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殺機四伏(下)

冷若冰三人一夜未眠,除了配合勘察現場和做筆錄之外,天剛亮就趕回警局開小會。

吃過早飯,蘇虹把冷若冰帶到自己辦公室休息一會。電話響了,是內線,她接了起來。

「喂,一大隊嗎?冷警官在不,門口有她一個包裹,幫忙招呼一聲,出來取走唄?」

蘇虹掛掉電話:「說是有個快遞,叫你出去拿呢。」

冷若冰腦子里亂哄哄的,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沒精力查看購物信息,看著鏡子里自己紅腫的雙頰,嘴唇上干涸的血跡,害怕見人多了被問長問短,索性拉上蘇虹一道去取。

快遞放在門房,兩人下了樓,冷若冰指指自己臉蛋:「我在旁邊小花壇等著,你過去拿吧。」

蘇虹嘆口氣:「三天兩頭有你快遞,工資就不能省著點花?」

「哎呀,就知道說我,你快去吧!」

門房輔警交給蘇虹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她給抱了回來,冷若冰接過后輕輕掂了掂,有點分量,但她實在記不起自己買過這個東西。但轉念一想,八成是唐劍鋒送的,因為他會時不常給自己帶來驚喜。

冷若冰內心充滿甜蜜,眼下用鑰匙劃開封口的透明膠帶,拆開箱子,見到里面是一只印有ManoloBlahnik字樣的鞋盒。

這種動輒萬把塊的國際奢華品牌可是廣受女性朋友的歡迎,她開心壞了,抱了出來,迫不及待掀開盒蓋看個究竟,未曾想到里面傳來一陣「咔嗒!咔嗒!」的聲音,冷若冰定睛望去,發現是一捆被黑色電工膠布纏繞的東西。

「是炸彈!」

兩人臉色頓時煞白,她們處理過不少刑事案件,但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遭遇到,蘇虹穩定心神,首先通知王斌,又給唐劍鋒去了電話。

從盛唐集團開出輛車,飛馳電掣般向海城市局駛去,車內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后座上唐劍鋒一言不發,駕車的周誠神色肅然,此前他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

路上蘇虹在哽咽中又打來電話,說排爆手已經上去了,她本意想讓唐劍鋒放寬心,冷若冰會沒事,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市局到了,周誠把車停在門口,警戒線就設在這里,案件性質十分惡劣,不僅徐佳龍親自在場指揮,就連掛名副局長的培訓基地負責人鐘磊,也趕回來壓陣。

唐劍鋒下了車,撩開警戒線就要往里走,周誠嘗試從后面伸手,扳住他肩膀,被唐劍鋒回頭撥到一邊。

王斌見狀連忙將其攔住,唐劍鋒眉毛一擰:「讓開!」

不遠處鐘磊望著唐劍鋒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他朝王斌擺了擺手,示意放行,接著走到唐劍鋒身旁。

唐劍鋒感覺到了殺氣,他知道,對面這個家伙之前曾經殺過很多人,但他依然用那種淡然的眼光看向對方,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鐘磊開口問:「你是冷若冰什么人?」

「男友。」

「半個警屬?你可要想好,這里面很危險,真能為她豁的出去?」

唐劍鋒笑了笑。

鐘磊頷首,接過旁邊特巡支隊民警拿過來的黑色防彈衣向前一遞:「穿上!」

不料卻被唐劍鋒推到旁邊。

「她都沒穿,我要這個干什么?」

「小子,你有種,冷若冰沒看錯人!」

警戒線足足拉了能有小二百米,在向處置現場走去的時候,唐劍鋒看到人群中的蘇虹,她也發現了他。眼下,蘇虹正被胡廷秀和蕭琳攙著,滿面凄楚,看到唐劍鋒后直搖腦袋,眼淚源源不斷地從她那雙失神的杏仁眼里流淌下來。

警員們均是神情凝重,望著分開人群,向處置現場中心走去男人的背影,伴著不少人投去同情甚至是惋惜的目光,陸陸續續傳來人們竊竊私語聲。

「有人打擊報復小冷,寄了炸彈呀。」

「那人是她男友,好像是大老板呢……」

「不要命了嗎?就這樣過去,被嘣著怎么辦,好歹也穿件防彈衣啊。」

「你懂啥,這才是純爺們干的事兒,今天小冷要是脫險,以后被他拿著棍子掄都攆不走了吧……」

「我是剛調來的,小冷是誰啊?」

「大案中隊的冷若冰,蘇隊的干姐妹,不僅人長得特漂亮,還膽大心細,身手也不賴呢……」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空蕩蕩的大院里只剩下冷若冰,排爆手,和唐劍鋒。

帶三腳架的機械臂就架在冷若冰前面,帶平板車的防爆罐也已就位在旁邊,現在排爆手正穿著墨綠色插防爆板,凱夫拉材質厚重的防爆服,對著機械臂上的屏幕,調節伸縮桿,用探頭觀察冷若冰手中爆炸物的情況。

冷若冰沒想到唐劍鋒會在此時出現,還向自己走的越來越近,她極力抑制住內心激動,使語調變得平和:「唐劍鋒,你快走,這里太危險!」

唐劍鋒在面向她幾米遠的地方穩穩站住,淡淡道:「記得你第一次請我吃飯,那個叫郝三的肥豬在房門上灑了雞血,你要我留下陪你一起戰斗,現在我也來了。」

回想著往事,冷若冰眼角急速抽動起來。

「沒事,若冰,別害怕,我陪著你。」唐劍鋒發現對方浮腫的臉頰和有干涸血跡的櫻唇,心中愧疚,安慰道:「又受傷怎么不告訴我,害怕我不放心嗎?等過了今天你就辭職,到盛唐集團來,我平時忙,顧不上你,可劉香君卻整天嚷著,要帶你一起出去玩呢。」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將會發生什么,男友這是拿生命做賭注,陪伴著自己,帶來了希望,而這段溫情的話,讓冷若冰直接淚奔了,她雙肩抑制不住地顫抖,隨著抽泣,眼淚像決堤般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

「冷靜!保持情緒平穩,不然會害死自己!」

穿戴像宇航員一樣的排爆手,腦袋上有厚重的防護頭盔,害怕對方聽不見,使勁地朝冷若冰搖頭,又惱火地向唐劍鋒擺手。

之前他通過探頭反饋在屏幕上的圖像,看到爆炸物中捆綁著一個酸液瓶,這玩意受到撞擊和劇烈震動就會觸發爆炸,更麻煩的是,在一側還發現了個老式洗衣機旋鈕樣的定時裝置,也就是說觸發和定時兩種情況同時存在。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他至今沒發現排線在哪,如果在盒子下面,那就糟了,因為根本無法判斷布線方式,先別說機械臂達不達的到精度,就算是人為把盒子扣過來檢查,響了怎么辦?

而且在被電工膠布纏繞的雷管上,還裹著大量不規則形狀的凸起,看那樣子,分明是螺帽,鐵釘和鋼珠之類的東西,這些材料獲得渠道簡單,但威力巨大,無疑更增加了排爆難度。

通過手勢,排爆手示意冷若冰穩住身子,他要操作機械臂夾起放有爆炸物的盒子,在兩人之間完成傳遞,最后丟到防爆罐中去。

冷若冰會意的點點頭,但經過昨晚打斗跟徹夜未眠,加上長時間徑直站立,肌肉僵硬,抱著盒子的雙手總是抖個不停,她有些支持不住了,排爆手一連調整幾次姿勢都未能成功。

事態緊急,排爆手只能憑借經驗判斷,計時器與爆炸物不相連,但移動導致爆炸的危險依然存在。旁邊的防爆罐承受的強度有限,需要一定安全距離,而冷若冰因為長時間保持姿勢與緊張,根本無法在及其有限的時間內躲到幾米開外。

冷若冰怪自己太大意,感覺分量不對也要打開盒蓋,好在決斷及時,為了同事們安全,她寧愿自己抱著盒子,用嬌柔的身體,承受傷害,也要掩護大家撤離到安全地帶。

唐劍鋒感覺高估了冷若冰,她雖然受過訓練,可終究無法像李蓓與劉香君那樣,從容不迫地應對危險。

現場不能用手機通訊,以免發生意外,排爆手就用頭盔內的耳機與麥克風向鐘磊提出建議,鐘磊再通過喇叭喊話傳達給唐劍鋒。

唐劍鋒聽清了,他要在最短時間內,在鞋盒被排爆手傳遞的瞬間,把冷若冰抱到幾米開外。

作為對面女人男友,他是她最信任的人,此刻,唐劍鋒用拇指在自己胸口使勁磕了磕,又用食指朝冷若冰點了點,說出幾個字:「我帶你回家!」

看著唐劍鋒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后,冷若冰淚如雨下,她極力抑制住因為哭泣所帶來的身體晃動。

排爆手不停調整呼吸,冷若冰依然面色慘白,只有唐劍鋒攬住她纖腰的胳膊還是如此的穩健。

今天氣溫出奇的高,太陽火辣辣地刺眼,現場有人流淚,有人冒汗,但大家都無一例外屏氣凝神,忘了用手去遮擋,只希望三人能夠平安歸來。

隨著排爆手舉起墨綠色厚重的手套,倒計時手勢從3變成1,在手套拿穩鞋盒的一剎那,唐劍鋒一把將冷若冰摟了過來,發揮出最快移動速度,向旁邊閃了出去。

冷若冰四肢麻木,感覺一雙有力的手抱緊自己,眼下,排爆手也幾乎用盡力氣把盒子以最快速度扔進防爆罐,還不忘拿地上蓋子去蓋。

就在這檔功夫,一聲巨響,硝煙跟碎片從防爆罐口噴薄而出,拎著蓋子的排爆手被氣浪掀翻了數米遠,而抱著冷若冰跑出幾米遠的唐劍鋒則撲倒在地,臨末了還不忘讓自己當堵墻,把冷若冰緊緊護在胸前。

驚魂未定,冷若冰單手撐地回頭望去,排爆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正除去厚重的頭盔,朝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陽光撒在對方身上,映出汗水像小溪般流淌下來的臉龐。

他是小趙,這個從特警隊調來的家伙,得知自己危險,沖在了前面,他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此時卻顯得那么溫暖可愛。

冷若冰下意識朝唐劍鋒后背看去,發現五六個碎片牢牢地釘在上面,嵌進去能有幾毫米深,血跡正順著傷口流淌下來。

「你受傷了?快讓我瞧瞧!」說著,伸手向他身后摸去。

唐劍鋒一把握住冷若冰玉手,讓她淪陷在愛情的深淵里。

「若冰,我再說一次,嫁給我吧!」

冷若冰的心徹底融化了,她涕淚橫流,蒼白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片緋紅,不顧從遠處跑來的人們,如白蓮藕般的雙臂緊緊勾住唐劍鋒脖子,用紅潤的櫻唇忘情地吻向他的嘴巴。

這時,遠處天橋上兩個女人也默默地注視著剛才一幕,李蓓惱怒不已,當初正是唐劍鋒拆除她腳下的詭雷,才使自己死心塌地,她萬沒想到,幾乎相同的劇情,居然會再次上演。

李蓓指節發白,雙拳被握的咯咯直響,看到兩人激情相吻,伴著醋意,臉上浮現出濃郁殺機,招呼劉香君轉身就走。

唐劍鋒被人送去醫院包扎,見周圍局勢穩定,王斌跑進門房,沖看門的輔警發了飆。

「什么?連對方身高體貌你都沒看清?那要你有什么用,還想不想干了?!」

輔警知道闖了禍,當下道:「局里每天快遞收發量太多,來往快遞公司就好多家,我只看到對方穿著快遞員的黃色馬甲,其他的我真記不得了啊……」

王斌又撥打信息中心電話,讓技術人員調出一小時內市局門口周圍所有監控錄像。

「對,全都給我調出來,咱這里都是高清攝像頭,如果對方光著屁股走在馬路上,雞巴毛能有幾根都數的清楚!」

果不其然,一會信息中心回了電話,已經截取到嫌疑人畫面,警員們向樓上趕去,見到對方肖像再也熟悉不過,他就是馬達,只見他戴著眼鏡,身穿快遞員黃色馬甲,面對攝像頭放下紙箱時還刻意地壓了壓帽檐兒。

徐家龍拍了桌子:「他媽的,先綁架警員,居然還敢頂著風來市局作案,這些家伙不是職業殺手就是瘋子,布置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對方給我刨出來!」

半小時后,指揮中心打來電話,根據監控一路查找,嫌疑人出現在湖景小區,并與前去圍捕的警員交上了火。

「湖景小區,有點耳熟呢!」王斌嘀咕著,他忽然想起什么,轉過頭問:「冷若冰,你家不就在……」

話沒說完,只見冷若冰身子晃了晃,就要栽倒在地,蘇虹趕緊上去扶住了她。

湖景小區是個老舊小區,現在正逢中午,又是工作日,幸好人不多,警方已經疏散了群眾。

小區門口停了不少警車,還拉上了警戒線,王斌他們馬不停蹄趕來,一個警員迎上去:「王隊你好,我們是分局刑警隊的。」

「說說具體情況。」

「對方一共三個人,一個守在五號樓單元口,另兩個占據三樓一所民宅,開始發現我們放了兩槍,還不清楚他們手上有沒有人質,我剛組織了幾個兄弟過去摸摸情況……」

大家向遠處看出,只見離馬路不遠的那幢居民樓前,幾個警員從正面伏低身子,貓腰接近單元門口,忽然從三樓窗戶探出一根槍管,扣動了扳機,接著從單元口厚重的防盜門后又閃出一人,也用五連發開了火,瞬間就有警員肩膀上爆開一團血霧。

「操,有人受傷!」

兩名歹徒交替射擊,形成上下交叉火力,片刻后警員們行動受阻,被對方壓制住了。

「快,先把受傷的弄回來!」

看到警匪交戰現場熟悉的樓臺,冷若冰連忙搖晃著蘇虹胳膊,聲調變得異常尖銳。

「蘇姐,那是咱家呀!」

「啊!」蘇虹也禁不住叫出了聲。

兩人開始以為歹徒到這里只是巧合,沒想到擔心真的變成現實,急忙翻出手機,撥打家里電話,可久久無人接聽,她們的心徹底懸空起來。

王斌安慰道:「你倆都給我鎮定點,別總往壞處想,既然對方沒傳出話,家里面就不一定有人,沒準是出門買菜遛彎去了呢!」

「王哥,咱不能這樣干耗著,我帶人去試試!」

王斌回頭,見是小趙,眼下他已經穿好防彈衣,又不知道從哪抄來了把95突擊步槍。

王斌皺眉道:「兄弟,這次我不能再讓你上去,別忘了之前排爆,你小子差點交代在那里!」

小趙讓氣浪掀翻后,一直感覺嘴里咸咸的,還有股子鐵銹味,不用想也知道是哪破了,這味道他太熟悉了。

小趙朝地上啐了口:「沒事,我琢磨出個法子,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你可給我放機靈著點!」

「放心吧王哥,等特巡支隊和武警中隊支援到了,一起沖進去斃了這幫狗娘養的!」

警戒線外,圍觀群眾也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呀,這三樓怕不是老冷家吧?他閨女是個警察,細高挑的身材,出落得水靈漂亮,逢人就愛笑。」

「我之前還看見他老婆買菜回來,現在不會被人堵在屋里面了吧?」

「他家不是倆閨女嗎?一高一矮啊。」

「不知道了吧?倆閨女都是警察,矮點的是養女,高個是親生的,養女也挺孝順,聽說還是個領導呢。」

「以前還講究個義字,說什么辱不及父母,禍不及家人,現在都壞了規矩,跑到別人家里來折騰,算他媽什么東西!」

「沒準是倆孩子在外辦案,得罪了誰,讓人打擊報復了吧。」

「啥,女警察還上一線?」

「聽說現在女的上案子比男人都厲害,心細著呢。」

「哦,也是哈!」

「快看,又要往上沖,這八成是打急眼了吧……」

沒等那人說完,話音便被爆豆般槍聲淹沒。

只見警員們分成兩組,零星占位,一組各自躲在障礙物后,長短槍齊射,用火力封住窗口,窗戶玻璃全部被打碎,樓上歹徒立馬把槍抽了回去,再也不敢輕易露頭。另一組警員在攻擊時,交替前行,不停地射擊單元樓門,壓制住對方火力。

頃刻間,各種槍聲響成一片,單元門口的歹徒沉不住氣了,看著警員們越來越近,幾次露頭都被子彈逼退回來,他沖三樓吼了聲,趁樓上同伙開槍吸引火力的空檔,轉身跑向身后樓梯。

小趙瞅準機會,握住握把,槍身貼腮,槍托抵肩,三點一線,采用跪式射擊,快速打出一個長點射。

「嗒嗒嗒!」5.8x42的子彈,一發打碎對方膝蓋,歹徒向前撲倒的同時,后兩發子彈連續命中在他后腰和背部,受彈頭在體內持續翻滾侵徹力的影響,繼而崩出了兩個碗口大的窟窿。

幾個警員一鼓作氣,沖上樓梯,隨著樓上防盜門被重重地關閉,一顆77式木柄手榴彈冒著白煙,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不好,上當了,先退回去!」

「轟!」地一聲巨響,爆炸發生在狹窄樓道里,顯得格外沉悶。

王斌等人聽到聲音下意識俯下身子,遠處圍觀群眾已經有人嚇得趴在地上。

「有人受傷,大伙先從樓道里撤出來!」

對方占據有利地形頑抗,警員們沖不上去,對歹徒的圍捕,變相成為一場攻堅。

房間內。

若冰爸被歹徒用槍托砸翻,瑟縮在墻角,若冰媽讓一個魁梧的男人卡住脖子,摁倒在餐桌上,之前摘好的蔬菜,在掙扎中劃拉的滿地都是。

若冰媽身前的男人就是馬達,這次潛回海城市本想配合馬天雷做件大事,沒想到警方發現其蹤跡,窮追猛打,身邊從T省帶來的兄弟被盡數擊斃,他在一氣之下逼問程天海得到信息,帶人來到冷若冰家,正巧遇到若冰媽中午下班買菜回來,作為亡命徒,這次他壓根就沒想活。

此刻,馬達把她過膝裙上翻到腰際,肉色褲襪被他扯到膝彎,露出了白皙肥厚的盛臀。

若冰媽是個中年美婦,當年身懷六甲時正值桃李年華,現在年歲只有四十四五,她保養得當,善于打扮,舉止優雅,行為得體,談吐有節,讓人看上才不過三十八九。

加上她平日里那種寵辱不驚的淡定,風過無痕的從容,無不彰顯出其獨特的熟女的氣質,充滿著內涵與自信,這種由內而外源源不斷溢出的芬芳,猶如一杯陳釀的美酒,讓無數戀熟的男人浮想聯翩,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啊!!!

之前馬達在撩起若冰媽裙子時就察覺到,那條略微細窄的內褲,根本無法掩蓋住圓潤豐腴的臀部,由于對方反彎著身子,胯骨翹起,幅度夠大,馬達看到,少數恥毛從內褲兩邊冒出頭來。

看到若冰媽春光乍泄,馬達獸血沸騰,松開卡對方脖子那只手,俯下身子,粗暴地分開若冰媽兩條白花花大腿,將腦袋湊了上去。他伸直舌頭,隔著內褲,劃出一道道弧線,自下而上的舔舐著她的花瓣兒。

「呃……唔……」

若冰媽口中傳出含糊的哼哼聲,痛苦中夾雜著一絲興奮,但羞恥感讓她想坐起身子,將面前歹徒推開。

看到歹徒當面褻玩自己愛妻,若冰爸著急喊道:「放開我老婆!」

「唔好郁,丟你老母閪!」

馬達朝窗口放哨的同伙遞了個眼色,后者拉動滑膛,扣動扳機,從五連發獵槍中射出的鉛彈,將屋里衣柜打得稀爛。

「你系唔系想搵死呀!」

見若冰爸沒了動靜,馬達又將臉湊上去舔舐著,食指也摁在若冰媽陰蒂處細細揉搓著。

若冰媽在刺激下,不停地扭動著上身,雙手握緊桌面。

「唔……不要……快放開我……」

雖然不想在老公面前出丑,但無奈若冰爸身患尿毒癥,長期無法得到滋潤的若冰媽內心積攢了太多欲望,又害怕被自己男人發覺尷尬,只能偶爾偷偷靠手指宣泄,來達到生理上的滿足。

加上若冰媽正值狼虎之年,敏感的肉體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撩撥,片刻后雙頰竟一片緋紅,她的身體深深出賣了她。

「快……快停下……」

馬達得意的大笑:「停下?瞧瞧你下面都濕啦!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啊!」

「放開我……你這臭流氓……呃……」

持續挑逗下,若冰媽那顆塵封已久的內心開始泛起波瀾,她心如鹿撞,胸脯極速地起伏著,原本因緊張而繃緊的身體,此時也像被人抽走了骨頭,漸漸地癱軟了下去。

這一切都被馬達瞧在眼里,他守著若冰爸,放肆的把若冰媽一只褲襪襪筒一擼到底,又將兩條美腿擔在臂彎,開始抬頭親吻被肉色絲襪包裹著的那條玉腿,同時也在對方豐臀后大力揉動著。

若冰媽想過反抗,可攝于歹徒淫威,加上漸起的春情,使她慢慢停止了掙扎。

盯著面前成熟美婦的嬌軀,讓馬達忽然聯想到別人反復提過的女警冷若冰,既然她們是一對母女花,何必不就此下去,一親她生母的芳澤,說不定還更有味道呢!!!

想到這里,馬達的肉棒急速翹立起來,他脫掉若冰媽的一只高跟鞋,嘴巴在她的腳背上親吻著,接著又輕輕舔舐向玉趾,略帶汗酸的足底氣息讓馬達血脈噴張,玉趾間的汗液混合著絲襪的特殊味道,讓馬達徹底陷入瘋狂,最后不禁將整只玉足放進口中大肆咬嚼起來。

而他的雙手也伸到了若冰媽的裙子下,撫弄著她那雙渾圓的大腿。

馬達將若冰媽壓在身下,若冰媽本能地睜大眼睛,有些驚恐地望著對方,她腳背與腳尖瞬間繃緊,與腿部形成了條美麗直線,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被馬達用大嘴封住了紅唇,若冰媽嬌嫩紅唇被馬達的大嘴壓得扁扁的,腥臭的口水不斷順著皓齒流進她的喉嚨。

若冰媽本想掙脫束縛,可是馬達的嘴唇又接連親吻起她的脖頸和耳垂,舌頭在掃過耳垂的同時,還不時輕輕吹著氣,如此敏感的地帶被對方牢牢把控著,讓若冰媽臉蛋通紅,猶如滴血的杜鵑。

感覺到身下美婦嬌軀不安分的扭動起來,口中粗重的呼吸逐漸變為呻吟,渾身上下簡直是寂寞難耐,馬達快速扒掉自己衣褲,分開若冰媽前襟,扯掉她的乳罩,再次壓了上去。

他雙手兜住那一對略微松弛的玉乳,大肆揉捏起來,力道之大,令白花花乳肉深深陷入指縫之中,嘴巴也在不停啃咬著葡萄般大小的乳頭。

若冰媽看著自己赤裸的肉體和同樣赤裸的男人身軀交織在一起,并不斷緊密摩擦著,仿佛兩條求歡的蛇,男人厚重的胸膛壓得她透不過氣,她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柔弱無骨,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防線就要崩潰了。

「美人兒,就讓我守著你廢物老公,背著你那嬌艷欲滴的女兒,帶你走向快樂巔峰吧!」

殘存的理智和澎湃的欲望在若冰媽腦海里進行著激烈交鋒,神情恍惚中,有個聲音告誡她:「不行,守著自己老公,絕不可以和這樣的男人發生關系,他是歹徒,再說若冰和蘇虹可能就在樓下,如果被她們知道這件事,會是多么的尷尬啊!」

「快放開我……呃……」

若冰媽剛要掙扎著把馬達推開,忽然感覺自己內褲被他向下拉去,緊接著一根粗大筆挺的肉棒在她泥濘不堪的芳草地上來回摩擦了幾下,徑直頂在她那兩片嬌柔潮濕的花瓣上。

「放開……啊!……」

若冰媽話音一滯,驟然間那根粗大的肉棒搗進了她濕的不成樣子的膣道中,巨大的充盈感頓時讓她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離開了桌面,抱住馬達的后背,冷汗也從鬢角流淌下來。

「我操,你老公這是多沒能耐,讓你生完孩子后下面還那么緊,簡直浪費了這塊寶地啊!」

看著愛妻遭受凌辱,聽著對方污言穢語,若冰爸不禁悲從心來,他看著馬達恨恨地道:「你就是個畜生!」

「憨鳩,收聲啦你!」

聽到同伙叫嚷,窗口放哨歹徒走過來朝若冰爸肚子狠踹一腳,接著用五連發獵槍抵住他的腦袋,迫于歹徒淫威,若冰爸不敢吭聲。

馬達見狀得意洋洋地又道:「睇乜?!再睇打鳩死你,知唔知啊?!哈哈哈!」

說完,馬達托住若冰媽兩片臀瓣,把她整個人舉到半空,大肆抽插起來,若冰媽雙臂環抱著馬達寬闊的后背越來越緊,她美目緊閉,腦袋不斷向后仰著,嘴里也發出陣陣綿長的呻吟。

若冰媽理性的防線垮塌了,壓抑多年的性欲爆發出來,徹底淪陷在欲望的海洋中,她用兩條修長的玉腿夾住馬達腰際,感受著對方肉棒在自己體內肆意奔馳。

馬達此時也欣賞著面前美婦的嫵媚神態,她肌膚細膩,脖頸修長,膣道緊致,酥胸豐腴,除了歲月在臉上留下淺淺痕跡,其他更勝新婚少婦。眼下他加快抽插的速度,每一次都是一插到底,享受著肉棒被膣道內層層疊疊嫩肉包裹的樂趣。

百十次抽插后,馬達把若冰媽放了下來,將她翻過身子,壓伏在餐桌上,手握肉棒又從她身后臀縫間搗了進去。

「啊……啊……」

由于丈夫在房事方面無法滿足自己,若冰媽根本沒承受過如此激烈持久的抽插。眼下她云鬢散亂,雙眼迷離,用并攏的雙腿死死夾住在自己雙股間肆虐的肉棒,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香汗淋漓。

馬達岔開雙腿,站在不能自已的美婦身后,用雙手按住若冰媽美臀,快速抽插著她的濕淋淋的膣道,肉棒就像根鉆頭,每一次將要完全抽出,又是連根沒入,每一次拔出都能帶出大量白色的愛液,淅淅瀝瀝的落在地上,同時也在每一次插入,都能引起若冰媽忘乎所以的浪叫。

「啊……啊……呃……啊……」

強烈的刺激讓馬達興奮不已,他在大力抽插中,時不時用手在美臀上連續拍打,又時不時在臀瓣上狠擰一下。

「啊……啊……疼啊……」

若冰媽的浪叫突然停止,隨著美臀搖擺幾下,下身一陣顫抖,大股愛液從膣道深處噴涌而出,那種極度的快感讓若冰媽靈魂飛到了九霄云外。馬達知道她高潮來了,向后拉起她的頭發,又是一頓狂捅猛插,才將大股精液噴進若冰媽膣道深處。

「哦……舒服……」

窗口放哨的歹徒看著這幅活春宮也是心癢難耐,當下道:「咱們來個串糖葫蘆吧?」

馬達叫了聲好,把爛泥般癱軟的若冰媽再次翻轉過來,掀在餐桌上,搬開她的雙腿,用尚在堅挺的肉棒,朝她紅腫外翻的美穴,再次狠狠鑿了進去,同時瘋狂地揉搓著她那對鼓脹的玉乳和變硬的乳頭。

對面歹徒也脫去褲子,露出勃起的肉棒,將若冰媽的秀發往下一拉,把標槍似得肉棒斜斜插進她的口中,來了次反向的深喉。

歹徒接著挺動腰身,讓肉棒在若冰媽口中不停地進進出出,子孫袋也在她額頭上晃來晃去,隨著肉棒上沾滿口水,歹徒發出滿意的哼哼聲。

若冰媽如同一條被穿透嘴巴和下體的烤魚,架在爐火上不停地被上下抽送。

「哇,真系好好正!」

「操,舒坦啊……」

「砰!」的一聲清脆槍響,打斷了深喉歹徒的交媾,一顆7.62x39的子彈,從他腦袋右后方鉆入,左前方鉆出,給他來了個穿瓢。之前特警跟武警機動中隊趕到了,他們登上對面居民樓制高點,用仿SVD的85狙牢牢鎖定了他的腦袋。

「又敲掉一個!」

手臺中傳來警員報告。

「干得漂亮!」

王斌有些興奮,但是他高興的有點早。

被擊斃歹徒的腦漿和血水崩了若冰媽滿頭滿臉,對方像條死狗趴在她身上,若冰媽見狀發出被火燎般的驚叫,她奮力推開死尸,讓對方依然勃起的肉棒離開自己的檀口,然后從餐桌上翻滾下來,隨著她摔在地上,馬達筆挺的肉棒拉著絲兒從她花瓣中甩了出來,紅腫的美穴里也緩緩淌出白濁的濃精。

「狙擊手?!」

馬達不傻,他快速反應過來,把剩下的兩顆木柄手榴彈掛在自己胸前,拽出拉環,又把若冰爸媽拖過來,三人擠在一個相對隱蔽的死角。

樓下遠處警員有人用喇叭喊話:「樓上的人聽著,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馬達也扯著嗓子朝外面喊:「丟你老母個臭閪,癡線閪,收聲啦你!我有人質,你們要再敢開槍,老子讓他們統統給我陪葬!」

片刻后冷若冰手機收到條彩信,是若冰爸手機發來的,她急切地打開,只見是自己母親的裸照,她披頭散發,除了胸部有明顯的抓痕,紅腫的美穴也往外流淌出污濁的濃精。

「啊!!!」冷若冰感覺心如刀絞,發出聲凄厲慘叫,癱倒在地上。

「畜生啊!我要殺了你!!」蘇虹渾身發抖,跟著叫出了聲。

姐妹倆抱頭痛哭。

王斌一直求追蘇虹,把若冰媽當成未來岳母,之前還來蹭過幾次飯。有人看見他也流淚了,任憑淚水滑落臉龐,滴在地上,被午后路面上的高溫迅速蒸干。

喇叭沉默了會繼續喊話:「你有什么條件可以提,請不要傷害人質!」

「條件只有一個,讓那個叫冷若冰的女警察上來,換取兩個人質,我先干了她的親媽,接下來我還要干她,我要玩遍這對母女花!如果你們不答應,我的精液就會射進她親媽的嘴巴!」

頓了頓馬達又道:「我槍有兩把,子彈百十發,除此之外還有兩顆甜瓜,加上屋里有吃有喝,你們考慮考慮吧!!」

警員們聽后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這他媽逼還是人嘛!?」

冷若冰木然地呆坐在地,用失神的雙眼望著自家窗戶,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蘇紅一邊抹眼淚,一邊使勁搖晃她肩膀:「若冰,若冰,你可要給我挺住了,爸媽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冷若冰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身,她櫻唇干裂,嘴角起了燎泡,機械般地邁步朝自家單元樓門走去。

蘇虹見狀連忙從身后抱住她:「若冰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冷若冰回頭揪住蘇虹衣領:「蘇姐,那是咱媽呀,她被糟蹋成那樣,我能不管嗎?!」

聽到兩人爭執,警員們紛紛圍攏過來。

「你倆誰都不能去,這是命令!」

王斌喊來武警中隊長詢問情況。

「王隊,我的人匯報說歹徒挾持人質躲在死角,狙擊手無法判斷準確位置!」

「讓我去!」有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冷若冰聞聲扭過頭,吃驚道:「劉香君,怎么是你?」

「沒錯,是我,讓我去吧。」劉香君淡淡的又道:「咱倆年齡相仿,身高相似,唯一的區別在這。」

說著,沒等冷若冰反應過來,她不知從哪里拿出把剪刀,用手在冷若冰脖頸處比量了一下,將自己盤在腦后的發髻散開,從合適的長度全部剪斷。

冷若冰握住對方手腕:「你瘋了嗎,為什么要這樣做?」

「誰讓咱倆是閨蜜呢,再說唐總還等著你,我得為你們做點什么吧。」

感動的淚水從冷若冰眼角嘩嘩地流淌下來,然而她堅定地搖搖頭:「我不能昧著良心這樣做,對你來說不公平,對方可是畜生呀!」

「呵,瞧你現在的樣子,站都站不穩,那才是羊入虎口呢,我會注意的,你們在外面見機行事就成了。」頓了頓劉香君又小聲道:「我年幼時就失去雙親,現在一個換兩個,值了。」

說完,劉香君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冷若冰身上的警服,不顧她極力反對,使勁拖著她走向旁邊的指揮車。

等劉香君換上警服,從容地走向自家單元樓門時,冷若冰心中不禁暗自為她祈禱:劉香君,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一條馬路之隔的海城市人民廣場。

這里正是冷若冰第一次帶唐劍鋒去自己家選擇見面的地方,廣場一角,李蓓帶著太陽鏡,仰望著晴空萬里的藍天,腳下放了只裝大提琴的盒子。

李蓓非常惱怒,她想不通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什么會對冷若冰那名女警察屢次出手相助。

要知道,對方是個女人,唐劍鋒也就罷了,可劉香君這次居然連招呼也不打,擅自跑過去,聽周誠說是要以自己作為人質,去換回那名女警察的家人,這并不符合組織的做事原則,肯定是唐劍鋒和劉香君有事瞞著自己,等有機會,她一定要弄個明白。

李蓓深信一點,劉香君與自己存在著差距,那就是冷酷與執著!雖然她在某些層面上看起來不錯,但她并不是個真正的龍魁殺手,因為她仁慈,軟弱!軟弱會使她的力量消散!

李蓓攤開手掌,掌心有一把包谷粒,之前連續不斷的槍聲,也使廣場上白鴿受到驚嚇,眼下槍聲停了,它們又爭相聚攏過來,「咕咕」地叫著,李蓓很喜歡它們,一只鴿子落在她手掌上,想用彎曲的嘴尖啄起食物,可能是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又或者是抵觸她手掌間的寒冷,遠遠地飛走了。

李蓓懊惱地將包谷粒甩在地上,拍了拍手掌。

天氣轉陰,一絲細雨飄落。

背后有人來了,越走越近,李蓓毫不費力聽到有節奏的步伐正一步步向她靠近。

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女孩,從李蓓身后轉到身前,她留著齊耳的蘑菇頭短發,胸脯高聳,穿著一身白色網球服,白色短襪,搭配著同樣白色的運動鞋,短裙下露出勻稱而結實的雙腿,完美的曲線展現出特有的東方女性美。

女孩年齡比李蓓稍輕,也就二十一二,她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顯然是遠道而來的,女孩嘴里嚼著口香糖,變魔術似得從身后拿出一束鮮艷的玫瑰花,玫瑰花與她明艷的唇色遙相呼應。

女孩把那束玫瑰晃了晃,討好似的遞給李蓓,看她俏皮的樣子,兩人之前應該相識。

李蓓接過后輕輕放在鼻子上,一股淡淡的清香掠過鼻息,沁人心脾。但李蓓的心思沒在這里,她漫不經心地撫弄著花枝,故意讓上面的尖刺勾破了手指,李蓓將出血的手指放進嘴里吮吸,體會著上面的血腥味。

女孩細長的眼睛眨了眨,沒錯,她就是之前被飛機戰術投送的那個人,已經來到了海城市,此刻,女孩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要讓自己出手了!

「我視白鷺為姐妹,你的目標是擊斃挾持她的人,并且不被他人尋出破綻,如果成功,你會留下!如果失敗,你會眼睜睜看到,我是如何切下你的右手跟左腿,而這,也將是你最終的試煉!」

女孩沒有絲毫猶豫,背上大提琴盒子轉身就走。

李蓓抬腕看了看表:「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只有15分鐘!」

女孩加速狂奔,她的速度很快,就像馳騁在曠野中的小鹿,轉眼間消失在廣場盡頭。

冷若冰家。

馬達裸露著下體,將若冰爸媽擋在身前,用槍抵住兩人,開了房門,之前警方已經通知他,同意讓冷若冰換取家人作為人質。

馬達見樓道里站滿警員,又見到面前立著一道穿警服的俏麗身影,雖然之前未能親眼所見,但按照同伙和程天海描述,從身高體貌來判斷,無疑就是冷若冰。

馬達手指勾住兩顆手榴彈的拉環,晃晃肉棒,狂妄地叫囂:「丟你老母閪,抓我啊,只要我手指一拉,大家統統完蛋!」

若冰媽見面前站著的并不是冷若冰,當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眼淚抑制不住地流淌下來:「孩子,你……」

劉香君看到對面女人如此稱呼自己,淚水也在眼眶里打著轉,情不自禁地叫出聲:「媽媽……」

「講哩D都系廢話來嘅!」

馬達逼迫劉香君進屋,然后重重地關上房門。

「哇,女警官,你真系好靚哦!」

馬達說完用槍托重重搗在劉香君肚子上,又順手給她幾個耳光,但令馬達意外的是,對方連吭都沒吭,骨頭真是硬啊!

遠處天橋上站著兩人,透過望遠鏡能隱約看到屋內發生的狀況,周誠看到劉香君被對方施暴,握緊了欄桿。

「布萊德,為了不相干的人讓白鷺去冒險,這樣會使她暴露,甚至會把她搭進去,我必須提醒你,這不符合組織做事原則!」

唐劍鋒淡淡道:「你心疼了是嗎?」

周誠有點不滿:「那種感覺就像你看到那女警官要被炸彈炸死一樣!為什么要讓白鷺冒險,我們卻無動于衷,你和她究竟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跟薔薇?」

唐劍鋒拍拍周誠肩膀:「首先是白鷺自己去的,其次你太小看了她,而且我感覺,薔薇對此不會無動于衷,她有牌可打,至于是什么原因,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

現在女孩已經到達一座寫字樓天臺,這是她之前選定的狙擊位置,從這里望去,視野開闊,角度隱蔽,目標點周圍情況盡在觀測!

女孩卸下大提琴盒子,打開后快速組裝起一把L96A1狙擊步槍,她拿起彈匣看了看,見十發彈容量的彈匣內只有一顆子彈,女孩笑著搖搖頭,她匍匐在地,將彈匣插入槍身,張開腿架,拉動槍栓。

瞄準目標點,女孩檢查瞄準鏡上的防傾斜水平儀,根據密位測距,熟練的校正標線聚焦,調節著風偏和仰角,最后她將胸前子彈掛飾拽了出來,在玫紅色線條分明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我是照耀世界的光明,跟從我的任何人都將不會再次在黑暗中行走,他將會得到生命之光!」

女孩調整著呼吸,讓劇烈奔跑過的心跳降至每分鐘不超過60次,戰術喉麥里傳來叩擊聲,這是即將動手的前兆。

「Rose,I'minposition!」

李蓓已經接通三人連線,之前她已經告訴劉香君,動手的暗號是劉香君自己輕咳一聲。

冷若冰家,房間內。

劉香君臉頰浮腫,嘴角滲出血跡,顯然吃了一些苦頭,她警服上衣扣子全部崩飛,亮白色的胸罩被向上翻去。

馬達站在劉香君身后,一只手勾著手榴彈上的拉環,另只胳膊箍住她脖子,順帶用手探到她胸口,肆意揉捏著那對嬌嫩的玉乳。劉香君乳房渾圓挺拔,與冷若冰不相伯仲,不受外力影響,就在乳峰中間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溝。

「啲嘢好好味,真系正!」

之前馬達還叼起劉香君如石榴籽般小巧的乳尖吮吸了幾下,那感覺真是美妙極了,他感覺眼前的這個「女警官」身子真是極品,果然傳言不虛,美的不可方物,不禁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劉香君渾圓糯軟的玉乳很快不堪重負,在不斷蹂躪下,出現了道道紅白相間的指印。

在大力揉搓下,劉香君玉乳像發起的面團,在馬達手中變換著各種形狀,漸漸地,他感覺面前「女警官」乳尖變硬,玉乳緊繃,身體輕顫。

「小美人,你與你母親是倆騷貨,前戲還沒完,就都耐不住性子啦?待會趴在餐桌上,我會讓你快活的欲仙欲死呢!」

馬達繼而撩起警裙,向下探索。

「喲,沒看出來,你也愛穿肉色褲襪,跟你母親一樣,果然是親生的啊!」

他在劉香君腰際與內褲之間撐開條縫,手掌沿著蘋果臀游弋幾圈,徑直向下,用中指分開兩片嬌柔的花瓣,朝中間那條細小的肉縫摳了進去。

「喲,奶頭都硬了,里面還干蓑蓑的,挺能忍呢!」

說完,馬達粗糲的手指在劉香君緊窄的膣道內不停摳挖著,忽然觸碰到什么東西,他不禁用指肚向前探了探,指尖的觸感傳到腦海里,那分明是一張堅韌的膜。

馬達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起來:「我操,居然還是個雛,待會老子就破了你的瓜!」

他手指回撤,轉向勾撓起膣道上壁的褶皺。

「小妞,還沒嘗過G點被撓癢癢吧?哈哈!」

連續刺激下,劉香君柳眉微蹙,修長的天鵝頸不自主向后仰起,唇齒間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你就要死了!」

「那是被你榨干,精盡而亡吧!」

馬達用胳膊把劉香君壓伏在餐桌上,劉香君扭頭望向他,目光里盡是冰冷和憎惡,眼角瞥到旁邊廚房里的煤氣罐,快速用手指打出幾個不易察覺的手勢。

這一系列動作,被寫字樓天臺上的女孩敏銳捕捉到了,此刻,她槍托抵肩,調整角度,食指搭在扳機上,透過瞄準鏡鏡片,那雙細長的眼睛瞇了瞇,清澈的瞳仁里,瞬間散發出,如鷹隼在捕食獵物時那般冷厲的光芒,時間仿佛漸漸停止,她眼前的世界正在越縮越小。

「還敢瞪我,給老子磨磨槍!」

說著,馬達抓起劉香君皓腕,將她纖手按在自己胯間肉棒,見她無動于衷,又從腋下槍套里抽出黑星,舉起后朝天花板上放了一槍。

「媽的,快擼,不然炸死你!」

劉香君手掌迅速扣住他的睪丸,先輕咳一聲,再用力一攥,馬達口中隨即爆出殺豬般的嚎叫,同時劉香君修長的美腿蹬向他的腰眼,借力縱身一躍,彈向客廳,在下落過程中,順勢摟住沙發椅背,將自己反扣在地上。

馬達后退一步,身體在搖晃中扯動了拉環,手榴彈冒出白煙。

劉香君的輕咳聲透過隱藏在耳中的無線耳塞清晰地傳了出來。

李蓓道:「動手!」

女孩扣動扳機,7.62x51的彈頭透過槍管頂端的消音器,瞬間出膛,在穿越陽臺玻璃,鉆入馬達脖子后,又徑直打在煤氣罐上。與此同時,從狙擊槍拋殼窗里彈出一顆黃澄澄的彈殼,冒著青煙,落在地上,叮咚作響。

「Rose,targetneutralized,I'mlogout!」

「轟!轟轟!」,居民樓玻璃盡數被震碎,樓下停放車輛的報警聲響徹連天,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從三樓落在地上。

「啊!劉香君!」冷若冰和蘇虹不約而同地叫出聲,兩人和警員們飛快地向樓上跑去。

………

等李蓓趕到,看見劉香君渾身臟兮兮的,正披著毛毯,坐在救護車旁,冷若冰將腦袋埋在她臂彎里,低聲抽泣著。

若冰媽過去將冷若冰拽起來,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

「你就真忍心讓這女孩子去換我們倆?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呀!萬一有個好歹,你叫我們今后還怎么有臉見人啊!……」

蘇虹在旁邊勸道:「媽,您別打若冰,咱有事慢慢說呀。」

聽到上述話,李蓓的心瞬間像被刀子扎過,疼了起來。

見是李蓓,冷若冰忙迎上去,想為她之前和蘇紅一起,搭救自己表示感謝,但李蓓忽略了她的存在,往前又走幾步,來到劉香君身旁。

碰了滿鼻子灰,被熟視無睹,冷若冰感覺心里像遇到冰錐一樣的寒冷,她感覺自己虧欠對方兩個女人太多情分,可能一輩子都還不完。

李蓓淡淡道:「我要把她帶走了。」

劉香君默默起身,毛毯從她身上滑落下來,露出扣子全部被崩掉的警服上衣,亮白色胸罩上端,那片欺霜賽雪般的乳肉上盡是紅白相間的指印。

李蓓始終感覺劉香君是除了唐劍鋒以外,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而她的所作所為,不僅會讓自己牽腸掛肚,更是站在了情敵一邊。

驟然間,李蓓內心壓抑許久的怒火全部爆發出來,她不顧劉香君像只受驚的鴕鳥般捂住胸部,惱怒地扯掉對方身上破爛的警服,扔到一邊,并當著眾人,反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李蓓下手很重,劉香君半張臉立刻紅腫起來,看著她雙眼噙滿淚水,李蓓怒道:「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劉香君當然明白李蓓的意思,一語雙關。

「你別打她呀!」冷若冰護在劉香君身前。

「你給我閉嘴!」

李蓓摘下太陽鏡,剎那間,那清澈的眼睛、細細的眼角、黑黑的瞳仁里迅速升騰起一種冰冷、仇恨、兇狠,憎惡交織在一起的濃郁殺機!而這種迸發出的無形殺氣,讓冷若冰瞧見不自主地后退幾步!

「你要干嘛?!」

蘇虹跑過來,擋在冷若冰身邊。

李蓓用手指戳了戳冷若冰:「記住,我們并不欠你什么!」接著又道:「還有,離唐劍鋒遠一點,你們之間結束了!」

李蓓推搡著劉香君坐進汽車,望著汽車遠去的影子,不光冷若冰,甚至連蘇虹都隱隱感覺,自己未來的愛情不再美好,而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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