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女人當家(下)

盛唐集團,溫泉假日山莊項目二期工程現場。

這是一塊剛被平整過的土地,離一期建筑有些距離,先前修建好的一棟建筑,被臨時劃為項目指揮部。

今天是周日,多數人都休息了,可外面矗立的幾臺打樁機,還在持續進行著基建作業,不停地發出一陣陣「鐺!鐺!鐺!鐺」地巨大轟鳴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項目指揮部的寬大會議室里,正在進行著建筑規劃具體布局的會議。

李蓓和劉香君兩個女人都在,李蓓坐在主位上,百無聊賴地聽著有關人員做著匯報,她對建筑工程并不感興趣,但卻能看懂平面圖,出于自己的審美觀,李蓓會時不時對某些地方的具體裝飾細節,提出點意見,劉香君再順便補充上幾句,一切看起來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外面開來幾輛轎車停在項目指揮部門口,呼啦啦下來一伙人,對著發出轟鳴聲的幾臺打樁機罵了幾句,吆五喝六的走了進去。

一個男人說道:「喲,盛唐集團弄得還不錯呢,項目剛開始正式動工,這里建的就跟星級賓館一樣。」

旁邊跟班的馬仔道:「建的再好有什么用,以后不也是為你高兵,高哥做的嫁衣嗎,哈哈!」

「嗯,大勇,你這還算句人話,唐劍鋒那小子最近也不去市委吐氣冒泡了,估計是被程哥連續砸了幾個場子后,消停了吧,哈哈!」

一個腦門放光的胖子臉上全是冷汗,他插話道:「高總,我承認自己喜歡賭錢,也承認賭起錢來大手大腳,你們合伙做套把我坑的傾家蕩產我認栽,可你們現在趁唐總落了難,在這個時候要把我從盛唐集團的股份撤回來,去還你們的高利貸,這不合乎生意場上的規矩啊!」

叫高兵的男人叫道:「滾你媽了個逼的王胖子,你現在算個屌啊,要知道,我是債權人,老子就是要幫著程哥搞垮唐劍鋒,最好把盛唐集團也啃下一塊來!」

高兵高聲叫罵,王胖子一個勁說好話,一伙人吵吵嚷嚷地往里面走,轉過個彎,看見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女孩倚著柱子,正用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他們。

女孩留著齊耳的蘑菇頭短發,嘴里咀嚼著口香糖,她穿著一身深色牛仔服,腳上還搭配著一雙黑色馬丁靴。從女孩略微敞開的上衣懷中,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腰肢,以及被那黑色緊身衣,包裹著飽滿挺拔的胸部,看起來給人一種灑脫干練的形象。

這伙人走到女孩面前,高兵指著對方鼻子問:「你盛唐集團的?」

女孩沒答話。

「你叫什么名字?」

「柳菲!」女孩漫不經心地回答。

叫大勇馬仔道:「嘶,我操,看來盛唐集團的妞長得都不賴啊,可是,你他媽怎么不叫蘇菲呢?這樣我好歹能分出個日用型還是夜用型來啊!」

「哈哈哈哈!」

聽著一旁的哄笑聲,高兵更起勁了,他用手捏向女孩下巴,調戲道:「來,讓老子好好看看你的小模樣!」

女孩將高兵手往旁邊一撥,俏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絲明顯的慍怒,隨口說道:「Gofuckyourself!,Iwillkillyourdicks!」,接著轉身就走。

高兵愣了愣,問道:「這小妞剛才說的啥?」

「呃,高哥,她的意思是讓你滾蛋,還說會削掉你的雞巴。」

望著女孩走進女洗手間的背影,高兵恨恨地說道:「操,等會辦完了正事,把她弄走,老子非要把雞巴塞到她嘴里面去!」

會議室的門被突然踹開,里面開會的人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外面這伙人吵吵嚷嚷地走了進去。

高兵叫道:「唐劍鋒呢?給老子出來!」

里面開會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看這些人的樣子,來者不善。

劉香君看著來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開口道:「散會,今天所有人工作到此結束!」

望著其他人陸陸續續走出并關好大門,房間里只剩下兩個女人,高兵上下打量著她們,臉上掛滿了淫欲。

兩個女人額如明月,眉若岱山,瓊鼻櫻唇,她們身高都不矮。相較之下,高個的女人身姿更為挺拔,渾身周遭透出一股野性的潑辣美,顯得卓爾不群。稍矮的女人身穿一襲白衣,那精致的五官,迷人的笑窩,尤其那雙秋波盈盈的桃花眼,讓人覺得是秀麗端莊,蕙質蘭心。

「都說唐劍鋒身邊美女如云,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高兵接著道:「這小子艷福不淺呢,據說外面跟個女警官明鋪夜蓋,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還藏著倆,真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啊,哈哈哈!」

劉香君道:「請你放尊重些!」

「嗯?我有說錯嗎,難道你倆不是唐劍鋒的馬子嗎?還是兩匹剛出欄的小母馬,駕駕!快給哥說說,他平時是怎么騎你倆的呢?」

對方的話,讓劉香君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要知道,她可是周誠的女朋友,眼下劉香君明白了,對方就是存心來找茬的,不禁俏臉生寒。

王老板一看是這倆女人,頓時覺得今天這事絕難善了,吭吭唧唧道:「李小姐,劉小姐,我,我在外面……」

劉香君打斷對方的話,說道:「王老板,算起來盛唐集團里也有你的一份,可我不明白,你今天帶著人來,守著我們兩個女人,攪亂工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這并不是王老板的本意,他當即漲紅了臉:「我欠了錢,他們……」

「滾你媽了個逼!」

高兵把王老板推到一邊,接著道:「說得好,盛唐集團里有王老板的一份,但是那一份現在歸我了,因為他欠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老子是債權人!」

王老板憤憤地道:「是你們設計陷害我!」

「陷害你又怎么樣,唐劍鋒被程天海連砸了好幾個場子,還有人傷亡,八成嚇得躲起來了,才把這兩個女人推到前面,做擋箭牌,可真不是個男人,嘖嘖。」

高兵頓頓又道:「現在我要給盛唐集團雪上加霜,叫他們立刻把你的股份折算成現金給我。」

劉香君問:「王老板,你欠對方多少錢?」

「兩千萬……」

劉香君搖搖頭:「這可是你所有的股份啊!」

「還錢,現在就要,他借的是高利貸,明天利滾利就不止這些了!」

劉香君道:「能不能等明天,周總他現在不在。」

高兵得意地道:「我要的就是盛唐集團難看,老子現在就要錢!」

「你存心跟盛唐集團過不去是吧!」

劉香君桃花眼里泛出一絲冰冷,她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李蓓打斷,她伸出左手,朝劉香君勾了勾手指。

高兵有點疑惑,問道:「她說話能算數?」

「哼,唐總說了,男人不在,女人當家!」

劉香君接著問:「姐,不會吧,你真要用自己的錢給對方?」

李蓓沒說話,劉香君就知道必須要這樣做,她從文件夾里拿出支票簿,李蓓寫完,她又蓋上印鑒,撕下后交給對方。

高兵拿到手里看了看,瞬間揉撕個粉碎:「當我三歲孩子呢,王老板那一份現在成我的了,我就是股東,分紅呢,不動產難道不升值嗎,你們還真好意思只給兩千萬?」

李蓓又寫好一張支票,劉香君蓋好印鑒,憤恨地交給對方,高兵看了后喜笑顏開地揣進自己上衣口袋,并且還拍了拍。

「這里面還有一張銀行卡,兩樣加起來是王老板所有身家,他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啦,哈哈!」

高兵轉而又道:「為了我們合作愉快,咱們喝一杯,酒我都讓人帶著呢!」

一個馬仔遞過來一瓶52度的夢之藍,高兵抓過會議桌上的茶杯倒滿后遞給李蓓。

「喝!」

劉香君桃花眼中開始涌現出殺機:「我姐只喝白水,你別欺人太甚!」

李蓓卻將杯子接過來后一飲而盡,隨著白酒下肚,瓜子臉上多出來兩抹紅暈,就像兩朵盛開的薔薇,煞是好看,接著她用纖手堵在櫻唇上,打了個嗝,顯然是被高度白酒給嗆到了。

「哈哈哈!」高兵見到李蓓這幅嬌態,性欲大盛,胯下肉棒立馬翹立起來,他兩手一抄,將李蓓攔腰抱了起來。

「你找死!」

劉香君美目含煞,瞬間從腰后抽出一把P226手槍拉動套筒,瞄向高兵腦袋。

「小娘們,你敢開槍嗎?也不看看我帶來的人!」

「唰!」的一下,有五個馬仔掏出黑星指向劉香君,另有三人則拉開會議桌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等待著對面女人即將到來的丑態。

「小娘們,膽子不小,還敢對我拔槍?實話告訴你,這些人都是亡命徒,老子在邊境開賭場玩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高兵接著道:「識相的話把槍扔了,衣服脫了,和這個女人一塊跟我來幾次雙飛,再把兄弟們伺候舒坦了,我會考慮放過你們!」

「小瞧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劉香君接著道:「唐總說過,你懷中的女人就是一朵帶刺的薔薇,她的手指雖然纖細,但是拳面很平,拳峰很直,近身纏斗十分出眾,遇到這樣的女人,五步以內你務必非常謹慎!以前曾經有人想侮辱她,可是后來他死了,臨死之前他看到一把靈巧短劍硬生生地割下了自己腦袋!那把短劍在他脖頸間來回不停地滑動,就像是在切一大塊煮熟的牛肉!」

「哈哈哈!」

高兵狂笑道:「我懷里的這個娘們雖然漂亮,可我懷疑根本就是個啞巴!因為她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唐劍鋒的性癖看起來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劉香君傲然道:「你太天真了,以前也有人和你說過同樣的話,在受到如此挖苦之下,她依然沉默寡言,不喜不悲,不怒不威,如此淡泊寧靜,這是一種深沉穩重的職業習慣!要知道,她不太愛說話!她不喜歡在公共場合說話!!尤其不喜歡說那些使人聽上去覺得過頭的話!!!」

高兵頓時火氣:「你當我是嚇大的?!別說你們倆小娘們老子今天是要玩定了,再說出件事情嚇死你,老子二十多年前就玩過邊防的女警花!」

聽到這話,劉香君桃花眼中驟然間殺機大盛!!!

就在這時,大會議室一側的幕布忽然拉開,游俠和王鋼出現在眼前,兩人手持黑星指著那些槍手,在他們后面是五個端著長槍的人,其中有兩把還是帶彈匣的十一連發。

坐在椅子上的三個槍手見狀也拔出手槍,眼下兩伙人相互用槍指著對方,人數上的勢均力敵,也讓空氣中彌漫著隨時會被點燃的火藥味。

突生變故,也讓高兵心頭一震,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感覺憑著自己的江湖閱歷,依然能夠控得住場子。

游俠喊道:「操你媽,放開我姐,不然我揭開你的腦袋!」

高兵不禁罵道:「哪里來的小逼崽子?老子就快成你姐夫了!」

「我他媽今天非干死你!」

「高總,我認識他!」

說這話的是站在后面五個槍手中的一個,他用手槍瞄向游俠,接著道:「這人當初在邊境買槍的時候殺了我兄弟,在這里碰見真是冤家路窄啊!」

游俠看到那人也記起來了,對方就是槍販子中那個叫大勇的人,當時另一個槍販子叫他先回城里等著,沒想到在這里又遇見了。

聽到這話,坐在椅子上的一個槍手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看來這場鴻門宴,是越來越有意思啦!」

高兵也笑著道:「仇人見仇人,眼里起紅云,一會就讓這倆人,相互做個了結吧!」

高兵話音未落,劉香君就覺察到會議室大門外傳來一股凌厲的殺氣,身體預警是一個殺手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才具備的品質,但是李蓓沒動,她就不會動!

驟然間,會議室門被大力踹開,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與此同時,一個中等身材的女孩握著的92FS手槍火光連閃,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槍聲,9x19的彈頭徑直鉆入離門口最近的四個槍手體內,讓他們身上爆起團團血霧。

女孩向前沖出幾步,丟掉空膛的手槍,繼而高高躍起,直撲叫大勇的槍手而去,她在半空中順勢抽出一把狗腿彎刀,雪亮的刀身在陽光照射下泛出逼人的寒光,那雙細長眼睛里透露出的眼神,銳利的如同翱翔在天空,伺機掠食的鷹!!!

大勇調轉槍口已然是來不及,危急關頭,他只能下意識用持槍的手臂向上架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狗腿彎刀在距離他手臂約莫寸許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另一把戰術直刀,卻插在他的胸口,直沒刀柄!

坐在椅子上的一個槍手反應過來,剛想動作,劉香君槍口平移,瞬間開火,.357口徑的馬格南彈給對方來了個大揭蓋,隨著爆起的紅白之物和碎骨頭茬子,槍手身子斜著栽倒在地上。

連續的槍聲并沒有傳出很遠,而是被那幾臺打樁機發出的巨大轟鳴聲所徹底湮沒……

劉香君高喝道:「都別動!」

「操你媽的,敢動干死你們!」

游俠等人沖了過來,幾把槍分別抵住剩下兩個槍手的腦袋,下了對方手中的家伙。

大勇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女孩俏臉上則滿是輕蔑,一雙細長的眼睛里全是殺戮過后的興奮感,她用挺直的瓊鼻在大勇面前輕輕地嗅了嗅。

「Iamyournightmare,Icansmellyourfear!」

(我是你的夢魘,我能聞到你的恐懼!)

女孩又道:「你太慢了,記住,我叫紅隼!」

話音猶在耳畔,女孩左手握住戰術直刀一擰一攪,抽了出來,在大勇胸前呲出鮮血的同時,右手的狗腿彎刀又朝他脖頸斜著劈了過去!

「噗!」

鋒利的刀鋒直接將大勇的脖子齊根斬斷,腦袋滾落到地上,無頭尸體脖頸處的斷截面上,鮮血噴灑出來能有半米多高,飛濺在女孩俏臉上星星點點。

打樁機的轟鳴聲停了,局勢也在頃刻間發生逆轉,無人應答,無人出聲,靜謐的空間里,卻充滿了蕭殺氣息!

女孩一出手就干掉了五個人,坐在椅子上的另外兩個槍手,被嚇得噤若寒蟬,她不屑地瞥了一眼,又把目光聚焦在一旁打哆嗦的王老板身上,慢慢地向他逼近了過去。

女孩像學生擺弄鉛筆一樣,轉著左手上那把戈博Mark2戰術直刀,挽出一片片刀花,她把刀子抵在王老板胸前,那狹長雙開刃的刀身,充滿了線條的流暢感,讓人看上去就像一根大釘子!

女孩輕輕地向下劃去,隨著一陣錦帛開裂的聲音,王老板胸前漏出了一大片肥肉。

「哈哈,你只不過是一塊等著挨宰的生肉罷了!」

說著,女孩手腕一翻,將戰術直刀橫了過來,作勢就要朝王老板當胸扎去!

「啊!……」

王老板嚇得大叫起來。

李蓓開口道:「紅隼,王老板是自己人。」

女孩輕蔑地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王老板面如死灰,癱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光禿禿的腦門上冒出大股冷汗。

聽到懷中女人開口講話,高兵嚇得手一松,李蓓站在他的面前,她那清澈的眼睛、細細的眼角、黑黑的瞳仁里慢慢升騰起一種冰冷、仇恨、兇狠,憎惡交織在一起的濃郁殺機!這種迸發出的無形殺氣讓高兵頓時感覺像掉在了冰窖里!

現在女孩轉到僅剩的兩個槍手身邊,她見過游俠,眼下朝他努努嘴巴,示意讓他動手。

游俠收起黑星,抽出傘兵刀,將一個槍手的臉向一側摁倒在桌面上,手中刀子直接將對方腮幫子扎了個對穿,隨著拔出,刀身上的背齒順帶勾出來兩顆槽牙。

「還鴻門宴,操你媽的,那是你做東,請別人去赴宴,小學畢業了沒,自己也不多想一想,你能有項羽那么牛逼嗎?!」

接著游俠被一腳踹到旁邊,女孩站在槍手面前,她把狗腿彎刀插在桌面,一邊用手撥弄著刀子,一邊微笑,鋒利的刀刃把她手指劃破了一個口子,她用櫻唇吸吮著指尖上的鮮血,細長的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牙。

不顧槍手驚懼的眼神,女孩用略微生澀的C國語言,緩緩地說道:「這把刀很快,用它砍腦袋就像劈南瓜,我殺過很多人,但相比用槍,我更喜歡用刀殺人,看著刀子扎進對方要害,在刀柄上可以感觸到從對方身體中傳出來的抽搐,那才算是真正的享受!」

槍手嘴邊漏風,他乞求道:「別,別殺我!」

「我聽錯了嗎?剛才你笑得很開心,好像還打了一個比喻呢!」

說罷,女孩左手向前一遞,戰術直刀插入對方下肋,槍手發出一聲驚叫。

「哈哈!」女孩臉上滿是嘲弄神情,她將插進去不到半寸的刀子拔了出來,接著右手大力掐住對方后頸,按在桌上,用左手戰術直刀猛地捅進對方下肋,直沒刀柄,然后緩緩地向外抽,再慢慢地向里推,就像悠揚地拉小提琴一樣,如此這般循環往復。

游俠幾人身上起了冷痱子,玩過刀子的人都知道,刀子抽的越慢,給人的感覺就會越疼,因為引發疼痛的刺激,會從受創部位,源源不斷地傳導至中樞神經。

但眼下女孩好像很享受這樣摧殘對方身體帶來的樂趣,果然不出片刻,槍手身體抽搐了幾下,快要挺不住了。女孩笑著把刀子從對方下肋抽了出來,鮮血一下子呼啦啦地噴涌而出。

「Nopain,Nocompassion,Nofury,Lordhavemercy!Timeforconfession!Confessyoursinsnow!Timetomeetyourmaker!Die,justfuckingdie!!!」

(沒有痛苦,沒有憐憫,沒有憤怒,上帝有仁慈!懺悔的時間到了!現在就認罪吧!是時候見你的造物主了,你他媽的受死吧!!!)

女孩說著就從另外一個方向捅了進去,每說一句,就變化著方向捅出一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每一刀捅進去都是直沒刀柄,每一刀攪一下再拔出來都會飆出一大股一大股的鮮血!

游俠感受到了恐懼,眼前女孩身上具備著那種,能像李蓓和劉香君一樣帶給他的恐懼。

王鋼更是耐受不住,他渾身發顫,看著槍手身上四處噴涌而出的血漿,就像一只灌滿了水,又被扎了無數個窟窿的大氣球一樣,胃酸瞬間泛了上來。

「唔嘔!」

他忽然看到女孩正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盯著自己,王鋼一咬牙,把要吐出來的東西,又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女孩走向最后一個槍手,對方看到她那銳利的雙眸中,閃爍著兇狠的憎惡,就像荊棘叢中的一團火,于是不顧一切地從椅子上站起,向旁邊跑去。

女孩順勢拔出插在桌上狗腿彎刀,將手臂橫著一揮,讓鋒利的刀身直接嵌進對方的肚皮里,只剩下刀背留在外面,當刀子離開槍手的身體,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一大截腸子從半尺多長的刀口里擠了出來,血忽淋啦的,觸目驚心。

她薅住對方頭發,就像剁一只案板上的南瓜,用狗腿彎刀朝他脖頸上砍去,「噗!」鮮血噴起三尺多高,雖然槍手的腦袋還依然在自己脖子上,但卻僅是皮肉相連的耷拉著,女孩臉上現出慍怒,她迅速調整角度,再一次揮出刀子,這下槍手的腦袋被徹底齊根砍斷,女孩拎著隨手丟在了地上。

自己帶來的人被盡數殲滅,高兵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蠕動著嘴唇說不出半個字,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女人從他上衣口袋,將支票夾了出來,慢慢地撕個粉碎,又把那張銀行卡扔到王老板腳邊,然后雙手箍住了他的腦袋。

「現在我要聽你講述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故事!」

說這話時,一身白衣的劉香君收了槍,一臉寒霜般盯著高兵,雙眼細長的女孩也轉著刀子向他逼近,但眼前女人目光尤為凌厲,好像兩根冰錐徑直扎在他心里,這讓高兵腿肚子轉筋,牙床打顫。

「那個,那個女警官身材高挑標志,有著瀑布一樣黑色的秀發,眸子像啟明星般閃亮,她純潔,率真,像森林間的精靈一樣守衛著邊疆……」

「女警官生下的嬰兒是個紅頭發的女孩,她奶水很足,這導致她的胸衣常常顯出深色的水漬,然后季老四找人將她騙了出來。」

李蓓笑著問:「后來呢?」

「后,后來女警官得知受騙了想逃走,季老四和葛老蛋帶領我們三十多人圍住了她,當時她自己在家走的急,順道把孩子也用背簍帶了出來。但是,這女人落入圈套后可真狠啊,拿著一把格斗匕首連續殺了我們四五個人,可女人終究是女人,她沒出滿月就殊死搏殺,弄得下面大出血啦,血水嘩嘩地淌啊,兩條褲腿子都濕透啦。」

高兵頓了頓接著道:「后來我們覺得女警官真撐不住了,就勸她投降,要知道她也中了很多刀,身形已經搖搖欲墜啦,渾身上下一片赤紅,就跟剛從血池子里撈出來的一樣,估計她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啦,可就誓死不降,我玩過那么多女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那么硬的!」

李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高兵咽了口吐沫繼續道:「當時忽然我們身后林子里有人喊了一聲,又一個女人持槍沖了出來,看樣子是她閨蜜,瞬間殺了我們好幾個人,把包圍圈撕開一道口子,拽起那女警官和孩子就跑,但是這樣又怎么能跑得快,她邊跑邊打,不多時就打光了子彈,女警官估計是撐不下去了,臨咽氣之前把嬰兒托付給對方,但我們卻想斬草除根,經過一段時間追逐,終于把她閨蜜也用槍打死了,可怕的是那女人臨死之前,還對我們下了詛咒!」

「她都說了些什么?!」劉香君桃花眼中噙著淚水,雙手向腰后摸去。

高兵眉頭緊鎖,仿佛不愿意回憶過去一樣,緩緩地說道:「她說我們都會遭受報應的,還說遲早有一天,那個嬰兒會從陰影中走來,幽靈般地四處飄蕩,仇恨將她全身籠罩在黑暗里,就像子宮中的胎兒一樣,殺戮是她唯一可以宣泄痛楚的途徑!」

李蓓問:「那嬰兒后來死了,對嗎?!」

「不,不不!」

高兵解釋道:「等女警官閨蜜也死了后,我們當然想以絕后患,把那嬰兒也弄死,可就在這時候,林子里驟然間又響起槍聲,一伙人鉆了出來,他們人數不多,槍法卻是精準無比,我們剩下的人頓時栽倒了一多半,那嬰兒也被這伙人救下了,轉眼間對方就又開始追殺我們,就像狩獵一樣,我們這群獵物被獵人攆著四下里奔逃,看著身邊兄弟們一個個死掉,那場面簡直太可怕了!」

李蓓又問:「這真是個有趣的故事,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當中有多少人還活著!」

高兵本不想說,可看到三個女煞星把他圍在中間,只得道出實情。

「季老四,葛老蛋,程天海,我,一個叫雷爺的胖男人,最后還有一個蒙面的V國人K先生。」

高兵接著又道:「不過,季老四和葛老蛋兩年多前就死了,我總覺得那女人的詛咒開始靈驗了,下個要死的不一定會輪到誰頭上,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李蓓笑意更甚,她越笑越讓高兵覺得毛骨悚然。

「那女警官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玫,絕對標志的一個娘們,沒想到她剛生了孩子身材還能保持的那么好,我這輩子也忘不掉!」

「她是叫林玫吧!」

高兵大驚失色,連忙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蓓笑聲變得凄厲起來:「因為她是我的母親,當初那個嬰兒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啊!」高兵尖叫一聲,像活見了鬼一樣差點跳了起來!

李蓓眼中現出駭人的殺機,她接著道:「之前你說過,曾經玷污過我母親的身體,是不是?!」

「不,不不,我那是吹牛逼,當時我是個小馬仔,我只是看見……啊!!!……」

高兵話音未落,便被李蓓雙手拇指摳進眼珠子里,指節都陷了進去。

「呵,盛放鮮血的酒杯將再次被斟滿,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看到任何東西了!!!」

李蓓說完,將兩根拇指全部摳進對方眼眶里,往外一翻,高兵的一雙眼珠子連同視神經,全部被她掀了出來,耷拉著掛在眼瞼下面。

把對方往前一推,李蓓吼道:「季老四他們是我殺的,你也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劉香君搶前一步,用雙手從腰后拽出的兩把手刺,狂風暴雨般地扎向高兵胸腹間的各處要害,隨著對方胸口,下肋,肩胛骨等部位被連續扎中,每扎一下都會發出刀尖和骨肉相撞擊產生的鈍響,每抽出一次都會一股股地往外涌著黑紅色的血水。

「你去死吧!」

劉香君的手刺又扎在高兵喉頭上,一擰一轉,抽了出來!

「呃……唔……」

從高兵嘴中擠出幾聲嘶啞地叫喊。

那雙細長眼睛的女孩也不甘落后,她一腳踩在高兵的膝彎讓他跪倒在地,又用手中的狗腿彎刀斜劈向對方的脖子,與此同時李蓓向前躍起,半空中翻轉身形,薅住高兵的頭發,將他僅剩一點皮肉相連的腦袋硬生生地揪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從此刻起,白鷺主內,紅隼主外,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

高兵死也不會想到,他之前所說的話就像一條鎖鏈,把李蓓,劉香君,冷若冰,甚至是蘇虹今后的命運緊緊地串聯起來!

「啪!啪!啪!」

隨著幾下掌聲,唐劍鋒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周誠拿著公文包站在旁邊,為他撐開半掩的大門。

「沒想到我和周誠去蕭書記那邊洽談招商引資的事宜,卻因此錯過了一場好戲。」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唐劍鋒對周誠說道:「看來男人不在,女人當家確實有些道理,小辣椒她們還為我們省掉了點麻煩。」

又看到癱在地上,一臉死灰的王老板,唐劍鋒連忙走過去把他拽了起來,順便拾起那張銀行卡,塞入他上衣口袋,接著吩咐李蓓上茶,準備午飯。

「老哥,到了盛唐集團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這是你的主場,哪有坐在地上的道理?」

「不,不不,唐總……」

「噢,我疏忽了,今天是月底,你一定是來查看營收情況,順便拿分紅的吧?」

唐劍鋒說完,轉而吩咐周誠,將王老板那一份打到他的私人賬戶上。

王老板急忙解釋道:「唐哥,您誤會了……」

唐劍鋒親切地摟著王老板肩膀,說道:「誒,你是兄,我是弟,咱倆是兄弟,那么客氣干什么。」

唐劍鋒接著道:「實話告訴你,集團業績好著呢,這次去拜訪蕭書記,對方看在我方集團人員救了蕭琳的面子上,特意又讓我們負責籌建一個商貿圈的項目,到時候老兄你的口袋里也會裝得盆滿缽滿了。」

唐劍鋒越是客氣,越是親切,也就越讓王老板感到心驚膽寒!

忽然聞到一股惡臭,唐劍鋒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悅道:「這是什么味?!」

王老板哭喪著臉,說道:「唐總,我,我拉褲里了……」

唐劍鋒眉頭舒展開來,笑著拍拍王老板肩膀,說道:「王老板,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句話嗎,男人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王老板聽后使勁地點頭。

「那我再加上一句,人啊,遇到大事要有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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