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野獸摩托車

陽光白得耀眼。

祁婧不停的跑,兩條腿軟綿綿的,卻跑得飛快。

風中有荒草的味道,皮毛的味道,一陣陣的撲在臉上。祁婧心慌慌的,因為沒穿衣服,還有人在追趕……

看不清,也不敢看,更不敢停下來,祁婧能聞到那個男人的口水味兒,汗味兒,更知道他要干什么!

手腳并用的爬上一個山坡,草甸溫暖柔軟,祁婧覺得自己的身體輕得快飛起來了,卻被男人壓在了地上。

沒有原以為的重壓,只有溫柔的覆蓋,抒情的撫摸,好舒服,好舒服!

莫名激越的歡喜從心底一下子涌出來,瞬間就濕了,熱乎乎,麻酥酥的,從里到外的濕透了……

男人的舌頭卷在臉上,祁婧不敢看,只覺得好長,澀澀的舔過鼻尖兒,臉頰……

「奧巴馬!」許博的聲音響起,透著嚴厲。

一睜眼,小狼狗粉紅色的舌頭再次卷上來,帶著一股濕熱。

「誒呀,討厭!奧巴馬——」祁婧叫著坐了起來,抹了把濕漉漉的臉。渾身的舒爽仍懶洋洋的,反射著滿身的陽光。

奧巴馬把大爪子搭到床沿兒上,吐著舌頭仰望女主人,尾巴都快搖斷了。

「老婆,我今天穿啥呀?」

一扭頭,見許博穿著家居服,頭發剛擦干,顯然已經洗過澡準備換衣服。祁婧抄起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八點都過了。

睡得可真舒服啊!用整個身體回憶著剛剛夢中的感覺,胳膊腿兒還有些酸軟,沒錯,昨天的床上運動過力了。

這個男人好像從來沒那么玩兒命過,用奶子也能想明白,那是跟誰較勁。整個身子,都讓他給干酥了,跟臺風過境似的。

祁婧摸著睡衣隨便披上,爬下床打開了衣柜,把早整理好的一套衣服拎出來遞給男人,忍不住順勢撲進他懷里。

「唔——渾身好軟啊,被你肏扁了——」

「小點兒聲,李姐在廚房呢,蒸了你最愛的肉包子,快去洗澡吧!」許博拎著衣服,輕拍嬌妻脊背。

祁婧摟住不松手,壓低了聲音,「怕啥,大不了讓她替我一宿唄!咯咯咯……」說完,忍不住沒皮沒臉的浪笑。

「也成,要不就今晚吧,你好好歇歇。」許博順著她胡謅。

「我沒意見,只要你能搞的定,我給她讓地方,真的!」

祁婧兩眼放光,白牙咬著紅唇,笑得又騷又媚,有恃無恐。

許博看得一愣,憋了半天,瞥了一眼關著的房門,「要不,還是你幫我搞定好了……」

「噗嗤」一下,祁婧笑趴在男人的懷里,半天才緩過氣來,嬌嬌的白了一眼,「真沒用!」說完,理好衣襟,拉開了房門。

溫熱的水流按撫著全身,從里到外,每一根骨節,每一寸肌膚都是輕盈的,新鮮的。腦子里還會蹦出昨晚的一些畫面,可身體是風平浪靜的,也是通融舒泰的。

心底里隨意展開的這一片澄澈熨帖,昨夜之前,還是迷茫而滯澀的。

羅翰的確做到了你不想倒,我不強推,可這份跟體型并不搭調的紳士做派,并不能讓祁婧坦然笑對,而是更弄不清該如何拿捏分寸了。

也不知道,那個他惦念了十年的女人,是否跟自己有類似的感覺。

再說羅薇那個小白甜,算是沒費什么勁兒,暫時把她逗開心了,但徐薇朵再次沒按常理出牌,也不知想給小護士下什么藥。

小毛在小區門口攔車,祁婧并沒覺得意外。這小子決斷得利落,卻不是沒良心。知道祁婧去看了羅薇,關切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毫不做作的愧疚和擔心。

可以猜到,他心里也經歷了艱難,但掩藏得很好。倒是色心起處,沒皮沒臉得更像個大男孩兒。

人真的很奇怪。被他抱住的剎那,之前耿耿于心的欲愛之別,失控之憂,里子面子,有的沒的都被砰砰的心跳震碎了。

給他吧,他那么想要,那么喜歡,那么熱情,為什么不呢?身體仿佛墜入濕熱的洞穴里,心一下就軟了。

于是,任憑他撲上來,主動提出去車里,自行把身體剝光,等他給自己穿上心愛的高跟鞋……

所有的雜念在天地沖撞的一剎徹底被驅離了身體,僅僅是純粹的肉欲又如何?它至少綻放了這一刻的真實。

車廂的確太逼仄了,可兩個人的性器依然契合得天衣無縫,一上來就進入大開大合的全力肉搏,直殺得浪汁飛濺,快感直線飆升。

祁婧明顯感到,小毛對她的身體更加熟悉了,也更親密了,不但一直貼心的疼愛兩個大奶子,還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眼睛。

雖然只是「吭吭」的賣力耕耘,并不說話,卻像在告訴他的姐姐,不是一根雞巴在肏她,而是整個人在肏她。熱烈又不容躲避!

小毛走后,祁婧穿好衣服,在車里坐了很久。

沉淪欲望的憂懼?偷人后的愧疚?背德后的自責?不,都不是。

她只是突然好想好想他,哪怕只聽聽他是聲音。可在這個奇葩時刻,想自個兒男人,真讓她沒臉到羞憤自盡,又忍不住某種激動的心慌。

所幸,他就在自己身旁……

幾十分鐘后,另一根火急火燎的雞巴肏進來,祁婧才領教了所謂原始沖動的真面目。跟小毛的每個互動原來只是開胃菜,這個宿命般的男人上的才是正餐。

于是,從肉欲橫流的身體,到不知羞恥的心靈,都被徹底肏開了花。

「這就是被肏透了的感覺吧?」祁婧在花灑下回過神來,感知著自己的身體。

昨晚許博強悍得簡直像個山神,最后的高潮根本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反正就沒下來過。

后來連床都感覺不到了,只剩一波接一波的顫栗快感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打翻又托起,揉碎又重塑。

都說身心合一是一種境界,這可能就是做愛的合一境界吧,而且是兩個人的融合。

祁婧順著水流一寸一寸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忍不住笑起來。

也難怪,自己摸著手感都這么好,別說是男人了。小毛,羅翰,還有岳寒,甚至聽過窗戶根兒的二東,他們的眼睛都被吸住了似的,躲都躲不開。

動物本能,這是羅翰慣用的解釋,真是好有道理!

那么,在被別的雄性染指之后,用更瘋狂強悍的方式宣示主權,算不算動物本能的表現呢?

當然算,必須算!

昨晚,他都累了,軟綿綿的,可一聽見自己描述的那些念頭,那些被別的雄性動物吸引,突破心理防線,被徹底征服的細節,就瘋了,迫不及待的肏了進來,那一下可真狠。

這一個多禮拜,他抽插的頻率明顯加快了,好像要跟小毛一較高下似的。不用問,這必定也源于動物本能。

既然男人如此動物,女人呢?女人就是天生的天使么?自然不是!

女人也是動物,會被年輕健壯的雄性吸引,被追趕,被逐獵,被捕獲。那么女人的本能是什么?

是勾引!是用美麗的身體挑起他們的爭奪,評判他們的強弱,觀賞他們的廝殺,從而選擇最強者。

文明,或許創造了更多比拼的維度,生殖器上的爭斗依然能讓每個男人熱血沸騰!而這具無比誘人的身體,就是他們的生死戰場!

祁婧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緩慢而驚人的變化。

或許是當了媽媽,或許是在羅翰徐薇朵的輔助下堅持鍛煉,也或許,是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期盼帶來的。這些日子,她食欲高漲,睡眠良好,精力越發旺盛了。

當然,也有另一個沒羞沒臊的解釋,所謂的性生活和諧,也就是被肏爽了!

祁婧記得,被陳京玉搞上床的時候,因為實在受不了他的大家伙,經常被肏暈過去。后來跟許博重燃戰火,也數度被干得失去意識。

然而,隨著產后越來越頻繁的交戰,甚至被小毛搞一宿,這種情況都沒再發生過。

很明顯,并不是快感抵達不了那個高度。陳京玉帶給她的身體記憶早就被更震撼的感受沖淡以至于抹平了。

就拿昨晚來說,簡直被許博干得瀕臨死亡的念頭都有了,快感依然沖不斷強韌的神經防線,意識始終是清醒的。

還有在車里,小毛沖鋒槍似的進攻是早就領教過的。看著他發紅的眼睛,還沒開始干,心里就慌慌的了。

然而,雖然水噴了不少,躺著就被他肏來了兩次高潮,可并沒覺得氣短體虛,甚至不怎么累。

換姿勢再戰,一條腿跪在后座上,另一條伸到前邊那樣的羞人姿勢,竟然也能從頭撐到尾。

最后,累得小毛直喊「腰斷了,腰斷了姐!」而祁婧正在攀上高峰的關鍵時刻,清楚的記得自己回了句:「你敢停,我殺了你!」

小毛分明是被這句話激起了血性,像撞鐘一樣用身體轟擊自己的屁股。那小子的確不愧是特種兵出身,全速爬了十五樓還能毫不腿軟的送自己起飛。

高潮的沖擊一次比一次強烈,而身體依然能夠承受,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變強了。

等祁婧擦著頭發從衛生間出來,許博已經穿戴整齊,在吃飯了。

女強人許太太好像生了三頭六臂,轉眼把淘淘抱在懷里坐在了餐桌旁,一邊喂奶,一邊捏起個包子往嘴里塞。

「老公你慢點兒等等我,我的車要清洗,你送我上班。」

許博納悶兒,「你車不臟啊!」

「你怎么知道不臟?」祁婧連忙搶白,瞟了旁邊的李曼楨一眼,「我說臟就臟啦!」

「你昨天拉煤來著還是……」話沒說完,許博明白了老婆表情的古怪,昨天換下的床單還在洗衣機里呢,味道可以說是又騷又香,不過還是不太方便當空氣清新劑來用的。

二十分鐘后,夫妻倆一起匆忙下樓。祁婧把自己的車送到小區門口的洗車店,上了許博的車。

一坐上副駕駛,祁婧就提起鼻子到處聞。

「我都擦干凈了,還聞。你被奧巴馬傳染啦?」許博自然知道舉一反三,「昨天噴了幾次啊?還要洗車。」

祁婧被一語道破,鼻子立時縮了回去,「討厭!」拐著彎兒的嬌聲出口,自己也覺得奇怪。昨天多不要臉的事都做了,不知羞恥的話也說了,怎么這會兒臉上還會熱辣辣?

許先生像是想到了一處,一邊啟動車子,再三扭頭。似乎驚奇于穿上衣服的許太太立馬溫婉端莊完美加持,臉皮兒薄得像未出閣的姑娘,連眼神兒都開始躲躲閃閃了。

「老婆,你臉紅了……」

「我裝的,不行啊?」祁婧所幸直接把潛臺詞說了出來。

「行!敢不行么?」許博連連點頭,還是不停往祁婧身上看,「不過,你穿得這么野火燒不盡的,能裝到天黑嗎?」

祁婧今天的打扮的確夠野的,直接沖擊男人視覺神經的是與長筒高跟皮靴渾然一體的高腰皮褲。

那飛船一樣流線型的鞋尖兒,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長腿,那屁股是屁股的屁股,腰是腰的腰,那腿眉處神秘刁鉆的折線,兩腿間呼吸急促的緊繃,沒有一寸不發瘋似的詮釋著什么叫腦出血的性感,腎衰竭的魅惑。

祁婧的上半身披著一件極其夸張的狐貍尾巴拼成的披肩,紅棕相間的毛色毫光流溢,令人眼花繚亂。但許博知道,更誘惑的被她穿在里面。

那是一件黑色的高領羊絨小毛衣,緊繃繃的箍在身上,幾乎露出肚臍。不過這個不是重點,因為祁婧的上半身緊繃繃脹鼓鼓屬于常態。

重點是,這件毛衣胸前開了一道縫,TMD一道縫啊!在那兒開一道縫,能不漏風嗎?而且這件毛衣還很有創意的沒有袖子。

祁婧買回來的時候,許博就納悶。這么厚的毛衣胸口漏風,還無袖,夏天穿了生痱子,冬天穿了透心涼,是不是就為了讓男人糾結?

今天,祁婧給出了完美的解決方案。

想想,穿著這一身兒進了辦公室,狐貍尾巴一脫,瞬間從雪山飛狐變成古墓麗影啊,各種流鼻血的廣告創意還不得撐爆硬盤?

祁婧自然知道,今天早上,一看見自己穿上這身行頭,許先生就猴子一樣坐立不安起來,不過故意不動聲色。

比這更暴露的衣服,祁婧也穿過。現在畢竟是冬天,想露溫度也不允許。

然而,那全都是恰當的場合,裙子短一點兒,領口低一點兒,后背露一點兒,就像在海灘上穿比基尼一樣,大家都這樣,并不覺得有什么。

上班著裝,尤其是在從前的政府機關,她從來都是優雅得體的。即使心情好的時候渴望展現個性,也從小處入手,走風情路線。

像這種極致性感的招搖,從來沒有過。

勾引自個老公的沖動,是洗澡的時候,撫摸著自己的身體突然冒出來的。

在最扎眼的地方,用最誘人的方式,把專屬于他的東西展示給別的男人看,讓他擔心,讓他嫉妒,讓他上火!

沒錯,同樣來自「動物本能」的感悟。

在男人的注視中保持鎮定,展現自己的魅力,惹動他們的本能沖動,祁婧天生有這個自信。

但跟老公每天赤裸相見,耳鬢廝磨。打扮漂亮了一起出門多半是為了賞心悅目,更是要給他長臉。

要想讓自家男人在外面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穿戴整齊的樣子,失魂落魄,真的有難度。

不過,衣柜是女人的百寶箱,從許博快要扭出頸椎病的頻率判斷,這一身火辣妖嬈的效果相當不錯。

等一下,讓他親自把自己送到公司,眼睜睜的看著許太太的蜂腰盛乳,翹臀長腿,曲線畢露的在寫字樓里展覽。

他會不會守在樓下不肯走?想想祁婧都覺得有趣。

「我盡量吧,天黑了你要是接不到我,肯定就是被別人勾走了。別看啦,好好開車!」

「你穿成這樣,是想把紫禁城里的老佛爺都勾走吧?我TM都硬了!」說著,許博朝許太太的大腿上摸過去。

毫無意外,賤手挨了脆巴掌,「滾蛋,色狼!有本事,你跟那個石獅子比比誰硬,咯咯咯……」

「許太太,您真看得起我!成,只要您一聲令下,我把丫門牙給杵下來!」

「咯咯咯……你個變態!」祁婧被逗得花枝亂顫,柔柔的丟給男人一個媚眼兒,「我這樣穿,騷不騷?」

「……騷!」

「那你喜歡么?」

「喜歡是喜歡,我怕你冷……」

「不怕,你熱起來,我自然就暖和了!」一只纖纖玉手從狐貍尾巴里伸出來,摸上了許博的褲襠。

「我肏……我感冒剛好……你這一冷一熱的,我受不了……」

「傻樣兒,就是要讓你受不了……」

……

到底,祁婧還是遲到了。

一進辦公室,幾乎所有工位上的眼睛都變成了探照燈。

「哇——哦!」一陣陣的呼聲此起彼落。

「婧姐!看這邊婧姐!」居然有人拿起手機錄像。

「帥炸了,婧姐!……合個影吧,婧姐!……我愛你!婧姐!……樓下僵尸還多嗎,婧姐?」

饒是「婧主子」見過些場面,也差點兒HOLD不住自己的微笑,逃出火場似的沖進了唐卉的辦公室。

「七神啊,你是來拯救我們的吧?」唐卉轉動著老板椅,上下一通掃描。

祁婧被看得不自在,往老板臺上一靠,「要拯救也是救他們,把你踢下去喂龍……」

話音未落,背后有人說話了,「姐,以后出門兒發個通知哈,我們這些有男朋友的還得安穩過日子呢!」

進來的正是可依。

「呦,秦爺!你喜歡男的啊,都過上日子啦?」

祁婧一邊斗嘴,一邊往外看,岳寒的座位上沒人。剛剛的入場秀快把臉皮兒燙破了,這小子居然沒眼福,真是氣人。

「卉姐,你快收了這個妖孽吧!」秦爺當然不是專門進來斗氣兒的,人家手里拿著文件夾,有正事。

一上午,姐兒仨都在辦公室里開會,主要研究的是公司的業務擴展難題。

「與卉」作為一家剛成立不到半年的小公司,目前的發展已經完全可以用勢頭迅猛來形容了。然而,目前的客戶大多是唐卉從原來的公司帶來的。

公司規模小,知名度不高,發展新客戶特別困難。可依目前爭取的一單生意,眼看要被人搶走了,才來找唐卉商量。

可惜,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找到什么立竿見影的好辦法。現實就是如此,做事從來沒有捷徑,所以堅韌不拔,務實肯干才是珍貴的品德。

臨近中午,祁婧起身準備回家喂奶,也想順便換掉這身扎眼的裝扮。還沒出門,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小胖子興沖沖的敲響了唐總的門。

「有事兒?」唐卉點頭讓他進來。

祁婧記得他叫洛小勇,是策劃部門的主管。

洛小勇一臉興奮,卻什么都沒說,徑直把手里的手機遞給了唐卉。

手機里的聲音很嘈雜,聽得最清晰的一句話是「婧姐,看這邊婧姐!」

祁婧一下意識到唐卉看的是什么了,而唐卉此刻已經一臉嚴霜的瞪著洛小勇:「誰讓你把這個發到網上的,征得祁總同意了嗎?」

可依在旁邊伸著脖子看得興味盎然,一聽唐卉斥責洛小勇,撇了撇嘴,遞給祁婧一個眼色。

光從「祁總」的稱呼上,祁婧就領會了唐總的戲文精義,接過手機看著自己還挺上鏡的,「噗嗤」一下笑了。

洛小勇臉皮兒沒那么薄,仍眼睛發亮的說,「才兩個多小時,點贊已經快五萬了唐總!」

唐卉聽見祁婧的笑聲,瞥見那女人居然臉蛋兒紅撲撲的,顯然并不介意。也不過分做戲,「那你是有什么想法?」

「嗯,唐總,我早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不太敢說。您也看見了,現在好看的短視頻能一下子吸引這么大的流量,咱們可是做廣告的,拍這個是專業水準。只要把心思往公司自己身上用用,只要流量有了,公司的招牌自然就火了,咱們還用上趕著拉客戶,圍著他們的產品打轉嗎?。」

「好啊!你想讓婧姐當網紅?」可依在一邊兒叫起來。

洛小勇咧了咧嘴,收起舌頭,堆著笑說:「我覺得,秦……秦爺你想當也能紅……」

秦爺這個稱呼自然是祁婧幫忙移植過來的,被使用的頻率比機關那邊高了幾個數量級,已經在任何非正式場合生了根。

可依翻著白眼兒領了洛小勇的討好,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朝唐卉看去。唐卉顯然也GET到了,眼睛越來越亮,「你是說做自己的內容,讓別人搭咱們的車?」

洛小勇快速的點頭,眼珠子在三位美女之間轉了轉,欲言又止。

「你這拍的都是誰啊?」祁婧捧著手機一下一下的翻著。

洛小勇這下慌了,一臉囧相,「婧姐!婧姐!您別翻了,沒一個能比得上您的……」

唐卉和可依同時把頭湊過去,發現后面的二十幾個視頻幾乎都是大街上,每個焦點鎖定的全是衣著靚麗的美女。

相比之下,自己今天的穿著,走在大街上絕對夠引發交通事故的,可要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網絡上,被大眾獵奇品評,的確讓人很不舒服。

唐卉抬起頭來看了洛小勇一眼,似笑非笑。

「唐總,都……都是瞎拍的……」洛小勇有些尷尬的笑著。

「把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咱們要干,就必須玩兒點高級的,回去寫個策劃書給我。」說著,把手機還給了洛小勇。

「那是那是,我這都是愛美之心,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哈哈……」洛小勇步履輕快的出去了。

辦公室里,一下安靜起來,唐卉跟可依一坐一立,隔桌相對。祁婧漫不經心的拎起一支筆,在手指間上下翻飛的轉動著,這是她學生時代練就的小把戲。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你說呢,可依?」唐卉說。

「我也覺得特開腦洞,咱們的業務不就是講個吸引人的故事嘛,干脆就講個系列故事,長篇故事。」可依配合得很到位。

「可是,咱們的故事該有個主角吧,可依?」

「嗯,那肯定的,可咱們這樣的小公司,哪請得起明星啊?」

「那我們怎么辦呢?」唐卉扶額。

「不如,我們打造一個自己的明星啊!在咱們公司里找一個胸大腰細腿長屁股翹的妖精……」

祁婧把筆往桌上一丟,坐在唐卉對面的椅子里,「行啦行啦……不就是想讓我出賣色相么?你倆累不累啊,還講故事,還策劃書!」

唐卉和可依終于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相視而笑。

祁婧可是科班出身的人,洛小勇一開口,她就猜到了個大概。道理容易懂,但真要做起來,并不容易。整個影視圈兒都沒幾個會講故事的人,何況一個草臺班子?

互聯網的汪洋大海瞬息萬變,隔三差五就有一夜成名的案例,但更多的,都變成了泡沫,連痕跡也留不下。

不過,對于勇于任事,努力做事的人來說,那些都不在考量范圍。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勇往直前而已。這是她從許博日常的言語中體會到的。

那個家伙一直都是那么自信。從前,她一度以為不過是順風順水,交了好運,雖然也替他高興,可那得意忘形的狂勁兒,總看不順眼。

后來,兩人的感情從危機中重生,似乎在心底打通了一般,祁婧經常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熱情滿滿的勁頭。

尤其是當他說起工作上的事,經常只需望著他的眼睛,就能生出一種共鳴。好像不需要理由就相信,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這是許博最近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我丑話可說在前頭,這么好玩兒的事,你倆到時候可別后悔哦!」祁婧站起身,兩條光光的胳膊撐在老板臺上,粲然一笑,「我得回家喂兒子去了,回見!」

在二位略帶吃驚的懵逼中,祁婧拎起狐貍斗篷,出了辦公室的門。

也不知是不是這身裝扮的加持,祁婧確實覺得自己今天騷得有點兒過。簡直像個風月混老,百無禁忌的交際花。一點兒也不符合她日常的做派。

就當是參加一次試鏡好了,如果確定要做,以后需要嘗試的肯定還有很多。

從事業角度來說,迎接各種想不到的挑戰,投入的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本身就是她辭職的初衷。

祁婧相信,許博一定會用充滿斗志的眼神鼓勵自己的。

想到許博的眼神,祁婧特意讓洛小勇視頻發過來。不僅在同事面前大出風頭,還被好幾萬網友點贊,肯定刺激得奇葩老公足夠酸爽。

果然,出租車上,剛把視頻給許博發過去不久,電話就打過來了,一通大呼小叫,老婆你太牛逼了!太有范兒了!太瀟灑走一回了……

喂過奶,吃過飯,祁婧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換衣服,取了車就又回公司上班。

洛小勇應該真像他說的,早有想法,三點鐘就把策劃書趕了出來。唐卉召集各部門主管開了個小會,便初步敲定了。

會上,唐卉點名岳寒加入了團隊,祁婧無視可依的奇怪眼光,欣然接受。

若說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私心,真沒想過,但唐卉提出來,祁婧很佩服她的眼光。岳寒的才華,必定在這件事上得到最大的發揮。

散會后,祁婧把岳寒和洛小勇叫到自己辦公室,剛準備開始討論開工的細節,可依推門進來了。

「怎么,你也想當網紅啦?」早隔著玻璃門看見她去找唐卉,知道是不放心岳寒,可又不好當著洛小勇說破,祁婧故意調侃。

「婧姐,咱顏值不夠啊!最多算是懂點兒文學,兼職當個編劇玩玩兒。」可依笑嘻嘻的湊到祁婧旁邊坐了。

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絕對不能跌了大家閨秀的溫婉風范,祁婧自然領會,瞥了一眼岳寒。只見他傻不拉幾的笑笑,什么也沒說,一點兒才華也沒橫溢,略微失望。

討論后,確定題材和風格主要圍繞公司的日常,通過細節和創意展現員工的精神面貌,在輕松健康氛圍中,把新鮮有趣的素材拍成視頻段子。

時間過得飛快,做好第一步的計劃和分工,已經下班了。

祁婧奔波在事業與喂奶缺一不可的高速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晚上,許博沒回來吃飯,祁婧也速戰速決,大約六點半,已經到了海棠工作的售樓處,準備接她一起去愛都。

把車停在路邊,剛想打電話,海棠先打了過來。

「姐,我今天要加班,不去健身了,你不用來接我了。」

祁婧看著燈火通明的售樓處里人影晃動,答應了一聲剛想走,就發現海棠從里面走了出來。

天全黑了,這個路段不怎么亮,祁婧只在海棠扭頭看車的時候看清了她的臉。

很明顯,海棠并沒看到她,朝著停在路邊的另一輛車走去。

那是一輛祁婧說不出牌子的白色SUV,造型很前衛。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后窗,里面居然橫躺著一個女人。

當然,祁婧知道那不是真人,因為按比例縮小了差不多一半,不過真的栩栩如生。黑色的緊身衣繃住渾身夸張的曲線,擺著魅惑的臥姿望著路人。

沒錯,是個仿真娃娃。

海棠直接拉開后門上了車,SUV立即啟動,揚長而去。

這丫頭去干嘛?為什么要說謊?跟大春還僵著呢,這鬼鬼祟祟的,難道……

祁婧坐在車里愣了一會兒,想給大春打電話,又覺得還沒弄明白情況,容易添亂。

想給海棠打個電話,又不知道該不該揭穿她。最后只好打給許博,可連撥了兩個,也沒人接。

許博下午知會過晚上有應酬,應該是人多沒聽見。

揣著一份擔心,看了看時間,祁婧還是發動了車子,直奔愛都。

到了按摩室,徐薇朵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見祁婧一個人,好奇問了句:「海棠直接去健身了?」

祁婧回說「她有事,沒來」就直接進了更衣室,拿出手機剛想給海棠打過去。許博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婆,啥事兒?」

「老公,我……我看見海棠上了一個人的車,她還跟我撒謊說今晚要加班,我有點兒擔心,會不會……」

電話那邊許博的聲音立馬嚴肅了起來,「誰的車,你認識嗎,看見車牌號沒有?」

「沒有……沒看……誒呀我忘了看了。我就記得那個車后窗上躺著個人形娃娃……」祁婧越說越沮喪,罵自己連看車牌號這么重要的事都不記得。

許博那邊顯然對這個線索也一頭霧水,沉默片刻說:「別急,直接給海棠打電話,就說大春喝多了,讓她到福滿樓來接回去。」

祁婧答應著,聽老公聲音里透著緊張,也沒多問,掛了電話就撥海棠號碼,連打了三次都沒人接。

正焦急,一抬頭從鏡子里發現徐薇朵正站在門口,這才意識到,自己并沒關門。

「我知道海棠在哪。」

祁婧扭頭望去,發現徐薇朵臉上的表情有著從未見過的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陌生。

「你很擔心她么?」沒等祁婧發問,徐薇朵先問了,說話的語氣像是老電影里的某句臺詞。臉上的微笑也一現而逝。

祁婧疑惑的點了點頭。

徐薇朵垂目遲疑了一下,再抬眼的時候,眸光仿佛一下透過了祁婧的身體,紅唇輕啟:「你只要不問問題,我帶你去找她。」

「你怎么知道她在哪?」祁婧脫口而出。

「我說了,你只要不問問題……」徐薇朵盯著她的眼睛。

祁婧張了張嘴,眼睛里都是驚奇。徐薇朵的態度更讓她覺得事情蹊蹺,可又不讓問,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憋了半天急切的說:「現在?」

徐薇朵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下樓。

徐薇朵走在前面,只說了句坐我的車,就按亮了一臺酒紅色SUV.祁婧不懂車,但保時捷的標識還是認識的,只是現在不是增長見聞的時候,乖乖的跟著坐進副駕駛。

一路上,兩人保持著沉默。徐薇朵目視前方,面沉似水。祁婧一肚子問號,雖沒辦法問,還是長了個心眼兒,給許博發了條信息,說跟徐助理一起去試著找找看。

跟徐薇朵相識時間不長,但相熟的速度飛快。她身上仿佛有著一種又冷有香的親和力,淡然如水卻不與人疏遠,話不多,卻每句都像下了鉤子,又透著親近。

或許是小毛的關系,祁婧除了對她抱有好感,還格外的好奇。總想把這個低調又有趣的徐助理跟小毛口中扯掉匪徒睪丸的女人聯系起來。

只是,越是探究,就越覺得神秘,終是一無所獲。

今晚的徐薇朵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了,坐在她身邊,祁婧終于感覺到,這種看不透也許并不有趣,甚至還透著危險。

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入東四十條的一個胡同,在一坐朱漆大門前停了下來。

「你要跟我進去么?」徐薇朵問。

祁婧打量著窗外黑漆漆的門洞點了點頭。

這里跟徐薇朵住的地方相比,明顯缺了老北京的生活氣息,更像個日偽時期的高官府邸。這樣一個地方,讓自己在門口等著?怎么可能!

況且,她是來找海棠的,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里面,如果在,為什么不進去看看她來這里干嘛?

跟著徐薇朵下了車,門洞里的小門兒像長了眼睛似的開了,燈光透出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迎了出來,叫了聲「姐,來了!」就把車鑰匙接了過去。祁婧腦子里的疑問已經嚴重溢出,甚至沒記住他的長相。

院子很大,幾乎停滿了車,正中心,是一座五層的紅磚樓。燈光不是很亮,夜幕下,也看不大清是什么風格,從門窗的樣式判斷,應該有年頭了。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好像很私人,卻這么多車。徐薇朵對這里很熟悉似的,她常來么?來干什么?

唉,人家不讓問問題。

祁婧跟在徐薇朵的后面,快憋死了,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害怕,像電影里深入虎穴似的提心吊膽。

然而,一進到樓里面,祁婧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舒緩低回的音樂跟隨著絢麗而并不耀眼的光柱流動,空氣中飄著酒香。

寬敞的空間里,人雖多也并不顯擁擠,卻給人帶來一種沉降至地底的頹廢感覺。

在大廳正中的舞臺上,豎著一根鋼管兒,女性舞者鮮紅的乳頭和漆黑的毛發暴露在空氣中,卻一點兒也沒影響她的舞姿。

人群中并不喧鬧,卻隨處可見穿著暴露的女郎穿梭期間。隨便往哪里一望,都會撞上一只抓住奶子的茸毛大手,或者趴在男人褲襠里不停抖動的長發。

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仿佛藏著欲望的毒蛇,在光柱掃過的剎那,觸目驚心的呻吟也會隨之響起。

這是個私人會所么?這些都是什么人?這應該是男人才會來的地方吧?

祁婧只能通過不停對自己發問來緩解緊張。

眼前的一切輕松的顛覆了她對于淫亂二字的認知。室內的溫度很高,她卻下意識的用手拉住狐貍尾巴,緊跟徐薇朵的腳步,很快額頭見汗。

徐薇朵跟一個主管模樣的人短暫交流之后,領著祁婧穿過大廳,直上二樓,打開了一個走廊盡頭的房間。

一進門,祁婧就脫掉了披風,喘著氣站在這個類似客廳的房間里。

這是個套間,裝潢講究,寬大的真皮沙發看上去很舒服,可祁婧卻寧可站著也不想躺進里面。

徐薇朵倒了兩杯水,遞給祁婧一杯。

「這里是私人地方。」

「海棠在這?」祁婧還是發問了。

徐薇朵點了點頭,「你說的那輛車就在院子里。」

祁婧心頭一跳,還沒發問,徐薇朵已經說出了答案:「那是我老公的車。」

用吃驚來形容祁婧的心情已經不夠也不準確了。海棠上了她老公的車,來這種地方,而現在她又跟來了,這是現場捉奸的節奏啊!難道,一場撕逼大戰就在眼前?

可是,她為什么要帶著自己,躲在這個房間里?為什么她對這里如此熟悉?而且,她好像也不怎么生氣似的,她究竟想干什么?她要把海棠怎么樣?

一連串的問題堵在喉嚨里,然而,當祁婧對上徐薇朵的目光,卻一個字也沒問出來。因為那眼神又似在說,不要問問題。

「坐吧。」徐薇朵坐進沙發里,脊背依然筆直。

祁婧固執的站在那兒,捧著水杯一動不動。她忽然發現自己稀里糊涂的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太冒失了。海棠的面兒還沒見到,先落了個孤立無援。

下意識的去找手機,才發現連手包也落在了車里。

「姐,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徐薇朵應該看出了祁婧的窘迫,出言安慰。

一句話讓祁婧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盡量平復了下心緒,喝了口水,「我們……為什么不去直接找海棠?」還是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直接去?」徐薇朵笑笑,「我說了,這是私人地方。你也說了,她是自愿上車的,怎么知道她一定會跟你走?」

祁婧一下被問住了。是啊,那丫頭跟自己撒謊說在加班的。

「你想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干什么?」徐薇朵放下了水杯。

祁婧一下緊張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果然是來捉奸的。

徐薇朵被看笑了,笑得像個女魔頭,魅惑而危險。

祁婧忽然心念一轉——太緊張了,把小毛忘了。這女人跟小毛有計劃的,還信誓旦旦的要在一起呢!

老公在外面瘋玩兒亂搞又能怎樣?孩子都是野男人的,誰也別說誰。

這夫妻倆……真奇葩。

可是,她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又是為什么呢?看那輕車熟路的一派從容,應該是常客。她一個女人,怎么會是這種地方的常客?

滿腹狐疑的看著徐薇朵,見她拉開旁邊的抽屜,取出一個遙控器似的東西一按。

墻上傳來電動馬達轉動的聲音,一副幾乎占了整面墻的屏幕降了下來。此刻,祁婧才發現,屋頂上吊著一個投影儀。

房間的燈自動調暗,屏幕亮了。幾經切換,還輸入了密碼。幾十個監視窗口排列在屏幕上。

很快,一個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房間被選中放大,里面男男女女大約有二十來個人。

攝像頭應該是裝在天花板的頂角上,房間里的一切一覽無余。極盡奢華的裝飾并不能吸引祁婧的目光,她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在房間中心圍起來的八套紫紅色真皮沙發上。

每個沙發上都半躺著一個男人,年齡,胖瘦,高矮各異,除了個別搭個浴巾,幾乎全裸。

而在他們胯下的地板上都趴著一個女人,像是比賽一樣,吃著男人的雞巴。

那些女子身上雖未全裸,也只穿著輕薄短小的各色睡衣而已,一個個深腰長腿,風情各異,卻都在旁若無人的做著同一件不知羞恥的事。

許博說過,最喜歡欣賞她口交時跪地的姿勢,有種不一樣的征服感。而祁婧開始對這件事癡迷起來,也是在她第一次為許博口的時候。

在那之前,祁婧在陳京玉的要求下吃他的雞巴,完全出于某種好奇。那家伙的確是太大了,含進嘴里滿當當的。最關鍵的是,姓陳的每次都叫得很狼狽,讓祁婧覺得像是掌握了男人的把柄。

后來吃許博的家伙,是因為他怕傷了孩子,迫不得已。

那次,祁婧正煎熬在對老公無盡的愧疚之中,只想著討好他,回報他,補償他。心里是滿滿的贖罪愿望和全身心奉獻自己的赤誠。

在男人新奇而強烈的滿足中,自己也品嘗到心甘情愿的奉承自己男人的快樂。

可是眼前的情景,簡直是一種群體淫辱,下賤得慘不忍睹。

祁婧用最快的速度分辨著,終于憑著發型特征找到了海棠。她只穿著一條玫紅色的小吊帶,嘴里的雞巴不長,但又黑又粗,單手根本把握不住。本就小巧的嘴巴吞吐起來格外艱難。

雞巴的主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是個皮膚松弛面色微黑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上半身似乎特別長。

一張國字臉還算方正,眼珠子卻骨碌碌的轉動,幾乎要掉出來似的,有股讓人極度生厭的淫邪之氣。

松皮男一邊任憑海棠吃他橛子似的雞巴,一邊撫摸著她的短發。

果然如徐薇朵所說,找到她又怎么樣,她會跟你走么?恐怕還會擔心你搶她的好吃的。祁婧心里忽然升起一絲自嘲的絕望。

「哈哈哈,行啦,行啦,你還挺賣力的,留著騷勁兒進入下一輪吧!」松皮男嗓門兒大得跟個破喇叭似的,淫笑著看向其他人。

屋子里一陣起哄,還夾雜著幾個女人淫聲浪語的附和。

這時,祁婧才注意到,其他七對男女都已經停下動作,全都望著海棠笑。

正在納悶,徐薇朵聲音懶懶的說:「已經有四個射了。」

還他媽真是比賽,而且是淘汰賽。祁婧心里冷冷一笑,心說,你們有錢人可TM真會玩。

只見海棠貌似失望的跪坐在腳跟上,扭頭望向身后。這一刻,祁婧才看清了她的臉,心里立時咯噔一下。

海棠平時是很愛笑的,嘴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即使是不笑的時候,每次看見她圓圓的臉蛋兒,也總能心生歡喜。

可是此刻,她的臉上完全沒有其他女子那樣或騷浪或害羞的表情,什么表情都沒有。

她向后張望的大眼睛似乎在看著誰,但那眼神里只有空洞的冷漠。

「下一輪是什么項目啊,九爺?」松皮男旁邊沙發上的一個瘦高男人說話了。

海棠一聽見他開口似乎特別敏感,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又趕緊躲開了。

松皮男,也就是被稱為九爺的中年男子「嘿嘿」笑著,摸出個遙控器一按。屋頂上徐徐降下一個傘蓋大小的圓盤,圓盤上掛著數條鎖鏈。

「裘老板,你第一次來不知道。這個玩兒法我起的名兒,好聽著呢,叫滴水觀音!」九爺晃著腦袋格外得意。

「沃去,太有才了,比剛才的唐僧取精有創意,服了!」

裘老板第二次說話,祁婧注意到了他有著濃重的東北口音,在一屋子京片子中顯得格外突兀。

「哈哈哈哈,也不行,也不行……」九爺連連擺手,轉向眾人,「東西都拿過來,各位搭把手吧!對了,優勝者可以去選獎品了。」

這時祁婧才注意到窗邊的桌案上擺著一堆禮物盒子,桌邊還站著兩個侍者打扮的人。

那些盒子里都裝著什么,祁婧不用猜也知道個大概,包包,首飾,奢侈品……反正肯定沒有尊嚴,也沒有廉恥。

四個女人圍著桌子挑東西的時候,那兩個侍者各拎著一個大皮箱放在了場子中間的地毯上。

所有男人一擁而上,打開皮箱,各種奇形怪狀的器具被取了出來,木枷,鎖鏈,鐐銬,零零碎碎一應俱全。

海棠跟另外三個女人被拉至圓盤下,半透明的小睡衣都被除去。

經過一陣忙亂,每個人都套上了木枷,雙手的皮腕吊在圓盤垂下的鎖鏈上。雙乳都戴上了乳夾,兩腿之間連起了一根限制并攏的塑膠橫桿。

四個女人都是姿容艷麗的美女,白花花的身子被漆黑冷硬的鐐銬枷鎖束縛著,擺布成如此怪異的姿勢,背靠背站在房間中央,給人強烈的視覺刺激。

這些五花八門的器具,祁婧連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體驗刑具加身的感受了。她在震驚之余,除了憤怒的心跳和不堪羞辱的焦急,視線一直沒離開海棠的臉。

海棠沒像其他女子一樣大呼小叫,甚至沒皮沒臉的蕩笑。自始至終,她都緊緊抿著嘴唇,看著一個皮膚白皙,身材修長,稍顯單薄,眉宇間透著陰柔之氣的年輕男人。

她的眼神很執著,眼睛里卻看不見什么波瀾,似乎在默默隱忍,積攢著憤怒。

他應該就是帶她來的人吧?也就是徐薇朵的老公!

看來,房間里的每個男人都帶了一個女伴的。這次是海棠,那么從前呢?

祁婧扭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徐薇朵,只見她抱著胳膊,一臉平靜,好像在看一場無聊的釣魚比賽。

「好了好了,現在大家都坐好,等我把玉凈瓶給觀音戴上,嘿嘿嘿!」九爺一邊叫喚,一邊拿出四個盒子打開,拎出來的是幾個帶著小尾巴的橢圓形塑料蛋蛋,分別塞進了四個女人的雙腿之間。

完成之后,把盒子里的遙控器仍向了四周的沙發,「你們他媽隨便按,老子也不知道哪個是哪個,先掉出來的進入下一輪哈哈哈……」

祁婧看到那小尾巴的一剎已經下身一緊。想到徐薇朵掉了包的小胖子,那還是只放了個配重的,要是可以遙控,誰能受得了?

在陌生男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夾不住,掉出來,可有多丟人……

還沒等祁婧多做想象,尖叫已經此起彼伏的傳來。四個女人背對背站著,仿佛像扯亂了線的木偶,隨著尖叫,身體一下一下的扭曲痙攣著,無比的詭異。

有這么強的刺激么?沒見過什么世面的祁婧滿臉狐疑。

「那上面是有電極的……」

沙發里的徐薇朵為許太太指點了迷津。有電極,就是通電咯!在那個地方通電……直接通電啊!

祁婧的心已經快跳出來了,第一時間望向海棠的臉。

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大眼睛里閃動著越來越難以控制的波光,那兩個小酒窩已經被咬住的雙唇繃沒了,她竟然忍著沒有叫。

祁婧不忍去看她不停抽動的小腹,本能縮并卻不可得的雙腿,以及腿心里開始蔓延甚至滴落的濕跡。

一個聲音在腦子里回蕩著,她是被迫的,她一定是被迫的!沒有哪個女人愿意以這種方式淫樂,沒有人愿意做別人的玩物!

祁婧越想越確定,她一定是有著某種苦衷,她是迫不得已。

忽然,一道亮光劃過腦際,祁婧盯著那個陰柔男人笑意森然的臉問到:「你老公是不是叫吳浩?」

徐薇朵臉上終于有了表情,而且是吃驚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嗎?海棠跟她老公就快因為你老公離婚了!」祁婧幾乎喊了出來,根本不理徐薇朵的提問。

沒想到徐薇朵盯了祁婧兩秒鐘,「嗤」的一笑,「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

祁婧忽然發覺,這位每天姐妹相稱的徐助理,是如此冷酷而陌生。而自己竟如此信任她,跟她來這看著自己的姐妹被欺負凌辱。

剛想開口斥責,忽然視頻里一陣歡呼,九爺起身拎起一顆滾落的塑料蛋蛋,甩了甩上面的粘液,一臉淫笑。

祁婧趕緊朝海棠看去,正見到兩顆淚珠從她的雙頰滑落,緊接著又是一聲歡呼。祁婧眼睜睜的看見一顆粉色的球體從她兩腿間滾落,還帶著淋漓不斷的汁水。

「下一輪!下一輪!」已經有人喊了出來。

很明顯,下一輪必定更加不堪。祁婧再次望向徐薇朵,發現她竟然在笑。

不知怎么,那笑有些奇怪,不像報復解恨,也不是鄙視嘲諷,反而透著某種灰心和冷漠。

「那個房間在哪里?」祁婧放下水杯,朝門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徐薇朵站了起來。

「干什么?我把她當妹妹,你說我要干什么?陪你在這看戲嗎?我要帶她回家!」祁婧越說怒火越旺,說到最后幾乎咆哮起來。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徐薇朵臉色如常的淡然,聲音卻嚴厲起來,「你以為她是什么樣的女人?你覺得她很冤枉嗎?她活該!」

祁婧被問得胸口發悶,卻熱血上涌,「我不管她是什么樣的女人!我只知道她不是自愿的,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我要去救她!」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剛拉住門把手,祁婧的胳膊就被拉住了。徐薇朵的手勁兒不算大,卻不容置疑的堅決。

「沒想到啊,還真有一副俠骨柔腸呢!」

把祁婧拉回沙發邊上,徐薇朵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數字。祁婧依舊不肯落座,看著徐薇朵終于有了動作,勉強隱忍,又惶急的盯著屏幕。

這時,場面已經比剛才更加混亂,而且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圓盤下已經只剩下海棠和另外一個女人,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兩個男人。正是九爺和那個東北口音的高瘦男人——裘老板。

兩個人頭腳顛倒著并排躺著。女人雙腿間的橫桿已經去掉,正跨在男人身上慢慢蹲下去。

挑選海棠的正是裘老板,手里扶著的雞巴不算很粗,卻又彎又長,菇頭透著黑紫,模樣嚇人。他撫摸著海棠小巧的膝蓋,一臉興奮,嘴里不知在說著什么,一副跟她分外熟絡的樣子。

海棠依然掛著淚痕,卻把臉轉向一邊,并不去看男人。隨著身體緩緩下移,那根大家伙抵住了芳草從中的某處。

至此,祁婧才注意到,海棠的毛發又黑又密,根本看不清細節。

胸口不停起伏著,海棠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腰股一沉,那黑黝黝的家伙就漸漸消失在兩人之間。

祁婧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由自主的跟著海棠瞇眼仰頭,身子一緊,差點兒呻吟出聲,雙腿并起時才發現自己早就濕透了。

那個裘老板顯然是個老手,雙手枕在腦后,單憑臀部的肌肉收縮就能完全配合海棠的節奏。彎長的雞巴每次都整根進出,啪啪啪的撞擊格外響亮。

海棠雙手受限,只能靠腰腿在動作中維持平衡,沒兩下就大口大口的喘氣,卻不像身邊的女人那樣尖聲浪叫。

然而祁婧仍能從她失神的眉梢眼角和揚起脖頸苦苦忍耐的姿勢里捕捉到不堪忍受的肉體刺激。

不管愿不愿意,這是生理上的本能,更何況,之前已經折騰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水。如果是自己,還要在奶子上夾那么個東西,早就忍不住叫出來了。

這時,禮貌克制的敲門聲響起,徐薇朵起身開了門,走了出去。

祁婧快步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怎奈視頻聲音嘈雜,除了「懂事」,「面子」等只言片語,什么也沒聽到。

很快,徐薇朵推門進來,對上祁婧焦急的目光,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把話遞過去了,別著急,」說著,瞟了一眼屏幕,「這不也爽著呢么?」

被她一說,稍稍安心的祁婧才發覺臉上像烤火一樣熱,連繼續看屏幕都目光躲閃起來。

「先坐吧,喝口水。」徐薇朵仿佛洞察了她的窘迫,語氣里多了些輕松。

祁婧依舊固執的站著,小心的看向屏幕。其實,要忍住不看,也不可能,房間里此刻已經干得熱火朝天。

吊起海棠的兩根鎖鏈繃得筆直,這說明她已經失去了平衡。裘老板掐住海棠的柳腰,雙腿岔開曲起,屁股離開地毯,正在又快又恨的往上猛頂。

海棠身子前傾,正奮力的撐住木枷,身子顛簸起伏間,兩個渾圓挺翹的奶子劇烈的晃動著,把乳夾上的皮質流蘇甩得隨波散亂。

雖然旁邊的姐們兒叫得更兇,但祁婧還是聽到了海棠難以抑制的「嗯嗯」輕吟。

這時,旁邊的九爺一聲嚎叫,在圍觀男女的起哄聲中完成了射精。所有人都無比興奮起來。

「我們海棠是不是要榮幸的參加九爺的壓軸大戲啦?」裘老板動作未停,大笑著說。

「嘿嘿嘿,那必須的!」

「那兄弟我先給九爺表演一個助興節目?」

「好!」赤裸男女們一陣歡呼。

只見東北男人嘿嘿一笑,重心一移,已經摟住海棠的要,把她抱了起來,整個過程雞巴都沒抽出來。

人群一聲驚呼,裘老板二話不說,一只胳膊勾住海棠一條腿,另一只摟住腰,屁股像馬達一樣挺動起來。

立時,人群沉默了,偶爾傳來女人的驚嘆,但連綿而出的是海棠怎么也壓抑不住的呻吟。

祁婧的腦子里立馬回想起小毛對「觀音菩薩」的瘋狂,這個男人看上去至少四十多了,居然還能把女人抱起來肏,不禁心驚。

沒過多久,海棠已經受不了強烈的刺激,叫聲連成一線,另一條腿攀住男人的腰,腰背一挺一挺的哆嗦起來。

與此同時,裘老板越肏越狠。十幾下之后,突然大叫一聲,抱住海棠僵住不動。海棠同時發出一聲嬌吟,吊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氣。

「裘老板好腰力啊!」九爺大嗓門吼著。

裘老板得意一笑,把海棠解開放下后,跟眾人一起回到座位,只有癱軟的海棠被留在了中央的地毯上。

這時,守在窗邊的兩個人推進來一個奇怪的車子。

有點兒像個哈雷風格的玩具摩托車。只是底盤很低,基本由幾根電鍍鋼管搭了個架子,結構比摩托車簡單得多。架子上設置了幾個皮套,顯然是為了固定肢體用的。

人們見到這樣古怪的道具,紛紛議論起來。

祁婧扭頭看了看徐薇朵,發現她也是一臉迷惑,不由更加緊張。心說你不是遞話過去了嗎,怎么還在花樣翻新,剛想說話,九爺喊了起來:「這叫野獸摩托車!享受過這個,獎品是一輛馬自達MX-5!來!讓美女上車!」一邊嚷嚷,一邊把一串車鑰匙掛在了摩托車把上。

立時,好幾個女人嬌聲抗議,埋怨九爺不公平,偏心!可恨剛剛那么賣力,卻無緣成為野獸摩托的騎手。

兩個推車人此時已經把海棠架起,俯身趴臥在車架上。

脖子上的木枷正好被車把卡住,屁股懸空撅起,腳腕和膝彎都被皮套固定。除了弓腰縮背,一點活動的余地都沒有了。

這時,剛剛大廳里那個主管模樣的人推門進來,趴在九爺肩上耳語幾句。

九爺正在欣賞自己的作品,臉上的得意瞬間不見了,眼珠子轉了轉,眉心里升起一股黑氣。

沉默了一會兒,跟那人嘟囔兩句,笑著朝屏幕看過來。

祁婧被那眼神盯得一陣心慌,看向身旁的徐薇朵。只見她也面沉似水的盯著大屏幕。

這時,九爺的眼神一下變了,神經質的笑了笑,轉身繞過沙發,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木盒子,緩緩走到了摩托車旁邊。

由于他背對著攝像頭,用身子擋住了海棠大半,根本看不到在做什么。等到他終于側身,海棠已經被戴上了一個口枷。

最讓祁婧吃驚的是,九爺手里多了個亮晶晶的鉗子似的工具,已然伸到了海棠的乳頭上。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海棠身子一震,腰身劇抖。鉗子取下,乳頭上已經多了一個亮閃閃的圓環。

祁婧與徐薇朵吃驚對望,徐薇朵立即拿起手機撥號。而這時,又一聲慘叫響起,祁婧扭頭瞠目,看見九爺正把兩個乳環鉤掛在摩托車的車架上。

很明顯,那個掛點就是為了固定乳環設計的。現在,海棠已經疼得一動都不敢動了。

然而,最讓祁婧心驚肉跳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門口竄來的一條黑影。

那是一條被人牽著的大狗,體型大得根本分不清是人牽狗還是狗牽著人。

那大狗進到房間就被解開了繩索,在一陣驚叫聲中沖到九爺身邊,搖著尾巴,繞著海棠轉圈兒。

海棠趴在摩托車上,還沒在疼痛中緩過來,猛然看見一只野獸從眼前跑過,被嚇得岔了音的哭喊。

祁婧驚嚇之余看到她的驚惶與絕望,心都快碎了,只聽「砰」的一聲門響,扭頭時,徐薇朵已經不在屋中。

望著關閉的房門,祁婧緊緊的握著雙拳,渾身抖成了一個,耳朵里海棠的驚叫越來越膽顫嘶啞,越來越不似人聲。

多年以后,祁婧還在后悔望向屏幕的那一眼,正好看見那野獸一樣的大狗撲上海棠赤裸的身子,鮮紅的大屌奇異的勃起著,不住的聳向那兩瓣耀眼的肉臀之間。

冷不丁的一下,海棠的哭叫鉆心的一尖,大狗的尾巴奇異的縮起,不住抖動的狗腿蓋住了海棠的屁股。

祁婧雙腿一軟,瞪著眼睛摔在了沙發邊上,怎么也爬不起來。

海棠無助的拼命搖頭,叫聲里仿佛有無數頭母獸在嘶吼,那大狗渾濁的唾液大坨大坨的滴在她細白的背上,掛滿肥肉的腰部本能的聳動,越聳越快。

在場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驚恐的盯著瘋狂行駛中的野獸摩托車。只有九爺瞪著兩個不似人類的眼珠子越笑越邪。

這時,房門無聲的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迅捷無比的閃進來,趁著沒人注意,已經到了沙發后面的柜子邊。

那里有一個刀架,兩柄東洋刀橫在上面。

等九爺聽到動靜,黑影已經越過他的肩膀,狹長森寒的刀刃同時出鞘。

在衣不蔽體,恬不知恥的眾人的驚呼中,黑影落地,刀光乍起,迅捷無倫的刷了個雪亮的大圓。

半個狗頭騰空而起,翻滾著黑血剛好落進吳浩懷里,甩了他一臉的血。

所有的女人都在尖叫,所有的男人都愣在當場。屏幕前的祁婧眼睜睜看著海棠腦袋一歪,暈死過去,背上整個被粘稠殷紅覆蓋,身下淅淅瀝瀝的潑灑著淡黃色的液體。

徐薇朵踢開滑堆在海棠身后的死狗,扯過地上的一條浴巾,蓋在她身上。

「你……你他媽誰啊?」九爺這會兒還只是看著徐薇朵的背影。

徐薇朵從容轉身,胳膊一揚。

「砰」的一聲,東洋刀釘在了九爺腳邊的地板上,顫動了有十秒鐘。徐薇朵抬頭望著他,艷麗的紅唇抿成了一條血線。

狗血,尿騷與汗臭混合的氣味彌漫著,沒有人再出聲。

九爺松弛的大臉每個褶皺都在神經質的抖動,兩個鼻孔不停的擴張,像一條酸臉的瘋狗。僵持片刻,忽然毫無征兆的抽搐兩下,大嘴一咧,鬼一樣笑了。

「呦,朵朵呀!我說誰這么大膽子……玩玩兒,嘿,玩玩兒嘛!」

徐薇朵一個字沒說,回頭從摩托車上解下海棠。剛剛推車的兩人剛想上來幫忙,被瞪了回去。

兩個離得比較近的裸體女人被叫了過來,摻著海棠去了盥洗室。

祁婧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聲的進行,忽然伏地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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