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黃雅雯之死(2)

讓時間回到早上……

市區的一間單元房內,幾個人正在緊張的忙碌著,有人正在擦拭匕首,還有一個人踩在凳子上,正在用鋼鋸鋸短五連發獵槍的槍管,而地上擺放著已經鋸短的另一把。

「當啷!」一聲,鋸斷的槍管掉落在地上,那人用眼睛朝黑漆漆的槍筒里看了看,接著用銼刀銼掉了槍口上的毛刺,檢查了一遍后開始往槍膛里壓著一發發紅皮的獵槍子彈。

「怎么樣啊彪子,完事了沒有?」程天海從里間屋抽著煙踱步出來。

「放心吧大哥,今天絕對干死張猛!」

「小心點警察!」

「放心吧,跟我去的這三個是得力的兄弟,就是落在警察手里也絕對抗事,不會給大哥找麻煩。」說完示意另外幾個人同程天海打招呼……

城南一座居民樓單元房門口……

「猛子哥在嗎?!」門外連續響起敲門聲。

「剛想睡一會兒,真討厭!」黃雅雯小聲嘀咕著,接著有些慵懶的掀開被子,披上一件睡衣下了床。

「誰呀!?」

「猛子哥在嗎?!我們是來送東西的。」敲門聲繼續響起。

「不在,走了半個多小時了,有事你們打他電話吧。」說這話時,黃雅雯留了個心眼,之前張猛叮囑過自己,他在外面結的梁子多,為了避免有人來尋仇,在有陌生人叫門時,不要開門。

「嫂子開門啊,我們是來送東西的,東西放下我們就走。」

「那你們放門口吧,一會我去拿。」黃雅雯通過貓眼有些警惕的望著外面來客。

「那好吧,別忘了啊……」

對方說完,黃雅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短暫的沉默后聽到樓道里響起下樓聲,她擰動把手打開內門,接著把防盜門推開了一條縫,想看看外面人究竟留了什么東西。

忽然防盜門被大力的拉開,巨大的力道差點讓開門的黃雅雯向外張出去。還沒緩過神來前額已經被一只黑洞洞的槍管頂住。

耳邊繼而響起兇惡的聲音:「別出聲,進去!不然弄死你!」接著幾個壯漢挾持著黃雅雯進了房間,房門被重重的關閉了。

涉世尚淺的女孩終究沒有算計過老江湖,原來彪子這伙玩了一把欲擒故縱,己方一個人下樓的同時,其他人貼到了房門的一側,于是發生了上面的一幕。

闖進屋內的幾個人不放心,又把房間里外搜了個遍,見沒有張猛的影子,一人開口道:「賊不走空,雁過拔毛,你是張猛的相好,正巧他人不在,就陪我們樂呵樂呵,讓兄弟們開開葷,怎么樣啊?」

「你們,你們不是張猛的兄弟嗎?……」黃雅雯看著幾人的兇相被嚇得有些六神無主,還以為是剛才自己怠慢惹惱了幾位煞星。

「我他媽還說是他爹呢,你也信啊?!」

「我是張猛的女友,小心我告訴他找你們算賬!」

「張猛在社會上算個雞巴!」

「你們究竟是誰?要干什么!?」

「尋仇的,今天來就是堵門弄死他的,算這小子命大早走一步,不過也算沒白來,還有個小妞等著我們呢,哈哈……」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爆出一陣獰笑。

「你們……你們別亂來啊,我要報警了,嗚……」沒等黃雅雯說完,便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堵住口鼻,拖進了里面臥室。

「報警?實話告訴你,張猛的老婆也被我們大哥玩過,當時她淫蕩的就像條母狗,不過這次該輪到你了!嘿嘿……」

「嗚……嗚!」口鼻被堵,發不出聲,但黃雅雯拼了命的搖頭,她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充滿未知恐懼。

「彪哥,看,估計這個浪貨早些時候剛伺候完張猛!」一名馬仔說道。

彪子推開衛生間房門,感覺到了水汽,顯然女主人不久前剛在這里洗了澡,接著眼睛在臥室內掃了一圈兒。

只見床上被子掀開,床單皺巴巴的,一只枕頭掉在地上,旁邊還有條連衣裙。靠近床邊的椅子上,散落著女人的胸罩和內褲,一雙連體的肉色絲襪也被人為地搓成半團狀胡亂扔在上面,而且其中的一只襪筒還順著椅子無精打采地垂了下來,腳尖部分落在地面。

最后彪子在靠近床邊的廢紙簍里發現了幾團衛生紙和一只用過蘸有精液的避孕套。

他腦中飛快出現了一段影像,脫口道:「我都能猜到你們這對狗男女野合的過程,你連半推半就都沒有!一定心甘情愿地讓張猛那個傻逼扒了精光,然后倆人狂亂地像交配中的狗一樣從床上翻滾到地面!」

彪子眼神繼而落在女孩的頭發上,見她頭發沒有濕,又道:「然后你去洗了澡,只是沖了一下身體,或者只是簡單洗了洗下身,再就是房間都沒收拾!這說明你干累了,洗澡都懶得正經洗,更證明你是個浪貨!我說的對不對?哈哈哈!」

「彪哥,神了!」「在理!哈哈!」

其他幾人聽了這段敘事后也紛紛笑了起來,有些得意的神情浮現在彪子臉上,給本已兇惡的面相更增添了一份猙獰。

自己與有婦之夫私會的場所被陌生人發現,而做愛情景也被對方大致地敘述出來,黃雅雯心底接連泛起窘迫感,她感覺自己渾身發緊,臉在發燒。

女孩神情變化被彪子看在眼里,他示意女孩身后的馬仔把手松開,問道:「給老子說實話,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和張猛認識的!?」略微頓了頓又道:「敢喊出聲,我他媽攮死你!」

對方每個字的威脅像大錘一樣敲擊在黃雅雯心頭,對于手持兇器的幾個人她深感恐懼,但感覺當前穩定住對方后果還不至于太糟,畢竟自己與他們沒有什么瓜葛。

「咳!…咳…」離開身后馬仔對口鼻的束縛,黃雅雯輕咳了幾聲,小聲囁嚅道:「我,我剛大學畢業不久,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也不想回鄉下,只好在連鎖的美容店找到一份臨時工作……」

「你居然還是大學生?什么學校的?!」彪子狐疑道。

「海城藝術學校……」仿佛給母校抹了黑,黃雅雯回答時不由自主低下頭。

彪子聽著學校的名稱,看著女孩略微經過挑染的頭發,和帶著少許風塵味的臉龐,仿佛想起了什么,狂笑道:「都說海城藝校是婊子和雞婆誕生的搖籃,看來果然如此,哈哈哈!」

海城藝校在本市的名聲不算太好,究其原因是在這個人才供給過剩的社會,學校的就業面不斷變窄,家境不好的女生為了搏得社會向上流動的空間,有時只能依靠自己的姿色去給一些人投懷送抱,各取所需。

于是每當周末都可以看見學校門口停著些各色豪車,載著不少校內鶯鶯燕燕出來的女生紛紛離去。那些都是被金錢俘獲的女孩,甚至有人在車頂放一瓶水或飲料,都能向對方暗示自己所出的價碼。后來消息不脛而走,海城藝校也就被冠上了不好的口碑。

彪子之前聽過傳言,所以爆出上面的話。

「不,不是的!」

「你他媽就是披著大學外皮的一只雞!」彪子挖苦道。

「我不是!你別血口噴人!……」

「難道你跟張猛睡覺不是為了錢!?」

這下黃雅雯沉默了,在張猛追求自己時,她知道對方有家室回絕,于是張猛開始通過贈送各色禮物作為糖衣炮彈進行攻擊。開始黃雅雯堅持拒收,但久而久之,女孩心理防線終究沒有抵抗住物質連綿不絕的侵襲,她的內心被張猛俘獲了。

但是話說回來張猛確實對黃雅雯不錯,除了經濟上的給予,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性生活。張猛人如其名,每當兩個人膩在一起,他都會向黃雅雯要好幾次,讓這個剛解風情的女孩格外滿足,體會到了男人真正含義。

張猛對她也是格外的體貼,黃雅雯樂于享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有時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大樹上的金絲雀。以上種種讓她斷定自己與張猛之間有著真感情。

「別說得那么下流!我和他之間有感情,我愛他,他也愛我!」黃雅雯爭辯道。

「還他媽嘴硬,張猛知道之前他老婆被我們干的像條母狗也沒離婚,你就是個橫插在他倆之間的婊子,婊子!!!」

彪子幾乎是以咆哮的語氣吼完上面的話,他也曾追求過漂亮女孩兒。可那時彪子不過是個一窮二白剛出道不入流的混子,所接觸過的異性都對他嗤之以鼻,這讓彪子很受挫,同時內心也埋藏下對漂亮異性憎恨的種子,隨著時間的積累,這種莫名的恨意也在愈發的加深,以至于快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不知何時起,每當看見有漂亮女孩與情侶舉止親密的在一起,他總想沖過去打一頓,踢幾腳,只有見到對方哭泣、受傷、求饒,自己心頭那股怒火才能得到緩解與釋放,同時滋生出另一種征服的滿足感。這是一種病,一種極端的心病。

「你不了解我和張猛之間的事,就亂下定義,你無恥!」

這席話徹底激怒了彪子,如餓狼般的眼神盯著黃雅雯,眼前的女孩身高中等,略微經過棕色挑染的頭發從頭部向后梳去,中間分成兩股,在腦后扎成了雙馬尾辮。女孩的皮膚不算白,但感覺柔軟、嬌嫩,加之臉上的幾枚小雀斑顯得很是可愛。

此時這個身著睡衣的女孩正在彪子惡狠狠的眼神下瑟瑟發抖。

「我他媽讓你知道什么叫無恥!」說完彪子向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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