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給我老實點兒”

小毛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許太太三人行和雙飛的處女秀都讓他趕上了。

雖說這次的偶然要歸功于徐薇朵,許博心里也免不了酸溜溜的。手里攥著變成塑料磚頭的手機,一陣懊喪,怎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沒電了呢?

夕陽漸漸被黑魆魆的樓宇吞沒。小區里的路燈昏暗,也沒什么行人。

祁婧激情歡快的叫床聲還在腦子里回響,好像越是安靜,叫得越清晰歡快。

好在徐薇朵進屋后說的第一句話傳了出來,讓許博放了心。那調調,跟電影院里趴在某人肩膀上打飛機的魔女如出一轍,卻又摻著某種捉摸不透的激越。

徐薇朵給許博留下的印象并不像祁婧說的那樣神秘高深。這種捉摸不透在他看來應該更貼切的形容為自相矛盾。

就像剛剛,那眸子里的欲望之光是熾烈而純粹的。許博幾乎擔心她會突然撲上來,沒想到,轉瞬之間就換了一副駕輕就熟的魅惑姿態,扭著屁股上樓去了。

光從外表判斷,徐薇朵絕對是個標準的良家。從發型到鞋跟,從妝容相貌到舉止談吐,無不透著端莊嫻雅,處變不驚的氣質。

如果把場景換成醫院,許博可以毫不費力還原一個待人溫婉和氣,干練又不失體貼的醫生形象。那天來家里給岳母看腿,就是這樣。

當然,那一盞紅唇必須劃為例外。

沒想到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在電影院尷尬的偷窺現場。開門見山的一番對視之后,連招呼都不用打,光剩下曖昧到色情的心照不宣了。

良家又如何?許博早上剛說過,不會發騷的良家就不算良家。在那樣的情境之下,換了誰,腦子里也會只剩下翩翩起舞的兩片唇瓣的。

她應該是個大家閨秀,卻貌似過著普通工薪族的日常。有著每個女人都少不了的情愛夢幻,卻被一個根本不懂感情的渣二代徹底蒙蔽。換妻戲碼都已經駕輕就熟了,卻被一個吻弄得臉紅心跳六神無主。

在那一吻回味無窮的余韻里,許博忽然有了一番感慨。一個女人,就算可以做出揪下匪徒睪丸的驚人之舉,也抵擋不住男人真心誠意的溫柔。

而男人最有魅力的武器不是堅挺強硬,而是掌控和引領。

打開車窗,一股燥熱逃了出去,城市的轟鳴灌了進來。許博望著眼前破舊的居民樓,頂層的好幾個窗戶都亮起了燈,窗簾上恍惚的影子,怎么看都像一群妖精在打架……

上一次類似的體驗是在愛都的停車場里。滿腦子想著許太太被大猩猩壓在按摩床上,野獸一樣激烈的動作。

此刻有所不同的是,心里沒了那種沒著沒落的慌,只是渾身上下都被莫名的焦躁填滿,雞巴硬到發疼,涼風吹在臉上一摸才發覺是燙的。

有人說,喜歡是一種放縱,而愛則是克制。

許博雖未必完全同意這個說法,但用在當下,倒是很合適。先讓許太太體驗一下放縱的滋味好了,既然剛才沒跟徐薇朵上去,現在再去也不合適。

這個克制,按照劇本就是留給自己的,只是在徐薇朵強行加戲后,太TM硬核了……

許博無聊的打量著豪車的內飾,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迸出笑意。揣起手機,發動了保時捷,在初臨的夜色中無比順滑的開出了小區。

進家第一件事,就是充電。許博插上充電器,耐心的等著開了機,放在門口的櫥柜上,才脫了外套去看淘淘。

也許是被吵醒了,小家伙正咿咿呀呀的揮舞著小胳膊。許博坐過去,拉起小手,看著他不停蠕動的小嘴兒,直接就聯想到了許太太的大奶子。

多少次現場觀摩喂奶,許博都不曾被刺激起肉欲,沒想到這會兒隔空聯想居然心猿意馬起來。

正自嘲,廚房里傳來“叮”的一聲,李曼楨拿個奶瓶子走了進來,跟許博打了個招呼,抱起淘淘把奶嘴兒遞了上去。

許博坐在一邊看著李曼楨熟練的動作,那淡黃色的濃稠液面晃悠著緩慢下降,漸漸露出瓶子后面淺咖色的毛衣來。

毛衣是純色的,很薄,被女人的胸脯恰到好處的撐起,上面突出兩道明顯的蜿蜒痕跡。許博知道那是文胸的上緣,祁婧也會有,只不過乳量過剩,又總喜歡穿半杯,輕易不肯顯露。

李曼楨穿的明顯是保守的四分之三罩杯,不過,依然能在曲線上方看出鼓起的豐盈,隨著呼吸,微微的起伏。

見李曼楨低頭喂奶,并未留意自己,許博的視線游弋開來。

在一個屋檐下,仔細觀察李曼楨的機會很多,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專往私密的部位掃描。

李曼楨是個玲瓏秀氣的女人,一對奶子在她略顯纖薄的身上卻一點兒都不肯偷工減料,從腋下繃緊的毛衣紋路就可見一斑。

黑色的長褲很合身,坐姿把臀股的曲線繃得夠緊。那屁股圓得并不輸年輕姑娘,腹股間緊致的折疊更說明了女人的瘦不露骨,分外性感。

最惹得許博移不開視線的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四十多歲的女人,腰身能保持如此纖細挺拔,的確少見。雖是側身,還被淘淘擋著,仍被許博注意到,她的小肚子一點兒贅肉都沒有。

目光在這具幾乎完美的肉體上流連,憋了一下午的邪火再次把許大將軍鍛打得簡直可以橫掃千軍。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許博一起身就發現休閑褲早被撐起了帳篷,微弓著腰走去門廳。

“老公!你在哪兒……”

一個稱呼,半句問話,被祁婧念得一聲三嘆,上氣不接下氣。嗓子已經喊啞了,背景中“啪嘰啪嘰”的肉響格外清晰。

許博的血一下就熱了起來,“我到家了……”還沒等他說完,另一個女人的笑聲傳來,從祁婧不依不饒的笑罵判斷,手機應該被搶了。

惹人嘆息的是,她顯然根本無力奪回,因為隨著淫笑背后一陣密集的“啪啪啪”,許太太立馬叫喚得像個發情的小母狼。

“許先生……”徐薇朵笑中帶喘,“你聽好了!你太太在我們手上,現在就把你的蛋蛋打包送過來,不然,我們就爽死她!”

“哐啷”一聲,手機被扔在了類似茶幾或者床頭柜上,“寶貝兒,我還要吃奶……咯咯……親愛的你這奶子太騷了,真甜……嘖嘖……”

徐薇朵的嘴巴浪笑著離開了話筒,真的去喝奶了。無比夸張的吮吸立馬帶起了祁婧酥到骨頭里的呻吟,“啪啪啪”的浪汁肉響一刻也沒斷過。

“啊啊——啊呀老……老公——救我!啊哈啊哈啊哈哈——不行了……哦哦我不行了……小毛,你這個畜生……啊啊啊……別……別咬……臭朵朵嗚嗚嗚——”

許太太的叫聲顯然已經不像之前,為了照顧老公的想象,叫得那么清楚明白,也不知被誰吻住,無法開聲,悶在胸腔里的強烈快感讓人聽了更加身魂顫栗。

許博聽得腦袋發脹,右手舉著電話,左手竟鬼使神差的拉開了褲鏈兒,把許大將軍掏了出來,不由自主的套動。

“啊!”激烈的肉搏中,響起一聲驚叫,緊接著徐薇朵叫罵起來:“你個小騷貨,敢偷襲我,小毛,你給我狠狠的肏……啊!哈哈……我叫你浪……”

叫罵中,祁婧的叫聲忽然拔高,撞擊聲,吸吮聲,浪水噴濺聲灌滿了許博的耳朵。他比誰都熟悉許太太臨近高潮的叫聲,手上對許大將軍加大了催逼的力度,那哥們也到了噴射的邊緣。

“我要跟你一起高潮……來了媳婦兒,咱們一起來……”許博心中忘情默念。

正在這時,身后有人叫了聲:“許先生!”

“啊?”

許博腦子里轟的一聲炸散了一團迷霧,這才意識到家里還TMD有別人,慌忙掛斷電話轉過身來。

李曼楨剛剛走出臥室的門口,還沒停步,手里拿著個空奶瓶。一見滿臉興奮的許老爺就是一愣,再一低頭,正好看見一只黑不溜秋的家伙像標槍一樣瞄準了她,臉“唰”的一下就燒著了。

許是從未見過許博如此失態,太過驚奇,或者想不明白接個電話為什么能變身成這德行,李曼楨給唬呆了足足三秒鐘。

等她終于緩過神兒來,本能的轉了個九十度的彎兒,想要落荒而逃,被一雙臂膀抱了個結實。

許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敢往上撲,心里怕得像擂鼓,但就是控制不住。

等那綿軟輕柔的身子被摟進懷里,胸前的飽滿與小腹的腴軟被攏在指掌間,清爽的發香和慌亂的驚叫刺激起身體里沖撞無門的獸性,一個強烈的意識告訴他,這就是他需要的,連躲避和掙扎都是。

迫不及待的,野獸般的口鼻拱上李曼楨的脖頸,耳鬢和臉頰,爪子攫住一只奶子揉捏起來,雖然隔著毛衣和文胸,依然能透出妙不可言的彈軟。

李曼楨想要去搬他的胳膊,卻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她一手抓著奶瓶,只能勉強按住胸前的大手,努力含著胸弓著腰抵擋,沒想到被一根粗硬的家伙頂進了股間,在那個地方來回磨蹭,不由得屁股一挺,上半身幾乎躺在了許博懷里。

除了開始一聲驚叫,她再沒出過一聲,掙扎的力氣卻用了十成。

可惜,畢竟身材弱小,根本不頂用。再加上要害部位受到強烈的刺激,本就不足的力氣好像被大股大股的抽走,身子越來越軟,喘息卻越來越劇烈。

在許博心里,這個清潔靈秀的四十五歲女人,叫聲姐姐一點兒都不算違和僭越。走在街上,誰也不會相信她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

如今孟浪的摟在懷里,那份清新柔美,淺嘆呢喃,無異于在許博本就熊熊燃燒的欲火上添了一勺橄欖辣椒油。

嘴唇貼上細嫩的肌膚,那感覺好像火船滑過江心,留下一道惹人顫栗的漣漪。許博搬過李曼楨的肩頭,粗喘著去夠她的香唇。

李曼楨顯然意識到了他的意圖,拼命伸直了脖子左躲右閃。

許博正被軟玉溫香熏得陰陽大亂方寸盡失,哪里能饒了她?松開控制她臂膀的手,就要去托她的下巴。

正一寸寸的較勁,忽然下體一緊,一只又滑又涼的小手握住了許大將軍昂藏發狂的身軀。

那只手實在是小,甚至手指都無法閉環,卻握了個實打實,絕不是慌亂中隨便一抓。許博被握的渾身一震,忍不住悶哼一聲,無限迷惘的望向李曼楨。

李曼楨卻并不看他,小手毫不遲疑,開始快速的擼動。

許博被擼得腰眼一緊,雙腳叉開,抱住懷中綿軟的身子。知道她不肯,也不再勉強親吻,雙手只在胸腹間忘情的揉按。

這一刻奇妙的默契簡直像是心意相通,一個柔順一個堅挺,一個體貼一個專注,一個不再得寸進尺,一個任憑搓圓揉扁,連呼吸都漸漸合進同一個頻率。

只二三十下,早已瀕臨極限的許大將軍怒吼一聲,噴薄而出,眼見著一道白光飚進了廚房……

邪火逐漸平息,許博懊惱的發現,今天恐怕是打飛機紀念日,接連被兩個女人給擼射了,也不知道是失去的多還是收獲的多。

感覺到懷中的李曼楨慢慢松開了手,輕輕的搬自己胳膊,許博不得不放開了她。

“對……對不起,李姐!”

李曼楨紅著臉不看他,只搖了搖頭,放下奶瓶,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走進了衛生間拎了個拖把出來。

許博想上去幫忙,卻被她輕巧一讓,躲了過去,只能尷尬的杵在那兒。

李曼楨擦著地板,微一抬頭,停了下來,“還不收起來,等著開飯啊?”

許博這才發現,光顧道歉了,許大將軍都忘了歸營了,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褲子。聽她半開玩笑的口氣心里一松,訕訕的笑著說:“李姐,你不生氣吧?我不是……”

“我知道……”李曼楨擦完了地,洗了拖把出來,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身體里有火,發出來就好了,要是心里有氣,也別憋著。”

許博聽出了話外之音,卻苦于無從回應,不好意思的笑笑,“姐,有啥也不能跟你發,是我……是我不好!”

李曼楨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許博的表情,眸子里飄過一團疑惑,卻欲言又止,扭頭走向廚房。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不許你這么欺負我。”

話說得明白,不知為什么,聽起來卻透著一層說不出的親近,惹得許博跟在她身后,也來到廚房門口。

只聽李曼楨“誒呀”一聲輕叫,許博循聲望去,見她盯著案板上一道濕痕發愣。走過去一看,絲絲絡絡的白濁穢物還未消溶,顯然是自己剛剛射出的臟東西。

許博“嘿嘿”笑著抓起抹布去擦,卻被一把奪下,糟了一個忍著笑的白眼。

李曼楨拎起案板放進水槽,擰開了水龍頭沖洗,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許博從來沒見過她這種笑法,也跟著笑。兩人不由對視一眼,放聲開懷,笑作一團。

笑著笑著,許博的目光就盯在了李曼楨的嘴巴上,那里唇紅齒白,好像一下穿越了時空,回到最是天真爛漫的豆蔻年華,遇到一朵潔白干凈到不染凡塵的水仙花。

李曼楨被看得臉蛋兒紅撲撲的,終于忍不住羞,揮起小拳頭把許博捶了出去。

許博晃著腦袋走進客廳,懷中馨香未散,身上一陣輕松,心里卻連連大呼萬幸。

李曼楨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對遭遇沖動局面的兩人來說,卻毋庸置疑是最合理,損失也最小的解決方案。

在那樣的慌亂時刻,還能準確的把握矛盾本質,迅速權衡利弊,這就是成熟女人的智慧么?簡直讓他這個等閑不予荒唐的人油然生出敬意。

她僅僅是個好性兒又能干的家政嫂么?活脫就是一名游歷人間的性靈仙子,偶爾的芳華乍現,都足以澤被蒼生。

她說了,下不為例。是下次別這么瘋了,還是下次不給擼了?那……摸摸手可以么?就光親個嘴兒呢?

正胡思亂想,聽見李曼楨在后面喊:“祁婧回來吃飯嗎?”

“多做兩個菜吧!她可能會帶朋友過來。”

許博拎起保時捷的車鑰匙,聽見臥室里淘淘好像要演講,直接進去把他抱了出來,放在沙發上拿車鑰匙逗著玩兒。

把人家車開走,自然要上門來取的,這就是許先生黑暗的壞心眼兒。而且,以淘淘媽一貫的操守,喂奶的時辰絕不會耽誤。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個小時,兩個美人都會出現在餐廳的椅子上。

“嘎嘎……”淘淘格外興奮的笑起來,抓住鑰匙不松手,大眼睛又黑又亮的瞪著許博。

“呦呵,小色鬼,這都被你發現啦?”許博壓低聲音,不著調的說:“回頭讓朵朵阿姨多親你兩下!木啊——木啊——什么……你也想吃啊?沒問題啊!就是有一樣兒,可別嫌小哈……哦哦……讓爸爸先來?嗯——不錯,不錯,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啊?大的給爸爸,你要小的?沃去……你個臭小子,也知道嘗鮮了……”

父子倆和諧友好的對話持續了很久,把廚房了的李曼楨都看愣了。雖然聽不清他們說的什么,卻被那溫馨的畫面深深吸引,不知不覺的,透紅了眼圈兒。

六點半剛過,餐桌上已經就差最后一道粉蒸排骨了。門鎖被利落的轉動著,依舊盛裝的許太太回府了。

許博抱著奶娃子到門口迎接,第一眼就盯在祁婧宛若芙蓉出浴的臉蛋兒上。

祁婧看見父子倆迎上來,一雙大眼睛在剎那之間朗誦了一首拜倫的《海黛沒有憂慮》。那盈盈忍羞,脈脈含情的眼神里,怕是藏著新學的咒語,把許博看得雙眼冒火。

而這一切不過是驚鴻一瞥,許太太呲著小白牙的笑臉馬上轉向身后。徐薇朵步履輕盈的跟了進來,看見許博懷里的寶貝兒,立馬桃紅春綻,伸手抱了過來,直接把許博當成了空氣。

“呦,小不點兒,你爸爸都給你買車了,不會是偷的吧?”

徐薇朵一眼就發現了淘淘手里的“玩具”,說著話“吧唧”一口親在淘淘臉蛋兒上,沒等小家伙反應過來,車鑰匙已經進了口袋。

許博本來還擔心徐薇朵抱得不牢,忽然想到,人家兒子快兩歲了,當媽的經驗比許太太都豐富,不由在她身上又加了一層透鏡。

當下自然不是跟兩位剛落地的“空姐”討論飛行體驗的時候,許博接過祁婧的大衣掛好,客客氣氣的搓著手迎賓:

“看看,徐醫生多受歡迎啊!見面兒就領一保時捷,下回咱們拿著房本兒迎接徐醫生哈!有了車有了房,不用再見丈母娘!”

徐良家顯然比不得海棠和可依,沒那么快利的嘴吧,笑又不甘心,氣又拉不下端莊的鵝蛋臉兒,光咬著嘴唇瞪他。也不知道剛剛電話里假裝綁匪的瘋勁兒哪去了。

旁邊的祁婧本來被逗得“咯咯”直樂,一見徐薇朵的神情趕緊苦忍,一指頭戳在許博的腰眼兒上。

“不著調,跟誰都愛開玩笑!還不給我們倒點兒水喝。”說著接過淘淘,把徐薇朵往客廳里讓。

許博早備好了熱茶,趕緊殷勤服侍。

徐薇朵并不是開不起玩笑,只是一起呆了小半天兒也沒見許博貧過,以為是唐僧,沒想到是悟空變的,小心款款落座后,也給他加了一層透鏡。

“我們家可沒有西湖龍井,”許博一邊倒茶一邊嘮叨,“這是我剛泡的鐵觀音,可以美容祛斑緩解疲勞,軟化血管兒降脂降壓……”

一聽“西湖龍井”四個字,許太太的大眼睛又變得水汪汪了,徐薇朵端著茶杯差點兒沒嗆到,又被這對活寶夫妻刷新了認知。

這時,身后有人接話:“許太太要喝西湖龍井啊,我們家有。不過,現在北方天氣還冷,不太適合。等過些日子,今年的新茶下來,我讓老家寄些明前龍井過來嘗嘗,你們肯定喜歡。”

徐薇朵聽見李姐說話,本欲起身,卻似乎覺得不妥,欠著身子聽她講完,臉上笑得有些僵。

許博跟祁婧對視一眼,大略猜到她必定曉得這位是自己計劃內的婆婆,一時不知擺什么姿態面對,心下嘿然。

“明前龍井啊!”許博接過話頭,“我聽說可貴著呢,一般人買都買不到,這回我可要沾沾李姐的口福了!”

本來挺正常的一句話,李曼楨突然發現許先生光盯著自己的嘴,好像那里泡著新鮮的龍井茶似的,心口沒來由的一陣突突,說話也結巴了。

“嗯……也沒你說的那么稀罕,那個都……都快七點了,許……許先生咱們開飯吧!”

李姐整治的一桌晚餐雖說只有四菜一湯,卻是有葷有素,色香俱全。徐薇朵第一筷子夾了塊排骨,送進那不似人間之物的嘴巴里,立時贊不絕口。

或許是菜品太好吃了,席間的氣氛格外和諧,再沒了陰陽怪氣兒的試探猜度。

許博本來以為一向食不言寢不語的李曼楨受了欺負會更加不茍言笑,誰知,三個女人聊起好吃的居然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他晾在一邊。

徐薇朵三令五申要把家里的廚師炒了魷魚,祁婧攛掇她過來拜李曼楨為師,正好缺個師妹。

李曼楨說不同的脾氣秉性,做出的菜味道是不一樣的。只要用心,就像服侍男人一樣,是個女人就會,不用特意找人教。

這話尺度稍大,卻沒人往具體里聯想,三個良家各自若有所思。

許太太自然把目光瞟向自個兒男人。徐薇朵跟未來婆婆對望,半開玩笑說,“我更愿意做給我兒子吃。”

李曼楨的臉上流露出若有似無的落寞,不經意的瞥了許博一眼,淡淡一笑。

許博插不上嘴,卻一直留意著許太太和徐醫生的神情動向,心里有一根癢筋沒羞沒臊的蠕動著。

這兩位跟親姐倆似的回家,喝茶,吃飯,一切都再自然不過。可別忘了她們是剛從同一張木板床上下來的。

小毛那小子這會兒肯定射得腳脖子都軟了。許家老爺從早晨被舔硬到現在就荒腔走板的被擼射了兩回,雖說也挺爽,畢竟連句像樣的臺詞都沒混上。

按說路人丁就不該胡思亂想,這山望著那山高,可臨時加了兩場擼戲,哪個有理想的演員能不躍躍欲試呢?

今兒個就算沒指望擔綱領銜主演,可這臨陣提拔的男二號,也該把配套人設故事線安排得像那么回事兒不是?

然而,兩位女主好像約好了似的,過起了賢妻良母的戲癮,連正眼兒都不瞧他。

別說,一旦把心思放在相夫教子的場景里,那些讓人心蕩神馳的旖旎畫面便不再來騷擾了。

面前的三個女人,都是一等一的品貌,無可挑剔的性情,誰得了都是半輩子的福氣。可惜,除了祁婧,都各有各的不如意。

只一個祁婧,就已經讓人不知道怎么疼愛了,得隴望蜀的心誰都有,可憑你許博一己之力,能庇護得了幾個?

再看這些妖精,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呢?就連不聲不響的李曼楨,今天都讓他刮目相看了。最要緊的還是小心著,先把家里這尊菩薩的香火燒旺才是啊!

吃過了飯,祁婧還沒喘口氣就奉詔進去伺候晚膳了。徐薇朵想幫李姐收拾碗筷,被堅決推出了廚房,瞥了一眼許博,也鉆進了臥室。

許博心里有鬼,沒好意思跟著進去,便坐在客廳,喝著還沒涼透的鐵觀音,聽里面“嘁嘁喳喳”的悄悄話。

這個女人并不急著回家,沒準兒有戲,但祁婧是個什么態度一點兒也沒露,許博心里沒底。

十多分鐘過去了,李曼楨收拾完畢走了過來,“許博,沒事我先回去了。”

許博出于禮貌,每次都起身送她,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里面的祁婧聞聲走了出來,已經換上了早晨的那套藍色睡衣褲,邊走邊叮囑著:

“阿楨姐,明天休息,可以不用過來,在家陪陪小毛好了。”

李曼楨臉色未變,卻略有疑惑的朝祁婧望去,結果沒發現任何異樣,只好應承說:“也好,正好阿良要出去學習一陣子,我幫他收拾收拾。”

祁婧樂呵呵的點著頭把李曼楨送出了門,轉過身來望著老公。

也不知她施展了什么妖術,只一抬頭,一切的動作就都變慢了。許博眼看著辨不清深淺的笑意在她臉上蕩漾開來,宛若曇花一現,又像春日初升。

“媳婦兒,你……”

剛想發問,忽然發現大眼睛里閃過一波調皮的靈光,時間立馬恢復了正常,細滑的肉皮兒下宛若翻著水花,已經繃不住了。

許博瞬間意識到她的視線是投向自己身后的,剛想回頭,眼前一黑,一個很有彈性的絨線套子罩在自己腦袋上。

是誰在作怪,根本不用問。

許博的心在黑暗降臨的剎那跳到了一百二。來了!好戲上演了!這兩個妖精果然商量好了!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一股濃烈的荷爾蒙氣息鉆進鼻孔。許博的手第一時間向身后摸去,指尖掠過一條美腿跳躍的豐腴,卻足以帶來實實在在的觸覺刺激。

“給我老實點兒!”

不但沒占到什么便宜,伴著一聲笑嘻嘻的嬌叱,整條胳膊都被俘虜了。與此同時,另一條也落入祁警官的掌握。

憑許博的粗胳膊,隨便一使勁兒,兩個美嬌娘就能被輕松夾在咯吱窩里,可那也太TM煞風景了不是么?

許逃犯甚至主動把頭壓低,屏蔽掉祁警官憋不住的嬉笑,極其配合的被壓往審訊臥室,腦子里預演著各種慘不忍睹的暴力刑訊和身心摧殘,嘴里卻說:

“你們干什么?知道我是誰嗎?”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了。兩位警官立馬送了勁兒。祁婧不笑了,嘟噥了句什么趕去開門,許博也轉過身,撩起頭套先望向身邊的徐薇朵。

傻子都猜到,徐薇朵之所以要蒙他眼睛,就是為了避免某種尷尬,沒想到被打斷了,不堪羞惱的剜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看什么看!”那小模樣兒能把人心癢癢死。

門開了,門口站著個搖頭尾巴晃的大高個,二東,身旁是他英姿挺拔的未婚妻于曉晴。

“嫂子好!”二東自那次壩上犯糊涂,把“嫂子”倆字兒叫得格外親,一看屋里還有第三個人,連忙說:“有客人啊,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沒有!快進來!”祁婧連忙擺手,把兩人讓進來:“這是曉晴吧?早就聽許博說起你了,你們當警察的都得長這么精神嗎?”說著,拉住于曉晴的手。

一句話把個爽快的于曉晴給說得靦腆了,叫了聲“嫂子”,又朝許博喊了聲“哥”,目光不由落在跟許博并肩而立的徐薇朵身上。

“這是我的好姐妹,醫大二院的徐醫生。”說完又給徐薇朵介紹,“這是許博的發小褚振東,我們都叫二東,她媳婦兒,于曉晴。”

自打二東出現在門外,許博就留意到了徐薇朵微不可查的變化,那感覺就好像武林高手感知到威脅,暗自調運起護身功力一般。

顯然,她也認識二東。

開門時,二東說了句“有客人”就把目光自然的移開了,當然不忘在許博臉上掃過,那乍亮倏隱的眼神未必徐薇朵就沒察覺。

兩撥客人互相問好后,徐薇朵剛想說話,許太太已經熱情的拉著于曉晴把夫妻倆往客廳里讓了。

二東笑嘻嘻的瞟了一眼許博頭頂,“哥,在家還戴個帽子,感冒了?”也沒等他回答,坐進了靠外邊的單人沙發。

許博這才想起腦袋上的“頭套”,一把抓了下來,沒想到帶起一股剛才就聞到的可疑腥味,仔細一看,別提多眼熟了,居然是小毛的那頂絨線帽。

電影院里的一幕無比驚悚的閃過腦際,許博試探著湊在鼻子下一聞,標本級猛男精液的氣味直鉆鼻子!

“嗤”的一下,跟在身邊的徐薇朵差點兒笑出聲來。

許博把帽子狠狠攥在手里,面帶微笑的盯了她一眼,往客廳里邊走,突然發現,有個貨真價實的女警官正把視線從自己臉上移走,投向身后的徐薇朵。

“嫂子,我們過來也沒啥事兒,主要就是想帶曉晴認認門兒!”二東估計是怕老婆不好意思提,開門見山:“另外啊,我聽許哥說你們參加了一個什么項目,對大人孩子都好。這不曉晴懷孕了嘛,想問問我們能不能參加。”

上次吃脫骨肘子時,許博的確提過這事兒,沒想到這小兩口上心了。

“那你們可來巧了。”祁婧沒等許博接話,先興奮起來,把目光投向正猶豫著要不要坐下的徐薇朵:“朵朵快來!”

徐薇朵被拉著坐到了祁婧和于曉晴中間。祁婧拍著她的背介紹:“這位就是那個項目的首席助理,徐薇朵徐醫生啦!”

“真的呀!”于曉晴瞪著大眼睛叫起來,“那我運氣可真好!”

許博這些天已經不止一次的欣賞到這種叫做“三個女人聚在一起”的自然現象了。如果讓他給一個貼切的形容,應該就像一種極具觀賞性的“緩慢連鎖核聚變反應”。

三個性情不同,風采各異的漂亮女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是可以自帶能量的進入完全屏蔽空間,同時開啟各自的激發態的。

她們可以從懷孕聊到育兒,從育兒聊到身材,從身材聊到減肥,從減肥聊到美容,從美容聊到化妝,從化妝聊到首飾,從首飾聊到衣服,從衣服聊到電視劇,從電視劇聊到明星,從明星聊到愛情,從愛情聊到婚姻,從婚姻再聊回到懷孕。

最神奇的是,整個過程中,她們并不會跑題,不管聊著什么事,都能跟于曉晴的懷胎現狀扯上關系,還能時不時的拉上許博當場外指導,用完了又干脆利落的放回原處。

當這一大圈兒轉回來,許博的鐵觀音已經泡得像白開水了。二東不知道從第幾輪回籠覺里醒來,還沒端起茶杯,先跑去上廁所。

淘淘響亮的哭聲把許太太拽了出來,轉瞬之間,已經抱著孩子回到現場。于曉晴根本顧不得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喜歡得嘴巴變形,邊欣賞邊擦眼淚。二東也搬著老婆肩膀,抻脖子看。

這時,許博的第六感捕捉到一束目光投在自己臉上,望回去,正好對上人群中徐薇朵的丹鳳眼。

那目光雖說一下就躲了,卻顯然已經完成了表達。

緊接著,徐薇朵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周一晚上來愛都找我就行,到了打我電話。”

跟業務相關的每個字,好像都透著特別舒服的親和力,顯得徐助理既職業又體貼,讓人頓生好感,由衷信賴。

“那我們也不打擾了,徐姐咱們一起下樓!”于曉晴也跟著站了起來。聊了一晚上,一聲“徐姐”叫得清脆又親熱。

祁婧抱著孩子留在了門內,許博送三人到電梯間。自動門合上的剎那,徐薇朵的臉上柔美恬靜,卻再沒跟他對視。

回到屋里,剛帶上房門,祁婧香暖的胸懷就貼了上來,笑嘻嘻的問他:“是不是特遺憾啊?你不會再把二東打一頓吧?”

許博摟著嬌妻又軟又彈的身子,暗自苦笑,心頭卻被這句話給熨得倍兒舒服,“嘿嘿”一笑,“遺憾啥呀?我就是個路人丁,現在可算是演完收工了。”

“騙人,真的不遺憾?”許太太仰著臉兒打量。

許先生神色如常,“不遺憾!”

“到嘴的天鵝肉給攪和飛了也不遺憾?”許太太小手不老實的摸進男人的褲襠。

許大將軍老老實實的,“真不遺憾!”

“那還差不多!”許太太小嘴兒一嘟,下巴一揚,像個檢查完計劃生育的村干部,轉身往臥室走去。

“嘿——”許博詫異的盯著老婆背影,險些出一腦袋冷汗。到這份兒上,這個妖精還在試探老子!兩步上去,把嬌妻攔腰抱起。

祁婧“咯咯”嬌笑著被男人壓在床上,使勁兒歪著脖子勾住不管不顧的熱吻,覺得整個身子都收獲了一種叫踏實的感覺。

“親愛的,說真的,我知道你直到剛才還在癢癢。不過,你能那樣說,我很開心。”

“你當了一天的領銜主演,當然開心了,痛快兒的交代,被雙飛的感覺爽不爽?”許博把身下的嬌軀搬成平躺,一手一個,把兩個堡壘雙雙包圍。

祁婧嘴巴咧得根本收不回來,勾住男人的脖子,沒羞沒臊的望著他,“我說的沒錯吧?就知道你惦記著雙飛呢!”

“我是不服氣,憑什么新花樣兒全都便宜了那小子?”許先生伸手一勾,已經把文胸解除,雙手滿當當的揉著兩個大奶,火氣越說越旺。

“便宜個屁!”祁婧一臉嬌羞的躲著許博的目光說,“差點兒沒把他嚇得掉床底下去!”大眼睛里仿佛回放著當時的尷尬,此刻雖說全成了搞笑,那層羞卻把她的臉越逼越紅。

“也把你嚇壞了吧?偷別人小老公的感覺是不是特刺激啊?”許博壞笑著,使勁兒的搖晃肉呼呼的身子。

祁婧這會兒才想起來往回倒,拉著臉兒遮羞,“她是怎么冒出來的?你倆怎么湊一塊兒去了?”

“哼,你倆好得跟親姐倆似的,商量好了算計我,她沒告訴你么?”許博及時拿出沒占到的便宜賣乖。

本來,按照常規程序,該是互相交代彼此經歷的環節。祁婧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閃爍的遲疑片刻,弱弱的問:“老公,到底什么叫雙飛啊?”

許博有點兒暈,剛想解釋,祁婧接著問:“是不是兩個都……都肏過才算……雙飛啊?”

許太太含羞帶怯的小模樣登時把許博撩硬了,忍著扒褲子的沖動回了句:“那當然了!”口氣仍然是氣哼哼的。

沒想到祁婧眼神兒往旁邊一飄,笑得心懷鬼胎,“那她還算有點兒良心!”

“誰呀?”許博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

“老公!你放心,第一次雙飛,我保證先讓你享受……”

“什么意思?”

“嘻嘻……別問了,你永遠是我的男一號……快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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