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那個死男人,脫什么衣服,露什么肉啊!迷得閔師妹連禮義廉恥都忘了。晚上還叫得那么忘我,讓人心煩意亂的,叫我怎么睡得著!那銷魂勁,呸,什么鬼銷魂,那羞人勁,呸,我才沒有害羞呢!沒有害羞!沒有什么羞人的事情發生!

一邊換著衣服,張三娘一邊覺得自己的臉是越發滾燙,手上也是手忙腳亂的,老半天了,連身上臟了的衣裙都沒能換下。等她終于收拾妥當了著裝,又在桌邊枯坐了半天,直到小張菁睡醒爬起身來,她依舊覺得腦子里昏昏的。

等母女倆洗漱完畢出了房間,朱孟非和閔柔已經在吃早餐了,在下樓梯往兩人走去時,張三娘不知怎么的眼睛就瞄向了閔柔的屁股,只覺圓圓的,軟軟的,看著就覺得手感不錯,不過……

沒我的翹!

在座位上落座,看著閔柔被衣服包裹,依舊挺拔的園奶,張三娘腰背就是一挺,胸前兩顆巨奶當即一跳,頓時就將好幾個男人,尤其是朱孟非的目光勾得死死的。

沒我的大!

頓時,張三娘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吃過早飯,眾人再次上路,因為離著大理都城已經不遠,眾人便是打定主意不再到處游山玩水了,而是加快腳步先入了大理城,再縱覽大理風情。只是之前眾人左游右逛,行進路線沒個定數的時候,他們倒是能照著大理城方向走,可如今一心一意往大理城走了,幾人反倒是迷了路。讓幾人是哭笑不得。

眼看日頭西斜,可是眾人依舊沒有找到人煙,看著滿眼的古樹青木,張三娘一陣心煩氣悶,轉身狠狠一腳踹到了身旁大樹上,似要將上頭偵查路徑的朱孟非給震下來。

朱孟非在樹上站得穩穩當當的,一手搭作涼棚往四周瞭望,對張三娘的小脾氣只做不理。

「有了。」

突然,一片落日斜陽掃過處,林葉間閃爍起一片光亮,朱孟非立即細細尋望,一時三刻以后他方才發現竟有一片深碧琉璃瓦被茂盛樹木掩映其中。

樹下幾女聞言當即抬首翹望,雖說江湖人出門少有講究,可是能有片瓦遮頭總比露宿荒野要好得多。等朱孟非落地開始指路,幾女都是振作精神快步跟上。

不一會兒,眾人便來到一處青磚碧瓦院子之前,看模樣竟是一座庵堂?

這里連路都沒有一條,什么人會在這里建一座庵堂?

三個大人對視一眼,心底都是提起了幾分戒備。朱孟非上前敲響了門,過不多久,在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中,庵堂正門打開,便見門后站著的是一個姿容秀麗,奶容有大的俏女尼。只是看她僧尼帽下屢屢青絲垂落,居然還是個帶發修行的。

身后閔柔和張三娘當即上前,很是緊張地一左一右將朱孟非推到了身后,隔開了他和俏尼姑間的距離。想來她們是把這處地方當成了那些掛羊頭賣狗肉,打著佛門清凈地的幌子,卻是干著賣肉娛人的腌臜地兒了。

嗯,容姿秀麗,帶發修行,偏又身材誘人的俏尼姑,朱孟非覺得她們誤會得很有道理。

「咳,打擾師父修行了。我等本是要去大理城游玩的旅人,只是不想在這山林間迷了路,眼見天色將晚,希望師父能行個方便,讓我等能留宿一晚。」

朱孟非說話語氣彬彬有禮,可是那俏尼姑聽了他的話后,只是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看著幾人。

「往那個方向。」俏尼姑舉手往左邊一指,「繞過那處土丘便能看到官道,然后再走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大理城了。」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就看到一座土丘,以朱孟非和閔柔張三娘的經驗,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而已。也就是說,如果他們不往這處尼姑庵來,他們早就已經走在官道上了,然后再用輕功趕趕路,或許還能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入大理城的。可是現在……

閔柔和張三娘抬頭看看快要徹底落入地平線的太陽,又轉頭看著突然歪頭吹起口哨的朱孟非。

還西南邊軍精銳,入林如履平地,就這?

「咳咳。」尷尬地干咳兩聲,朱孟非越過兩女重新上前打著稽首,「師父,這日頭將晚,不知是否可容我等借宿一晚?」

俏尼姑目光從三人身上移開,落到了他們身后小張菁的身上,打量片刻方才點了點頭:「各位若不嫌棄,便請進吧。」

庵堂里只住得俏尼姑一人,朱孟非幾人實在不好意思再勞人家多費功夫,而是自己借用灶頭做了晚飯,然后朱孟非又被幾女指使給她們燒了洗澡水,等她們洗好了后還得苦兮兮地收拾清理干凈了地方,眾人這才是各自歸房里休息去了。

不過閔師妹半夜里還是會去找那臭男人的吧?那我到時候……

抱著女兒躺在床上,張三娘正遐思著今晚該不該干點啥,突然間幾聲凌厲的破空聲從屋頂上響過。張三娘當即一驚,趕緊起身抓過外衣往身上一披,手握兵器謹慎地靠到門前,打眼往外一瞧。

就見數個黑衣人分作三方,徑往那俏尼姑所在飛掠而去。然而還不等他們落下身形,就聽一聲嬌喝,一道人影陡然沖破了窗戶往外激射而出。剛一著地,俏尼姑身形立即又是一展,全速是往朱孟非幾人所在小院沖來。

「攔住她!」

似是為首黑衣人怒吼一聲,隨即是身形一變,當先往那俏尼姑追殺而去。緊隨其后,其余幾人也是紛紛調轉方向,使盡了身法追去。

那黑衣人頭領輕功高卓,俏尼姑才是剛剛踏入院中,他已然是后發先至,殺到了俏尼姑身后,抬手便是一掌拍出。

只見一股起勁隔空而來,尚未臨身,便吹落了俏尼姑僧帽,讓她一頭青絲四出散落。可俏尼姑反應不慢,只見她腳下交纏旋動,身形往旁就是急急一移,然后腳尖連點,整個人便是輕飄飄地貼著院墻繞了個圈,躲過了后續幾個黑衣人的掌勁,來到朱孟非門前。

俏尼姑身形剛住,便是腳下再動,整個身形往后一撞,是直接撞入了朱孟非房中,讓得他忍不住大罵一聲:「肏你奶的胸!」罵聲未落,就見一個黑影已是搶攻而入,看身形,赫然是那黑衣人頭領。

搶入房中,黑衣人頭領雙手一抬,便見兩股紅彤彤真氣盤繞其上,他照著俏尼姑就是一掌推出;然后順便對著朱孟非也是送了一掌,打算殺人滅口。

俏尼姑見黑衣人頭領這一掌比之方才兇猛何止一倍,當下心下一凜,不敢再亂動身形,急驟間提起全身功力,一掌往前迎去;掌勁相交,她耳邊只聽「彭」的一響,五內便是轟然劇痛,一口淤血噴然而出。

身形摔落在地,俏尼姑不料對方掌力竟然雄渾至此,不禁駭然抬頭望去,然后她便更駭然地看見,黑衣人頭領和朱孟非拳掌相交間,一股兇惡的紅光猛然沖出,將黑衣人頭領的掌力摧枯拉朽破滅得干干凈凈,一把撞上他手上,竟是連皮骨帶筋肉給轟得碎裂紛飛。

「吔!」

黑衣人頭領身形被轟退砸到門上,摔倒在地,是只顧著抱著斷臂慘嚎。

松泛了一下對拼后僵硬的拳頭,調整呼吸重新運轉順暢了內力,等感覺體內血氣重新充盈,虛弱感退去,朱孟非才是重重地松了口氣。剛剛他可是運使了所有的內力來增強激發無雙覺醒,固然是讓無雙覺醒的威力強悍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但是其中的消耗也是驚人的高;剛剛若是有人湊近了觀瞧,就能發現朱孟非的臉色是煞白一片的。

剛剛要是再來一個黑衣人,我怕是得掛了。

朱孟非眼露兇光,走上前一刀把黑衣人首領的腦袋給剁掉。走出房間,就見剩下七個黑衣人和閔柔還有張三娘顫抖不休。閔柔武功稍弱,只守不攻在給兩個黑衣人夾攻下也是節節敗退;而張三娘,是將一身曼妙身法使得疾若瞬風,輾轉騰挪間困得幾個黑衣人難有存進。

場中情勢一目了然,朱孟非提刀凝氣就要往閔柔身旁殺去,這時候俏尼姑來到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道:「中堂旁邊高樓是烽火臺,只要把它點燃就會有援兵過來。」

烽火臺?這個小小尼姑庵居然有個烽火臺?

朱孟非深深地看了俏尼姑一眼,也不多啰嗦,當即施展輕功一躍而過兩處戰場,再是身形擺動,便是沿著墻面輕而易舉地上了烽火臺。那輕功之高明,又是嚇了俏尼姑一跳。

烽火臺點亮,朱孟非立即轉身殺入場中,同時口中還一疊聲地高呼:「烽火臺亮了,等我們援軍一到,看你們還哪里逃!」

眾黑衣人一聽,不禁紛紛抬頭看向高樓,聯想到俏尼姑的身份,心頭當即一陣打鼓,又見領頭的已是身死,心底便紛紛失去了戰意。隨即眾黑衣人心頭默契,俱是各使本事,只求將閔柔和張三娘逼退,隨即便是一窩蜂地翻過圍墻逃命去了。

黑衣人剛剛逃離,夜空中又是傳來幾聲破空聲,然后兩個身影急速落下,便是急急跑到俏尼姑身前,咕嚕一下跪倒在地,口中連聲稱罪不已。

「臣樵子(高泰明)救駕來遲,請王妃恕罪。」

「王妃?」張三娘和閔柔聞言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俏尼姑怎么就變成王妃了?

朱孟非是心道一聲果然,剛剛聽俏尼姑說尼姑庵里有一座烽火臺的時候,他就在猜測她是刀白鳳,如今她身份實錘了,朱孟非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當年段正淳一定有和他兒子搶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