醒了!

還沒等他的心跳呼應驚喜,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可估量。

昏迷的狀態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昏過去多久,感覺都是轉瞬而過的空白。這讓他剛剛蘇醒的每一根神經都陷入了恐懼。

會不會一睜眼就看到程歸雁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凄慘模樣?她才在墳前跟壓抑多年的自己和解,興沖沖的去跟姑姑說悄悄話的,真的非要遭受這樣的打擊么?

隨著感覺極為緩慢的恢復,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吊燈,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仰面躺在地毯上,脖子下面還墊了個靠枕。

耳邊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音樂聲,還伴著一股刺鼻的腥臊。

說話的人聲音不高,平心靜氣的,像是在勸慰,也偶爾親昵的調笑,聽上去像是程姑媽,卻一直一個人說,沒人回應她。

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終于有力氣坐起來的時候,許博抬胳膊看了看表。

粗略一算,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騷味兒是從自己的下身傳來的——他媽的什么藥這么霸道,居然搞得小便失禁!

暗自咒罵著,迅速的打量周遭。

還是剛才的房間,浴缸就在旁邊,而房間里并沒有程桂琴的影子。聲音是從音箱里傳出來的。那面巨大的屏幕上,有兩個背對鏡頭的身影。她們肩并肩坐著的,正是昨晚睡過的那張大床。

果然是被偷拍了,看角度,攝像頭就安裝在床頭上。怪不得每句話都被姜露復述出來!

不過這下,許博也終于把提著的心放下了。

程歸雁脊背挺得筆直,衣著完好,手里似乎擺弄著手機,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看樣子,不是程姑媽的公關能力不夠,就是程姐姐的防守能力太強,總之,他們還沒得手!

在姑侄二人面前的電視里,正放著一段視頻,同樣有很多人,分成兩列面對著鏡頭,每個人都衣著華麗。

許博依然頭暈目眩的,一張臉都看不清。

“哼!這個老鴇子,缺德還忘不了拉上你姑奶奶!”

說話的,是斜倚在貴妃軟榻里的“小姜老師”。她手里依然端著半杯紅酒,小幾上卻立著兩個酒瓶,一個空了,另一個也下了大半。

聽她說話的口吻,就知道喝醉了,只顧著盯著屏幕罵罵咧咧,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覺。

許博頭重腳輕的站了起來,蹣跚幾步,一屁股坐在大床上。經過剛才的一番瀕臨死亡般的折騰,他的頭腦異常冷靜。

不由分說的拉著程歸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已經不再是首選方案。

一方面,程姐姐完好無損,萬一硬來受到阻撓,以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況,恐怕連個女人都應付不了,救人不成反成拖累。

另一方面,這些人究竟有沒有底線還有待觀察,就算真的會撕破臉,恢復體力也是目前最要緊的。

而這個程姑媽很關鍵。

今天鄭姑父的一番話,讓他對程桂琴的印象有了改觀。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難處。將心比心,過去的事沒什么不能放下的。以程姐姐的善良,原諒她不難。

難的是,一個人一旦屈從了命運的擺布,會不會一而再的犯同樣的錯誤。

恰好,眼前的情勢,正是對這份悔意的一次檢驗。是利益強權還是骨肉親情,再難選,也總是要挑一樣兒的。

程姐姐的鍛煉計劃里就有配合呼吸調整身體機能,集中注意力的方法。這會兒正用得上。許博端坐床上,休整片刻,頭痛慢慢減弱,視力也恢復如常。

再加上離得近了,房間里播放的視頻變得清晰起來。

那的確是某種儀式,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室內,地上鋪著紅毯,紅毯盡頭還擺著一個花團錦簇的王座,畫面中男男女女的穿著也很像出席某種典禮。

可仔細一分辨,許博就笑了。

——換湯不換藥!

那些女人身上看似華麗的禮服,都在關鍵部位設計了鏤空或薄紗,有的干脆挖洞。一對對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乳頭都依稀可辨。

下半身就不用說了,裙子還好,有兩位干脆穿的開襠褲襪。

站在眾人中間,王座旁邊的那位半老徐娘脖子上掛著一根長長的皮草圍巾,只能勉強擋住兩顆乳頭。沉墜如瓜的大奶子有四分之三都露在外面。腰上更加夸張,只圍了一圈兒白色的狐貍尾巴,稍一晃動就能看到烏黑的陰毛。

“程貴妃果然人老心不老,真夠時髦的。”

許博忍不住腹誹,再去看女人身旁的諸位男士,更加忍俊不禁,居然清一色的燕尾服。黑色的外套,雪白的襯衫毫不馬虎。只不過,大多沒穿褲子,最多只穿了條內褲。

很明顯,這不過是又一場別開生面的群交派對。

“老姑,你這樣,老姑父他……”程歸雁的聲音雖小,卻離攝像頭更近。許博卻聽得很清楚。

“你老姑父什么都知道,他就是攝影師。”

聽見姑媽話語里幾乎壓不住美滋滋的得意,程歸雁閉上了嘴。許博聞言心中暗笑,也更加對這位深藏不露的鄭姑父頂禮膜拜了。

拉著“婧主子”走出深淵的過程中,他一直懷揣著一絲惶惑,不知自己是否走上了一條欲望不歸路。

如今,受到鄭姑父身體力行的感召,仿佛江湖夜路遇到了前輩高人,給自己掌起了一盞明燈。

即使“程貴妃”身陷權力的泥沼,做著令人不齒的皮條客勾當,許博依然覺得,護持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讓她有希望成為一個幸運的女人。

這時的視頻中的音樂忽然變了,一位穿著白色燕尾服的家伙踩著舒緩神圣的節奏來到了程桂琴身邊,卻差點兒沒把毒發初愈的許先生笑背過氣去。

——這王八蛋居然穿了條紅褲衩!

跟著婚禮進行曲走進畫面的,還有一對手挽手的男女。雖然背對著鏡頭,許博也能認出穿著半透明婚紗的姜露,而攙著她一步步行進的,居然是王林!

欺負人這種事,果然也是學無止境。

二人走到紅毯盡頭,半透明的新娘被紅褲衩新郎接了過去,攙扶著坐進了那個裝飾著各色鮮花的王座。

當新娘撩起紗裙,張開大腿,露出無比嬌艷的青草萋萋的剎那,許博才終于明白,那TM根本不是什么王座,而是一張合歡椅!

如果不是聽了二人樹林中的對話,許博此刻一定又多了一個頂禮膜拜的對象。給老婆選了如此奇珍異寶的大雞巴,還舉辦這樣足以銘記一生的儀式,簡直是驚才絕艷!

然而,留意到他那張強顏歡笑的苦瓜臉,連僅有的幾分喜感也煙消云散了。很明顯,這讓老公親眼目睹戴綠帽全過程的天才創意,只能是程貴妃的杰作。

這時,所有主角就位,熱心又時髦的“程貴妃”說話了。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在這喜慶祥和的日子里,我們將有幸見證趙先生和姜小姐的完美結合,這是大家一直期盼的天大喜事……”

“咯咯咯咯……”

比野貓叫春還詭異的笑聲淹沒了主持人的講話,一道鮮紅的液體無聲的潑灑在大屏幕那張喜氣洋洋的臉上,黏糊糊的往下流淌。

姜露晃著酒杯掙扎起身又去倒酒,嘴里口齒不清的嘟噥:

“真你媽屄能整景,我肏你媽屄程桂琴!”

“謝謝——謝謝!”在掌聲和歡呼中,程桂琴連連鞠躬,“下面,在迎來最幸福時刻之前,我要先問兩位新人一個問題。”

一邊說話,那條鮮紅的褲衩已經被她拉至腿彎,生了肉瘤的驢雞巴早已劍拔弩張。雙手一陣動作,許博才發現,她手里握著一直當話筒的居然是一管潤滑油。

“從今以后,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賤富貴,你們愿意相親相愛,奉獻自己的一切,讓對方得到最強烈最持久最美好的快樂嗎?”

“我愿意!”抄起紅酒瓶子的姜露對著屏幕大喊,“我他媽的最愿意了!”

“姜小姐,你愿意嗎?”

“我他媽都說了我愿意,我愿意!”姜露的尖叫壓住了她自己的回答。

“趙先生,您愿意嗎?”程桂琴親手把潤滑液涂在驢雞巴上。

“他媽的,他敢說不愿意,我螚死他——”

“好!那么現在,讓我們見證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伴著一聲痛苦的嗚咽,姜露再次倒在了沙發上,舉起酒瓶對嘴猛灌。

許博可以確定,那是她第一次委身那根驢雞巴。至于是不是出于自愿,她在傍晚樹林里訓斥自己男人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是不是真的肏上了癮,有更鮮活的例子早已給出了證明。姓陳的那根比“趙叔叔”猶有過之。

然而,即便是一時犯糊涂,“婧主子”也是自愿被勾引上按摩床的。反觀“小姜老師”的表現……

突然,音樂停了。

許博再看屏幕,程歸雁起身關閉了電視,重新坐回床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聽不見她出聲說話。

沉默中,畫面似乎卡滯了。

過了一會兒,響起微弱的鼾聲。

許博往沙發上一看,是姜露。委頓在沙發里,像個醉倒街頭的妓女,不管不顧的睡了過去。酒杯倒在地上兀自搖晃著,紅酒灑了一地毯。

忽然,響起了開門聲。

許博下意識的望向門口,又趕緊轉向屏幕。程歸雁依然低頭看著手機,身旁的程桂琴身子略晃了一下,卻沒站起來。

“桂琴啊,你給孩子放那些個干什么,我又沒那意思。”

說著話,一個高大的身影踱了進來,手里夾著抽到一半的煙,拉過窗邊的太師椅坐下,笑出一臉的慈祥敦厚。

“趙哥,你怎么過來了?”

程桂琴的話語里分明夾著埋怨,卻又不敢聲張,期期艾艾的變成了撒嬌。

這時,許博突然發現祁婧的頭部的姿勢變了,她正扭頭看著“趙叔叔”,應該從他落座的時候就開始了。

這個動作,讓許先生心里打了個突。

昨天現身說法的教導她學會享受身體的快樂,后來她說“我想我懂了”,她懂什么了?不會……沃肏!

“我要再不過來,都要睡著了。你看,小梅都困了,是吧小梅?”

程歸雁的腮幫子好像動了一下,她是在笑么?我……我去你大爺的,不是這樣啊姐姐!

見美人初露笑顏,“趙叔叔”得意的笑了,“你看,我說小梅是聰明孩子嘛!她什么都懂,就是有點兒抹不開。”

旁邊的程桂琴扭頭看了看侄女,趕緊附和,“啊哈,是啊是啊!”

“其實啊,咱們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早就看得比那些小年輕通透了。”趙叔叔吸了一口煙,似是有感而發:

“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圖個樂嘛,就拿我們老爺們兒來說,打打麻將喝喝酒也能樂,可為什么要找女人呢?這個世界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呢?不就是為了各取所需么?”

“你趙叔叔對女人也略知一二,只要嘗過了滋味兒,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喜歡的。你們女人啊,就是礙著臉面。”

程桂琴扭頭看著侄女,從她側臉上略帶緊張的神情里,許博察覺到陣陣不詳。只聽趙叔叔繼續說:

“不怕你笑話,趙叔叔從來沒見過你這么標致的,昨天一看見就喜歡上了。讓你姑姑來跟你說呢,就是怕你不好意思。可我轉頭再一想,這事兒要征求意見,女孩兒家怎么好點這個頭呢,你說是不是?這不,我就豁出老臉直接過來了。”

程歸雁的腮幫子再一次動了。許博攥緊拳頭,也同頻咧嘴笑了。這老王八犢子還真能說會道的。

“小梅啊,我們雖然不熟悉,可你姑姑在這兒,她知道啊!我老趙雖然算不上貌比潘安,長得也不難看吧,要錢要官兒要房子,我老趙都不心疼,唯一心疼的就是女人!你說是不是啊,桂琴?”

這回,程桂琴只是點了點頭,偷偷握住了侄女的手。

許博本就心浮氣虛,緊緊盯著屏幕,腦門上跑過一百萬匹草泥馬。只是身上還是沒什么力氣,強忍著沒動地方。

“那……既然小梅不反對,我今晚上就住這兒了,咱們好好聊聊……桂琴,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還沒等程桂琴說話,程歸雁開口了:“那……那我老公睡哪兒啊?”

一聽程姐姐爽脆的小動靜,許博感動得差點兒再次小便失禁。

這時候拿你臨時老公當擋箭牌,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眼睛盯著那張笑容幾欲凝固的老臉,緩慢深沉的調整著呼吸,身上的力氣也一點一點的積攢著。

“這你不用擔心,你姑姑會安排好的。”

“我不,我老公睡哪兒我睡哪兒!”說著話,程姐姐伸手拉住了老姑的胳膊。臉還是朝向趙叔叔,擺出誰也別想忽悠我的姿態。

如果不是渾身肌肉酸疼,許博肯定要笑出聲來。

危機四伏中,他承認自己的確低估了程姐姐的心理承受力。這半懵懂半嬌憨的應對態度,分明是最犀利的嘲弄。

趙叔叔臉色微變,看了程桂琴一眼,目光回到程歸雁身上已經不再掩飾一個資深老狼的貪婪:

“哼,你老公?你老公應該姓秦吧?那小子不過是你偷來的野漢子,你就別……”

話沒說完,一道俏麗素影已經立在“趙叔叔”身前。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子掄在了那張扭曲的老臉上。

“趙叔叔”騰一下站起,目露兇光。

旁邊的程桂琴見勢不妙,立時拉住侄女,護在了身后。與此同時,蒲扇般的大手揚起揮落,搧在了她的臉上。

程歸雁應該是用力過猛,把手都搧疼了,瞪著暴起野獸般的男人,不住的甩手。而此時,許博已經沖出了房門,直奔樓梯。

一跑起來才發現,藥力根本沒過,身上又疼又麻,使不上力氣。一個不留神,腳下踏空,從半截樓梯上滾了下來。

但是,他一刻沒停,連滾帶爬的起身,直奔走廊盡頭。

房門并未上鎖,一撞即開。趙叔叔正揪著程桂琴的頭發往外間拖,程歸雁抓住他胳膊連踢帶打卻如同蚍蜉撼樹,根本阻止不住。

“放開!”

許博血灌瞳仁,上前飛起一腳,踹在了姓趙的肚子上。“趙叔叔”完全沒有防備,高大的身軀被踹得后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個小圓桌上。

那桌子早上還擺過早餐,在大力沖擊之下居然異常堅固,把“趙叔叔”墊了個后滾翻,大頭朝下栽了過去。

許博這一腳使盡全力,全沒想到自己身子正虛,重心根本不穩,也被反作用力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剛剛掙扎起身,身后傳來腳步聲。還沒等許博轉身,已經有人搬住了他的肩膀。

在別人地頭,這時候來的,話都沒說就動手,當然不可能是幫自己的。許博不等那只手落實,抬起胳膊肘向后搗去。

“唔”的一聲痛呼,好像懟到了特別堅硬的地方,肘后傳來劇痛。與此同時另一只胳膊也被扭住,膝后挨了一腳,身子倒了下去。

連拳帶腳雨點般落下,許博幾次掙扎起身都沒有成功,耳邊只聽見程姑媽老太太似的嗚嗚哭嗥,程歸雁高喊“你們別打他!”

姓趙的喘著粗氣咒罵:“別他媽號喪了,喪門敗興的蠢貨!把他給我捆起來!”

拳腳停了下來,許博被反剪雙臂按在地上,勉強抬頭。首先看見程姑媽頭發蓬亂的蜷縮在里屋門口,程歸雁跪在地上扶著她的肩膀,對沙發上正在點煙的“趙叔叔”怒目而視。

很快,有人拿來了尼龍繩,搬了把太師椅,把許博連手帶腳綁進了椅子里。

這時候,他才看見襲擊自己的是兩個人,一個高大精干,面無表情,一個稍顯瘦弱,油頭粉面的,腮幫子上青了一塊,嘴角破損,一邊綁人一邊吐出帶血的唾沫。

許博正奇怪,突然在地毯上發現了一顆斷掉的牙齒,心中不禁冷笑。

寡不敵眾也不甘認栽,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鄭平安。這個男人深藏不露,卻不像個沒有正義感的人,鬧出這么大動靜,他如果在樓里不應該不知道。

可話說回來,這樓里也不知發生過多少逼良為娼的悲劇,他一個邊緣角色就算想伸張正義,恐怕也力不從心。

況且,聽他“無所謂善惡”的調調,冷眼旁觀才最合他的行事原則。

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啊!眼下敵強我弱,只能默不作聲,盡量拖延時間,萬一有什么變數或者機會呢?

可是,在這遠離市區的郊外別墅,還能有什么變數?

這樣一想,許博的心已經開始往下沉。仿佛程姐姐遭人凌辱的情景就在眼前。如果不是喝了那半杯紅酒,自信尚有一搏之力,可現在……肏!真TM蠢!

“這世上,最蠢的就是你們女人!”

“趙叔叔”吐了個眼圈兒,把還剩三分之一的煙蒂捻滅,站了起來,“你們倆先出去。”

兩個打手默不作聲的走了。

程歸雁也站了起來,慢慢挪到門邊的五斗柜旁,那上面放著一個銅制的燭臺。三根紅色的蠟燭燃了一半。

許博當然猜到她想干什么,微微的搖了搖頭。程歸雁的目光跟她一觸,咬了咬嘴唇停下動作。

為了貞操拼命這種事,跟為了綠帽子殺人同樣愚蠢。

可是,眼看著心愛的女人無助的站在那兒,不無驚恐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凄艷決絕,許博胸中水火交煎,心急如焚。

“你們啊,明知道自己離不開男人,要錢,要安全感,要被干得爽,還TM非要裝得三貞九烈,高不可攀的……”

“趙叔叔”走到趴臥于地的程桂琴跟前,把她攙了起來,扶到沙發上,還幫她理了理頭發:“你們以為,男人會喜歡跟你探討人生,欣賞藝術,坐而論道嗎?啊呸——”

“談理想,談人生,談社會進步,人類未來,我們男人自己不會啊?不但會,還談得比你們深刻,比你們精彩咧!”

他一把抓住程桂琴的奶子,捏得她“嗚嗚”忍痛低鳴。

“要不是長了張漂亮臉蛋,招人愛的奶子和屁股,誰TM愛搭理你們,心疼你們,嗯?你去看看那些跟母豬似的農村婦女,哪個TMD不是挨打受罵的?”

放開程桂琴,“趙叔叔”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道理大家都懂,是不是?”扭頭看了一眼程歸雁,又朝許博走來:

“我趙鐵柱喜歡女人有什么錯?一來,我沒想霸占你們,二來,我有求必應,三來……哼哼!”

咬著大板牙,趙鐵柱一臉不屑的冷笑,用力拍了拍許博的臉:“我知道,你們喜歡帥的,這個小逼崽子難道比老子帥多少嗎?”

許博手腳被縛,腦袋被他拍得直晃悠,卻咧嘴笑了:“你真叫趙鐵柱,還是你媽給你起的外號啊?”

“啪”一個大嘴巴搧在了許博臉上。差點兒跟著笑出來的程歸雁立馬又抿住了小嘴兒,眼睛里淚光盈盈。

這時,坐在沙發上捂著臉的程桂琴說話了:“老趙,人家孩子不愿意,你這又是何必呢?”雖然低聲下氣了些,也似觸動了程歸雁,邁步過去,跟她坐在一起。

“你TM給老子閉嘴!”

趙鐵柱雷鳴般咆哮,轉到了許博身后:“老子養著你,慣著你,讓你這么風光,不是為TM聽你說不愿意的!”

“嗤啦”一下,許博的襯衣被扯開了。

“你們這幫賤貨不就是喜歡八塊腹肌嗎?嘖嘖嘖……數數,這小子才六塊兒。給你們看看老子的!”說著,真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扣。

許博實在沒想到,鐵柱大叔居然如此執著。也不知道是那個衙門口的領導,如果凡事都這么認真,政績絕對可圈可點。

那連綿不絕的胸毛,他是看過的,此刻展示給程歸雁,也不知她觀感如何。只見她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就別過了臉。

“鐵柱大哥,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皮草的,據我所知,真絲更舒服……”

毫無意外,又挨了一巴掌,可許博就是忍不住調侃。

無論有沒有希望脫困,他都知道,自己應該盡量吸引這自戀狂的注意力。哪怕給程歸雁制造逃跑的機會,也是好的。

而接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沃肏,你TM怎么還尿褲子里啦?”趙鐵柱一邊給他解開腰帶,一邊笑罵。

許博又好氣又好笑,心說這脫褲子的活你好歹讓那兩個馬仔來忙活呀,這么親力親為的,美女當前,多TM掉價啊!

不過很快,掉價的就不止“趙叔叔”了——許大將軍被直挺挺的放了出來。

周身上下一直酸痛,又挨了拳腳,許博根本沒留意兄弟的狀況。這會兒才發現,它應該一直保持站軍姿的狀態,硬得生疼。

MLGBD,難道這也是迷藥的副作用么?

“這么寒磣也TM敢跟老子搶女人?”

也不知道是醒過味兒來了,還是不想給年輕人留下心理陰影,趙鐵柱居然沒亮家伙,而是朝五斗柜走去。看他陰森森的目光,對剛剛程歸雁的小動作應該早有察覺。

果然,那個銅燭臺被他拿在了手里,房間里的氣氛立時緊張了起來。

打火機連續響了幾下,燭臺上的紅蠟燭被點燃了,

程歸雁和許博具是一臉疑惑,程桂琴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

三點燭光照亮了趙鐵柱的大方臉,一步一步的逼近許博,卻在跟程歸雁說話:

“大侄女兒,你趙叔叔從來不會跟女人動粗,但凡惹過我的男人,沒一個不被我整到告饒的。”

“昨天晚上,你被這小子干得欲仙欲死的,叔叔都看見了。說實話,論本錢,他不成,論功夫到還說得過去。不過,這功夫要是沒了本錢,也白搭。一切都看你的選擇,趙叔叔絕不勉強,也保證……哼哼……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說話間,蠟燭已經伸到許博面前,稍稍一傾,幾滴蠟油便滴在了許博的胸腹之間。燙得他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

可一聽到程歸雁的驚叫,他就把喉嚨里的后半段忍住了,咬著牙狠笑:“我還以為這地方總停電呢,原來這個燭臺是這么玩兒的啊!”

又一巴掌抽在臉上。伴隨著燭臺一抖,大片蠟油灑上肚皮,許博腹肌縮了幾縮,忍痛沒吭一聲。

“趙鐵柱!你混蛋,你放開他!”程歸雁高聲叫罵,看她交集的神色,似乎真的開始亂了方寸。

“嘿嘿,這么快就心疼啦?你先到床上等著,我先抽根雪茄。”

面對老流氓的嬉皮笑臉,程歸雁張了張嘴,無從接口,氣急敗壞的扭頭看向程姑媽。程桂琴老臉丟盡,根本不敢跟她對視。

這時候,許博好奇的卻是“鐵柱大哥”怎么想起抽雪茄了。當他的目光順著那陰毒的視線來到自己的胯下,脊梁骨嚇得一凜。

許大將軍的毛毛兵數量眾多,剛開始還能抵擋一陣,可是天火降臨,哪有不被砸到頭的可能?一大滴滾燙的蠟油剛好崩散在龜頭上,許博疼得差點沒把太師椅帶離了地板。

“住手!”

即使死忍著不吭聲,程歸雁也看出事態嚴重了。

可趙鐵柱似乎找到了準頭,手上根本不停,一連七八滴紅油落下,幾乎把整個肉莖包裹,燙得許博滿臉憋紅,大汗淋漓。

“害怕就不要看嘛,乖乖到床上等著,很快的。”說著,燭臺越來越低了,蠟油的熱度劇增,每一下都似要把血肉滴穿。

“完了,這回怕是要廢了!”

許博緊閉雙目,握緊拳頭,只聽耳邊炸雷似的喊:“別過來,過來我現在就廢了他!”

一陣短暫的沉默。

“那好,你放下,我什么都聽你的!”

到底還是聽到了這句話,許博心頭一陣抽痛。

睜開眼時,程歸雁紅撲撲的小臉布滿細汗,居然近在咫尺。正拿著一個玻璃水瓶往自己身上倒水,而被清水澆灌的那個地方除了一團火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雁姐……”

“別說話。”

程歸雁低著頭,小心的把結了殼的蠟片兒剝開。許博從未見她如此冷靜素斂的神色,美得不似凡人。

“老姑,你去冰箱里拿點兒冰塊兒來。”

程桂琴答應一聲,慌里慌張的去了。趙鐵柱“嘿嘿”冷笑幾聲并不阻攔,嘀咕了一句,“跟TM蚯蚓似的,廢了也不可惜。”

許博此刻再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尺寸大小更不在乎,只覺得自己像個悲涼的小丑。電視劇里救美的英雄哪個像自己這么窩囊,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犧牲愛人的清白?

而現實里,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從天而降的救兵。

“不行!決不能這樣就范!”

他深吸一口氣,憋住渾身的力氣,試圖找到這張破椅子的薄弱之處,把束縛掙開。掙了幾下,身子卻被一只小手按住了。

程歸雁接過包了冰塊的毛巾給他敷上,抬起眼睛搖了搖頭。

“傻丫頭,你這么看著我,是要去享受強奸了哈!?”許博繼續用力掙扎,卻在心中自嘲的大笑,一語成讖,報應不爽,原來話真TM不好亂說。

“行了行了大侄女兒,死不了的。叔叔不給你添堵,咱們找個好地方,包準你滿意。”

趙鐵柱換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卻怎么也遮不住一臉的猥瑣,想去挽程歸雁的胳膊,卻被她閃開了。

“老趙……”身后的程桂琴欲言又止。

“你說吧,去哪兒?”

程歸雁遞給姑姑一個眼神,繞過許博走向門口。許博背對房門,鼻子一酸,眼淚不可遏制的涌了出來。對面的程桂琴同樣掩面而泣。

趙鐵柱趕緊跟上去,聲音里透著中狀元似的激動:“你們倆進來,給我看好咯!”

然而,并沒有人進來,卻聽見幾聲有人倒地似的悶響。

“跟誰倆呢?我們有三個人呢!”驕傲清甜的小嗓子無比熟悉。

門開了,趙鐵柱吃驚的低喝傳來:“你們是……”

沒等說完,只聽女孩過家家似的,帶著興奮的笑意說了句:“你叫趙鐵柱啊?小鐵,打他!”

“砰”的一聲巨響,一股惡風從身邊刮過。

許博連忙扭頭,正看見趙鐵柱巨大的身軀倒飛回來,脊背結結實實的撞在電視墻上,屏幕應聲碎裂,各種器物砸了一地。

打人的人沒有追擊,也沒現身。

“鐵柱大叔”偉岸的身軀像中了化骨綿掌似的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堆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看他還捂住肚子蜷縮著抽搐,許博都以為一命嗚呼了。

“誒呦呦,你們還玩兒滴蠟呀!”

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帶著香風轉著圈兒出現在視野里,一看見許博的臉立馬故作悲戚的說:“嘖嘖嘖,還給欺負哭了,這怎么話兒說的?”

“海飛絲?”許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小粉紅依然一身卡哇伊裝扮,就像剛從兒歌里走出來似的。臉上的表情還在撲蝴蝶。

“是Sophia!”徐筠喬聞聲皺眉,好心情立時被破壞殆盡,大聲糾正:“連個名字都記不住,活該你被人滴蠟!”說著,從柜子上取下了燭臺把玩。

身上的繩子松了,許博回頭就看見兩個擱哪兒都穩占C位的大美女在給自己解繩子。

歐陽潔看到被搧得像豬頭似的許副總,咧了咧嘴,伸手要摸,被許博不好意思的讓開了。在這位姐姐面前,他還沒這么糗過。

程歸雁一直低著頭忙活,抽走繩頭又默默的給男人系好衣扣。拿了個沙發墊子幫她蓋住羞處。動作中,一雙藝術品似的酥白小手還在微微顫抖。

許博一得解脫就握住了她,心中百感交集,卻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誒呦喂,這姐弟情深的……”

“海飛絲”在一旁擺弄著蠟燭,不忘出言奚落。

不過,話沒說完,注意力就被引開了:“正好,有繩子啦!小鐵,把他們幾個都綁起來,我也要玩兒滴蠟!還有那個老太太,人多了更好玩!”

徐筠喬一邊抖摟繩子一邊大聲的指揮。

許博一聽連忙拉她:“哎哎哎,老太太就算了,小孩子要尊重長輩。”

程歸雁跟他對視一眼,終于露出一絲微笑。緊接著眼圈兒一紅,又好像羞意莫名,不自然的往程姑媽那邊望去。

程桂琴顯然驚魂未定,一聽見要綁她,軟倒在沙發上,老臉上已經辨不清什么顏色。

這時,門開了。那個叫小鐵的黑人男孩兒拎著兩個人的褲腰走了進來,動作利落的接過繩子,開始忙活。

片刻之間,形勢逆轉,光聽徐筠喬咋呼了,許博這會才發現還沒個表示,至少也要搞明白這一行人怎么神兵天降的才對啊!

剛想說話,耳邊傳來程歸雁的聲音:“你能動么?我扶你去洗個澡吧!”

一句話說的許博滿臉通紅。渾身濕噠噠的不說,尿過的褲子還穿在身上。人家程主任有涵養,才沒說出那個“臊”字兒。

進到衛生間,許博也基本想明白了。

這三位的到來自己全不知情,那就只能是程歸雁引來的。上完墳神神秘秘的發信息,還不給看,大概率就是在跟他們聯絡。

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冷靜,還告訴自己別說話。

“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會來解圍的?”許博一邊脫衣服一邊問。

“我哪知道啊!看見他進來我都給嚇死了,電話撥出去聽都沒聽就仍床上了,根本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來……”

講起當時的情況,程歸雁再次緊張起來,自己剛剛扣好的扣子,居然半天解不開。許博也跟著心頭亂跳,抱歉的握住她的手,故作輕松的說:

“那你還搧他干嘛?拉著你老姑跟鐵柱哥哥聊啊!”

程歸雁白了他一眼,“那……那我不是氣不過么。你以為我跟你們家那個似的,會演戲啊!這幫人下手可真狠,都青了……還疼嗎?”

許博搖了搖頭,正要解褲子,想起外人在側:“沒事兒,都是皮外傷,你先出去等著吧,表姐。”

“還表姐呢!”

程歸雁羞羞的瞪了男人一眼,幫他把褲子脫了:“電話里人家什么都聽明白了,還有什么可裝的?你看你的膝蓋,還有胳膊肘……”

許博被她的一根玉指戳得直咧嘴,兩個肩膀似乎都受了傷,胳膊抬起來都費勁,根本無法獨自洗澡,也就樂得美人陪浴了。

這時候,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除了“海飛絲”高聲歡叫,還有“啪啪”不絕的脆響和隨之而起的嚎叫。

程歸雁聽得一聲聲肉緊,想要出去,卻被拉住。以許博的脾氣,挨打受辱,當然是憋著要出這口氣的。

可是,當他坐在浴缸里,享受著程姐姐溫柔的揉按擦洗,欣賞著她嫻靜安然的盛世美顏,只覺得這次能有驚無險便是上天最浩蕩的恩典。

無論方才的無力憋屈,懊悔心痛,還有一身的傷痛多么難熬,有幸能看到她毫發無傷的陪在自己身旁,報不報復根本就不重要了。

惡人自有強人懲治,好人樂得一旁聽戲。

饒是如此,待沐浴完畢,穿戴整齊從衛生間一瘸一拐的出來,眼前的景象還是把兩人嚇了一跳。

沙發上并排坐著三個女人,茶幾上并排綁著三個赤裸的男人,那個叫小鐵的黑人男孩站在窗口,手里拎著一根長長的皮鞭。

這根鞭子是哪里來的,許博怎么也想不出,但三個男人身上如同爆炸現場似的殷紅狼藉,一看就知道怎么來的。

這TM肯定不是滴蠟的傳統玩法!

那三根粗壯的紅蠟燭或融或碎的散落在男人們的脊背上,柱狀原貌都已經分辨不清了。按許博的猜測,它們應該是被切成了小段兒,當成了鞭子的標靶。

殘存的蠟塊兒僅剩四五段還燃著微弱的火苗。在崩散流溢的紅油下面,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鞭子每次落下,坐在中間的徐筠喬都要大聲嬌呼,大叫著“中了中了!”“偏了偏了!”“誒呀你怎么沒準兒,大叔們會痛啊!”

左手邊的程桂琴身子隨著一聲聲慘嚎不住的打機靈,臉上的表情像是看殺豬。

而右邊歐陽潔就更奇怪了。她的眉頭雖然鎖著,臉上卻是一種類似陶醉的表情。隨著鞭梢夾著銳風抽落,好像某種快感飛掠而過。

“她的主人,難道是這個叫小鐵的黑人?”

念頭一閃而過,許博掃了一眼叫聲越來越不給力的鐵柱大叔,又看了一眼興高采烈的徐筠喬,脊梁骨陣陣發涼。

如果由著她瘋下去,非鬧出人命不可。

而現場最應該說話的那個,毫無疑問是自己這個最窩囊的救美英雄。

“我說海飛絲啊!”

這一招依然有效,徐筠喬立馬不叫了,揮手制止了小鐵:“你要是再記不住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跟他們綁一塊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Sophia小姐是吧?你們肯定還沒吃飯呢吧?那個……老姑,能不能給弄點兒吃的?”

程桂琴如蒙大赦,趕緊站了起來,“有有有,我這就去弄,這就去弄!”說著話,小跑著出了房門。

“弄好了送到三樓就好!”

許博不失時機的叮囑著,不忘留心著程歸雁的神色,見她并無表示,繼續說:“那歐陽姐,Sophia,還有小鐵兄弟,咱們都上樓休息一下吧!”

“那好吧。”徐筠喬悻悻起身,轉臉又笑了,“蠟油哥,有什么好吃的啊?”

許博正敢怒不敢言,程歸雁弱弱的問了句:“那他們……”

“放心吧,就是不捆著,他們也爬不出這個門去!”徐筠喬一蹦一跳的領先出了門。

上到三樓,走進正中央的大房間,大屏幕亮著,三個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隱約傳來,聽得Sophia直皺眉。

許博拿起遙控器,略一猶豫,按下了靜音。

看見姜露還在昏睡不醒。他撿起地毯上的高腳杯,才想起把自己貪杯誤事的遭遇簡略一說,一邊自黑一邊讓小鐵把醉美人安頓到大床上。

至此,一行人在沙發上安頓下來。許博環顧一周,首先要表示的自然是感謝。

雖然既丟人又尷尬,但這一場暴風及時雨恩同救命,當然不能一帶而過,說得許副總口干舌燥,差點兒把奉承公司老總的詞典都背過了。

只是,這些場面話也就歐陽潔在聽。小鐵坐在一邊低頭玩手機,“海飛絲”對熟睡的姜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沒聽幾句就摸到床上去了。

沒過一會兒,程桂琴拎著一摞食盒走了進來。經過一番舒緩,臉上總算帶出了笑容。不過看到屏幕里的影像,還是面露憂色。

正當她招呼大伙吃東西的時候,大屏幕中的影像變成了一片雪花,緊接著燈也滅了。一片漆黑之中,只剩下小鐵的手機還亮著。

一絲不詳的預感爬上許博的心頭,他第一時間握住了程歸雁的手。

“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程桂琴借著小鐵的光找到了個手電筒,一邊說話一邊向外走去。還沒等她出門,就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

許博把程歸雁的手交給歐陽潔,按住站起身來的小鐵,“你們都別動,我去看看。”

接過手電走下樓梯,正好迎面撞上樓下上來的鄭平安。兩人見面一對眼神,整晚的遭遇已經各自心照,不約而同的朝剛剛離開的房間走去。

剛進門,燈就亮了。

趙鐵柱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下一片赤紅。走過去一看,驢雞巴上血肉模糊尚能辨別形狀,兩個蛋蛋已經不翼而飛。

设置

  • 閱讀背景
  • 字体颜色
  • 字体大小 A- 20 A+
  • 页面大小 A- 800 A+
  • 語言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