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女人當家(上)

早上,海城市公安局。

徐家龍夾著包,挺著啤酒肚往刑警隊的辦公室走著,以往的這個時候,他總是慢吞吞的,與走廊上警員們親切地打著招呼,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著一種自豪感。

但最近這段時間,徐家龍卻變得行色匆匆,因為市委書記蕭建國的獨生女,大案中隊的年輕警員蕭琳,失蹤已經超過了十天,蕭建國急瘋了,派了政法委書記督辦此案還不算,聽說還要從省廳調人來,這可真要命。

要知道蕭建國可是個好官,之前空降到海城市,任市委書記,因政績突出,傳言說上面有人要栽培他成為省部大員,并調去省城工作,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了這種事請,就別提有多操蛋了!

徐家龍是來督促工作的,他推開刑警隊辦公室大門,見在一臺電腦前圍了不少人,以為發現了新線索,索性也走過去瞧瞧。

電腦里正播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面,用群交和亂交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只見一個嬌柔的女人,赤身裸體,面部還被打著馬賽克,和同樣面部被打著馬賽克的一雙赤裸男女,在進行著瘋狂交媾的活動!

兩個女人時不時地熱烈接吻,相互愛撫私處,男人更是如牲口般地在這兩具赤裸的肉體上盡情地發泄著欲望。

圍觀的王斌瞪大了眼睛,小趙則是張大了嘴巴,其他警員面部表情也是神態各異。

最令徐家龍惱怒的是,觀看的警員里,居然還有冷若冰和蘇虹兩位女同志。冷若冰雙頰通紅,不時將目光移到別處,而蘇虹則是緊咬下唇,一雙聰慧的杏仁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屏幕。

而在電腦前的桌子上,更是出現了一摞赤身裸體的男女照片,里面人的臉部,同樣被打著馬賽克,盡興地擺著各種姿勢,搔首弄姿,做著性感撩人的特寫POSS.「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徐家龍怒吼道:「蕭琳失蹤已經超過了十天了!當前不去查找有關于她的線索,反倒在這里看這種無聊的東西,你們的警容風紀哪里去了!」

徐家龍太著急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話過了,頓了頓又道:「掃黃打非是治安支隊的事情,是不是各轄區內派出所輔警太多了,業務能力跟不上了,才把這些東西弄到刑警隊里來,讓你們幫忙擦屁股?我這就去找韓支隊長談一談!」

王斌指著地上的紙箱道:「徐局,你誤會了,還記得上次馬達用鞋盒往咱這里送炸彈嗎?」

「那種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忘!」

「說來也奇怪,今天早晨我們收到這個包裹,上面只寫著刑警隊收,卻沒標注收件人姓名,我們確認了安全后才打開,里面居然是這些東西,您看,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呢?」

徐家龍托著下巴,沉吟道:「你是說……」

「對,這肯定是有所指,但具體是什么,我們還沒推斷出來呢。」

徐家龍瞪大眼睛,走到電腦桌前,看著屏幕自語道:「難道說這與蕭琳有關,嘶,看著身材,也不像啊………」

他接著補充道:「我下面還有個會,你們務必抓緊這條線索,一有情況,馬上匯報!」

蘇虹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轉椅上,閉起眼睛,用手指按壓著晴明穴,陷入沉思。她太累了,這段時間為了蕭琳的綁架案,幾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蘇虹忽然想到了那段視頻,當時為了判斷對方聲音,還特意連上了音響,結果傳出來的沒有對話聲,全是不堪入耳的呻吟和嬌啼,還有男人野獸一般的嘶吼。更讓自己感覺驚訝的是,同性之間的溫存和纏綿,竟會有如此令人忘我的魔力,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但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蘇虹卻能夠體會到畫面當中女人的那種忘我,全身心投入后的愉悅,那是多么地令人渴望,多么地令人沉醉啊!

蘇虹將嬌軀靠在轉椅背上,在不經意間,腦海中產生角色互換,她把里面男人想象成唐劍鋒,兩個女人則是自己和冷若冰,三個人相互溫存,抵死纏綿。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有人悄悄走了進來,站在蘇虹面前。

漸漸地,蘇虹夾緊了雙腿,內褲里面兩片淺褐色花瓣,也相應地貼合在了一起,她前后磨蹭著大腿,也帶動起那兩片嬌柔的花瓣相互研磨著。

片刻后,在幽暗深邃的膣道深處,分泌出了大量的汁水,潮汐一樣的快感越來越強烈了。

蘇虹美目緊閉,眉梢輕挑,兩條玉臂緊緊地壓在轉移扶手上,隨著嬌軀發出幾下輕顫,從櫻唇中發出一聲愜意的低吟。

「嗯……」

她高潮了!

驟然間,蘇虹腦中有些東西閃現,她不顧高潮余韻產生的舒爽,集中精力抓住了它們!

對,正是畫面里其中一個女人的呻吟聲和嬌啼聲,讓她聯想到了什么!

蘇虹快速搜索著往日記憶,她記起來了,那是冷若冰,胡廷秀還有自己,在警局后面小樓備勤室一起沖涼的時候,當時冷若冰淘氣,故意地觸碰了胡廷秀私處幾下,結果對方開玩笑似得發出了幾下嬌啼聲,她的聲調有點特別,每次叫到最后的尾音,還略帶點弧度,這和畫面中女人當時的聲音極為相似。

蘇虹心中暗道:莫非那女人真的是胡廷秀?

聯想到對方今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在心底升騰起來,蘇虹額頭冒出了冷汗!

蘇虹忽然睜開眼睛,發現王斌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神有點玩味,但是蘇虹心思全然沒在這里。

「廷秀可能出事了!」

這是蘇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

她不顧王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把他撥到一邊,就沖出門喊冷若冰,想著兩人再次觀看一下那段視頻,以此確認自己的判斷!

蘇虹心里暗自祈禱:蕭琳被綁架失蹤,胡廷秀可千萬不要再出任何事了,那樣自己精神可真的要撐不住了呀!

蘇虹剛跑出門,就和一個警員撞個滿懷,那警員看到蘇虹,說道:「蘇隊,蕭琳有消息了。」

蘇虹大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蕭琳被李凡等人救了出來,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蕭書記他們已經趕過去了。」

蘇虹扭頭喊道:「王斌,聽見了嗎,這絕對是個好消息!」

接著她又對那個警員說道:「快去通知徐局,另外再派人去醫院加強對蕭琳的保護,順便做一下筆錄!」

那警員卻沒有動,他慢慢摘掉帽子,低聲說道:「蘇隊,舊車站又發現了一具女尸,是……胡……」

蘇虹沒聽完身子就晃了晃,她已經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堅強地扶住了門框,使自己沒有摔倒。

王斌見狀立馬從后面抱住她,急切地問道:「蘇虹,你沒事吧……」

四十多分鐘以后,市局的刑警們趕到了舊車站。

蘇虹和冷若冰一下車就沖向了被拉著警戒線的舊車廂,當她們發現車內明顯的打斗痕跡,以及那一扇被從胡廷秀嘴里噴出來的血跡沾染著的車窗,心就猛地沉了下來。

當她們緩緩走進,那一具被浸泡在早已干涸血水里女尸的時候,看清楚了對方的臉龐。

「胡廷秀!」

「廷秀啊!」

兩人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嚎啕大哭著就要往上面撲。

技偵和法醫連忙拉住她們。

「蘇隊,小冷,你們,你們冷靜點,這里還在勘察現場。」

蘇虹吼道:「她都這樣了,還看勘察個什么現場,難道連女人僅有的一絲尊嚴也保不住了嗎?!別忘記,胡廷秀是我們的同事,是我們的戰友!」

法醫為難地說道:「蘇隊,冷靜點,冷靜點,你也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啊……」

「好吧……」

蘇虹無奈地點點頭,她臉色蒼白,胸口劇烈地起伏,蠕動著嘴唇問道:「廷秀,她,她是,怎么……」

穿白大褂的法醫搖搖頭,低聲道:「被扎穿了肺部,取走了腎臟,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燙傷,陰部紅腫,肛門撕裂,直腸外翻……」

蘇虹吼道:「夠了,我不要再聽下去了!」

話音未落,她的身子一軟,巨大的悲痛使蘇虹昏厥過去。

「蘇姐!」

「蘇隊,你怎么了?」

「快把王哥喊過來!……」

兩天后,胡廷秀家。

胡廷秀母親因為巨大悲痛,哭昏過去好幾次,她已經不想進入女兒的房間,作為胡廷秀生前最要好的同事,蘇虹和冷若冰承擔起整理遺物的工作。

當冷若冰拉開胡廷秀的抽屜,發現了她日記上記錄的關于自己弟弟的事情后,把他叫進了房間。

冷若冰拿起日記朝她弟弟臉前晃了晃,憤憤地道:「你姐姐是個好警察,但你卻是個畜生!」

接著她揚起了手掌,想要狠狠抽對方一記耳光。

蘇虹連忙拉住冷若冰胳膊,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的父母都在外面,給這孩子留點面子吧。」

男孩當時就哭了:「我,我對不起姐姐……」

聽到他的懺悔,蘇虹和冷若冰也流下了眼淚。

在殯儀館進行完遺體告別儀式后,冷若冰陪著男孩去領骨灰,男孩手里捧著那只木匣子仿佛感覺格外沉重,冷若冰為他默默地打著傘,遮擋著陽光,指引著胡廷秀靈魂去她的新家。

看著男孩目光中透著堅毅,冷若冰感覺他仿佛大了十歲,從這一刻起,他應當懂事了,但愿他能走好自己的路,做個好人!

靈山公墓。

冷風吹,淚長流,英魂已逝,肝腸寸斷!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胡廷秀身穿警服,帶著翻檐帽,笑臉還是那么燦爛,警員們正排成幾排,紛紛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冷若冰撫摸著那張黑白照片和墓碑上的文字,抽泣著自語道:「廷秀,你不是說等案子結束后,要做我新婚的伴娘嗎,怎么說走就走了,連招呼都不打,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蘇虹含著熱淚,輕輕地拽了拽冷若冰衣角,示意她要和同事們一起,與埋在地下的英魂做最后的道別,冷若冰又不舍地婆娑了幾下墓碑,同蘇虹一起回到隊伍里。

兩人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蘇虹淚如雨下,哽咽地道:「我們的好戰友,好同事,胡廷秀犧牲了,她憑著自己頑強的毅力,與歹徒們戰斗到了最后一刻,她是我們的榜樣……」

接下來,蘇虹已經泣不成聲:「廷秀你放心……你不會白白犧牲……你的血更不會白流……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將這群歹徒繩之以法……全體脫帽……敬禮!」

在警員們忘我工作,誓將程天海團伙一舉破獲的時候,還有人同樣在想著報仇,那就是游俠。

海城市人民醫院。

病房里,游俠正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床頭還掛著吊瓶,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因為之前救出蕭琳的那件事,警察已經幾次來找過他做筆錄。

王鋼嫌悶得慌出去抽煙了,房間里只有他兩個朋友守著,其中一個聽著有聲書,另外一個玩著卡簧刀,順帶為他削蘋果。

游俠沒好氣地說道:「把那逼玩意關了,吵得煩!」

房門被推開,王鋼走了進來。

「我說,別煩了,看看誰來了!」

游俠側過腦袋,看到一道俏麗的身影,精神頓時一振,沒錯,她就是劉香君。

劉香君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到躺在床上的游俠,直接扔在地上,小跑了過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嘚!嘚!嘚!」聲。

她撫摸著游俠亂蓬蓬的頭發,桃花眼里噙著淚水,關心地問道:「讓我看看,是不是少了點什么?」

「呃,姐,沒事,我好著呢!」接著游俠問道:「那個……李姐怎么沒……」

劉香君使勁戳了對方腦門一下:「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問她,怎么不問問我有多擔心你呢?」

「呃,我可沒那意思……」

「李蓓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一直惦記著你呢。」

劉香君頓頓又道:「她讓我先來看看你,如果能下地,就去訂桌飯,吃完了叫你回來接著養傷!」

游俠聽后,像打了雞血般翻身下床,把胳膊上膠布一撕,針頭帶著血珠子直接甩在地上。

活動了幾下身體,就對王鋼說道:「鋼子去辦手續,我今天出院!」

這段時間,兩人的名聲在外頭直接響了,先是游俠單刀赴會,后是與王鋼合力救走蕭琳的事情不脛而走,在道上混子們口中廣為流傳。

畢竟在海城這塊地方,敢與程天海那樣的狠角色硬撅的人,壓根沒幾個,兩人這般有魄力,讓無數剛出道的年輕混子們趨之若鶩,視為榜樣。

兩人除了被稱為快刀游俠和瘋虎王鋼外,同時也增加了諸如奪命雙煞,海城第一職業殺之類的新外號。

游俠和王鋼出院后,又在家里養了十幾天,就開始著手準備報復,畢竟以游俠的性格,只要他不死,這件事情就永遠都不會完!

之前撒出去的人陸續傳回消息,查到了幾個在蕭琳被綁架當天下午,參與動手的混子,兩人大喜過望。

與一般大哥說話,小弟辦事不同,游俠和王鋼兩人,平時做事都是反其道而行之,親自動手,這就讓兩人的名聲迅速傳遍了海城,并且起到了巨大的震懾效果。

一段時間后,打悶棍,綁票,下套子,七八個當天下午參與綁架蕭琳的混子,就被私下里挑了手筋腳筋,這還都是王鋼拼命攔著,如果任由游俠亂來,非鬧出人命不可。

最可憐的當屬這些混子,程天海一伙跑了,他們既怕被警察找,又害怕被這倆瘋子報復,惶惶不可終日,但事情遠沒有結束,兩人日后又連續作下了驚天血案!

經過一段時間查找,有人把拿九尾鞭抽蕭琳屁股的混子翻了出來,傳到了游俠耳朵里,這盤菜他非吃不可。

混子外號叫劉大腦袋,體貌特征明顯,顧名思義,就跟絲瓜秧子上頂了個煤氣罐一樣,腦袋瓜子特大,于是就有了這個外號,游俠準備拿他開刀。

深夜的海城街頭特別冷清,只有一陣陣微風吹著樟樹葉子沙沙作響,游俠和王鋼兩人黑布蒙面,帶著手套,坐在大金杯面包車里沒有任何交談,只是抽著煙,死死地盯著巷子的唯一入口。

王鋼挪了挪屁股,問:「我說,幾點了?」

「快凌晨一點了。」

王鋼有點沉不住氣了,又道:「一連蹲兩天了,加上之前咱倆干過幾次這種事,是不是傳到對方耳朵里,把他嚇著了,跑了?」

游俠嘆了口氣道:「穩著點,再等等。」

他剛說完,就看見巷子口晃晃蕩蕩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王鋼撓撓頭發,疑惑地問道:「對方我沒見過,你看仔細點,是這小子嗎?」

「別著急,放近了再看看。」

那道人影明顯喝大了,已經走不了直線,雙腿發軟,一步三搖晃地往前拐著走。

兩人默不作聲地盯著這個人影,一直等他走到距離大金杯不遠處的路燈底下,借著昏黃的燈光,一個大腦袋映入了兩人眼中。

這人腦袋特別大,不光如此,還把頭發留長,梳著溜光锃亮的大背頭,讓人看上去就直惡心。

王鋼首先拉開車門下了車,他攥了一把大攮子藏在背后,刀尖的寒光在路燈下格外醒目。

游俠本想等著對方走近點,直接給弄上車,未料對方忽然停下腳步,扶著墻一通猛吐,又見王鋼耐不住性子下了車,于是也跟了過去。

王鋼一直走到離扶著墻猛吐的家伙很近的時候,突然爆喝一聲:「劉大腦袋!」

對方抬起了他那油乎乎的大背頭,朝王鋼擺擺手:「嗝,兄弟,不行了,多了,真不能再喝了!」

王鋼一個箭步竄上去,左手薅住對方衣領子,右手大攮子瞬間橫在他脖子上,發出一聲冷笑:「劉大腦袋,才喝到哪到哪啊,就撐不住勁了?」

對方脖子被冰涼的刀身一激,酒勁頓時醒了三分,連忙把雙手舉了起來,像根木頭似得一動不動。

「兄弟,有話好說!」

「說你媽了個逼啊,這就廢了你!」

話音未落,王鋼刀柄砸在對方臉上,劉大腦袋發出痛苦呻吟,跪在地上。

雖然已過凌晨,可還是怕被人發現,游俠按住王鋼胳膊,沉聲道:「穩著點,先把他弄車上再說!」

王鋼把對方放翻,掏出一捆繩子,將他手臂反綁在背后,然后兩人把他架起來,扔進了大金杯。

游俠開車,面包車抄小路駛向南山。

看著對方眼中浮現出殺氣,劉大腦袋掙脫了幾下繩子,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老子是專門給人送行的!」

劉大腦袋酒也醒了:「大哥,有話好說啊!」

想到自己表哥邊軍死了,王鋼當即抽了對方一個耳光:「媽了個逼的,誰是你哥啊!」

這一下正好抽到對方腦門子上,弄了黏糊糊的一手,王鋼使勁地在對方衣服上擦了幾下,又道:「你這個傻逼在腦袋上抹豬油了嗎,怎么那么多油呢?!」

「那是發膠啊,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游俠開車回頭看了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南山荒地多,挖個坑把你埋了,這叫路死路埋,溝死插牌!」

劉大腦袋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地上,顫聲道:「兩位大哥,我這是惹到誰了?」

王鋼點上一根煙,猛吸一口,朝他臉上吐出煙霧:「惹到誰,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大哥,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現在知不知道?」王鋼每說一句,就抽對方一個耳光。

「大哥,你不能這樣啊,我是跟著彪哥的。」

想到彪子扎過邊軍一刀,王鋼正反手又甩了對方兩記耳光,恨恨地道:「你他媽給老子閉肛!」

子午相交,是黑與白的分界線,也是晝與夜的交匯點。

大金杯停在南山半山腰,游俠熄了火,王鋼一手攥著大攮子,一手薅住劉大腦袋衣領走在前面。

找了一片遠離小路的偏僻樹林,三人鉆了進去。眼下正值谷雨時節,黑夜中半山腰陰風陣陣,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環境,加上兩個殺氣騰騰的人,讓劉大腦袋渾身哆嗦,醉意全無。

「兩位大哥,我到底怎么了?」

王鋼一腳揣在對方肚子上,把劉大腦袋放翻在地,冷聲道:「你把蕭琳怎么了?!」

話音未落,游俠一個箭步竄上去,只見寒光閃現,一聲慘叫,劉大腦袋右臉上頓時血流如注。

游俠右手握著傘兵刀,左手捏著對方一只耳朵,朝他晃了晃,道:「操你媽,蕭琳她現在還在醫院里!」

說完隨便一甩,那只耳朵飛入荒草中沒了蹤跡。

「大哥,你們到底是誰?」

游俠聞后取下蒙面黑布。

劉大腦袋看到游俠面孔,頓時覺得事大了,連忙道:「大哥,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和她的關系,我錯了,真錯了!放了我吧!」

游俠眼神陰鷙,一腳把劉大腦袋踹翻了個身,順勢坐在他右腿上,一把兜住對方腳踝,將傘兵刀橫握在手中,劉大腦袋見狀拼命地掙扎,游俠直接下了刀子。

「哎喲!」一聲慘叫,「嘎嘣!」一下,劉大腦袋腳筋被挑,大股鮮血從腳踝處呼呼啦啦地冒了出來。

「你他媽捅我一刀沒關系,可你不該拿鞭子抽蕭琳!」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啦!」

游俠餓狼似得盯著對方,語氣中透著一股殺意:「鋼子,把他給我順直了!」

「好嘞!」王鋼雙手拽著對方后脖領,將劉大腦袋往后拖了兩步,依靠在一棵樹旁。

「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嗎?只要我不死,肯定會殺你!我他媽現在就弄死你!」

說罷游俠一伸胳膊,傘兵刀直接朝對方脖子遞了過去!王剛見狀不好,連忙向旁邊一撥游俠手臂,盡管他動作不慢,游俠出手卻更是迅捷,這一刀子雖然失去準頭,但是刀鋒依然擦著劉大腦袋脖頸子劃了過去,頓時一溜血珠子就灑了出來。

劉大腦袋渾身一哆嗦,一股腥臊氣味撲鼻而來,這家伙嚇尿了。

王鋼心里清楚,游俠動了殺心,他的神情和當初在邊境炮了槍販子的時候一樣,此時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在場,也攔不住這頭發瘋的野獸,但他還是打算勸上一勸。

「算了兄弟,人已經廢了,犯不上再要他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啊。」

「什么?!我身上已經背了三條人命,還在乎給不給自己留條后路?」

游俠冷笑了幾聲,又道:「他們當初殺邊軍和三棒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自己留條后路!玩弄蕭琳的時候,有沒有也想過給自己留條后路呢?!」

王鋼聽后垂下腦袋,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游俠手指頭戳著王鋼胸口,接著道:「鋼子,你記住,咱倆十八歲一起出道,今年二十三,打拼五年的經驗告訴我,在道上混,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拼的就是誰更狠!」

「我先干為敬了!」

話音猶在耳畔,王鋼目光如炬,手臂朝前一伸,用大攮子扎進劉大腦袋胸口,直沒刀柄。

這一刻,王鋼明白,他的人生真正劃上了一條分界線,再也回不了頭了。

「好兄弟,我跟上了!」

幾乎不分先后,游俠也將傘兵刀遞了上去!

劉大腦袋死了,但兩人并沒就此罷手,游俠砍掉了尸體的右手,因為那只手用鞭子抽過蕭琳,還用根樹枝蘸著血,用腳丫子夾著,在尸體胸前寫上了血債血償幾個字,最后吊在了樹上。

干完這一切,又破壞了犯罪現場,這倆人頭也不回地走向了下山的道路。

幾天后早上,游俠接到電話,是劉香君打來的,要他不管在什么地方,盡快趕去海城人民醫院,就是爬也要爬過去,因為,蕭琳要見他。

游俠和王鋼帶人跑到海城人民醫院五樓婦科,走廊里站了不少人,加上他們,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蕭琳被救出后,一直受到警方保護,游俠都沒能見上一面,在做筆錄和匯報情況時,她已經得知胡廷秀犧牲的消息,哭得死去活來。

蕭琳之前被歹徒輪番奸淫,加上又在排卵期,她懷孕了,不顧后背刀傷未愈,堅持盡早做人流手術,要把歹徒播撒下的邪惡種子消滅在萌芽狀態。

眼下,蕭琳因為身體虛弱,被醫生直接用病床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麻藥勁剛過,她臉色蠟黃,嘴唇發白,人也消瘦了一圈。

蕭建國見女兒連續被折騰成這個樣子,禁不住老淚縱橫,他顫抖地握住蕭琳的胳膊,哽咽地道:「孩子,都是爸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爸,別這樣說,你應該感到驕傲,我沒給大案隊丟臉。」

在場的警員聽到這話無不動容,徐家龍和王斌轉過身去,冷若冰和蘇虹更是在悄悄地抹眼淚,警員們都知道,蕭琳作為一個年輕女民警,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太大了,但是,她很堅強。

一旁的黃秘書也把手掌撫在蕭琳肩頭,接話道:「琳琳啊,你是我從小看大的,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黃叔叔心里也難過啊!」

黃秘書說完,擠出了幾滴眼淚,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朝眼角上擦去,正巧露出了西服袖口上的一塊金表。

蕭琳聽到對方話音,猛然間又看到他手腕上帶的那塊金表,嬌軀一顫,腦海中浮現出了噩夢般的回憶,她記起來了。

蕭琳心中暗道:沒錯,黃秘書就是奸污自己男人中的一員。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和藹可親的黃叔叔,居然是個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他和程天海以及那個蒙面的胖男人也有著牽連。

眼下,蕭琳很想揭露對方,可是苦于沒有直接證據,為了穩住對方,只能不動聲色,將眼淚咽到肚子里,從蠟黃的臉上擠出一個淺淺地微笑。

「呃,兩位領導,我是大案隊小趙,請蕭琳配合一下工作,就耽誤一點時間。」

看著蕭建國和黃秘書走到一旁,小趙俯下身子,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A4紙,舉在蕭琳眼前讓她看仔細,上面是趙大腦袋被殺現場的照片。

小趙輕聲地道:「之前根據你提供的情況,我們搜查了自建別墅,但歹徒們很狡猾,已經人去樓空了。」

頓了一下,小趙接著道:「根據我們后來排查,鎖定了一個嫌疑人,就是紙上這個,你肯定也見過,但他現在已經死了,尸體上寫著血債血償幾個字,結合最近發生的一系列重傷害案件,我們初步懷疑和李凡有關,懷疑他是在報復,你能說點自己的意見嗎?」

蕭琳對小趙輕聲說了幾句,小趙點點頭,回來走到王斌面前搖了搖腦袋。

「不是他?」

「蕭琳說了,人都救出來了,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情,李凡沒必要那樣做,再說他更沒那個膽子。」

「嗯,這點倒和我自己之前推斷的一樣,動機不足啊,但她被囚禁了那么久,相比我們更加了解這群歹徒,就沒提出點自己的想法?」

小趙道:「倒是順便提了一句,這群人作惡多端,樹敵太多,沒準是黑幫火并,拿他們開了刀。」

王斌笑笑:「好吧,還挺有新意,這倒是個思路。」

聽到這里,幾個女人暗地里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她們各懷心思。

首先是冷若冰,游俠當初在魚莊碼頭內做指認工作,面對馬達團伙成員,撲倒了冷若冰,算是救了她一次,加上閨蜜劉香君又是他干姐姐,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其次是蘇虹,作為暗地里心中也有唐劍鋒的女人,游俠又是盛唐集團的人,出于私心,她可不希望對方企業沾染上任何麻煩。

最后是劉香君,她在旁邊也聽到了上述的話,推斷出了緣由,憑著她和游俠的情分,根本不希望他出任何事。但劉香君潛意識里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蕭琳一定覺察到了些什么,并且又隱瞞了些什么。

值得注意的是,走廊里有不少警察,游俠又在現場,蕭琳作為警員,出于職業道德,必須要從客觀公正的角度提出見解,如果她說出任何疑點,游俠就會被立即當成嫌疑人帶走。

蕭琳見過游俠那種殺氣騰騰的樣子,也見過他的手段,能夠做出合理的推論,但她更被對方身上的那種男人血性氣所折服,她已經對他死心塌地,況且游俠舍命救過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她會如實說嗎?

蕭琳已經不是個單純的女孩了,她進手術室前,劉香君就告訴自己游俠到了,從小趙拿出那張A4紙開始,她就感覺對方在有意套自己的話。

作為警員,又是游俠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些都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是要根據自己的態度,決定是否把偵破方向放在游俠身上,如果自己吐露出實情,走廊上的同事們會毫不猶豫地把游俠控制起來。

蕭琳知道,今天可來了不少人呢,如果游俠反抗,那就直接坐實了這件事,連逃匿的機會都沒有,可如果游俠配合,就單憑自己一番話,他想洗清自身嫌疑,也絕非易事,這可真是一箭雙雕啊!

蕭琳此時也意識到了,當自己面對親情與愛情時,必然會夾雜著私心,可從事的這份職業,又必須要求自己時刻保持著公平與正義,兩者之間有時竟是如此的難以抉擇,這也許就是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殘酷性!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游俠,看到對方后招了招手,游俠走了過去,蕭琳拉著他的手,眼淚就止不住下來了,游俠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淚。

「沒事,你沒事就好。」

蕭琳示意讓游俠俯低身子,把耳朵湊到自己嘴邊,他照做了。蕭琳虛弱地沖他眨眨眼,用如蚊吶般細小的聲音,輕輕地說道:「我都替你瞞住了,剩下的就交給警方吧,答應我,別再去殺人了。」

游俠呆若木雞,想不到這一切,對方都知道了,他意識到,蕭琳這不僅是替自己擋了一刀,更是替自己擋了一顆子彈!

游俠扭頭傻愣愣地看著護士將躺在病床上的蕭琳推進手術專用電梯,想到她被輪奸后懷了孕,還剛做了人流,繼而聯想到她被凌辱后的慘狀,游俠心隙子一陣抽搐,接著「嗷!」的一聲,吐了一地。

「兄弟,你咋了?」王鋼著急地問道。

「哎呀,李凡,你沒事吧?」

游俠直起身子,擦擦嘴角,說道:「沒事,沒事,劉姐,冷姐,我回去了。」

當游俠順著走廊,轉到步梯,他眼珠子紅了,他意識到自己必須繼續殺!而且要做得更絕!!做的更狠!!!

接下來,游俠將目標對準了把蕭琳當狗牽的那個混子,也就是砍蕭琳后背一刀的那個家伙,他身邊的人已經摸清楚了對方底細。混子也姓劉,叫劉宗國,之前跟著黑子,算是個小頭目,手下有兩三個跟班馬仔,私下里還可能藏有一只冒煙的家伙。

程天海一伙跑了后,劉宗國這種小角色被拋棄了,斷了經濟來源,和手下兩三個馬仔跑到城北郊區開了一家小賭場,來維持生計。

小賭場位于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白天門可羅雀,深夜開始熱鬧起來,凌晨四點后關門休息,摸清楚了這伙人規律,游俠準備動手了。

這天晚上,幾個蒙面人潛入賭場邊的小樹林,像兇惡殘忍的猛獸,靜待著向獵物發起致命一擊似得,盯著不遠處的平房。等最后的賭客離開之后,又過了一段時間,游俠示意動手,王鋼先閃了出來,把平房門板拍的震天響。

「外面干什么的?敲什么敲!」

「開門,耍錢,打四圈!」

「太晚了,都準備歇了,明天吧。」

「帶的錢可不少,只要不三缺一就行!」

里面沉默了一會,接著傳來腳步聲,待門剛開一條縫,打頭陣的王鋼一腳把門踹的大開,同時用手中那根帶尖頭的鋼管,猛地掄向對方腦袋,對面人直挺挺躺在地上,接著游俠抱著五連發跟了進去。

院子里有個人看局勢不對,往后門跑去,開門后又慢慢地退了回來,在他額頭上頂著一把鋼珠手槍,游俠早就安排王鋼的兩個師兄在后門守著,王鋼沖進房間,把剩下一個人逼到院子里,對方兩個人加一個受傷的全部抱頭蹲在墻角。

二師兄喊道:「只圖財,不害命,都別動!」

這是幾人早就想好的說辭,對方干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身上還背著案子,根本不敢報警,即使日后警方追查下來,也會認為是在謀財害命,而不會直接聯想到自己。

游俠幾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劉宗國的身影,王剛只好又進屋把錢全部塞進背包里。

游俠手持五連發,問院子里的人:「還少一個,人呢?!」

蹲在墻角的三個人都默不作聲,劉宗國是他們大哥,畢竟這點江湖規矩他們還是講的。

大師兄不耐煩地喊道:「還倒他媽挺講義氣!」

接著又故意詐對方:「他是不是慫了,跑出去報警了?!」

幾個人唯唯諾諾地搖搖頭,卻連眼皮不敢抬一下。

游俠冷笑幾聲,走到之前受傷的那人跟前,問道:「來,你先說,劉宗國去哪了?!」

對方抬頭看了游俠一眼,又戰戰兢兢的搖搖頭,游俠頓時火起,一腳把對方踹翻,拉動滑膛,大紅皮的12號鹿彈瞬間頂上了火,他用槍管抵在對方小腿肚子上扣動扳機,那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旁邊兩個人頓時嚇得直冒冷汗。

游俠又拉動滑膛,拖著五連發走到第二個人身旁,薅住他頭發吼道:「劉宗國欠了我們錢,說,他在哪!!」

對方還沒開口,又是一槍,那人膝蓋骨飛了,捂著腿在地上直打滾:「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啊!」

「你們都他媽活膩了啊,哈哈!」

游俠又拉動滑膛,走到第三個人面前,正要開口問話,忽然從院門口傳來一聲怒罵。

「媽逼,有種沖老子來,別難為我小弟!」

游俠扭頭一看,對方手中拎著把沙噴子,正是劉宗國。原來這家伙之前感覺事情不對頭,順著院子里的梯子翻出墻去,之后又跑了進來。

「干他!」

還沒等幾人轉過身子,劉宗國槍響了,「砰!」一大片鐵砂噴射而出,二師兄離得最近,不少鐵砂嵌在他左肩上,他一邊后退,一邊用鋼珠手槍不停地朝對方射擊,情急之下失了準頭,饒是如此,劉宗國腿上也中了一槍。

沙噴子只能響一下,劉宗國當即把槍撇在地上,而鋼珠手槍威力也不是很大,劉宗國中槍后仍能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跑。

「操你媽!」

游俠已經瘋了,端著五連發就追了出去,他一邊叫罵,一邊開火,一邊上膛,安靜的半山腰里連續響起槍聲,驚起了樹林里成片的飛鳥。

劉宗國沒跑出多遠就被大金杯撞飛出去,開車的人是游俠一個朋友,游俠也從后面追了上來,用空膛的五連發槍托朝他腦袋上砸了幾下,一把薅住劉宗國衣領子就往車里面塞。

「受傷的給我忍住,城鄉結合部野林子,走著!」

到了地方,劉宗國被從車里拖了出來,扔在地上。

游俠摘了面罩,揪起對方頭發向后扯去,惡狠狠地問道:「你他媽逼砍過蕭琳,還記得我嗎?!」

被槍打,被車撞,加上一路顛簸,早讓劉宗國疼的說不出來話,只能咬著牙點點頭。

「記得就好!」

說話間游俠抽出傘兵刀就扎進對方大腿,使勁一攪,劉宗國慘叫一聲,滿頭冷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看到對方滿臉痛苦,游俠近乎于瘋狂地大笑:「哈哈哈,這一刀是因為你跑的太快!」

接著又道:「我再給你添點紅!」

大師兄見狀連忙拉住游俠胳膊:「人已經廢了,見好就收吧,弄出人命,可得不償失啊!」

「該怎么玩我心里有數!」

說著,游俠把對方手臂往旁邊一撥,拽過劉宗國左手踩在腳下,將右手一伸,說道:「鋼子,消防斧!」

劉宗國聽到這話傻眼了,拼命掙扎著想要抽回那只被踩在對方腳下的左手。

游俠接過王鋼遞來的消防斧,雙手緊握,怒吼道:「劉宗國,你把蕭琳砍了,我他媽也要從你身上卸點零碎,留個紀念了!」

話音剛落,游俠掄圓臂膀,消防斧裹挾著風聲,「咔嚓!」一斧子將劉宗國的那只左手給剁了下來,小臂處白森森的骨頭茬子立刻顯露出來,殘斷的血管耷拉在外面,鮮紅的血液淌了一地。

劉宗國捂著殘斷的手腕在地上哀嚎著滾來滾去,讓站在身邊的幾個人看了后心悸不已。

游俠用消防斧戳了戳對方腦門問:「服不服?!」

劉宗國死命地點頭。

「我之前對鋼子說過,在道上混,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拼的就是誰更狠!」

頓了頓游俠又道:「我再加上一句,誰不服,就干到他服,既然干他,就一口氣干挺他!如果對方還硬撐,沒關系,那咱就直接把他干死!」

游俠扔掉手中消防斧,對劉宗國繼續道:「你記住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因為你命不好,而是動了不該動的人,那就是蕭琳!所以,你他媽必須得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游俠已經抽出藏在身后的黑星,連續朝劉宗國扣動扳機,并打光了彈匣里面所有的子彈。

在抵近距離射擊下,7.62x25的子彈,在對方胸前崩出了七八個窟窿,彈頭翻轉著穿過了身體,打在身后泥地上,掀起了一道道土煙。

劉宗國上身一片血肉模糊,黑紅色血水像水管子大開一樣呼呼地往外涌著,看見對方這般慘死,站在一旁的王鋼幾人,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埋人!」

劉宗國尸體被扔進深坑,幾個人賣力地填土,完活后一行人坐著大金杯揚長而去,游俠不僅卷走了小賭場內所有現金,還順帶拿走了劉宗國把蕭琳當狗牽的那只左手!

望著在副駕駛座上游俠吞云吐霧的那副悠然神情,其他人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因為,這家伙,實在是太狠了!

類似的話,在鐘磊當成海城市公安局長后也曾經說過,還形象地打了個比喻:咱們海城市背靠十萬大山,游俠這小子瘋狂后的眼神,就像當初那些有血債的土匪頭子一樣,這種人就叫做天生有殺性!!!

设置

  • 閱讀背景
  • 字体颜色
  • 字体大小 A- 20 A+
  • 页面大小 A- 800 A+
  • 語言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