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紅底高跟鞋

柔和的燈光,似乎早已適應了夜深人靜的曖昧,慵懶的塗滿整個書房的同時,卻又獨具慧眼的雕琢著女人紅裙包裹下的冰肌玉骨。

男人被舒服的安排進老闆椅,妖豔的紅裙牽引著他疑惑莫名的目光,在這本應無關情欲的時空裏聘聘婷婷,添油撥火——

這當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畢竟是在自己家裏。周遭熟悉的一切和一家之主的身份都給了他足夠的理由對事態的發展多一份耐心。

無法安分的,只剩靜若止水的日子裏沉吟枯守,罕被撩動的一份好奇。

為什麼,只在穿上這條紅裙子的時候,她才肯這樣?

剛要開口,女人已然從寬大的書桌邊轉回身,僅僅用一個眼神,就輕而易舉的把所有詞句的順序都打亂了。

不問也好吧!至少可以認定一點:這樣努力的主動嘗試,已經讓生性嚴謹的她足夠尷尬了,眼下最需要的,自然是自己的積極配合。

那麼,或許應該報以一個微笑吧!

將將牽動嘴角的刹那,男人又放棄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在這般情欲造作的境況裏,跟一個朝夕相對的人四目交接,居然無法確保自己笑得足夠自然得體。

女人輕盈挺身,屁股離開了桌沿兒。尖銳的鞋跟敲擊著地板,發出空洞而神秘的聲響。

男人突然看到她手裏拎著一大卷寬膠帶,驀然抬頭。這才發現,她一絲不苟的眼神既不空洞,也不神秘,一時間竟無法讀懂。

下意識抬起的胳膊被一只纖長柔軟的手掌按了下去,平行放置在了扶手上。

「嗤喇嗤喇……」

被扯開的膠帶發出刺耳的嘶鳴,好像要把房間裏的空氣割裂。

女人的體香混合著刺鼻膠水味兒猝不及防的戳中了男人的心跳。勃然的律動牽動了呼吸,身體卻在一道又一道的束縛下徹底失去了自由。

目光再次追向女人動作中的臉。漆黑的眉峰將蹙未蹙,咬斷膠帶的尖牙玉顆般瑩白剔透,嘴角咧開的一瞬好像在笑,卻又似藏起尖利的嘲弄……所有的猜度都伴著心跳,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她動作很小心,每一下都綁得很認真,也很用力。

沒錯,非常用力。

就像嚴格遵照某種儀式的流程,少一分力氣就欠一份虔誠似的。胸口一道,腰腹一道,甚至兩只腳踝都被牢牢綁在了椅子腿上。

類似的情景,只在電影中見過。夜深人靜的此刻,就這樣發生在自家書房的椅子上,毫不真實。

男人勉強活動一下手腕,紋絲不動。

他開始有些緊張,覺得自己像個正在配合魔術表演的熱心觀眾。

最初被掌聲鼓起的饒有興味漸漸消散,隨著魔術師收起禮節性的笑容,拿起鋒利的斧子,周遭的喧囂瞬間沉寂,剛剛還在努力皺起笑容的臉皮不自覺的有些垮。

會有危險麼?

開玩笑,當然不會!

可是……夫妻之間為什麼要這樣?一直以來,她都完全不是個愛搞惡作劇的人啊!男人儘量緩慢的咽了口唾沫:

「你……」

「啪!」

剛吐出一個音節,一聲熱辣辣的脆響在耳邊炸裂,鋒利的耳鳴久久不散。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他打懵了,連女人如何動作都沒能看清。

一張美輪美奐的面孔逐漸占滿了視野,關切的神色溢滿了疼惜。

雖然連傻子也能一眼看穿她施暴之後的裝腔作勢,可撫上臉頰的纖纖素手還是迅速壓住了男人的怒火。

男子漢大丈夫,他居然一聲都沒吭……

「疼麼?」

那張紅潤潤的嘴巴裏吐出一聲乳燕呢喃般的慰問,接著又發出一聲直逼哀怨的請求:「要乖乖聽話,別出聲,好麼?」

說實話,男人有點兒忐忑,更有點兒著惱,不過仍故作輕鬆的點了點頭——沒打招呼就直接招呼,這當然是為了遊戲效果,他不可能這麼玩不起:

「好……」

——不好!!!

「啪!」

這一次更重,打在了另一邊臉上。不同的是,男人有所準備,看清了那白生生的巴掌抬起揮落的整個過程。

女人的動作像極了一名盛裝出場的女劍士,輕盈而優雅,卻又絲毫不吝雷霆之威,為了打得夠狠,腰馬合一,以至於裹住小腹的真絲睡裙都被帶起了皺褶。

「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一定打腫了!」

麻、熱、疼,層層遞進的刺激感覺喚起意識,得出合理卻荒誕不經的結論。

只可惜,男人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在他只可用驚愕形容的視野中,女人一邊揉著抽疼的手掌一邊後退數步,大眼睛裏閃動著無辜到出人意料卻又楚楚動人的水光,而嘴角竟然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絲笑意……

縱使乍現倏隱,那一絲笑意也沒能逃過男人的眼睛。

「一切都是造作的表演,唯有那一笑是真的……又或者,剛好相反?」

那一瞬之間的女人,直若邪魅附體妖靈現世,渾身上下都透著莫可名狀的詭異和瘋狂。

男人的憤怒驟起倏落,疑惑與好奇卻越來越深。不知不覺,陷入一段四目相對卻又仿佛無法觸及彼此的沉默。

女人像被那一巴掌抽走了所有力氣,望著男人所在的位置,恢復如常的目光裏似乎藏著一絲餘燼未熄的驚惶,微不可查的神情變幻,又仿若剛剛憶起癡恨交纏的前世今生。

相持片刻,女人仿佛聽到了虛空中的召喚,驀然回神,又有了動作。

只見她順手從桌上的收納盒裏抽出了一把鮮紅色的裁紙刀,走到男人身前,屈腿躬腰,一只膝蓋正好抵在男人雙腿之間的椅墊兒上。

伴著一連串「哢啦哢啦」的清脆響聲,棱角分明的刀鋒被推了出來,閃著寒光的尖端伸進了睡褲上那個專門為了男人方便而設的開口。

用料考究,做工精緻的睡衣是女人親自挑的。男人剛要出言阻止,嘴角牽動了臉上的脹疼,乖乖選擇了閉嘴。

眨眼之間,褲襠就被挑豁了一道口子,緊接著是不同方向的第二刀,第三刀……毫無規律的破口四面開花,讓本來完整的褲襠好像剛剛經歷了一次無聲的爆炸。

男人不習慣在睡衣裏面穿內褲,雖然女人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冰涼的刀背直接劃過疲軟狀態下的要害,仍讓他不自覺的直往後縮。

然而,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

鋒利的刀刃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很快挑入腰間的鬆緊帶。女人的雙眸抬了起來,居高臨下望向男人。

直至此刻,下體慘遭暴露的男人,才注意到兩人已然貼近到了聲息可聞的程度。可不知為何,他的視線脫離了刀刃卻無法觸及女人的面龐。

一條潔白無瑕的玉臂撐在頸側,那對豐盈飽滿的胸乳就停在他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兩顆花生米大小的浮凸誘惑歷歷,玲瓏宛然。

「她沒穿文胸!」

念頭一起,近在咫尺的腹股風光已然盡收眼底。腰腿拉開的姿勢,柔亮的裙布下曲線絲滑,不見任何約束痕跡——內褲也沒穿!

恰在這時,女人似乎讀懂了男人的目光,那一抹笑意再次隱現的同時,肩臂腰腿故意要展現其妖嬈曲線似的倏然一緊,跟著「嘣」的一下,鬆緊帶應聲而斷。

一條好好的睡褲,就這樣毀了。

令人驚奇的是,那根須臾之前還在利刃之下縮頭縮腦軟踏踏的東西,已經醉漢般滾出了雜亂的草叢,正歪歪斜斜的掙扎起身。

女人臉紅了。

當然,她總是會臉紅,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可是……可是此刻,她手裏舉著的是一柄利刃,居然仍會臉紅!

男人的視線被那一抹寒光映亮的紅暈緊緊鎖住,莫名其妙的深深震撼著。

裁紙刀被隨意丟在一旁,女人回到桌前,雪白的雙臂抱住胸乳,兩瓣渾圓的屁股再次靠在了桌沿兒上。

這是她每每自得時都會有的小動作。

可用裁紙刀破壞一條無辜的睡褲,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只有鬼曉得。

這時的男人同樣不屑回答如此無聊的問題,他的目光仿佛要在女人身上選一處適合安居樂業的所在深深紮根,卻偏偏迷了路,是以正從頭到腳,在山山水水之間往來逡巡。

沒人告訴他,這具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身子是什麼時候失去吸引力的。或者更準確的說,那迷人的曲線從未在他的視野裏失去美感,只不過,吸引男人的並不一定源自美麗的東西。

這很難跟女人解釋清楚。就好像一時半刻沒人能說得清,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忽然就對紅裙子下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燃起了無知少年才會有的好奇。

好好一條褲子,明明可以輕鬆脫掉,非要豁TM一個大口子。

簡直莫名其妙!

紅裙子的主人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開始不自在起來。然而,這不自在也僅限於眸光中若有似無的神態。

只見她一條胳膊緩緩放落,白得耀眼的根根蔥指從胸肋滑到腰胯,在臀側張揚得恰到好處的弧線上遲疑片刻,終於爬上了大腿,慢慢張開,又忽然收攏!

於是,長長的裙裾便開始了觸目驚心的扭曲收縮。

沒人記得,那條裙子究竟有多長。因為,它縮短的過程格外悽惶倉促,而露出的部分又太過驚豔妖嬈。

尋常的北方女子,罕有她那樣纖巧的骨架,而南方的水土似乎又無法孕育太過高挑的身量。

女人的母親是湘江北岸的漁家女子,父親則是守過邊疆的北方漢子。

是以,她的身材兼具塞上白楊的挺拔,水岸蒹葭的靈秀。而那一雙正在緩緩露出的腿子,無疑是青山碧水之間最最巧奪天工的精髓演繹,迷醉心神的造化神奇。

兩條小腿堪堪展露,男人已經在偷偷吞咽口水了。

如果說那一曲一伸的曲線還僅僅是在展現造物主對纖巧修長的完美詮釋,從秀氣十足的膝蓋往上,則不知不覺的加重了勾引肉欲的豐腴。

僅僅由著目光的肆意撫摸,那潤澤如玉,仿佛微微透亮的渾圓腿肌就足以讓人輕而易舉的感悟到呼吸的溫度。

偏偏周身被牢牢束縛,即使一步之遙,也無法一親芳澤,憐愛分毫。

一口濃稠的津液被乾渴的喉嚨艱難吞下。男人終於意識到,這份求而不得的窘迫。驟然襲來的一陣心跳完全攫取了他。

難道……

難道僅僅是因為被綁在了椅子上,這副平日裏唾手可得的身子就變得珍饈美味般誘人了麼?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過。

在幾乎無聲的對壘之中,唯一能夠解惑的,恐怕也只有胯下昂揚勃起的男根了。而同時關注到它的,還有不遠處的另一道目光。

女人巴掌大的俏臉上泛著異樣的紅光,微微勾起的唇角演繹的並非笑意,而是某種帶著殺伐決斷的渴望。

那微張的下唇本該嬌豔欲滴,此刻卻凝固般幹澀。男人愣怔片刻才在她起伏的胸脯上頓悟,那是因為越來越艱難的烘熱喘息。

順著天鵝般昂揚的頸項蜿蜒而下,早已遊弋在腰臀之下,裙裾邊緣的那只手終於越過了織物的阻隔,在剛剛還有人求而不得的柔嫩肌膚上如饑似渴的探索著,蔓延著,甚至嘗試著滑向更加嬌膩難言的大腿內側……

在意識到男人目光的刹那,她的視線便從那個慘遭破壞的豁口處移開,徑直投向了對方俊朗到醒目的面龐。

她讓自己像一名紡織女工一樣熟練的擺弄著手上的織物,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卻比任何時候都生動的演繹著深不見底的欲望。

男人滿含熱情的迷惑不解終於肆無忌憚的撞進了女人的眸底,才發現根本無法測出那一泓秋水的溫度,更猜不透那幾欲溺亡聲息的波光裏微微蕩漾著的究竟是獻身的渴望還是褫奪的殘忍。

再一次的話到嘴邊被繼續拉升的裙子定格成了歎為觀止。

挑戰神經強度的曲線越來越充斥著禁忌的意味,腿根處惹人心跳的腴白酥紅牢牢牽引著男人的視線,張牙舞爪的恥毛呼之欲出!

「她……沒穿內褲!沒穿內褲!沒穿……那該死的內褲!!!」

警報似的提示音在腦子裏迴圈播放著,滿身束縛的男人生平從未如此渴望下一秒鐘,那個毫無懸念的真相如何揭曉。

就在這時,女人長得離譜的美腿突然抬了起來,屈起的膝蓋剛剛端平,小腿一伸,高跟鞋勾住椅子的扶手,男人便連人帶椅滑了過去。

本就相隔不遠,這一下,兩人的距離更近了。男人幾乎能聞到那半裸的腰胯間迷人的燕草清香。

女人的高跟鞋並未放落,而是順勢一伸,踩在了男人雙腿之間。

足有十釐米的纖細鞋跟順著椅墊直入褲襠,而那張SoKate專屬的鮮紅色鞋底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勃然挺立的雞巴上!

男人的傢伙再硬,也從未嘗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冰涼堅硬的觸感不容置疑的穿過會陰臀縫,循著脊椎直達大腦,激起的,居然是一波匪夷所思的快感。

而另一個讓男人欲罷不能的刺激完全來自於視覺上的衝擊——

女人後仰著上身,足夠俐落色情卻不失優雅的動作讓裙擺徹底滑落腿根,半個屁股擔在桌沿兒上,神秘的三角地便只剩半爿裙角勉強遮蔽。幽暗的陰影中,蜂腹形狀的橘粉色穴口已然若隱若現……

「她絕對是故意的!」

男人直勾勾的盯著陰影深處,明顯後知後覺的默念中,吞咽口水的聲音震耳欲聾,胯下的傢伙不畏強暴,又狠狠脹大了一圈兒。

「壞蛋!往哪兒看呢?」

一句幾乎聽不出語氣的斥責從頭頂傳來,男人仿若從夢中驚醒,渾身過電般繃緊。

那的確是女人一貫的溫柔嗓音,可是,一向端淑典雅如她,何曾長過這樣的舌頭,能如此輕佻而嫺熟的把「壞蛋」兩個字彈得清香可口,色欲彌漫?

那分明是另一個追命妖精騷情大發,嬉笑怒罵時才肯施展的技藝啊!

仿佛被男人電射而來的視線燙到了,女人抻直脖子別過臉,腳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直至惹來一聲悶哼才扭頭檢視。

沒想到,男人緊閉雙唇直愣愣的看她,仿佛在努力申明,聲音根本不是從他嘴裏發出的,執拗的表情惹人發笑。

「進入角色還挺快的……」

默念中,素日養成的淡定從容總算及時回歸。有一下沒一下的,女人開始點動腳尖兒。那根東西也不知道躲閃,被按倒在肚皮上,一下一下的點著頭。

無聲的挑逗就在這聲息相聞的靜默中持續著。

也不知哪一下不留神,撞上男人的目光正悄然而迫切的探向裙底,女人才發現自己的喘息也已經生澀滾燙。

下意識的伸手前去遮擋,結果卻是毅然決然的掀開最後一道屏障。

撩起裙角的瞬間,指腹輕輕一劃,一顆早就泌出的花露被撚成酥膩的液光,索性塗在了嬌嫩的唇瓣兒上。

偏偏那溫熱濕粘的觸感順滑又慌張,恰巧掠過一顆探頭探腦等豆蔻,那一波莫可奈何的電擊奇癢便無聲炸裂,地震般傳遍整個腰身,帶起了肉眼難以察覺的陣陣顫抖。

女人最為私密的花園就那樣在男人的視線之下展露無遺。

她的恥毛異常好看,規規矩矩的雁翅一般朝兩側斜向舒展,卻又在中軸一線交錯糾纏,再加上特意經過修剪護理,簡直是對強迫症的極致挑釁。

雖然生過一個寶寶,毛髮包圍中的唇口肉瓣,卻是從裏到外都看不見一絲色素沉積,顏色最深處也只是肉肉的淡橘色。

即便這些私密細節難掩人工雕琢的痕跡,也足以把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了。

說來也難怪。十幾年了,最親密的身體交流從來都像一個昏燈暗幃中配合默契的古老儀式,更熟知那裏植被地形的,應該是他的手吧!

印象中,即便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日子裏,也沒讓他這樣毫無遮擋的直擊羞處。

這樣近的距離,他是否能發現那一叢毛毛根頭髮一樣,被焗成了靛藍色?每一處褶皺邊緣的色素暗沉都被鐳射清理得乾乾淨淨,就連稍顯粗大的殘餘毛孔都在現代科技等加持下複了嬰兒般的細滑紅嫩……

這些,可都純粹是為了在完全赤裸的狀態下取悅男人的下賤伎倆!

「好看麼?」

看見男人盯著那裏,魔怔似的點了點頭,女人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她自己也沒料到,居然毫無所覺的把心中的聲音念了出來——大腿剛要下意識的併攏,又勉力忍住……

就在這時,一個滾燙的念頭在腦子裏無聲的炸開:

「好看!這就是你想知道的麼?多少個男人瘋狗一樣的撲上去又舔又吸,又親又咬,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溢美之詞都刻在上面,而你卻只能在他這裏收穫一個不痛不癢的點頭認可麼?果然夠下賤!」

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鞭子猛抽在身上,女人嘴角不自然的一動,另一條腿也抬了起來,長長的鞋跟刺穿虛空,藝術品似的小腿搭在了男人的臂彎裏。

「喜歡嗎?」

進階的問題已經摻進了嬌喘,短短的三個字裏全是露骨的騷情,見男人再次點頭,她終於沒能忍住:「可以說話!」

「當然……很喜歡!」

男人喉結滾動,狠狠咽了口唾沫,恍若未覺口舌之間渴望舔吮的衝動,竟然情難自已的伸了伸脖子,聽見最後的指令才驚詫莫名的抬起眼睛。

可惜此情此景,已然容不得他進一步確認女人是否吞了蠱惑淫欲的春藥,目光很快又回到那散發著迷之幽香的所在。

濃密而色情的毛髮僅僅護持住嬌嫩的豆粒兒,就沒了蹤影。大張的腿心裏,展露無遺的雪丘花溪短小渾圓,浮凸飽滿,就像一只熟透開裂的肉桃。

可是,倘若大膽湊近,一旦被欲望的喘息驚動,又活活變成一只撅著屁股死命鑽營躲藏的小動物。

在那光潔的桃心中央,或者是小動物的背上,橘粉色的唇瓣僅露出參差一線,緊密貼合,則更像一株慵懶睡熟的靈芝,說不出的肥美可愛。

肥厚的芝冠末端漸薄漸韌,卻不知為什麼微微舒綻,圈成一處水滴似的開口,油潤的液光瀝瀝,不用猜也知道看似密閉的孔竅幽深裏,該是怎樣的泥濘淫靡。

無奈,此刻的男人上半身被結結實實的捆在椅背上,根本無計可施,能做的唯有望屄興歎。難道……她這樣綁著自己,就是為了聽一句心急火燎的誇獎麼?

好吧!

正想針對那言簡意賅的「喜歡」二字做進一步真摯誠懇的說明,女人的手又有了動作。

纖纖玉指去而複返,穿過修剪成聖杯形狀的毛髮,其中一根準確抵達了肉蚌頂端堪堪勃起的肉珠……

只繞著頂端無比小心的揉了一下,女人的呼吸就帶出了輕顫。

她這一顫不要緊,鞋底子下的大頭兄弟可嘗到了苦頭。被小母馬從奢侈品專櫃裏請來的紅底高跟鞋死死踩住,差點兒爆裂身亡。

悶哼出聲,女人才發現,隱忍的痛楚早已顯現在男人的眉心。

抱歉的鬆開腳尖,她抿住紅唇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良家少婦絕不肯示人的羞恥動作:食中二指向下一滑,那軟爛肥嫩又濕又黏的肉靈芝便被徹底剖開了。

這一下,仿佛在男人等心坎兒上搓過,瞳孔都跟著放大了一圈兒。

果然,它本來就是活的!

一經張開,豐沛的津液便被不停翕動的嬌嫩排擠出來,順著粉豔豔的蝶翼彙聚成滴,緩慢而淫靡的滑落。

女人身姿後仰,自然無法看到那羞人的一幕,可從男人精光燦亮的瞳仁裏,仍舊讀懂了誘惑。

任何一個雄性野獸都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她比誰都知道,也不止一次在不同的男人身上驗證過。可是此時此刻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壓住怦然的心跳,緊促的呼吸。

沒錯,他在她的世界裏,從來不是那個可以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男人!同一屋簷下的無數個朝朝暮暮,彼此的熟悉和瞭解早已標注好了一個又一個心照不宣的禁區。

唯有在禁區之外,他們才能確保自己的完美和優雅。這是每個聰明人都能無師自通的生存法則。

然而今晚,她竟然又一次壯著膽子越過了邊界!大張著雙腿,用更放浪的姿勢剖開那個淫蕩不堪的自己,居然還期待著他的反應。

他會興奮,會發情,會無法自持麼?

也許會吧!畢竟還是個男人……不過更大等可能,他怕是會厭惡,會鄙視,會罵自己騷貨,婊子,臭不要臉……畢竟,他是個正經男人。

或許,作為一個有風度有涵養有地位的儒雅紳士,不會劈頭蓋臉的咒罵,可那偏偏是她最害怕的。

在心裏偷偷的罵,不露痕跡的藏起他的看不起,更可怕。發自內心的看不起根本不必說出口,就已足夠讓人生不如死。

想到這些,她不敢再盯著男人的眼睛,自顧自的把目光投向了那只設計極致簡潔,造型無比誘惑,正不正經的閃閃發著亮的高跟鞋。

於此同時,按在肉唇上的手指開始鬼使神差的緩緩滑動。

沾滿汁液的指尖一下一下的跟魚嘴似的嫩肉互動中,指根剛好能不輕不重的研磨那顆銷魂豆蔻,那是她寂寞獨處時最鐘意的遊戲!

沒錯,那個傢伙也是這麼說的,一個遊戲……

事已至此,她已經騎虎難下,需要最舒爽的慰藉,最強烈的快美讓自己持續興奮,保住高深莫測的神秘感,唯有如此,才能把這個該死的遊戲玩下去。

是的,玩下去!只有玩兒下去,生命才會被賦予意義,否則,就是行屍走肉。

至於那根鞋底下的東西,只要稍稍留意,她便能保證最適宜的力度,最靈活的花樣兒,最及時的刺激……

當然,這項技藝,也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從未施展的秘密。

「這樣……喜歡麼?」

女人的腳尖連著輕點了兩下,某個地方已經傳來不經意的水聲。男人的呼吸被踩得斷斷續續,目光更是充滿了迷惑,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喜歡!」

那是一種怎樣的快感,他的確從未經歷過,可快感終究是快感,無法逃避的快感。

原來,並非只有刺入女人最嬌嫩的地方恃強淩弱才有快感,被冰涼的鞋底踩在腳下,擀麵杖似的滾攆蹂躪也可以……

「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你這樣,很舒服麼?」

男人可以發誓,如果不是渾身上下能動的地方只剩下一張嘴,打死他也不會問出這麼沒營養的蠢話。

並非此情此景本應加入更富浪漫騷情的對白,而是出口之後才發覺,那幾個字,曾經被自己問起過無數次。

蒼白的寒暄,禮貌的問候,就是不肯跨過那道門檻……足以把同行的伴侶拽進一座令人絕望的迷宮,四面都是熟悉到無懈可擊的森嚴壁壘……

那一瞬間,他甚至在對面的眸光裏看到了不吝譏嘲的怒意一閃而逝。

然而不知為何,深深凝望之後,女人居然濃睫微顫,眸底瞬間盈滿了欲望的洪潮,唇角更是勾起恣意的釁笑。

下巴一抬,酥胸一挺,大開的雙腿間那只小手更加肆無忌憚的動作起來,揉得自己眉心舒展,香息盡碎,眼看著就要嬌吟出聲。

是被綁縛的男人不再兇猛,還是居高臨下的姿態刺激了表演的欲望?在這避無可避卻又遙不可及的情勢下,沒人能洞悉透徹。

一根手指究竟能觸發幾許肉欲的波瀾,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指尖上持續的攪動,讓女人無暇顧及一名賢妻良母該有的羞恥,卻又助推著所有淫靡不堪的聯想。

夜深人靜的時候,僅僅靠著這份聯想,她也能差強人意的取悅到自己,遑論此刻,有人正被她堂而皇之的踩在腳下?

那裏流水了,一發而不可收拾。

她忽然驚奇的意識到,不必更激烈,也無須更深入,只需這樣持續的輕輕揉撫,按壓往復,那個深深埋藏的顫慄時刻就必將到來。

來吧!當著男人的面,不可遏制的到來吧!

讓這個世界知道,這是怎樣一副鮮美多汁充滿活力的身子,只要自食其力,無需把自己弄疼,她也可以享受高潮!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太久……也許是從未……欣賞過她真正快樂的樣子!一想到能讓他親眼目睹,她甚至隱隱預感到了那潮頭的洶湧,來勢之猛烈!

「不用怕,他現在只能看著!」

是的!只要他肯一直盯著那裏看,不要回避,不要躲閃,不要懷疑,只需保持最純粹的好奇,最原始的熱度,最完美的姿勢就是一眨不眨!

對!就是這樣!

騷水就是這樣流了一屁股,把裙子打濕的!

一個渴望快樂的女人就是這樣,能夠自己把玩自己的淫蕩,在男人赤裸裸的視野裏表演她的騷浪!!!

耳邊的鼓勵勉強撐持著女人的信心,腿心裏的快樂也漸漸開出了花,忽然一個收不住,充血的蕊珠被指根狠狠磨了一下,快美的呻吟脫口而出:

「嗯——哼哼……」

「再快點兒,用點力!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男人熾熱的目光只抬起了一刹,便重新回到那個洪水氾濫的地方了,恍然不覺夢囈般的讚美已經脫口而出。

「嗯嗯……」

也不知是在應答旁觀者的訴求,還是在他的鼓勵下快美尤其難以抵擋,女人嗯嗯有聲的吟唱由壓抑轉為酣暢,很快連成了波浪。

忽然,只見她腰身一板,大開的雙腿猛地收攏,桌沿兒上只擔了一半的屁股肉眼可見的開始了持續的顫抖。

或許為了照顧男人的視線,兩條美腿總算忍住沒有完全夾緊,那只花唇上的小手不知是在哆嗦還是在加緊攻勢……

「呃哼呃哼……」

出人意料的,這次的呻吟是發自男人的喉嚨,因為那根鞋底下的雞巴正在遭遇沒輕沒重沒頭沒腦的踩踏事件!

就在這時,女人渙散的瞳仁一縮,眉目驟然蹙緊,似乎再也無法掌控那要命的抽搐,穴口上最長的那根中指無比熟練的往裏一扣,一道洗亮潔白的水光順著指背「噗」的一下噴了出來,正中男人頭臉。

男人毫無準備,滿臉的驚愕分不清是喜是怒,甚至接連噴射的第二股,第三股都不閃不避,任由潑灑澆灌。

當然,他並不是被騷水給噴傻了,而是與此同時,在破破爛爛的褲襠裏,那個被踩在鞋底下的傢伙也已承受不住蹂躪,匍匐在衣襟上吐出了白濁的液體。

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被一只高跟鞋踩射了。

次第減弱的律動通過鞋底傳遞到那條猶在顫抖的美腿上,她的主人單臂撐後,仰頭張口,不停喘息的脖頸濕漉漉的香汗密佈,腿心裏的小手仍在蠕動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次面面相覷,卻仍舊無法在對視的目光裏相遇彼此。那交錯而過的瞬間無聲碎裂,聽得人滿心悽惶。

然而,被無限拉長的每一秒,升溫的空氣中彌漫的氣味,都在為姿勢奇怪的兩具肉體挽留著一份無比酣暢舒爽的回味。

終於,兩條美腿收了回去,紅裙放落,鞋跟著地,女人再次居高臨下。

男人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體態動作,眼睛裏漸漸升起了一道光。他嘗試著站起,卻沒有成功,猛的抬起頭:

「給我解開。」

渾厚的男低音震得女人一愣,停下整理裙子的動作環顧左右,抓起桌上的裁紙刀剛想上前卻又遲疑的咬住了下唇。

「啪」的一聲,裁紙刀丟在了男人腿上。女人一轉身,已經裙裾飄飄的走出了書房。畫面中只剩下一張捆得像粽子似的椅子愣在當場。

男人奮力勾動手指拈起刀柄,推出鋒刃,艱難的對準胳膊上膠帶劃了下去,束縛應聲而開。

一只手獲得自由,其餘部分自然迎刃而解。

手忙腳亂中,忽聽「嘶」的一聲驚呼,男人低聲咒罵卻一刻不停,胡亂扯掉粘在身上的膠帶沖出了房門。

房間一下子空了,畫面進入靜止,可女人的喘息聲卻仍無比清晰,伴著步履鏗鏘的高跟鞋持續傳來。

「誒……你……你幹嘛?誒呀……你……嗚嗚嗚……你放開我……」

「剛才……我喜歡!」男人的聲音夾雜著粗喘。

「誰……誰知道你……嗚嗚嗚……」女人似乎在掙扎,淩亂的高跟鞋不知踢到了什麼,發出「咚」的一聲響。

「我說了我喜歡……」

「嗚嗚嗚……嗯嗯……壞……壞蛋……嗚嗚嗚……你不是……」

…………

紅色按鈕被按下,視頻通話結束,所有的聲音都「叮」的一下戛然而止。

祁婧揉著酸痛的脖子剛歪到枕頭上,許博的大爪子就把一只奶子給俘虜了。

一把抓住男人的粗壯的手腕,本能的矜持根本無法在烘熱的喘息裏築起防禦工事,剛一張嘴,一根無法拒絕的舌頭便伸了進來。

「嗚嗚……變態!你們男人個個都是屬泰迪的吧!」

一番天雷勾動地火的吮吻之後,祁婧用力夾住男人頂進來的膝蓋,壓著氣喘不無挑釁:「你先告訴我,是肏不到她找我瀉火,還是染上了野男人的壞毛病啊?」

「野男人?嘿嘿……都有什麼壞毛病啊?」

許博挺著硬邦邦的傢伙一邊往某個地方使勁兒一邊漫不經心的反問。既然無處躲閃,祁婧索性主動聳挺腰胯,往他身上迎了迎:

「越吃不到,就越來勁唄!」

視頻通話的整個過程,許太太代入的都是陳夫人的角色,目睹一個被捆牢在椅子裏的男人遭受來自親老婆的挑逗,莫名的快意感覺勾引著她恨不得身臨其境,身體力行。

每到關鍵節點,聽到許博對那個騷婊子下達指令,她又忍不住幻想著被逼迫和淩辱的羞恥心跳,莫名其妙的濕了又濕,透了又透。

不是說對人家很瞭解,很放心麼?

不是說人家眼光高,一般男人都看不上麼?

不是跟人家情路坎坷,分分合合,憋屈得大雪地裏面唱情歌麼?

不是曾經不想跟人家過了,鬧著要離婚麼?

怎麼,只用了一卷膠帶略施薄懲,就在鞋底子下麵繳械投降了?屁顛兒屁顛兒的追過去行雲布雨了?

看那猴燙屁股迫不及待的樣兒,怎麼沒一個不小心把那話兒給切下來呢!

許太太大段的腹誹沒有被人聽到,彆扭的身子卻給了許博心領神會的提示,一手端起嬌妻倔強的下巴笑著回敬: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啊呸!」

趁著男人沒留神,祁婧一推肩膀把他放躺,整個身子反客為主騎了上去,「自甘墮落!嫉妒她上過的男人多啊?還是背著老公給別人當……」

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名詞,許太太莫名懊惱,身子裏的野火卻再也壓制不住,屁股一抬小手一伸,「咕嘰」一聲就把許大將軍扶上了馬。

「嗯——哼哼老公!老公快……快肏我!你比全世界的男人肏得都好!」話沒說完,已經拋甩起肥美的大屁股,啪啪啪的砸起了夯。

那輕車熟路的銷魂洞裏不知彙集了多少淫汁浪水,許大將軍一個猛子紮進去,燙得渾身一機靈。

既然榮獲如此熱情的讚美,自然翻蹄亮掌萬夫不當,許博躬腰聳臀配合著節奏一頓猛挺,把女騎士的奶子都頂得飛起:

「全世界的男人……全世界的男人你都想試試?」

「嗯嗯嗯……我才不要……啊啊……不稀罕!我只要真心疼我的,愛我的,沒有誰比你更……嗯嗯老公……老公你快……我好像啊——啊——啊——」

「不應……該是……夠粗……夠長……夠大的麼?嗯?嗯?嗯?」許大將軍專挑裉節上不服氣。

「肏你大爺許博哎呀哎呀——對對……就是喜歡……啊啊啊大的……大的……大的來了啊啊啊……來了來了……啊哈哈哈哈……」

騷穴裏強力的收縮驟然來臨,呼啦啦的騷水從兩人交合處噴湧而出。許博一把掐住愛妻的蠻腰大力挺送,「不是我……這TM才幾下……就把你浪的……沃肏……」

許太太自己也沒想到這麼快被肏上巔峰,騷穴裏把持不住的陣陣縮緊,一浪接著一浪的極致快美傳遍全身,仍哆嗦著兩條美腿馬不停蹄:

「老公……嗚嗚嗚……老公你好棒,不要停我……我還……我還撐得住……我要你射,你射給嗯嗯……射給我……才嗯嗯嗯嗯……最舒服!對……啊啊啊……就是這樣幹我……幹我……我沒事……幹我!啊啊啊啊——」

高潮迭起的體驗對於許太太來說並不陌生,然而像今天這樣酣暢而迅猛的,並不多見。

超高強度的對壘對兩個人的體能來說都是一次極限挑戰。為了公平出力,騎乘體位當然是最佳選擇。這一點,許太太自然懂得。

然而,第二波嚇人的浪潮把她掀翻之後,整個身子就已經失去了控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像個小蛤蟆似的撅好屁股,任憑大雞巴滋遛滋遛的往身子裏鑽,在一波又一波的強力痙攣中維持住平衡。

當許大將軍最後一下捅進最裏面,滾燙的精液炸裂般噴灑,祁婧的整個腰腿都已經麻了,匍匐在男人身上哆嗦成了一個正在融化的雪人兒。

然而,剛剛把氣兒捯勻,嗓子還在冒火,她就迫不及待的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肏她的時候,也要這麼狠才行麼?」

男人的胸膛傳來一陣快速起伏,應該在笑。

是笑她的不中用,還是嫉妒心?臭男人,好沒道理!

從那次男人交代過的廣州一夜情開始,再到不久前探親之行的偶遇,許太太似乎從未把那個女人的存在放在心上。

雖然之前有過一面之緣,可是從兩個男人口中透露的資訊讓她相信,那只不過是一個精英外殼掩護下的綠茶婊罷了。

既然每次都是偶然,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白享受一個人間尤物級別的美人,只要是個男人,都沒道理覺得吃虧。賢良淑德彪炳婦道的許太太為什麼要找自家夫君的不自在呢?

至於陳大頭,姑且讓他享受片刻燈下陰影中的歲月靜好,似乎也無關利害。

一面在自家男人面前扮演著賢妻良母,一面又在外面荒淫無度,人盡可夫,即便看上去風光無限高大上,事業成功白骨精又能如何呢?

想當初自己不是也曾執迷不悟,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罵成蕩婦賤貨騷婊子麼?

有朝一日,白骨精的真面目大白於天下,對於一個性格沉穩,處世成熟的中年男人來說,自然會有恰當的應對。

至於她有沒有自己這樣的好運氣,遇到一個知情重義,不離不棄的男人……唉!至少從貪玩的程度來看,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吧?

一個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子幹不乾淨的女人,怎麼會有男人願意去珍惜?

等一下,都TM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這是?身子幹不乾淨難道不應該是那些良家貞婦才會津津樂道的婦德潔癖麼?

你許太太吃人家男人的大李子從沒客氣過,還逼著他出賣親老婆,怎麼還有臉評論別人身子幹不乾淨?簡直五十步笑百步。

不!不對,道理不是這樣講的。

要論不守婦道,把自己學生拉進老宅行淫取樂的林老師絕對是個中翹楚了。就算從陳學長開始,十幾年間,也不知有多少祖國的花朵慘遭蹂躪荼毒。

可是,無論時時回蕩在那個被大雨隔絕樓道裏等叫床聲多麼放蕩無忌,驚心動魄,都絕對不會讓人咬牙切齒的迸出「下賤」這兩個字。

甚至偶爾不經意的一晃神兒,還會覺得那幾個孩子也挺可憐的。

他們跟當年的陳學長一樣,像一只只懵懂無辜的小羔羊,把鐵架子床搖晃得「嘎吱嘎吱」響,卻並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人,更無法覺悟,真正被當成活玩具的,其實是他們自己。

反觀咱們的「潔寶寶」,隨便從街上拉個男人就能上她,玩弄她,糟踐她,還故意耍出主人與性奴的鬼花樣兒。

這不是自甘墮落是什麼,不是卑鄙下賤又是什麼?

作為天生驕傲備受恩寵的婧主子,這是無法想像的。咱玩兒歸玩兒,不但有響噹噹的官方認證,而且……總而言之,騷貨和賤貨就是有本質上的不同!

向來能言善辯的許太太覺得自己差點兒掉溝裏,雖然稍顯勉強,總算劃清了界限。

然而,昨晚在ErmenegildoZegna的邂逅,就像一陣偶然闖進山谷的風,把她心底明鏡似的一池春水吹出了悸動莫名的圈圈漣漪。

在那個令人難忘的尷尬瞬間,無論歐陽潔跪下去的脊背多麼端莊秀挺,腰身多麼優雅婀娜,祁婧都不會懷疑自己直覺上的判斷:

這個女人是在心甘情願的做一名奴僕。

沒錯!這個每一根發絲都修煉到了極致的女人,這個渾身上下都彰顯著高貴優雅氣質的女人,這個怎麼看都值得全世界的男人跪在腳下的女人……

她就跟履行一項神聖的使命一樣,一板一眼,一絲不苟的做一名低賤的奴僕才會做的事。

而她的主人,當然就是那個試衣服的男人。

那一幕難以置信的理所當然就像一個巨大的驚嘆號,第一時間提醒她注意到了另一個殘酷的事實。

沒錯,她把所有人都耍了。

那個沒深沒淺不知所謂的Sophia,笑嘻嘻的把視頻給自己顯擺的傻男人,或許還有不知多少個迷惑於美色自以為占了便宜的登徒浪子,都被她耍了。

她跪在地上自稱奴奴,管他們叫老爺,讓他們使用各種刑具變著花樣兒的往自己身上招呼……所有的表演,不過是為了玩一場遊戲罷了。

為此,她甚至還專門發明了道具——一枚婚戒。

最高明的獵手,總是會以獵物的樣貌出現……

不過,對祁婧來說,這些都還不是最出人意料,最震撼人心的。讓她無法繼續堅持之前的判斷,甚至對自己的信念產生懷疑的,是他們眾目睽睽下的那份從容不迫。

全世界都明確了一件事:他們既不是夫妻,又不是情侶。

可是當歐陽潔轉過身,順著男人的目光發現不遠處似笑非笑的許太太時,她連哪怕一刹那的緊張都沒有顯露。

那份淡定與和諧是彼此相連渾然一體的,讓人產生一種牢不可破,天經地義的錯覺。祁婧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當時陳志南出現在面前,歐陽潔的神情舉止也不會有任何的不同。

難道說,這個世界不知何時已經立過法,嚴格界定了主僕關係跟姦夫淫婦的區別麼?

直到走上前去打過招呼,祁婧才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到,真正使得綱常顛覆乾坤倒轉的強大氣場,其實來自歐陽潔身後的那個男人。

他個頭實在不高,跟穿著高跟鞋的歐陽潔參差仿佛,甚至連剛試上身的西裝都沒整理好。可是,祁婧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時程歸雁也湊了過來。相互打過招呼,歐陽潔主動介紹說,男人叫徐廣源,是她老闆。祁婧便主動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那簡直是一雙完美無瑕的手,白皙修長,溫潤如玉,指節長得讓人直接聯想到無比醒目的黑白琴鍵,恰到好處的握感既控制在禮貌的邊界之內又能傳遞男子溫暖陽剛的力度。

無論是給人的直覺還是面相,男人都顯得很年輕,至少比陳志南更有朝氣。

可是,徐廣源的名號,祁婧是在許博那裏聽過的。

難道,他就是廣廈集團的第二大股東,京圈兒商界的大佬,朵朵的親生父親?

「哥哥還差不多……」

驚疑閃現的刹那,已然被無比及時的糾正了。

眼前的男人,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微笑都讓人覺得高高在上,明顯處於劣勢的身高都沒能削弱睥睨一切的威儀,看似舉止隨性,平易近人,眼睛裏透出的卻是居於食物鏈頂端的絕對強者才有的銳利。

最關鍵的,那一臉看似親和,處變不驚,又能輕而易舉滲透人心的微笑,絕不是一個年輕人能嫺熟把控的。

哼哼!不是她老闆,又會是什麼人呢?

客氣而短暫的寒暄過後,「主僕」二人便結賬離開了。

望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祁婧不無沮喪的感覺到心裏的天平發生了無比可笑的傾斜。

什麼叫人中龍鳳,芸芸眾生中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真有這種人,大差不差也只能是這樣了。而被這樣的男人青睞有加的女人,真的會是一個下賤的婊子麼?

即便被作踐為奴,恐怕也不是凡夫俗子們能夠理解的下賤吧!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她會聽你的指揮呢?」許太太撫弄著男人的肩膀,問出了另一個更具體的問題。

邂逅的經過似乎需要沉澱消化,直到今晚上了床才跟男人說起,捆綁的主意也是她的靈光一現,而後面的操控步驟都是她趴著耳朵指點,由許博在隨機應變的實施。

戴上藍牙耳機,架好手機攝像頭,再把男人領進書房……每一步都嚴格遵照主人的指示。

她居然真的很聽話。

「其實……我也不那麼確定。」許博思忖著,「或許是因為那個徐老闆太忙了,沒時間跟她做遊戲吧?」

「那你,會不會有那麼點兒……嘻嘻……」許太太捏住男人的耳垂兒。

許先生歎了口氣,似乎頗不甘心:「你覺得,她真正的主人會提出,讓親老公來當男主角這麼有創意的要求麼?」

「屁男主角,明明就是個道具人!」許太太一鼻孔的不屑。

「嘿嘿……那我剛才不也當了回道具人?」

「怎麼著,不樂意呀?」一個巴掌輕輕拍打著許先生的臉,「是不是也得賞你倆大嘴巴子才稱心啊——」

話沒說完,男人一個翻身已經把許太太壓在了下麵,「你要是想親手扇他,就把他約出來唄!反正手鏈上還有地方呢!」

「約?」許太太沒想到這個字也能燙了舌頭,連忙找補:「你想約哪兒啊?」

「幹嘛我想啊!不都是你的主意麼?」

「……」

許太太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一顆心莫名其妙的跳了起來。

這才幾天呀,就想那顆大李子了?根本不至於。她真正好奇的,其實還是那個歐陽奴奴。

或許是見識了林老師的狂野,或許是攝於那個男人神秘而強大的氣場,又或許,在自己心裏,甚至身體裏本就發生著莫名奇妙的變化。

跟許博合夥導演了一場好戲之後,她越發不甘心隔著螢幕去看那個女人了……

「老公,你真的願意聽我安排麼?」

「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當然了!」

「那——你明兒個再肏阿楨姐一次好不好,咯咯……就像今天早上在衛生間那樣咯咯咯……」

「NND,你倆不會真把我當工具人了吧!」

「咯咯咯……你說呢?」許太太笑得大奶子直顫悠,「咯咯……誰讓你當初招上人家了呢!」

「你還別說,阿楨姐看著文文靜靜的,其實……可來勁兒了!」

「切……吃不消了吧?吃不消的話……想沒想過……資源共用啊?」

「資源共用……跟誰共用啊?把林老師那幫小鮮肉叫來分阿楨姐一個?」

「哪兒跟哪兒啊!你當阿楨姐缺兒子啊?」

「誒?對了,今兒晚上不是有辯論賽麼,你怎麼沒去看看?」

「辯個屁,姐姐我當年還是最佳辯手呢!誰稀罕……哎呀打什麼岔,說阿楨姐呢!」

「啊?哦……那——你的意思是說……」

「我?我可沒說……嘻嘻……我啥也沒說!不是我說的,睡覺!」

「媳婦兒,我發現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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