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夜話

小毛一走,祁婧就后悔了。

躺在身旁的許博閉著眼睛,家伙卻直挺挺的貼著肚皮,明顯是在裝睡。

可是此時的情境下,祁婧已經沒了捉弄他的沖動。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玩兒過了,揣著心虛,趕緊上去討好。

然而,加著十二分的小心,還是沒能避免惹他發火。祁婧沒有習慣性的頂嘴,而是虛心認錯,于情于理,的確是她不好。

把自己的老婆給別人干,這得是多粗的神經,多寬的胸懷,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他是因為信任我才敢走出這一步的,是因為愛我才替我擔著這么大的心理壓力,讓我放浪形骸的去享受,去突破極限,去超越自我,可是我呢?

光顧著爽了,根本沒顧及他的感受,這副身子,本應是他獨享的啊!

是我太瘋了,他說的沒錯,我連自己都沒好好愛惜,更不要說他了。

我這……天吶,這是怎么了……

依偎在許博的懷里,祁婧的身體是疲弱虛乏的,一顆心軟軟的被慚愧纏裹得分外難受,但精神卻又是極其亢奮的。

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么?居然當著老公的面,跟一個男同事,家里保姆的兒子瘋狂做愛,被他們輪著干,同時干,這還不夠,還整整干了一宿。

雖然在許博的開導下,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允許自己去探索和享受跟其他男人的性愛,可是,根本不敢想,第一次的實踐就是三人行!

這實在是太意外,太刺激,也太奇妙了!

跟這一夜的瘋狂相比,第一次半推半就沒羞沒臊的爬上陳京玉的按摩床,簡直就像過家家。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邊這個家伙給予的,他簡直不知道怎么愛我了!

給淘淘喂了奶回來,不清楚是幾點鐘,至少午夜已過了吧。許博睡著了,小毛卻硬邦邦的等著自己。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憋住沒笑出來。那想笑的沖動,有多少是覺得搞笑,多少是莫名的開心,不知道。光想想都覺得太TM丟人了。

第一時間就又流水了。主動爬上床,主動擺好了姿勢。那大雞巴一下就干了進來!聽見那擠出去的騷水「噗嗤」一聲,肯定都噴到床下了!

那小子是真賣力,也是真有勁兒,一次比一次硬,一次比一次難對付。

從來沒覺得叫床有多大的功用,每次都是情不自禁,也從來沒控制過。

哦,壩上那晚跟海棠小兩口一起的時候也憋過。可是,那次豁出去不要臉,后來還是叫了。這回老公就在旁邊睡著,真的沒臉,也不想吵到他。

可算實實在在的嘗到苦頭了。憋著不出聲,是真要命!活活能把人逼瘋。

那一下比一下強烈的快美無處宣泄,幾下就把全身都脹滿了,高潮來得又快又狠,沒一會兒就噴了三回!

是因為在熟睡的老公咫尺之外偷男人格外的刺激么?還是自己本來就是個淫賤坯子,格外喜歡偷的快樂?

不過,這應該是真正有恃無恐放心大膽的偷啊!既有偷的感覺有不怕承擔后果。就像韋小寶奉旨討飯一樣,簡直沒羞沒臊到了家!

實在受不了無處發泄的折磨,把小毛糊弄射了之后,就趕緊拉他去了客廳。

然而,這里雖然能叫了,背著老公偷人的感覺也更真實應景了。浪水噴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整個晚上,不是小毛趴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趴在小毛身上,實在累得不行了,就抱在一起聊天兒。

平時沒覺得這小子話多,沒想到,逗女人開心的套路也TM賊熟!

說什么,每天早上等自己上班都是硬著的,聞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兒就忍不住去廁所擼。

說什么,交通事故那次,把自己抱住的瞬間就硬的不行了,之所以把那幾個小子打那么慘,都是自己害的。

說什么,每天想著自己的樣子打飛機,接他媽的時候不敢上樓,怕看見那么薄的睡衣,那么挺的奶子,那么翹的屁股受不了撲上去。

反正沒有哪件事不是跟硬有關的,而且說著說著就真硬了,真硬了當然就真干!得償所愿的干,感恩戴德的干,撞上南墻也不回頭的干,干到噴!干到射!干到軟!

他持續逞兇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浪汁潮噴得卻越來越快。可是,每次他又硬起來,自己都幾乎立馬做好了挨肏的準備,騷水從來沒干過……

祁婧發現,自己真的打心眼兒里喜歡這個精壯俊朗又埋頭實干的小伙子。

無論他說什么,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任憑他小心寶貝的親吻,享受他上下其手的撫摸,歡迎他一次又一次的進入自己。

輕而易舉的,心和身子都朝他歡快的打開了,放縱了,迷醉了。

小毛不像許博那樣深一下淺一下總能勾住身子里那絲絲的癢,又在關鍵的時刻穩準狠的擊中最爽的爆發點,給予最猛烈的助推。

他更多憑借的是純粹的激情和體力,每一下沖擊都硬到極限,拼盡全力似的。

腰腿翹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運動起來卻說不出的強勁柔韌,帶起的律動簡直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讓清晰又爽利的快美連綿不絕。

「啊!啊!啊……你不是說,觀音菩薩……也抱得動么,嗯嗯……為什么……不試試?」

祁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而且,還是在別人干壞事的時候偷偷聽來的。

小毛正在賣力耕耘,一下子就停了。兩個人喘吁吁的對視著,用眼神驚詫,用微笑應答,用呻吟害羞,用熱吻重新啟動了馬達。

忽悠一下,祁婧就起飛了,大屁股被抱在了那小子懷里,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勾住他的脖子。

那根點著了似的大雞巴每一下都是砸進來的,無比精準,避無可避。拋起又回落的屁股每次在失重中被撐滿,又在彈起時水花四濺。

可以清晰的聽見浪汁灑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聲音……那是連續的高潮。被許博蒙住眼睛帶進賓館那天,她曾經體驗過。這次,只有更暢快,更強烈。

兩只胳膊都脫了力,好像要把整個身體嵌入那硬實的胸膛。狠狠套住他的家伙,讓他把全身的精華都射進去,射進去,一直不停的射進去。

這一回,他可真是射痛快了,也累壞了。總算有時間多聊會兒天了。

「姐,你不會笑話我……看不起我吧?」小毛的聲音來自雙乳之間,透著心虛。

「說吧,你們是怎么開始的?不會是你小姨夫把她放在你懷里的吧?」祁婧知道自己已經在不要臉的路上越走越遠,但是,這么說真的好刺激,好好玩兒!

「不……不是,打死我也不敢啊!」

「唉呦呦!不敢?不敢今天晚上你怎么不抓緊溜啊?直著脖子在那兒戳著,等著首長檢閱你呢?」

「我……不是……我是怕許哥……難……難為你。」

「哼!他……他舍得么?」祁婧原本要說的是「他敢」,舌頭沒捋順,改詞兒了。

「你們第一次是不是在辦公室里?」

「啊?姐!你可真是仙女下凡了,這你都知道?」

祁婧想起每次的臉紅心跳,半羞不惱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好這口啊?是你們每次讓我撞見,跟瘋了似的,辦公室和公共廁所那種地方都能胡來!」

「嘿嘿,每次都是小姨她……那個……芳姐他,哎呀反正她很想!」小毛的糾結,一般人那還真是無緣體會。

「她真是你小姨啊?」

「嗯,她是我媽的表姑家的。因為從前兩家住得近,跟我媽特別好。后來我媽帶著我搬去杭州了,她也來北京上了大學,來往才少了。」

小毛抬眼看了看祁婧,發現她睜著大眼睛,一臉的天真好奇,并沒有鄙夷之色,繼續說:「不過,即使隔了這么遠,姐倆極少見面,我也知道,她其實一直關注著我們,更關心著我媽。只是,在我的問題上,她不支持我媽的做法而已。我能來北京當兵就是她托的人。后來……」

說到這,小毛略微遲疑片刻,看見祁婧正在認真的等著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后來,我退伍后,也是她去找了我的……父親,我才能被安排進咱們單位,才能認識你,才能這么開心,這么爽!」

兩人赤裸相擁,祁婧聽小毛說得激動又懇切,心里已經癢癢的,不由柔柔的白了他一眼。

雖然對他的身世心存好奇,此刻也無心深問。這種及時行樂時候,無關風月的一切都是煞風景的。

「看不出來,她平時板著臉,背地里那么騷!」祁婧邊說邊盯著小毛的眼睛。

「啊……還行吧,是挺騷的……」小毛隨聲附和,被看得目光直躲,。

「臭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比她還騷?」祁婧的眼神仿佛化作了一根桃花針,直把小毛逼得逃進了深不見底的乳溝里。

「姐,你是不一樣的騷,是骨子里的騷,而且,姐,你別這么看我,平時你都是羞答答的模樣,我都看習慣了,現在騷得都不行了!我扛不住……」

「滾你丫的!」祁婧忍羞笑罵,剛捏著拳頭想去敲小毛的頭,兩條腿又被舉了起來,「欸,這么快又來,你是機器人啊?這就……嗯——」

比回答更先到達的是精準而悍勇的挺進,祁婧被他捅得直伸脖子。

「啊!怎么……怎么還這么硬啊?你是吃什么長大的?」

「都說了,是你太騷了,我根本扛不住……」

「啊!啊!啊!騷你妹——啊哈!好棒!嗯哼!真好,你越來越厲害了,啊!我就騷!哎呀!就騷!啊……哎呀!姐會被你肏死的!啊!太爽了,太棒了!啊——」

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整個晚上,祁婧都沉浸其中。那種喜悅和痛快是無比直接和及時的,又足夠震撼甚至炸裂的滿足著她。

只需像個女王一樣點點頭,或抬抬手指,就會被掀翻在沙發上,浪叫著一次又一次的攀上極樂巔峰。

真是太爽了,也太累了,后來還TM好疼。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可以高潮迭起,還是能夠抵擋住他不知疲軟的家伙,還是能讓他射!不停的射!

自己難道真的是傳說中肏不爛的蕩婦體質嗎?太TM讓人懷疑人生了。

一整夜的癲狂記憶在祁婧的血管里漸漸平復,卻永遠無法抹去了。與此同時,被她無比深刻的留在心上的還有一個信念。

那就是這個剛剛發了火,現在又把自己摟在懷里的男人,是他實現了這一切,是他的愛,給予了自己如此銷魂蝕骨的快樂,刻骨銘心的幸福。

這輩子,自己的人和心,都永遠是他的!要永遠關心他,體諒他,支持他,向著他,愛他!

當然,也包括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再失控!

然而……

對,是然而,不是但是……那個狐貍精怎么說?

「……老公……你……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么?」

燈早被許博關了。貌似縱欲過度的許太太弱弱的問著,不忘拿眼睛打量著微弱的晨曦中許博顫動的睫毛。他的眼睛跟婆婆譚櫻一樣,眼窩有點兒深,睫毛很長。

至于,為什么手里握著如山鐵證,卻問得這么低聲下氣,祁婧自己也弄不明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的匪夷所思。

上一秒鐘,許博還靠在床頭做沉思狀,鼻梁上的折線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已經往下縮了半個身子,把腦袋擱在兩只赤裸的乳瓜中間,諂媚的舔起了乳頭。

「老婆,我錯了,我坦白,你能不能慢慢兒聽我說?」

在許家新宅不算久遠的歷史中,這簡直是破天荒的大事。許先生,許老爺,許副總,許博同志什么時候這么低三下四沒皮沒臉的道過歉,認過錯,悔過過?

貌似事兒大了!

但是,別怕,我們的許太太是剛剛才經歷了大場面的女人,而且是已經當了半個月媽的女人,不動心法或許沒練過,胸懷還是有絕對可觀的彈性的。

「那就說說吧,你都錯哪兒了?」

聽聽,許太太的正宮范兒說端還就能端得起來。

其實,許博剛才找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羅薇發的短信了。只有一句話:「嫂子知道程主任跟你走了,是我說的。」

對許博來說,暖男或許還能勉力為之,可賤男舔狗的套路的確太跨專業了。這一連串肉麻骨頭酥的動作說辭,完全是照搬照抄,現學現賣,從祁婧剛才撒嬌道歉的教材里引進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殺人不過頭點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千萬人吾往矣……嗨,不管是什么吧,承認錯誤,態度要誠懇,姿勢要——夠賤。還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于是,從自己看視頻擼得陽痿到莫黎介紹程主任,從程歸雁的身世到病情,從第一次打著培訓的幌子去看電影到今天結伴去找莫黎,許博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主題鮮明,分段合理,條理清晰,邏輯自洽的做了個內容詳實,結構嚴謹,說服力極強的全面匯報。

「她——就是觀音菩薩?」許太太的記憶力極好。

許博趴在大白兔上點頭。

「她——治好了你的陽痿?」許太太一臉的不信。

許博換了一只大白兔點頭。忽然,下體一緊,半軟的把柄被主審法官捉個正著,好像真能檢查出陽痿病史似的揉捏著。

「那——她皮膚比我白哈?」

「沒……沒你的性感!」許博似乎明白了祁法官的意圖。

「那——她身材比我好吧?」

「沒你胸大!」許博不可遏制的硬了。

「那——她是不是比我騷?」

「好像是比你騷……不是,你實際上比她騷……」許博實在是膩不下去了,側身摟住嬌妻,收起嬉皮笑臉:「我是說,她只不過是看上去騷。說實話老婆,誰也沒你騷!」

「切!你個變態,就巴不得我變成個騷貨呢!偏不讓你如愿!」

祁婧沒好氣兒的丟開越來越熱的家伙,暗罵自己弱智。這樣赤裸相對,那話兒又沒過漢語四級,根本說不清是因為什么變硬的。

「那你……會不會真的跟她……做愛?」

祁婧沒想到這句話能說的這么酸溜溜的難受,更沒想到,心會跟著「砰砰」直跳。

「我……一直也沒想好。」許博的語氣鄭重而平和,在胸腔里嗡嗡的共鳴:「我想幫忙,但是更怕你生氣,現在你知道了,我聽你的。」

這下輪到祁婧為難了。

男人說的每句話,她都是相信的。可以肯定,他從來沒懷著誘導老婆出軌以換取同等自由的心思。可是,此刻的既成事實,讓她怎么能理直氣壯的嚴詞否絕?

沉默半晌,祁婧終于抬起頭來,柔柔亮亮的望著許博。

「老公……你能不能一個字不摻假的告訴我,你對她什么感覺?」話說出口,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他的心,才是自己最關心的。

從相愛到結婚,從出軌事件到激情繚亂的昨晚,那顆心的真誠讓她萌動,那顆心的承諾讓她期盼,那顆心的疏遠讓她彷徨,那顆心的回歸讓她重生,那顆心的變態讓她放浪!

一直以來,她最最在乎的,是那顆心在哪兒,根本不是什么狐貍精。只要能感知到他的目光,觸摸到他的身體,聽他說一聲別怕有我,就能安然驕縱,放飛身心!

而昨晚,他能那么果斷的抓了小毛的壯丁,難道是為了單純的追逐刺激么?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已經有陳京玉的前車之鑒了,難道不怕么?

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充分說明,他的真心,是毫無保留的,也是毫不設防的,對她,即便有一時的遮掩,也必定是因為愛。

「老婆,我陽痿的事,沒讓你知道,你會不會不高興?」

祁婧搖了搖頭,又把頭貼在許博胸口,伸手去握那不老實的東西。原來這家伙經歷也挺坎坷的,怪不得這么桀驁不馴!

「第一次去找她,我也挺難堪的,雖然人家是大夫,可畢竟是女的。」

「還那么漂亮!」祁婧忍不住插嘴。

「哪有我老婆漂亮?」許博的求生欲望夠強。

「比我漂亮我承認,那小臉蛋兒,嘖嘖,我都想親一口!」

「沒你身材好!」許博立馬轉變攻略方向,握住一邊乳瓜的手用力揉了揉,中指在硬挺的乳珠上來回撩撥。

「嘻嘻,這個我也不想否認,哎呀好癢……別光顧著捏了,說正經的!」

「你知道,她平時都是帶著個大口罩的。我也說不清為什么,一看見她那雙眼睛,就不緊張也不難為情了。那感覺就像……就像在外邊兒磕破了腿,回家讓姐姐給上點兒藥。」

「切!不要臉,叫人家姐姐!」祁婧又忍不住笑罵,另一個更親熱的單音節稱謂卻在腦子里回響。

「她是比我大嘛,而且也就大兩三歲,難道叫阿姨啊?那李姐……」

「行了行了,較什么真兒?我又沒說不讓叫,然后呢?」

許博被打斷,咽了口唾沫繼續說:「總之,那感覺就像認識好多年,知根知底兒似的,特自然。你可能覺得她天天戴著口罩,跟誰說話都冷冰冰的,特傲。其實她就是不太愛說話,特簡單隨性一人。第一次見面兒我讓她摘口罩,她就摘了。」

「哦——特驚艷吧?特傾倒吧?特后悔吧?特你妹啊特,我躺產床上才頭一回近距離看見她正臉兒!」每說一個「特」字,祁婧的小手都握緊一下,握得許博直弓腰,連忙按住她的胳膊。

「媳婦兒,媳婦兒!你別過敏哈!她是個美人兒不假,可我跟她就是純朋友。你看咱們每次去孕檢,你感覺到我們倆不正常了嗎?沒有吧!」

「那,她對你呢?你們都那樣兒了,而且,要不是……你肯定肏她了,我不信她對你沒感覺!」

祁婧忍不住腦補著畫面,身上竟然熱起來,激越的聲音里怎么也藏不住一絲幽怨。許博知道馬上就涉及關鍵問題了,努力維持著節奏。

「人家大學教授,醫學泰斗的老婆,對我能有什么感覺呀?最多就像你享受羅翰的按摩一樣唄!每次她都會問我,家里沒事吧?」

「家里當然沒事了,你每次都跟我撒謊!」祁婧滿心的委屈終于憋不住了,手里的把柄忍不住猛搖,一下被許博按住抱緊。

「老婆!老婆!我錯了老婆!我錯了……這不實在太敏感了嘛,我怕你生氣!」

「我現在就不生氣嗎?你就是信不過我,虧我那么信任你!昨天晚上你們就是去商量怎么肏她的吧?我要是不問,你還要騙我多久?」

祁婧滿臉通紅,越說越氣,趴在許博肩膀上張口就咬。就在牙齒貼上肌膚的剎那,竟想起那晚在車里,男人的襯衫透出的殷紅,不由一陣心疼。

不知怎么,隨著疼痛襲來,胸中擁堵的怒氣一下消散了。搬住肌肉結實的肩膀,祁婧試探著咬下去,一點一點的加力。

直到牙齒陷入彈性十足的肉里,聽見許博因吃痛屏住了呼吸才停下來,卻并不松口,用齒尖慢慢的磨。

許博忍著不輕不重的痛癢,感覺到祁婧的火氣正一點點消磨著,試探著解釋:「老婆,其實我也一直在猶豫,這個治療應不應該跟她那個,一方面,我不想對不起你,惹你生氣,另一方面,我覺得這也有點兒乘人之危的意思,不叫個事兒。」

這時,祁婧已經成功的刻印出兩排清晰的牙印兒,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一擰身子,騎在了許博身上,像個女斗士似的盯著他。

「我氣的是你騙我,可沒攔著你禍害良家婦女,你又沒花錢雇我,干嘛操心你的思想道德教育工作啊?不過,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真把這塊肉咬下來!」

許博使勁兒扭頭往自個兒肩膀上瞄,才勉強看清了形狀。乍一看怪嚇人的,不過,祁婧的牙齒非常整齊,印子完全對稱,還有點兒暴力美學的味道。

「嘿嘿,這次就算小懲大誡,謝謝老婆寬宏大量,我記住了!」許博大大松了口氣,臉上卻沒著急流露,沉吟片刻,繼續問:「老婆,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祁婧故意拉著臉白了他一眼,「那得先問她啊,你個壞蛋,特想乘人之危吧?」

「我有這么漂亮風騷的老婆,至于嗎?」許博笑著伸手把祁婧摟在懷里,撫摸著她濃密的頭發,說:「老婆,你讓我一個字不摻假,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我還有一層心思,就是怕一旦真的那樣了,我跟她之間那種輕松隨意的朋友感覺就沒了。」

這么矯情的話,若在平時,祁婧早笑話他了,此刻,卻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心底的那份誠意。

男女之間,究竟有沒有一種稱為友情的東西,誰也不敢說。不論是什么,只要是真誠的,善意的,就應該是美好的。嘆了口氣,祁婧幽幽的說:「都三十多歲了,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兒,也是夠可憐的,要不,你就乘人之危一回?」

許博「呵呵」一笑,并未表現出多激動,不過口吻也輕松了些:「她可能也覺得自己挺冤的吧,跟我說……說別把她當沒經過事兒的小姑娘,說她沒問題的。可是……」

「那你還客氣什么呀?」祁婧話一出口才發覺舌頭禿嚕了,好不懊惱。

哪有讓自己男人在這種事兒上不客氣的呢?即便是做善事,大不了默許,也絕沒有高調支持的道理啊!這么慣著他,將來還不得光著屁股上房?

情急之下,眼珠一轉,忍不住便生出了邪念,抬頭看著男人:「我是說……情況特殊,幫忙可以,但是有一個要求,我要……我要看著你肏她!」

「啊?」

「不行就拉倒!」祁婧把臉「唰」的一撂,又趴了下去。

「不是……」許博哭笑不得,不過一轉念,昨夜老婆在小毛身上從忍羞到放浪的畫面依次閃現,簡直美不勝收。或許,她也有類似的想頭,看著自個兒老公干別的女人?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算無理要求。于是思思量量的說:「這個,我得跟莫黎商量商量,讓她想想辦法……」

說是這么說了,許博心里可是為了難。這種要求,怎么跟莫黎提呢?

這根本就是夫妻倆床頭床尾的游戲之言。你倆想干啥?能不能別鬧啊!莫黎什么樣的表情許博都能想象得到。

「唉,總算說到莫黎了……」

祁婧的聲音忽然變得無限悠遠,像是趴在胸口的一只幽靈。

這只幽靈仿佛能看透許博的心思,跟他保持著奇妙的默契,說出的每個字又都準確的撥動著那根最意想不到的心弦。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關系那么好?她那么關心你。你呢,讓干啥就干啥,犧牲色相都在所不惜……」

「我……」

許博被這個急轉彎兒帶了一個趔趄,只覺得心一沉,一下不知說什么好。

「你要是敢說沒上過她的床,我現在就宰了你!」祁婧的語氣不怨,也不烈,反倒像是在撒嬌。

「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她喜歡你,你呢,好像承了她的情,沾了她的便宜,至于喜不喜歡她,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許博早就預料到祁婧有了感覺,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并不清楚,更沒想到,她能這么準確的概括兩個人的關系。

看來,這些話,她擱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久了。

想到這些,難言的愧疚把他的心口堵得生疼。只聽見胸口祁婧的聲音明顯帶了水汽和輕顫:「說實話,你要是真喜歡她,我一點兒也不奇怪。明擺著嘛,我沒她漂亮,沒她身材好,沒她學歷高,沒她有才華,沒她體貼周到,沒她……」

祁婧自艾自憐的話說得凄切,卻實實在在冤枉了他。

在他的心里,這個相攜初心,同擔患難的愛妻是完美的,獨一無二的,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比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美麗,都高潔,都可愛!

「祁婧!」

許博輕聲斷喝,在靜謐的晨曦中帶著痛楚的顫抖。

「你吼我?」

祁婧一下撐起身盯著許博,早已珠淚漣漣,掛滿香腮。眸子里溢滿汪洋般的委屈,卻梗著脖子,眼神銳利而幽怨。

只一眼,許博胸中的冤屈就瞬間化解了,只剩下無以言表的心疼。

「啪」的一下,祁婧的拳頭砸在胸口。

「你吼我?你敢吼我!」

接二連三的拳頭噼里啪啦的落下來,伴隨著祁婧的哭叫和淚水:「我TM說中了是吧?你吼我?被我揭穿了,你沒臉了吧!你居然敢吼我?我就是要說,你越怕我說我越說,你吼我啊你!你再敢吼我!」

許博滿面神傷一動不動的任憑捶打,心一陣緊似一陣的疼,忽然一把把祁婧摟住,緊貼在懷里,耳鬢廝磨。

祁婧被摟住的剎那身子一下軟了,惱怒終于被悲傷淹沒,泣不成聲仍然不依不饒的哭訴:「我就知道,你覺得我沒她好,還給你戴綠帽子,你嫌棄我了,你都敢吼我了!嗚嗚……你愛她,你去找她好了,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我就是個淫蕩的女人,還生了個野孩子……」

祁婧的語聲被嗚咽壓住,更被陣陣抽噎不停阻斷,越說越難過,越說越自責,越說越自卑了。這樣的話被她自己說出來,比聽別人的議論嘲諷更讓許博難受千萬倍。

原以為,近一年的恢復療愈,小心呵護,已經最大程度的治愈了傷痛,清理了淤塞,重建了愛的橋梁。

沒想到,自己還是太樂觀了。一旦遭受沖擊,看似愈合完好的舊傷口,依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危險的警兆一下子讓許博被恐懼攫住!不行,這種時候,必須提醒她,制止她,給她最有力最堅定最溫暖的護持!想到這,許博捧住祁婧的臉,朝她喊了一聲:「傻瓜!我是你老公!我是愛你的,只愛你一個!」

祁婧被嚇得一哆嗦,愣怔一剎,「哇」的一下放聲大哭起來,像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完全不顧喉嚨的嘶啞和凌晨的靜謐。

然而這次的哭聲,許博聽得出來,已經不再是自怨自艾的怨訴,而是淤積已久的宣泄。

「親愛的,你是最美的,最棒的,我愛你,你知道的,你說過,你能感受得到不是么?」

「老公,我好怕,你別吼我,也別不要我,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會努力的,我會做一個好妻子,我一定會給你生一個兒子,我保證!嗚嗚……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

許博感覺整個胸口都被眼淚淹沒了,心也被無盡的酸楚溫柔浸透了。眼眶濕潤著,終于放下了心。

上不上床,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祁婧真正害怕的是失而復得的愛情,重獲新生的幸福一朝化為烏有。

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自始至終對自己都是寬容而珍視的。從前,不止一次的在外面風流,她都選擇了忍耐,不計前嫌,可恨自己那時候根本不懂。

這次她是真的傷了,怕了,一直隱忍不發,怕的是會失去自己,失去那份破鏡重圓,得來不易,小心守護的愛。

為什么就沒想到她會懷著這份擔心呢?為什么對自己的愛就那么自信呢?要知道,她心里有傷啊!

懷中身子抽噎中的顫抖牽動著許博的心,一邊暗罵自己愚蠢,一邊下定決心,一定要跟莫黎有個了斷。

「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呢?你都當媽媽了,淘淘又那么可愛,我怎么舍得呢?我還怕你不要我呢……」聽著祁婧的哭聲漸漸停歇,許博摩挲著她的后背,柔聲的哄著。

「我要你,我永遠都要!」祁婧哽咽著打斷他,摟緊了男人。

「我要一輩子做你的女人,我要你一輩子愛我,寵我,天天肏我,你……你現在好厲害,好厲害,我被你……我覺得好幸福……」說著,不自覺的扭了扭身子,又不無擔心的問:「老公,我……是不是……越來越淫蕩了?」。

許博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拐到這個上頭,心更寬了,順著話頭接口:「傻瓜,你本來就是個騷貨,自己承認過的。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還不是被你勾引的,你那么厲害,還……變態……」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變得這么厲害的么?」

祁婧抬起哭花的小臉,一派懵懂:「不是程歸雁……」

「程歸雁負責的是硬件兒,還有軟件兒呢?」看著祁婧仍不甚了了,許博厚著臉皮笑了:「她說,做愛是一項技藝,得修煉……」

「這個妖精……」

祁婧自然清楚這個「她」指的是誰,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符合「她」的氣質風格。輕聲心不在焉的罵著,心思已經轉到了別處。

祁婧的確從未意識到,做愛這件事會被人這么重視。

難道這段日子享受到的極致快樂,每次許博一碰她就像中了妖術魔法一樣的體驗,是他特意為自己「修煉」的成果?

難道,這個變態男人,居然為了這種事去找一個妖精拜師學藝?不對,是那個妖精勾引他的。也不對,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變態!

「那天,她主動來找我,原話是這樣說的,『我能讓你像鴨王一樣討女人喜歡,你信么?』」

「然后,你個壞蛋就信了?」祁婧還帶著嘶啞的聲音明顯是檸檬味兒的。

許博一低頭,親在她額頭上,「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現在,你信了嗎?」

祁婧屈起小腿在許博腿上蹭著,身上一緊一松的。

任憑她放開想象,也無法在腦子里還原性愛教學的課堂是怎樣的情境。然而,那曖昧難言的氛圍已經完全包裹了她,滲透了她,讓她小臉通紅,心跳加速。

過了好一會兒,祁婧才抬頭瞟了許博一眼,突然忍不住吃吃的笑了,挑釁似的說:「你要是能像小毛那樣,一晚上射七次,我就信!」

「那是個畜生!」許博憤憤的說。

祁婧不停的笑著,身子跟著一機靈,也不知是腦子在回放,還是身子在回味,呼吸越來越不順了,聽許博在耳邊說:「那小子以后肯定不老實,你可不許由著他胡來。」

一句話說得祁婧直往男人懷里鉆:「噫——討厭,哪有什么以后,羞死人了!都怪你,我明天都沒臉見李姐了!」

「李姐?李姐怕是更不好意思見你呢!」

「我都聽你的了,也沒在面兒上露出來呀?」

「他跟我說了,知道咱們小兩口無話不談,就是千萬別讓小毛知道,你可得在嘴巴上加把鎖哦!」

「是啊,小毛要是知道他媽在咱們家……討厭,怎么又拐到他身上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許博暗笑,知道她是嘴硬,在自己跟前都這么不好意思,也不知再見到小毛得是什么境況。

不過,想想昨夜的瘋狂,也實在有點兒不可思議。

祁婧畢竟不是那種骨子里淫蕩的女人。她的天真隨性,媚骨御成,雖然動輒勾魂攝魄,讓人愛也愛不夠,但跟放浪兩個字是天差地別,渺不相涉的。

「那莫黎姐是怎么教你的十八般武藝啊,除了我,你有沒有用到別的地方啊?」祁婧的聲音一派輕松,聽似調侃,卻散著一股蕭殺。

「這一聲莫黎姐叫得到位啊!」許博忍不住腹誹,感慨自己取了個人精似的老婆,看似大大咧咧,哭鬧嬉笑隨意轉換,其實早已領悟了黃金圣斗士至高的第八感覺。

女人的心思細密,步步為營,根本不需要什么周祥計劃,完全是不著痕跡,順手拈來,什么都別想逃過她的小宇宙!

「還……還有一個……歐陽潔。」前兩關都順利通過,許博的性子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再說,捉迷藏的游戲對成年人來說真沒意思。

「我去!」

這回,許博的第六感是準確的。祁婧明顯很吃驚,但沒發火,也沒哭。當即毫無保留的把出差那晚上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沒提第二天在展會衛生間里的那一節。

不是他不想坦白,而是覺得,實在丟不起那人。

祁婧趴在那兒撥弄許博的乳頭,半天才夢囈般說了句:「陳主任的老婆?居然……我算認識了……」

許博見她似乎被離奇的故事勾走了魂兒,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卻被一口咬住了手指頭。

「哎!哎!哎呀!疼……」

「你是不是以為可以順利通關了?」祁婧拿牙硌了半天才松口。

「沒有,不敢啊老婆,這不是全都交代干凈了,等著您宣判呢嗎?」

祁婧根本沒當法官的興趣,攀住許博的肩膀往上蹭了蹭,直到跟他臉貼著臉,才緊緊擁在一起。

「老公,如果我像她那樣去外面找男人,你會不會就真的不要我了?」

許博當然明白她擔心的是什么。今晚開始,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門就算打開了,剛邁進去,一不留神,就瘋了一晚上。

欲望的野獸是最難控制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把理性的鎖鏈崩斷。這也是他自從有了那些想法后,一直告誡自己的。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今晚初露猙獰,已讓他數次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祁婧問出這樣的話,說明她也跟自己有類似的感觸吧。這讓許博心生共鳴,更增添了一份信心。

「親愛的,我們跟他們不一樣。只要我們倆心貼心,就不用怕,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你發誓!」

「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會跟你撒一個字的謊,凡是跟雌性動物的接觸,都跟你匯報,我保證!等上了班我就在辦公室裝攝像頭,每天跟你實時共享位置信息……」

「越說越不靠譜,誰有功夫監控你啊,變態!」祁婧笑罵著,聲音一下轉柔,「我……就要你的心……」

許博聽了嘿然一笑:「老婆,那你可找錯人了,我的心一直都長在你身上呢!」

「油嘴滑舌!」

「我再油嘴滑舌,也沒你這嘴巴舌頭會疼人啊!」

「真的么?」祁婧起身,舔了舔嘴唇,媚眼如絲……

「那當然了,你……哎,干嘛?說來就來啊……」

「不把你吸干了,難道留著便宜那幫狐貍精啊?」

「哦——我去,老婆……那是屁眼兒——」

「跟我講講莫黎的事,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噢——嚯嚯……你這樣……我……咋講啊?嗯……舒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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