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生死對峙

西山別墅區,李蓓推開大門,看到唐劍鋒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那么晚回來,沒吃飯吧?」唐劍鋒問。

李蓓把風衣掛上衣架,換好拖鞋,說:「在游俠那邊隨便吃了點,現在有點餓,我去看看還有什么吃的。」

唐劍鋒擁著李蓓來到餐廳:「過來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么。」

餐廳沒開燈,而是選擇在餐桌中間點了幾支蠟燭,精致的餐盤邊擺放好了刀叉,唐劍鋒拿起一支紅酒,依次倒入面前的兩個高腳杯。

遞給李蓓一杯,唐劍鋒道:「干杯!醉了愛情,甜了心情,牛排要幾分熟?」

「八分!」吃著牛排,感受著兩個人獨處的浪漫,李蓓不禁問:「今天是什么日子?」

「猜猜?」

「不是我的生日。」

「是我們認識十周年的紀念日,這可比生日有意義,而且還有一份特殊的禮物送給你。」說罷,唐劍鋒手中變魔術般出現了一條紅寶石項鏈。心形的紅寶石嵌在黃金的底座上,旁邊還點綴著繁星般的碎鉆,看上去典雅至極。他為李蓓掛在脖子上,道:「知道你喜歡紅色,于是選擇了這一款,滿意嗎?」

「謝謝,我很喜歡!」李蓓欣喜的摟過唐劍鋒脖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劉香君和周誠回來了:「哈雷路亞!看來我們打攪了一對戀人的浪漫燭光晚餐,不然我們等會再過來?」

「一起坐下吃吧,又沒外人。」看到劉香君拎著一個雙肩包,李蓓又問:「熱鬧看的怎么樣?」

「很好玩,我還帶回來一些零用錢。」接著,劉香君把今晚的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唐劍鋒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讓劉香君補充些什么,李蓓卻借口累了,上樓睡覺。

劉香君吐吐舌頭,問:「我是不是多說了什么?」

唐劍鋒笑笑:「不會,薔薇沒有那么小心眼。」接著他也讓周誠和劉香君吃完飯早些睡覺,明天他們會有個招標項目。

回到房間,見李蓓已經把床鋪好,并鉆進被窩。看樣子她已經洗漱完畢,正把護手霜涂在手背上,做就寢前的最后準備。

掀開被子一角,唐劍鋒把手伸進去撫弄李蓓胸部,手指不停的在乳暈處劃著圓圈,受到刺激,嬌嫩的乳頭不久后挺立起來。

「別鬧,癢呢!」

唐劍鋒深情道:「我很欣賞你的胸部,它飽滿、圓潤、結實、堅挺、在不受任何外界作用的影響下,便有一條深深的乳溝,簡直渾然天成。這是上帝對你最豐厚的恩賜,就像,就像……」

李蓓笑笑,露出一顆小虎牙,問:「像什么?」

「就像汽車上的前大燈,更像一頭小奶牛!這個比喻恰當吧?」

李蓓笑了:「你就不能用點正經的修辭手法?」

接著她握著唐劍鋒的手一直向下,穿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雙腿間。

「感覺特別嗎?」李蓓問。

「這是怎么回事?」

「我聽白鷺建議把毛剪短了。」

唐劍鋒不解道:「為什么要這樣?」

「經期處理不好的話,有時毛上的血會粘在內褲上,那樣不干凈。」

唐劍鋒笑笑:「搞不懂你們女人。」

「這有什么?白鷺還有潔癖呢,她把下面刮得干干凈凈,還用的是周誠的刮胡刀!」李蓓又叮囑這是女孩之間的秘密,不能說出去。

唐劍鋒啞然失笑:「那你說周誠用那把刮胡刀的時候,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笑了,李蓓催促道:「好了,好了,快睡覺吧,不是說明天還有事嗎?」

「是啊,明天還有事。」唐劍鋒擁著李蓓,感受懷中女人均勻呼吸同時,目光轉向天花板。心付道:明天會是繁忙的一天,自己與王老板等幾個朋友成立的商會,將會迎來一個大項目地塊的拍賣招標,對這個項目唐劍鋒很重視,或許屆時他將親自出馬……

第二天臨近中午,王老板滿頭大汗的跑到唐劍鋒辦公室,一進門便道:「大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李蓓站在一旁,正拎著茶壺給唐劍鋒面前的茶杯倒水,隨著她手腕靈巧上下翻動,碧綠的茶湯呈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注入到唐劍鋒的茶杯里。

唐劍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慢慢道:「老王啊,坐下喝杯茶慢慢講,俗話說,男人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喝茶嘛!」

王老板將茶杯推到一邊,慢慢道來,原來王老板代替唐劍鋒去拍賣現場,誰知會場里竟混進一堆穿黑西裝的人,那伙人私下恐嚇除了海天地產以外的所有競爭對手,不讓對方舉牌加價,惡意阻撓正常的買拍程序,他們揚言誰要加價就廢了誰,目的是想以最低的價格,甚至起拍價拿下那宗地塊。

「那后來怎么樣了?」唐劍鋒問。

「有人被嚇住了,但我和幾個另外的競拍方咽不下這口氣,在會場外面和這伙人動了手,競拍流產了。散場后有人用槍抵住我,對方知道咱倆之間的關系,放出話來,如果今晚不送一百萬去老碼頭三號倉庫給他們當醫藥費,過段時間就弄死咱們,你說,這他媽不是擺明敲詐嗎?」

「看來對方是海天地產的人,那你想怎么辦?」唐劍鋒問。

「還能怎么辦?對方有槍,我想要命,大不了破財免災唄!」王老板一臉懊喪。

唐劍鋒哈哈笑道:「既然把你卷進去了,我也不能置身事外,這樣吧,今天晚上我陪你走一趟。」

看到唐劍鋒滿不在乎,王老板憂心忡忡表示,之前曾經托人打探過海天地產底細,對方是個女人當家,做事甚為隱秘,除了有黑社會性質的背景,背后好像還有人。

因為曾經盛唐集團與海天地產在之前一個項目上競標過,對于上次從金海馬夜總會被敲詐了五十萬,唐劍鋒耿耿于懷,讓劉香君私下調查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海天地產背后搞的鬼,這次鴻門宴,唐劍鋒去定了。

海天地產是劉佳怡幕后運營的產業,程天海之前把她頂到前面,在參與了一系列犯罪后,害怕警察找上麻煩,劉佳怡悄悄進行了一系列手續變更,把幾個傀儡放到臺前,自己也退居二線做起了指揮。

劉佳怡詭計多端,之前派人在金海馬夜總會敲詐了唐劍鋒五十萬,還以為對方是個軟柿子,沒放在心上。但在李薇薇事件中得知盛唐集團洗錢,她便知道唐劍鋒不是個普通人,否則絕不敢玩那么大。

而自己和手下馬仔去尋找U盤過程中,被半路殺出的兩個蒙面人搶了先,除自己逃出來,剩下的人全部被干掉,她更加意識到這里面的水很深。

所以為了應對晚上王老板帶唐劍鋒赴約,劉佳怡也做好了萬全準備,她派出了心腹馬仔之一的大螞蚱帶了十幾個弟兄參與這次計劃,為了保險起見,還帶了三把冒煙的家伙。

晚上,在約定地點碰了頭,唐劍鋒提議先去吃飯,否則沒精神頭赴約。但看到王老板滿腹心事的樣子,頓時也沒了心情,只好在路邊賣宵夜的大排檔要了一份炒飯。

幾人如約來到老碼頭三號倉庫,唐劍鋒打算和李蓓一起陪王老板進去,劉香君與周誠在外面接應。

下了一整天的雨,傍晚才停,天空灰蒙蒙的,一輪孤月掛在半空,陪伴這座忙碌城市中的人們早早進入夢鄉。老碼頭上沒有了熙攘的人群,顯得格外寂靜,碼頭邊上有一所用白色彩鋼板搭建的建筑,便是三號倉庫。黑夜中幾盞昏黃路燈伴著昆蟲的飛舞,映出了它的輪廓,這里是大螞蚱的地盤。

庫房內,三五成群聚集了十幾個人,他們有的拿著斧子,有的攥著鋼筋,還有的捏著匕首,甚至有人懷里揣著手槍。

庫房中間是一條長桌,后面不遠處還有一張供案,上面點了十支蠟燭,供奉了一座才神像。

現在長桌旁坐了三個人,為首的一張細刀條子臉,留了長發,乍眼看上去有點像八十年代的搖滾青年,他就是這伙人領頭的,外號大螞蚱。

旁邊兩個跟班的手下,正跟大螞蚱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一個馬仔嘬了嘬牙花:「嘖!大哥,劉姐怎么就斷定唐劍鋒那家伙今晚會來?這他媽都幾點了?萬一被他們放鴿子怎么辦?」

「那還不好說?到時候先把王胖子弄死沉海里,然后再他媽找機會嘣了唐劍鋒!」

「可劉姐說唐劍鋒這小子水挺深,叫咱們留點神呢!……」另個馬仔補充道。

大螞蚱不耐煩揮手把馬仔的話打斷:「操!上次金海馬砸了他五十萬,連個屁都沒敢放,就他媽是個慫逼,難道我還怕他?!」

「我看也是,唐劍鋒和王胖子全他媽慫貨,今晚不來肯定是因為害怕,找機會干了他倆得了!……」

這時,倉庫角門被推開,唐劍鋒走了進來,接著是李蓓,王老板跟在最后。

大螞蚱他們看到唐劍鋒果然前來赴約,都從椅子上站起身,其他馬仔也各自握緊了手中武器,倉庫內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壓抑。

當他們看到對方只來了三個人,其中還有個手拎皮箱的女人時,第一感覺便是唐劍鋒慫了。

唐劍鋒今天出門時換了身休閑西裝,里面套了件白襯衣,一雙黑皮鞋被擦的锃亮。李蓓則蒙著面,酒紅色頭發隨意披散下來,她身穿一套深色牛仔服,腳上是一雙馬丁靴,從敞開的懷中露出黑色緊身背心。

唐劍鋒手里拎個塑料袋,里面盛著一盒炒飯,朝大螞蚱微笑著:「各位久等了,耐心是最偉大的美德,來,來,我們坐下慢慢說。」也不客氣,好似自己是這里的主人,唐劍鋒只管自己拽只椅子,坐了上去。

大螞蚱幾人相視一下,也跟著坐了下來。

翻開塑料袋,打開塑料餐盒,雞蛋給米粒鍍上一層金黃色,混著翠綠的青蔥和紅色火腿塊的炒飯發出誘人鮮香。

唐劍鋒抽出方便筷,從中間劈開,扒了幾口炒飯,道:「餓了,為了趕過來還沒顧得上吃晚飯,這炒飯味道不錯,你們嘗嘗?」說完把筷子朝大螞蚱遞了遞。

大螞蚱瞅了瞅,一臉鄙視:「這他媽是給民工吃的!老子的河豚呢?端上來!」

一個馬仔端著酒精爐走了過來,爐子上頂著口鍋,里面鮮美的河豚肉正煮著往外冒著熱氣。

大螞蚱抓過馬仔送來的碗,舀了幾勺子,稀里嘩啦的吃了起來,瞥了一眼唐劍鋒,問:「錢帶來了嗎?!」

唐劍鋒沒答話,而是用另外一只碗盛了點湯,用嘴輕輕咂了咂,品頭論足道:「這白汁河豚做法不對,多放雞精調味會遮蓋住河豚原有的鮮味,而且火候也不夠……」

「我去你媽的!再問一遍,錢帶來了嗎?!」大螞蚱放下筷子,抽出支煙叼在嘴里。后面的馬仔掏出打火機,先點著一張百元鈔票,然后用此引燃了大螞蚱嘴里的香煙。

站在唐劍鋒身后的李蓓上前一步,把平拖在胸前的皮箱打開,從碼放整齊的鈔票中抽出幾摞,直接塞到了酒精爐里,然后把皮箱撂在桌面上。

鈔票被酒精爐引燃,四周升騰起黃色火苗,紅色的紙張開始變為褐色,接著卷曲發黑……上面的鍋也開了,呼呼地冒出白色的蒸汽,河豚肉的芬芳一時間到處彌散開來。

唐劍鋒又舀了一勺湯放進碗里嘗了嘗,不急不躁的說:「嗯,這做事與烹飪一樣,只有耐得住性子,才能有最美好的體驗。」

「你他媽給我裝逼是吧?!」大螞蚱剛要發作,忽然把目光轉向到拿皮箱的李蓓身上。雖然蒙著面,看不到臉,但見對方身材前凸后翹,玲瓏有致,身高足足有一米七六,于是面露淫邪問:「這是你的馬子?」

唐劍鋒笑笑:「我女朋友,怎么,有想法?」

大螞蚱咽了口唾沫:「你操過她對吧?!身高那么高,你他媽艷福不淺騎洋馬啊!如果你今天把錢和女人都留下,我放你和王胖子走怎么樣?!」

「何出此言?」

「因為我想叫你馬子跪在地上給我舔雞巴,再順便給兄弟們開開葷!哈哈!」

唐劍鋒擺擺手:「NONONO!聽你的口氣好像很瞧不起女人?」

大螞蚱比劃著:「我他媽玩過的女人海了去了!她們都是用來插的,操的!而我現在想操你的女人行嗎?!趕緊回個話!」

「想泡她可不容易,我的女人就是一朵帶刺的薔薇!請接受我善意的提醒,她的手雖然纖細,但是拳面很平,拳峰很直,近身纏斗十分出眾!遇到這樣的女人,五步以內你務必非常謹慎!以前曾經有人與你有過相同的想法,可是他后來死了!臨死之前他看到一把傘兵刀硬生生地割下了自己的腦袋!」

大螞蚱放聲大笑:「哈哈哈!我他媽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唐劍鋒,你他媽就是個演員,你所說的話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轉眼間,大螞蚱又道:「我會用勃起雞巴狂抽你女人的耳光,射的她滿臉都是,操的她給老子跪地求饒!最后,我要親眼看著她給我手下每個兄弟口交,嘿嘿嘿!!」

唐劍鋒呵呵笑道:「不見得所有女人都像你說的那么不堪,尤其我的女人!在你如此挖苦之下,她依然沉默寡言,不喜不悲,不怒不威,如此淡泊寧靜,這是一種深沉穩重的職業習慣!要知道,她不太愛說話!她不喜歡在公共場合說話!!尤其不喜歡說那些使人聽上去覺得過頭的話!!!」

大螞蚱火起:「唐劍鋒,你他媽和王胖子今天死定了!!」

氣氛一下子降入冰點。

王老板感覺自己和唐劍鋒今天搞不好要交代到這里,連忙起身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滾你媽了個逼的,王胖子,我聽說你在外面養了好幾個情人,而且你老婆也挺漂亮,我把你弄死,然后把她們全都劃拉過來怎么樣?!」

如果換做平時,王老板聽別人說關于自己女人的事情會充滿自豪感。因為他有錢,金屋藏嬌,在百般疏通下自己老婆與情人關系相對比較融洽,正所謂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在別人面前吹噓起來倒也是一件光彩事。

可事到如今聽對方說要把自己弄死,臉色煞白,連忙道:「大哥,消消氣,今天我是帶唐老弟給諸位賠不是的,他說話沖了些,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呵呵……」

大螞蚱挖苦道:「還他媽兄弟?!操!聽說過,兄弟妻不可欺,只摸奶子不日逼嗎?!你這個傻逼提防著點唐劍鋒,這小子假斯文,純屬他媽蔫兒壞!懂嗎?!」頓了頓大螞蚱又道:「不跟你們廢話,把錢和那個娘們留下,然后抓緊從海城滾蛋,不然把你們全他媽沉海里去!」

王老板還想說點什么,卻被唐劍鋒一把按住,唐劍鋒淡淡道:「哦?看樣子你不是來談判的,或者你覺得自己吃定我了?」

大螞蚱轉臉和一個手下相視片刻,不約而同狂笑:「哈哈哈!不然呢?哦哦哦!!唐劍鋒,集團總裁!公司老板!哦哦哦!!唐劍鋒,歸國華僑!隱形富豪!看來你就是個傻逼!如果我今天不是為了弄死你,干嘛要帶那么多人來?!!」

唐劍鋒笑出聲:「呵呵,那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我現在正坐在這里,而且外面還有我的人的原因呢?!」

「干死他!」大螞蚱向旁邊馬仔一使眼色。

后面一個馬仔抽出黑星,板動擊錘,就要作勢向唐劍鋒瞄準。

一把飛刀出現在李蓓手里,雪亮刃尖散發出森然光芒,手指一捻,頓時變成三把,手臂一揚,如流星逐月一般朝馬仔激射而去。

「嗷!!」馬仔口中傳出凄厲慘叫,一把飛刀穿透他的手掌,手槍掉在地上。另兩把飛刀一把插在他的咽喉,一把插在心口,直沒刀柄。

「呵,切黃油的時間到了!」不知何時,靈巧短劍出現在李蓓左手,輕蔑的笑聲中,她動了,一道身影急如飛梭,虎入羊群般向馬仔殺去。

雙手抓住身前中飛刀馬仔的肩膀一撐,李蓓高高躍起,右腿猛地踹出,后面一個馬仔猝不及防,胸口挨了一腳,好似遭受千斤重錘猛擊,口吐鮮血仰面跌倒。

另一名馬仔手持鋼筋剛要動作,便被李蓓左腳撩到下巴,還沒癱倒的同時,李蓓右腿高高舉過頭頂,半月掛腿猛地砸下來,狠狠劈在他腦袋上。像一根被壓縮到極限,又猛然崩開的彈簧,馬仔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就直繃繃一頭栽倒。

低頭躲過馬仔揮來的一把斧子,李蓓手中靈巧短劍劃開對方小腹,接著向下反切,又割斷了對方膝彎韌帶。

又一個馬仔拿著斧子劈來,李蓓身形一矮,讓過斧頭,短劍劃開胸口,順勢轉到馬仔身后,割開對方脖子。

「操!快弄死她!」一個馬仔用腿朝李蓓胸口踹去,李蓓右手握住對方腳踝往懷里一帶,左腿弓起,向上猛頂對方膝彎。接著變化姿勢,閃電般上下兩次斜踹到對方支撐腿的膝蓋和腳踝,同時手中短劍也在握住的馬仔大腿上來了一次洞穿,隨著「嘎巴!」幾聲脆響,這名馬仔雙腿盡廢,哀嚎著在地面上翻滾。

斜過又刺來一把匕首,直奔李蓓肋下。閃身躲過,右手扣住對方手腕,左手短劍一挑,割開對方手腕,馬仔匕首掉落在地上。把對方手臂反擰到背后同時,把馬仔按到旁邊臺案上,左手短劍從背后直捅對方后心。

轉眼間,七個馬仔非死即殘,剩下幾個站立的馬仔,已被眼前景象嚇呆,其中一個這才反應過來,正哆嗦的準備向李蓓舉槍射擊。看到對方動作,李蓓將俯在臺案的馬仔轉身抵在身前,「嘭!嘭!」槍響了,身前馬仔胸口蹦出血花,躲在身后的李蓓從腰間抽出格洛克18自動手槍,抬手便打,「啪!」一槍正中眉心,9mm手槍彈給對方來了個大揭蓋!

聽到倉庫內槍響,倉庫外的劉香君和周誠也開始行動,他們向門口放哨的幾名馬仔發動襲擊。劉香君形如鬼魅,爪刀先插進一名馬仔的脖子,又迅疾捅入另一個馬仔的肚子,從下往上一拉,像拉拉鏈一樣把那名馬仔直接開膛。

周誠更不遜色,三美武士刀從一名馬仔左肋下插入,從對方右肋上方斜著透出,直接把馬仔扎了一個對穿,接著又悄無聲息在另一名馬仔身上快劈幾刀,對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放倒。

一聲口哨,是外面得手的信號。接著「咣當!」一聲,倉庫角門被踹開,劉香君和周誠也進到倉庫里面。

兩個人單手持刀,血正沿著刀身滴滴噠噠落在地上,另只手插入懷中,毫無疑問,兩人身上都帶著家伙。

李蓓手中的槍再次響起,這次她的目標是幾十米外的供案,「啪!啪!啪!……」槍聲連續急速響起,供案上的蠟燭被紛紛打斷,單響單斷,雙響雙斷,連響連斷!

劉香君怒喝道:「不想死的都別動!」

無人回應,無人答聲,靜謐無聲的空間,卻充滿了蕭殺氣息!

形勢瞬間發生逆轉,然而大螞蚱不愧是劉佳怡的頭馬,跟隨程天海和劉佳怡經歷過大小陣仗數十次,經驗十分老道,他打算擒賊先擒王,先搞定唐劍鋒,然后伺機而動,負隅頑抗!

王老板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又驚又怕,一張臉早已漲得像豬肝。而滿屋子彌散開來的血腥味,卻讓唐劍鋒感覺格外興奮。

唐劍鋒早已將一切看在眼里,向劉香君擺擺手,對大螞蚱不緊不慢的刺激道:「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你敢不敢動手?快點!別讓我感覺你是個膽小鬼!快點動手!!」

「我操你媽!!」大螞蚱從口袋中就搬開黑星的擊錘,拽出來就要摟火,可是還沒來得及擺出射擊姿勢,「噹!」的一聲響,自己手背便被李蓓投出的短劍硬生生地釘在桌面上。

「唔!!」從大螞蚱口中傳出痛苦的呻吟聲,因為疼痛,他額頭滲出冷汗,臉色也變得慘白。而身邊兩個馬仔見狀,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大螞蚱出道起便跟隨程天海四處打拼,他的地位雖不及彪子、黑子等人,但一直是忠心耿耿,追隨程天海左右。自從跟了劉佳怡后,更是為團伙的壯大屢立戰功,甚至有幾次死里逃生的經歷,深得劉佳怡賞識,被視為心腹馬仔之一。此時,他意識到自己太小瞧唐劍鋒了,心中不禁有些英雄遲暮的感覺,這次他栽了!

「你太慢了,我高估了你,現在看來,你就是個廢物!」唐劍鋒說完,將黑星握在手里,把短劍拔了出來,交還給走過來的李蓓。

李蓓接過短劍,用刃身在大螞蚱臉上蹭了蹭,抹去血跡。接著,短劍開始在她手中靈活轉動起來。一會正持,一會又反握,看那樣子,仿佛那把靈巧短劍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李蓓拉下面罩,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但此時天使般的面孔上卻浮現出一股與之不相稱的殺氣,尤其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像剜進骨頭縫里的刀尖,讓人不寒而栗。

李蓓對唐劍鋒嫣然一笑,嗓音宛若百靈:「在他出槍時,你可以用很多種方法讓他死,之所以沒那么做,是因為他不配!嫌臟了你的手,對不對?!」

唐劍鋒目光轉向大螞蚱,搖搖頭:「我沒想殺他,但卻沒想放過他們!!」話音未落,看也沒看,卻連續快速扣動扳機,仿佛知道那些傷殘和呆立在原地馬仔們的準確位置一樣,每槍都正中要害,將對方挨個點名,一一擊斃!

「嘔!!嘔!!」聲音是從王老板口中傳出來的,見唐劍鋒抬手就殺人,舉手就索命,這與平時唐劍鋒一團和氣的形象判若兩人,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受不了這種壓抑,更受不了這種血腥,王老板渾身顫抖,忍不住發出幾聲干嘔。

唐劍鋒拍拍王老板的肩膀:「老王啊!聽老弟一句勸,這男人嘛,做事一定要穩重,否則就像他們一樣毛毛躁躁的成不了什么大事,你說對不對?」

「啊?!哎!」王老板機械似得點點頭,其實早他媽嚇毛了!

唐劍鋒轉過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坐在大螞蚱一側的馬仔,漫不經心地問:「剛才這個家伙說要強暴我的女人,數你笑的最起勁,我沒說錯吧?」

「別,別殺我!大爺!!求你!別殺我!!」恐懼從腳底升起一直傳到全身,馬仔感覺下身一熱,他在驚悚中失了禁,尿液順著一條褲管不斷的流向鞋面。

「那些污言穢語用來形容你自己很恰當,是不是?」

「對,對,我是傻逼,是大傻逼,純傻逼!大爺,別開槍,饒我一次吧!!」馬仔乞求道。

「嘭!」唐劍鋒嘴里喊了一聲,手搭在扳機上,沒動。

「啊!!!!」馬仔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

「呵呵!」唐劍鋒發出不屑的笑聲,猛然間摳動了扳機。

王老板也忽然也意識到了什么,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驚恐下嚅動著嘴唇卻說不出半個字!盡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幕!

「嘭!!」槍聲在王老板耳邊炸響,口徑為7。62x25子彈的出膛聲讓人聽起來感覺有些發悶,坐在王老板對面馬仔的腦袋在近距離射擊下被嘣掉了小半個,紅色的鮮血伴著白色的腦漿和骨頭渣四處散落,有少部分甚至落到了炒飯和鍋里的河豚魚上。

而死掉的馬仔,身體呈后仰姿勢靠在椅子背上,僅存的一只眼睛里,空洞的目光定格在了房頂。

「一個想要急著上岸獲救的人,我卻把他抓住溺死在水底,這樣是不是很過癮?!」

「啊!!唐劍鋒,你他媽不是人!!你是魔鬼!!」身邊馬仔的腦漿濺了大螞蚱一臉,他發出被火燎般尖叫,在恐懼的支配下,他的聲音走了調,變得十分尖銳,大螞蚱徹底慫了!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李蓓踱著步,圍著桌子走了一圈,又來到大螞蚱身邊:「兩年前,有個男人和你抱有一樣強暴我的想法。要知道那是一場生死對決,他很強壯,眼神中仿佛還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然而他大意了!他疏忽了我除了用刀以外,拳腳也是同樣的出色!我抓住對方破綻,抬膝拉到一定高度后,用繃緊腳背的虎趾,向外彈踢掃中了對方面部。

在他即將倒地的瞬間,我用右手弓起的指節戳中了他的下肋,由于受打擊面積小,穿透力很強,我能清楚的聽到對方肋骨折斷的聲音,同時又用一記下段正拳擊中了他的腦袋!他當即栽倒,躺在地面上人事不省!」

李蓓吁了口氣,看著遠處,仿佛自己的思想也跟著穿越到了過去:「那是一個讓人銘記的時刻!很多人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我明白只有殺了他才能獲取通往最終試練的資格!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團聚!我必須在戰斗中變得更強!人生即戰斗!所以我必須踩著他的尸首前進,于是……」

唐劍鋒微微額首,轉頭看了看周誠,見對方露出贊許的目光,又掃了一眼劉香君,在她臉上更是浮現出欽佩之色!

興致勃勃地聽著講述,唐劍鋒將混著血絲與腦漿的河豚湯舀了一勺放入碗內,邊喝邊問:「那后來呢?」

「我用傘兵刀從對方脖子后面扎了下去!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恐懼,他因疼痛而開始尖叫,那根本就已經不是人的聲音,就像這樣!!!」話音未落,李蓓右手抓住大螞蚱的頭發猛地摁向桌面,用左手靈巧短劍,朝著對方脖子根徑直捅了進去!!!

「嗷!!」大螞蚱口中爆出狼嚎一般滲人的慘叫,大動脈被切斷,血正不斷從口中和脖子傷口處噴了出來,在桌面上匯成一片,四下流動!他手腳亂蹬,拼命掙扎!

「那是我第一次切下別人的腦袋!不,應當說是我第一次切下活人的腦袋!!我有點興奮,因為激動傘兵刀握在手里有些發抖,導致刀尖在骨頭縫里卡住了!切不下去了!于是我就換了一個角度,他的脖子就給切開了!那個聲音很刺耳,直到現在我還能聽得見!!!……」

李蓓邊說便加快速度,短劍刃身不斷在大螞蚱脖頸切面處來回抽動,好像她切得根本不是大螞蚱的腦袋,而是一大塊煮熟的牛肉!!

大螞蚱的尖叫聲消失了,只能聽見血堵在氣管里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前后不過半分鐘,他的腦袋就被李蓓切了下來,扔到了桌面上!

「嘔!嘔!噗!!」王老板見到唐劍鋒,喝著混有腦漿河豚湯那津津有味的模樣,又見到李蓓盡興的表演,他再也忍受不住刺激,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唐劍鋒有點厭惡的將碗放到一邊,拍拍王老板肩膀,道:「老王啊!」

「嘔!嘔!」又干嘔兩聲,王老板臉色蠟黃的問:「唐,唐哥!您,您說話!」

唐劍鋒笑笑:「哎,別那么說,年齡擺著呢,你是兄,我是弟,咱倆是兄弟。我之前曾經說過,男人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句話我不想再重復第三遍,你記住了嗎?」

王老板聽后猛點頭道:「啊?!哎!哎!!」

又調轉槍口,指著倉庫內最后一個活著的馬仔,唐劍鋒問:「誰派你們來的?」

「嗚哈哈哈!放了我,哈哈!別殺我,是劉,劉佳怡,呵呵!!操!哈哈嗚嗚!!……」僅剩的那個馬仔一會手舞足蹈,一會涕淚橫流,他已經瘋了!

「那就不殺你了,但得留個記號!」說完「嘭!」黑星手槍最后一發子彈將馬仔一只耳朵嘣掉。

「啊!!」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在空蕩的庫房內回響,馬仔捂著腦袋尖叫,血不斷從指縫里流了出來。

「滾吧!回去告訴那個什么劉佳怡,我現在還不想讓她死,如果把事情做得太絕,無論她躲在C國還是境外,我的人都會把她揪出來,而且還會擰斷她全身所有的骨頭!!」

唐劍鋒伸伸懶腰,把空膛的黑星扔在地上,看了看表,催促道:「走吧,這里一會兒會有別人來善后的!哎,我說老王,我都餓成這樣了,你也不主動表個態,不如帶我們去你的西餐廳吃點自助怎么樣?那邊不是24小時營業嗎?」

劉香君道:「是呀,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給你幫忙也不說犒勞犒勞,真小氣!」

「呵,可不要再說唐劍鋒帶漂亮妹妹去什么燈紅酒綠的場所了,記住,今天晚上我為你省了將近一百萬呢。」李蓓拿起皮箱不忘叮囑道。

「哈哈!」周誠聽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笑了笑。

「哎!成!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王老板大腦空蕩蕩的,里面塞滿了眩暈感。他連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記不清了,雖然雙腿發軟,但還是強打精神站起身,跟隨唐劍鋒幾人離開了倉庫,消失在漫漫的黑夜里……

他們離開不久后,幾條黑影從黑暗中躥了出來,扛起馬仔尸體扔進不遠處的廂式貨車里。其中一個人身材魁梧,低聲咒罵著,不耐煩的朝倉庫外一具馬仔尸體踹了一腳,附身看了看,向另外兩人道:「這應該是靈犬干的,用刀的高手,刀尖從左下第二根肋骨刺入,穿過了肺部,從另一邊透了出來,只這一刀,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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