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香水

小毛一個人在街上轉悠了一天。

從醫大到景山公園,從王府井到西直門,漫無目的。北京城這么熱鬧,他來這里六年多了,幾乎沒怎么好好逛過。

前幾年是因為在部隊服役,沒什么時間。后來,在北京落了戶,還安排了工作,把媽媽也接來了,覺得自己是個北京人了,也就不著急逛了。所以,除了天安門和長城,大多名勝與熱鬧,他幾乎沒見識過。

小毛自小好動,坐不住,對書本上的東西沒興趣,沒考上大學。參軍的主意是遠在北京的小姨提出來并且一手操辦的。

他從前沒想過當兵,可到了部隊,發覺自己挺喜歡這種生活。那是一種對身體和意志的雙重磨練,簡單又直接,粗暴而有效。對別人來說是煎熬,是受難,可小毛簡直如魚得水,虎躍龍門,幾乎沒怎么費勁就拿了一個一等功,一個二等功,三等功幾乎年年拿。這里面有運氣,當然更離不開他過硬的本事。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的變故,小毛現在應該還在部隊,沒準兒還有機會提干。可人生太多無法掌控的東西了,他終究還是太年輕。

原本是打算回蘇北老家,憑著在部隊的磨礪和性格中不服輸的堅忍,小毛相信自己可以闖出一片天地。可那個人找到了他,說了一些他從來沒聽過的話。他想了三天,最終決定聽從那人的安排,留了下來。

那人的能量不小,小毛很清楚。光憑自己那幾枚軍功章,想進北京的行政單位,就是癡人說夢,更別說還背著個處分。小毛自然感激他的援手,但心中的塊壘積郁終究難平,沒想到母親倒是看得開,還搬來北京跟他一起住。

記憶中的粉墻黛瓦,小橋流水已經變得遙遠。穿行在南鑼鼓巷的胡同里,熱鬧模糊了灰蒙蒙的天和光禿禿的墻。初來時那種冰街冷巷中森然的壓迫感已經淡了,如今,他更能體會色調灰暗的市井胡同里跟南方迥異的從容不迫與閑適淡然。

不過,今天小毛的心緒是煩亂的。有自責,有迷茫,有躁動不安,也有一絲絲難言的落寞。

對于女人,小毛沒有太多經驗,但絕不能說一竅不通。他從小跟母親生活在一起,兩人雖為母子,面對日常生活的瑣瑣碎碎,卻是彼此唯一的交流對象。女人的心思脾氣,他心里有數。

在與女人有限但不能說不深刻的身體溝通中,小毛發現,相對于她們的思想,她們的身體更誠實,也更善于表達。

然而,跟羅薇談戀愛的這兩個月,他經常摸不透她怎么想的,越來越不知道怎么拿捏分寸。總是覺得別別扭扭,不尷不尬的,特別不痛快。

羅薇是他喜歡的類型。嬌小玲瓏,文靜乖巧,心思單純又獨立有韌勁兒,對將來有期望,有打算。

而且,他知道,羅薇也特別喜歡自己,從住院時她進出病房慌張躲閃的小眼神兒就能判斷。

有了這份信心,小毛自然不會放過她了。很快,兩人成了一對戀人。可是煩惱也從此開始。

羅薇身材嬌小,卻不像小姨那樣,屬于苗條纖細的類型。

如果要類比,她跟辦公室里那個妖魅一樣的婧姐姐近似,都是走豐滿誘惑的性感路線。全身的皮膚緊繃繃,嬌彈彈的,摸到哪里都是脹手的肉肉,油潤滑膩,誘人以死。

小毛每每與她近距離接觸,總也忍不住的揉揉摸摸。他已經有些年頭沒這么孩子心性了,對此,總禁不住自嘲,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他自小沒有爸爸的教導。溫柔嫻靜的媽媽鄭重的跟他講過這方面的事。男女之間的相互吸引互相取悅是美好的,但要你情我愿,不能強迫,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長大以后,小毛漸漸明白,作為一個單身媽媽,能這樣教導他,的確值得敬佩。

因此,小毛對性的態度很開放,也很健康。在跟小姨機緣巧合,胡天胡地的時候,他的心里沒什么障礙。

性之一物,如同生命的呼吸一樣自然。為什么非要跟海誓山盟,或者對抗世俗聯系起來呢?那些倫理道德在兩個人的私密快樂里顯得尤其無聊。

可惜羅薇似乎故意跟他唱反調。

每次親熱,都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柔軟的悸動中糾結,眉宇之間結著個解不開的疙瘩。

他能看出來,即使身體很享受他的愛撫撩撥,心里卻是拒絕的。那絕不僅僅是女孩子的不勝嬌羞,而是真的認為那是一件可恥的事。

昨天,小毛沖動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相信只要讓她嘗到極樂的滋味,自然會突破心防,欣然接受,沒想到把她嚇哭了。

他是真心喜歡她,眼淚一下來,就慌了神兒……

天剛擦黑的時候,羅薇發來了微信,說睡醒了。小毛望著天邊的一抹晚霞,笑著回過去,我馬上到。

從樓上下來,羅薇的臉色變得紅潤,微微一笑挽住了小毛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去吃了涮羊肉,然后逛街,買了些小玩意兒,都沒再提昨晚的事。

九點多,又在樓下分手。羅薇主動摟住小毛的腰,抱了下,又踮起腳尖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她在完全自主的情況下,用最大尺度的親熱表達歉意了。小毛微笑著這樣想,心里暖融融的看著她不無雀躍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

趕到許博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最近李曼楨的工作時間明顯往后平移了。許博說早餐可以晨練的時候自己買,就不麻煩她早起了。白天過去打掃下衛生,中午夫妻兩個都在單位吃,重點是準備晚餐,還有許博加班的時候,在家陪陪祁婧。

這樣一來,小毛每周都有兩三天要來接母親下班。其實兩家住得真不算遠,兩個街區,散散步二十分鐘就到了,但是小毛堅持來接,一是他不放心,再者一個人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跟母親相依為命那么多年,小毛雖不覺得有什么戀母情結,但無數個濡沫以對,荏苒相依的日子里,浸透生命的那份無形卻強韌的親子依戀,冷眼旁觀的人不會懂。

娘倆的日子過的很平淡,平常話也不怎么多說,小毛會講些當兵時候的趣事給母親聽,更多的時候,母子倆各做各的事。

最近經常聊的多半是羅薇,李曼楨對兒子這個女朋友很滿意,經常叮囑他,多安靜的小姑娘啊,你可好好對人家,別慌里慌張的。

以前,小毛會直接上樓去接母親,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就搭把手,順便跟祁婧聊幾句天。

兩家既是雇傭關系,又是同事關系,說到底也不算多復雜。大家把這些都理順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別扭。

在家的祁婧自然有著辦公室里從未見識過的風情,每次把小毛當客人一樣熱情招待。數次提起他見義勇為,光榮負傷的義舉,親熱又真誠的表達感激。

后來,小毛就不再上樓,改在樓下等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像是被下了蠱,正在漸漸失去自控力。

白天在辦公室上班的時候還好說,她正襟危坐處理公務,偶爾跟可依開開玩笑,跟自己聊兩句閑話。雖說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往她身上瞟,可圖的不過是個賞心悅目,辦公室里,容不得他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想法。

然而,坐在她的客廳里,看著她穿著薄如蟬翼的真絲睡裙給自己斟茶遞水,顧盼生情,芙蓉含笑。不要說鼓脹脹的胸口一眼也不敢碰,光是被垂滑的衣料裹出翹臀長腿上的曲線妖嬈,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就惹得他心猿意馬坐立不安。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狠狠的親她的小嘴兒,揉她的奶子,抱著又圓又大的屁股把她肏上天!」

每次從祁婧家出來,小毛都會望著無底的夜空在心里吶喊。

世間就是行走著這樣的妖孽,無需攀談,她的眼睛就會說你最愛聽的話;只是尋常走路,她的腰,她的屁股會故意扭給你看;不必問她是不是知書達理,才情幾何,她的一顰一笑皆成高山流水,尋常回眸,就是詩酒吳鉤。

小毛在部隊經過數年的鍛打磨練,自問心性堅韌,處變不驚,過硬的心理素質都是經過實戰檢驗的。可從見到祁婧的第一天起,他就覺得自己將一步步退化成那個沖動魯莽春心萌動的青澀少年。

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陷下去,不能再犯錯誤了。

小區門口有個便利店在賣油茶面兒。這種北方特有的小吃,小毛第一次吃就喜歡上了。冬夜固寒,熱乎乎的吃上一碗舒暖腸胃,香甜愜意。他要了一碗,正坐在馬扎上享受,看見一輛嶄新的奧迪迅捷的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他認得,那是許博的新車,看來媽媽很快就會出來了。

許博的車開得很快,門口那個經常打招呼的小保安給他敬禮都沒看見,更不用說小毛了。驅動車速的是他一路也沒平靜下來的心緒。

剛剛,把程歸雁送到樓下,她沒急著下車,居然坐在副駕駛上張開手臂要抱抱。許博在昏暗中發現她的牙像月光一樣白,探過身去把她摟在懷里,耳邊那已經恢復清亮爽脆的聲音說:「別把我當成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子不爭氣而已,你……別害怕。」

下車時的回眸一笑,把許博看得心口一跳,幾乎要低頭找找看,她屁股后面藏沒藏數目不詳的狐貍尾巴。

今天的進展是突破性的,不僅全身的敏感部位都攻克了,還讓程歸雁體驗了性高潮的快樂,值得慶賀,然而這份高興很快被沖淡了。

讓許博回味了一路,思緒萬千的,是程歸雁分別時的寥寥數語。

兩性之間的親密接觸,究竟意味著什么?是迷戀、放縱、宣泄?還是愛的證明,心的承諾,領地的宣示?或者僅僅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份體貼的安慰,一場私密的舞會?

程歸雁表現出來的洞察和包容,率真和理解,充滿著熱情與勇氣的灑脫,簡直讓許博為之前的種種顧慮計較感到汗顏。

他不無羞愧的意識到,自詡高尚大度其實是披著道德的外衣掩藏自私,真的是考慮她的意愿嗎?真的是不想乘人之危嗎?其實不過是怕惹麻煩,不愿擔當罷了。

想起從影吧出來之前,程歸雁重新盤起了頭發,還仔細檢查了他衣服上有沒有斷發,如此溫情體恤,誰能不感念憐惜,又如何忍心辜負?

心與心的交流是雙向的,那么,又是什么贏得了程歸雁至誠以待?逐本溯源,也只有自己那一顆坦蕩性情的真心了。

然而,這顆心是否真的足夠坦蕩,足夠性情,足夠透徹光明?

許博不禁搖頭苦笑。所謂的后院起火,其實也是杞人憂天,多半是自己的欺瞞心里造成的陰影。

因為一場不含雜念的身心歡愉就懷疑自己的愛情城堡會因此崩塌,這樣的邏輯得有多荒謬?

跟祁婧的愛情可謂真正渡過一劫。共同經歷了磨難,許博更加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愛有多深,同時也更加真切的體會到祁婧的心跟自己貼的有多近。

這種親密的程度,豈能輕易被第三個人插進來?

自我詰問的同時,許博忽然意識到,或許正是祁婧那份全身心的信任和依戀,才給了他當初痛快答應莫黎求助的底氣吧!

人與人的交往本就復雜,根本沒有黑白分明的界限分野,是人們的內心受不了面對世情無常的迷茫,才劃出了所謂禁忌區域。

其實,那不過是試圖一勞永逸的懶惰和無情,就像愛貓一族也會把他們的寵物殘忍閹割一樣。

面對一份感情,只要它是真的,退卻和躲避也是一種傷害。

轉過最后一個彎的瞬間,許博就認出了停在角落暗影里的那輛悍馬。他不需要轉過頭去辨認駕駛座上的人是誰,因為有一道目光已經把他的臉灼痛。

停好車后,許博毫不猶豫的徑直朝悍馬走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室里回想,輕快得就像一匹落荒的野馬發現了它久別的主人。

那是一個千機百變又熱情似火的女人,像山中的靈魅一樣美麗而不可捉摸。但是沒關系,現在許博只需要確認一點就足夠了——她在等他。

地下室冷徹蒼白的燈光里,悍馬燃著的引擎聲漸漸清晰,許博的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半個小時前壓下的欲望再次鼓動著心跳,他幾乎可以透過線條剛硬的車門看到那雙永遠也讀不懂的眸子。

面對她的盛情與執著,包容與魅惑,如果連這片刻歡愉的期許也狠心辜負,他會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拉開車門,許博的休閑西裝已經脫下拎在了手里。后座是放平的,屁股剛沾上真皮座椅,前坐上的莫黎已經像個長腿細腳的蜘蛛精似的撲了過來,一把薅住了許博的皮帶。車廂里蕩起一陣出浴般清新的體香,夾雜一絲撩人的潮熱。

任憑莫黎撕扯身上的束縛,許博雙手一伸,捧起了她氣喘吁吁的臉。

那是一張無比生動的臉,修長的烏眉柔媚中透著颯烈,高挺的鼻梁靈秀卻隱隱逼出英氣。一雙毛茸茸的大眼睛里霧氣氤氳,水光漣漣,一遇上許博的目光,立時橫波倏隱,楚媚頓生。微張的紅唇抿住一角薄嗔,情欲飽滿的臉蛋兒迅速云蒸霞蔚起來。

莫黎原本穿了一款貂皮的大披肩,此刻早丟在一旁,露出雪玉瑩然的肩頸。這么冷的天,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條還沒到膝蓋的抹胸裹身裙和一雙過膝的長筒靴。

酥胸半掩,鎖骨勾魂,火紅熾烈的顏色約束著凸凹有致的完美曲線,如此簡潔利落,一看就是專程來辦事的。

四唇相接的剎那,許博明顯聽見莫黎身體里悠長的呻吟。好像把相思融化成了斬不斷的悱惻纏綿,在熱切焦渴的喘息中嗚咽成詩。

還是那頭飄逸任性的短發,伴隨著癡纏求索,耳鬢廝磨,在她腦后驚心動魄的拋灑出絲滑柔亮的清輝。

許博被莫黎撲得向后仰倒,連忙用手撐住,親吻中屁股一抬,褲子已經被抽走。

他根本來不及掌握那對跳蕩的雪乳,已經被一個溫軟躍動的身體撞進懷里,索性緊緊的抱住,任憑糾纏絞緊的兩具身體倒在后座上。

莫黎的喘息越來越重,終于濕淋淋的放開了許博的嘴巴,一抬頭,眼睛里的火焰騰的一下就把他的呼吸點燃了。

趁著許博捉住早已跳出來的雪兔輪番寵愛,她一粒粒解開襯衫的紐扣,又把裙子褪到腰際,格開許博的胳膊,敞開胸懷伏在他健壯的胸膛上。

飽膩香軟的貼心擁抱讓許博如同墜入云霧,徜徉仙鄉。

忽然之間,一份莫名的感慨油然而生。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讓她這般不問前塵后事的青眼有加,如膠似漆的投懷送抱?

然而,答案至今付之闕如。

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公案糾葛,自古就沒人說得清。

莫黎趴在許博身上片刻也沒消停,扭動中一只手已經抄了他的下中路,捉住了那個早已勃挺昂揚的壞家伙。

許博摟著微涼的裸背,感覺到莫黎拎著自己的家伙,叉腿弓腰就要動作,心里暗笑,她這是真的饑渴難耐了。老師忘情,學生不能忘本。許博一把摟住莫黎的蛇腰,單腿一蹬便輕松的把她掀翻,壓在了身下。

「凡是運動,總要熱身。」

這是莫老師的教導,機動靈活不等于荒腔走板。想要最大程度的分享性愛的快樂,就得把自己跟愛侶的狀態都調整到巔峰。嚴絲合縫的配合,毫無保留的奉獻才是這人間至樂的真髓。

許博先拖住兩只雪兔,把臉埋進去逞盡了口舌之欲,親得莫黎快把腰扭斷了,才分開了她的雙腿。

果然,她里面穿的是開襠的情趣褲襪,修剪整齊的毛發下面,層層疊疊的艷麗花唇掛滿露珠,嬌紅閃亮,晶瑩剔透,花瓣頂上的蕊珠兒正驕傲的勃挺著,顯然動情已久。

光看那微張的唇口濕膩淋漓的顏色,許博就明白完全可以省略拂花摘葉的邊緣手段,吸了一口馥郁迷香,直接伸出舌頭,從菊花門到青草地舔了個對穿。

立時,莫黎的腰胯一挺,綿長幽怨的輕吟穿透了許博的脊梁骨。

莫黎要害被襲卻并不乖乖就范,舒腰身臂搬過許博打橫的屁股,把內褲扒了,張著小嘴就要去圍魏救趙。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被許博舔的縮頸昂首,咻咻急喘,只好握住他的家伙改品蕭為擼管。

許博的唇舌在片片勃然綻放的唇瓣之間往返流連,收集了一嘴香甜的花露,更引得莫黎頻頻迎湊,嬌嬌哀嘆。莫黎的分泌不像祁婧那樣洶涌豐沛,愛液像蜜汁一樣粘稠油潤,腥濃甘冽,特別催情。

許博見莫黎腰股扭動得越來越急,幾乎要抖起來了,知道她漸入佳境,把舌尖兒勾住那顆幾乎透亮的蕊珠開始越來越快的揉捻,同時三根指頭壓住四片滑溜溜的唇瓣一輪急抖。

莫黎斷續的淺哼迅速拉成了長吟,小腹輕顫,屁股不但不躲反而拼命的往許博的嘴上挺湊,怎奈沒堅持幾下,就不自覺的哆嗦起來。

許博確信正把她送上巔峰,手上動作不停,魚躍而起,跪在了莫黎的雙腿之間。火柱一樣的家伙頂著個紅亮的菇頭,仿佛正夸贊著莫老師的手段了得。

撈起莫黎腰肢的同時,許博憤怒的家伙已經接了手指的班,抵進那一處泥濘嬌嫩,炙熱的唇瓣穴口正在不自主的陣陣收縮。

目光在幽暗的虛空中交匯,心神在劇烈的喘息中勾結。為這喜悅的剎那,莫黎好像等了太久,散亂的呼吸中怎么也藏不住欣喜欲狂的笑意。

許博絲毫沒給她喘息的機會,腰臀一挺,撐開花徑,「唧」的一聲,像重型戰車一樣隆隆駛入。沒有比這更緊密體貼的包容,沒有比這更熱情濕滑的接納,許博艱難而順暢的齊根沒入,一路到底。

短促又漫長的整個過程,莫黎像離水的魚兒一樣失去了呼吸,緊緊勾住許博的脖子,水蒙蒙的眸光一散,小嘴兒張了幾張都沒發出聲音。直到許博撞上最里面的一團軟肉,她才嘶啞悠長的發出一聲暢快的吟唱,雙腿箍住許博的腰,谷道里迸發出強烈的痙攣。

奇異澎湃的快感幾乎給許博帶來暈眩。他知道,此刻莫黎的高潮才算徹底的爆發。忍著被強烈的收縮加倍的暢快,許博沒有停頓,而是緩慢而堅定的開始抽送。此時此刻,把她托舉在浪潮的巔峰越久越好。

「哦——馬兒,你真棒……嗯——我的馬王!我愛你……哼……」

莫黎像溺水得救一樣緊緊摟住許博,身體的顫抖從臀股之間向著全身蔓延。她覺得自己挨不了幾下就會被干得融化了。

沒等花徑里的收縮逐漸緩慢消退,許博的沖擊開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那些九淺一深的招數現在不適用,他要趁熱打鐵,讓莫黎連續作戰。伴隨著嘰嘰有聲的淫靡液響,「啪啪啪」貼肉的撞擊聲越來越響亮的回蕩在車廂里。

莫黎的頭臉胸背涌起片片潮紅,喘息也越來越深,雖然被舔的時候叫了幾聲,可是在許博的強力沖撞里,她并不會大聲的叫床。深濃的喘息悶哼才是她的的身體抒發快樂的方式。

而最撩人的,也是許博最難抵擋的,并不局限在身體的反應,是她時刻勾住愛人的魅惑眸光,以及像美女蛇一般吐著絲絲的氣聲,接連不斷的淫語贊美。

「哦好大……我的馬……嗯……頂死我了……太棒了……快了……再快點兒!」

許博當然熟悉她的路數,撒開韁繩,大馬金刀,縱橫馳騁,把莫黎的呼吸踐踏得悠急斷續,七零八落。

「對……好……好棒……越來……嗯……越硬啦……再來……嗯……好馬……千里馬……駕!哈哈……」

許博持續加速,力道卻絲毫不減,覺得熱浪肉波從四面八方包夾過來,征服的快感迅速推高!

「哈……太棒了,我的瘋馬!好猛……咯咯……看給你……憋的……哎呀……對……撒著歡兒的肏我——嗚嗚」

淫聲浪語和「啪啪」肉響忽然斷了,許博被她煽得心頭繚亂,忍不住伏下身去,狠狠捉住一只跳躍的雪兔,一邊重若油錘的急速穿鑿莫黎的身子,一邊吻住了她滔滔不絕的嘴巴。

莫黎本就漸漸逼近懸崖的邊緣,一下胸口酥麻,氣息受制,下邊的快美若驚濤拍岸,心里一慌,癡癡的回吻中,繃緊了身子。

許博無比準確的捕捉到了她的反應,立即組織起疾風暴雨般的沖鋒,短促有力的撞擊下下都崩碎在嬌嫩的花心里。

莫黎一下子沒了氣息,雙眼翻白,渾身劇顫,花徑里涌起一股熾熱的巖漿。許博被燙得悶哼一聲,拼命抵住強力的收縮,下下到底,同時低頭叼住一顆鮮嫩的蓓蕾,一面吸吮一面揉捏。

「啊——」

莫黎終于叫了出來,頭頸撐持,胸乳猛挺,身子抖得像寒風中的羽毛,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竟然來了第二次高潮。

許博奮力撐過浪尖兒上的針鋒對決,起身撈起莫黎的一條腿,邁過自己,讓她翻了個身,家伙卻并未離開花徑。

莫黎被巨浪沖擊的身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許博抱起,趴在前座的靠背上。蛇腰被鐵鉗一樣的大手箍住,一片狼藉的花徑里又迎來了更深更猛烈的襲擊。這回她再也沒有心思耍貧嘴,渾身的力氣都在抵御高潮余波不斷被挑起的逼命快美。

「啪啪啪」的肉響再次響徹虛空。

許博知道,莫黎沒有格外偏好的姿勢,怎樣她都樂于享受。但是,握著她的蛇腰,狠狠的把她渾圓的大屁股撞出一波一波的肉浪是許博最喜歡的姿勢,尤其是知道她居然是密歇根大學的女博士之后,這個姿勢更讓他貪戀癡迷,豪情滿懷。

莫黎充滿生命力的身體修長健美,此刻緊緊抱著靠背,塌腰撅臀雙腿大開,每挨上十來下就一陣急抖,晃著腦袋嗚嗚有聲,隱隱透出不堪鞭撻搖搖欲墜的柔弱。

這時,一道晃動的強光從入口亮起,「咔咔」的腳步聲隨即傳來。莫黎迅速探身熄了引擎,將身體伏在靠背后面。

許博正在大創大弄,見狀不敢讓車子晃得太明顯,縮小了幅度,卻舍不下暢爽的快感,當即深深抵住,頻率激增,一輪密集爆裂的沖撞傾瀉在嬌嫩的花心里。

莫黎被撞得仰頭張口,在手電光掃過來的剎那捂住了嘴巴,勉強忍住悲鳴,哀怨又熾烈的眼神透過后視鏡與許博撞上,仿佛要穿透了他。

許博盯著后視鏡,如何讀不懂她目光中的掙扎與挑釁,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博弈爭奪穿越時空,無止無休,堅強與柔韌,攻勢與包容,山的剛毅遭遇水的柔媚,一個咄咄相逼,一個吁吁不屈,全在這曲折的對望中相殺相惜!

來人許博認識,小區保安,名叫張小栓,人長得小,做事兒可機靈,出來進去的總跟許博打招呼。

小保安晃著手電走過車前,疑惑的放慢腳步,卻終究沒往車里照。

兩人在黑暗中留心著窗外,深抵勾連的動作卻一刻沒停。莫黎咬著牙撐住身子,下意識的朝身后擺手,卻無法阻止許博的更深的挺刺,最后一把抓住他的小臂,只有拼命承受。

小保安終于一步三搖的走開了,許博立即揚刀躍馬,「啪啪啪」的沖上了滾動的臀峰。莫黎隨之劇喘起伏。

從一開始就毫不留力的飽和式攻擊,終于讓許博再也撐不住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快感吞噬,一股穿透脊椎的酸麻襲來,熱脹逼近龍頭,正要詢問,就聽莫黎嘶啞著嗓子遙遠的呼喚:「馬兒!射給我!」

再無顧忌,許博一陣急聳,伴著莫黎一聲尖叫,生命的精華噴薄而出。

手電光「唰」的從遠處掃過來,快速的搜尋,可惜失去目標,已經沒人理會了。

莫黎身子被射得挺動幾下,驟然一軟,松開靠背倒了下去。許博一把拉住,摟在懷里,浪穴里的家伙兀自抽動著,身體順勢往后仰倒。兩個重疊并連接在一起的身子,精疲力竭的躺在了后座上,喘成一團。

腳步聲再次響起,越來越遠。潮熱彌漫的車廂里只剩下心跳與喘息。

「這回我能得個A么?」

「不知道……」

「為什么?」

「怕你對分數不滿意再肏死我……」

「有那么夸張么?」

「你什么時候開始用香水的?」

「沒多久,祁婧非讓我用,她說……」

「挺好聞的……我從來不用香水。」

「嘿嘿,是嗎?你身上本來就挺好聞的……對了,跟你匯報下,今晚進展巨大!」

「雁子都告訴我了,干得不錯!」

「其實,是她自己解開了心結……」

「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

「什么?」

「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嘗嘗……自己打造出來的這根大雞巴!咯咯……」

一輛悍馬轉過街角,消失在燈影朦朧的窗戶里。

祁婧剛洗了澡,正站在窗前擦頭發。窗玻璃里映出的那個女人穿著兩件套的酒紅色真絲睡裙,肌膚瑩潤,酥胸高聳,雖然肚子已經完全隆起,仍舊無法破壞腰深臀翹,長腿筆直的曲線。

「李姐,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小毛該等急了。」

「不急,回去也是看電視。許先生交代過,要我照看著你,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后他在外面工作會擔心的。」

李曼幀早已把里里外外收拾利索,此刻正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客廳里的幾盆綠植澆水。那是許博弄來的,說冬天空氣流通差,又怕花粉容易過敏,就弄了不開花的,改善一下空氣質量。

祁婧聽了嫣然一笑:「他呀,都快把我當特務監控起來啦!」

這幾個月來,許博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有時候想來,祁婧都不敢相信。以前,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找朋友喝酒,哪里會關心家里的零零碎碎,全部甩給祁婧和丈母娘。回家來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要么就躲進書房打游戲。

現在,雖說不上全天候圍著老婆打轉,也時刻把心思系在祁婧身上。上下班接送是雷打不動,即使加班或應酬也要先把她送回來再去。或早或晚,每天都至少操練一遍羅教授的獨家按摩術,每周五則去「愛都」請羅翰親自做一次。

只要有空,晚飯后的散步,許博是一定要陪同的。他說你二十四小時跟兒子在一塊兒,當然沒壓力了,我得抓緊一切時間跟他搞好關系,要不然將來他不孝順我!

正想著,許博開門進來了。

祁婧放下毛巾,走過去接了許博的手包,仰起臉兒送上一個濕漉漉的香吻,悍馬吉普車的影子一閃而過。

「女特務就是招人疼,呵呵!」

李姐笑瞇瞇的背上挎包走到門邊,不忘調侃一句。兩夫妻的日常親熱,她早看慣了,也覺得沒什么可避忌的,時常拿小兩口開玩笑。

祁婧紅著臉送走了李姐,又回身摟住了許博的腰,Davidoff清冷的香味兒滲進她半干的頭發。

許博渾身上下,從西裝到內褲,從領帶到皮鞋,都是祁婧置辦的。自個兒的男人,當然不能只是每天上班前親手給他打一次領帶那么敷衍,只要是她能插手的,都必須盡可能的使其趨于完美。

當然,包括這款男士香水。雖說現在許博各方面都往暖男路線上靠攏,但在祁婧的心里,他一直很酷,自信的男人都很酷。所以,選了這款Davidoff的冷水系列,清新冷峻最適合他的氣質。

有品位的男人應該內外兼修,氣味是容易讓人忽略的方面,這些細節祁婧懂得很多,不過,關于香水的諸多考慮中,還有一點不便明說的計較。

許博是公司高管,生意上的應酬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每次喝了酒回家之后,忍受娛樂場所里那股熏人的脂粉味兒。

聰明的女人懂得體恤男人的心,更明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在氣味里捕風捉影,布滿張牙舞爪的雷達,那樣根本得不償失,弄不好會把自己逼瘋。

這是祁婧從過去的經驗中收獲的心得。當她面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婚姻,總結過往的教訓時,這點心得讓她開始思考。

從前,她的選擇是容忍,回避,去找自己的樂子,結果越走越孤單,最后迷了路。現在,她被領回了家,重拾了愛情,痛定思痛,心境已經不同。

跟許博一樣,祁婧不是只溫順的羔羊,她骨子里的驕傲讓她受不了一點兒委屈。既然躲不開,那么,只有主動出擊。

本分的男人是管出來的,卓越的男人是慣出來的!

她要讓自己的男人俊逸濯拔,風度翩翩,魅力非凡,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熠熠生輝,自信滿滿,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昭示著那個愛他的女人獨具的慧眼和品位。這香水就是她在烏煙瘴氣的叢林里宣示自己主權的先鋒。

「知道我讓你用香水的真正用意嗎?」

送許博香水那天,祁婧抿著神秘的笑意問他。

「怎么,不是要把我打造成精品男人么?」

「那只是第一層意思。」

「那第二層呢?」

「這第二層啊,是給你做個記號,要是你在外面招惹了哪個良家妹妹,這味道會給她男人報個信兒!咯咯……」

祁婧半開玩笑的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幽幽蕩蕩的勾著男人,危險又撩人。許博一把摟住,嘴巴湊到她耳邊:「真狠!那要是人家妹子沒男人呢?」

「那就便宜你了唄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宮。剩下的,我只能為我自己。不想那么快抓到證據,好給你留個回心轉意的機會……」

幽暗的星辰遙遠而未知,我們站在星空下,根本無從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然而,面對一個人,我們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實很容易,那就是卸掉偽裝和防御,去擁抱他。

人們都說,愛一個人就是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祁婧覺得不僅僅如此,愛要包容,更要讓自己變得強韌,不僅要讓他明白自己未曾設防,還要告訴他,怎樣會痛,怎樣會流血,最重要的卻是給他自由,讓他明白怎樣做并不會造成傷害。

橄欖油的效果很不錯,應該跟羅氏按摩也有關,祁婧隆起的肚皮上油潤光滑,未見一絲紋路。許博的按摩手法越發純熟了,每次都讓祁婧舒服的呻吟出聲。不過隨著他的肚皮一天天變大,許博也越來越辛苦。

祁婧的身材只是略有豐腴,腹部的隆起并不影響她胸乳挺拔,臀股誘人。可是做愛做的事的確越來越不合時宜。

和風細雨的動作顯然不適合習慣了劈波斬浪的雌雄大盜。許博給祁婧買的跳彈還沒開封就被她順著窗戶扔了出去,說跟塑料殼子做愛根本沒有靈魂。而許博從前覺得無比享受的口技,在退而求其次的特殊形勢下,也逐漸莫名其妙的興致缺缺了。

看著許博艱難的在自己入云的乳峰上揉按,睡褲被撐起了帳篷,祁婧蕩漾在舒爽的波浪里,帶著幾分無奈,欣然竊笑。

不知怎么,悍馬吉普的影子再次閃現。

女人的直覺是個無比神秘的東西,無色無味,無處不在。從壩上之行第一次認識莫黎,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在祁婧的心里生了根。她沒看見什么,沒聽見什么,甚至也沒聞到什么,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這兩個人有事兒。

她不是圈子里的人,為什么來參加自駕游,為什么半強迫的讓自己吃芥末,為什么當著他們的面兒玩車震……

這些有的沒的,都在祁婧心里打過轉,可是,她并沒覺得不安,也沒理由因此生氣,并不是證據不足,無從著落,而是她根本沒感覺到危機。

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的想,莫黎那樣的人物要是看上許博,證明自己男人還挺有魅力的哈,心里竟會因此莫名其妙的美滋滋酸溜溜,簡直不可理喻。

「傻笑什么呢,沒聽羅翰說這按摩操能致幻啊?」

「去你的!」祁婧瞪了許博一眼,眼珠一轉,「我在想啊,你們老板給你配新車了,我將來換個什么樣的車,那回你租的路虎呆頭呆腦的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么呀?」許博低頭繼續往下跋涉。

「悍馬!」

許博心頭一跳,瞥了祁婧一眼,手上繼續動作,試探著問:「你見過悍馬嗎?那可不是女人開的車。」

祁婧拿過手機,打開朋友圈兒:「誰說女人不能開,你看!」

許博只瞟了一眼,心里就打起了鼓。那是莫黎分享的一組照片,小保安用手電掃了幾個來回的那輛悍馬像個野獸一樣出現在每一個畫面里。

「快拉倒吧,莫黎扭一下屁股就上萬的進賬,咱開那車,你一踩油門兒我動脈就飚血,會出人命的。」

祁婧給逗得呵呵直笑,瞇起的眸子幽深晶亮,沉吟片刻,溫柔的說:「老公,知道你辛苦,等生完了寶寶,我幫你一塊兒掙錢!」

「你掙錢,想腐敗呀?」

「我……想……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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