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眨郝突生變故

當陳雄講到這里,兩個女警官早已淚如雨下,她們為林玫的犧牲感到悲痛,又為她有這樣的閨蜜,而由衷的感到欣慰與自豪。

蘇虹想到母親犧牲時,自己同樣是個孩子,當下怒聲道:「你們連嬰兒都不放過,就是一群畜生!」

「你們真是沒有人性的禽獸!」冷若冰也跟著叫出了聲。

「不,那嬰兒沒死!」

陳雄解釋道:

「等女警官閨蜜也死后,季老四提議把那嬰兒也弄死,以絕后患,可就在這個時候,樹林里驟然間又想起槍聲,一伙人鉆了出來,對方都穿著四色叢林迷彩服,人數不算多,可槍法卻是精準無比,幾個長短點射后,我們剩下的人頓時栽倒了一多半。

那嬰兒也被這伙人救下了,轉眼間對方就開始追殺我們,就像狩獵一樣,我們這群獵物被獵人攆著私下里奔逃,很多人都被打散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掉,那場面簡直太可怕了!」

「對方是些什么人?」蘇虹問。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C國的警察或者軍人。」

冷若冰問:「你憑什么那么篤定?」

陳雄道:「很簡單,當時C國軍人配備的是大五葉迷彩服,那女人身穿的卻是四色叢林迷彩!還有,那時C國武器師承蘇聯,用的是7。62x39毫米彈藥,我之后又回到過現場,兩個女人的尸體不見了,卻發現了5。56毫米的彈殼,顯而易見,對方用的是北約制式槍械!」

「而且,當時林玫閨蜜遺棄的手槍,我也有印象,分明是一把格洛克,那時邊境戰事才平息沒多久,C國軍警手中,肯定不會裝備有那種東西!」

這時陳雄又把手銬腳鐐掙得咔咔作響,發出神經質一般的聲音:「來了,那個嬰兒會從陰影中走來,像幽靈般地四處飄蕩,仇恨將她全身籠罩在黑暗里,就像子宮中的胎兒一樣,殺戮是她唯一可以宣泄痛楚的途徑!」

冷若冰又被攪的一陣心煩意亂,抹了一把俏臉上的淚痕,呵斥道:「給我安靜點,到底怎么回事?!」

「冷警官,我說了那么多,手被拷著酸的要死,麻煩給我換個姿勢!」

冷若冰見到對方手背都被掙的禿嚕了皮,當下沒好氣的走過去。

她剛打開對方手銬,陳雄就拉開褲鏈,一根筆挺的肉棒迫不及待的彈了出來,他急速擼動兩下,隨著馬眼怒張,幾股濃稠的精液「咕嘰!咕嘰!」朝冷若冰射去。

冷若冰花容失色,連忙將俏臉扭到一邊,蘇虹也是蘋果臉通紅,惱怒地將陳雄踹翻在地,厲聲喝道:「你就是個變態!」

「哈哈哈,你們還不明白嗎,那條詛咒應驗了,季老四死在境外,葛老蛋在金海馬夜總會也被殺了,高兵同樣完了,紅頭發的嬰兒來了,她天生就有刺客的基因,身體內流淌著殺手的血液,我們都會死!死!哈哈哈!」

陳雄這番話說的蘇虹和冷若冰脊背發涼,她們還想問點什么,一群警員聽到叫喊聲沖進房間,將掙扎不休的陳雄重新控制起來,看到這一幅亂糟糟的場景,兩人只好做罷。

等推門出來,蘇虹拉著冷若冰胳膊,把她拽到一個角落,掏出手機,按下播放鍵,傳出了陳雄講述的一系列事情。

「太好了,真有你的蘇姐!」

冷若冰拍著蘇虹肩膀,說道:「之前我還在想,房間里沒有監控和錄音,所以陳雄才會對我們吐露那么多,現在有了這個,等我們找到馬劍纓,就可以為她洗刷不白之冤了!」

蘇虹搖頭道:「馬劍纓身上發生的一切,事關重大,而手上的這份錄音,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能形成最有效的直接證據,充其量只是佐證,不過也算是開了個好頭,我們還需繼續努力呀!」

小趙穿過走廊,看到小劉坐在吸煙區的聯椅上捯飭著手機,問道:「你小子今晚又不值班,怎么還不走?」

小劉給小趙遞上支煙:

「靠,趙哥,快別開涮了,我在溫柔鄉里夢周公呢,就聽見手機工作群嘀嘀嘀響個不停,抓起來看后,才知道出事了,叫法醫和技術中隊的人回局里,我就琢磨著吧,法醫老張住的地方離我挺近,老頭眼神晚上不太好,大半夜開車,指不定撅到馬路牙子上去,所以主動打電話把他給捎過來了,也算發揚一下革命的優良傳統嘛!」

小趙吐出口煙霧,笑道:「操,我說你咋能調到政治處,歸根結底還是會來事啊!」

瞅見對方手機上綠色的界面,小趙問道:「你怎么還能打開這網站?」

「一直好好的啊,可能你沒注意換網址了吧。」

「噢噢噢,哎呀呀,惡狩行動居然又更新了三章,我還沒看呢!」

小趙拿起手機劃拉著說道:「我暈,怎么把大雞叔都寫進去了?!」

「你說的是老吉嗎?年輕時候往刑場送過不少人,犯人打完頭后啥姿態的都有,干那活心理多少總會留下點陰影,可他楞跟沒事人一樣,素質絕對過關,就憑這點,我墻都不服,就服他,純爺們,是條漢子!」

小劉頓頓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這篇文章越來越像咱周圍人寫的了!」

小趙道:「我也覺得像,你看哈,又是自殺案件遺體是否解剖,由被害人家屬做決定,可刑事案子是咱們說的算,又是刑警破案的新思路,再到突擊行動中警種之間的配合,還說發生刑事命案,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都會親自到場,有點意思哈!」

說到副局長這里,小趙一拍腦門:「前兩天咱們認識的一個老哥聯系我來著,他也偶爾也喜歡耍耍筆桿子,我還以為是人家寫的呢,他出去辦事,碰見一個兩杠二民警,營級干部轉業,素質過硬,思想牢靠,業務能力突出,現在是XX分局的指導員,還聊了聊咱們的副局長呢!」

「都說啥了?」

小趙笑笑:「倆人是中學同學,以前天天一塊,打架的時候都是對方沖在前面,咱們領導跟在后面摸魚,別看咱領導位子高,在他面前也就是個弟弟級別的人物!」

小劉壞笑道:「這話不對味哈,我咋覺得咱龍哥年輕的時候有點慫呢?」

「靠,人家說的是咱現實中的領導好吧!」

「哦哦,哈哈哈!」

「聊什么呢,那么開心?」

隨著話音,蕭琳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兩人身旁,并一把抄走了手機。

「海城惡狩行動,第一會所獨發?!」

蕭琳又看到澳門金沙,百萬提款,大額無憂,老品牌值得信賴的幾行字,接著道:「好啊,你們居然向躲在這里玩賭博!」

「大小姐,求別鬧!」

小趙說完又把手機抓了回來,連忙岔開話題問:「我說蕭琳,深更半夜的不在家歇著,跑回來干啥?!」

「局里出了事,據說是一個叫老杜的,審訊嫌疑人的時候死了,我推斷,肯定是對方威脅到他身邊親友的安全,才逼迫他自殺!」

小趙笑道:「推斷也要把所有線索拼起來后再看,你所說的只能是假設,得出假設后,必須通過驗證,經得起驗證,才算得上是推斷。」

「好吧,趙哥,我不如你,可聽說在圍捕行動中,你一馬當先,這樣的英雄氣概讓我深受鼓舞,所以特意回來瞧瞧,這總該可以吧?」

小劉插話道:「那是,咱趙哥水深著呢,自帶三分江湖氣,他之前他幫王隊抓混子,人都控制住了,又一拳下去把對方打成腦震蕩,回來以后為了給王隊出氣,還揚言把對方拆了,明顯的公報私仇,全樓都聽見了,最后徐局批評了幾句完事,換了別人,估計早就被處分了,還不是家里有關系嘛!」

「蕭琳,別聽小劉狗帶嚼子瞎胡嘞,這小子一天到晚沒事竟損我!」

「趙哥,還演戲是吧?」

蕭琳接著道:「我爸告訴我,說前幾天市委開會,徐局也去了,正巧軍區里來了位老首長,由咱們這邊武警支隊的領導陪著,聽說還是他的老部下,散會后特意讓徐局多關照你,他是誰呀?」

小劉恍然大悟道:「好家伙,怪不得圍捕行動中叫趙哥去協調武警,敢情是熟人之間好辦事呀!」

「沒看出來,你們倆還真是咱局里的包打聽啊!」

三個人正說著,小趙接到王斌電話,說是經研究決定,要把今晚捂住的嫌疑人轉移到看守所。

小趙來到院子里,看到夜空中劃過幾道閃電,又看了看表說:「王哥,這都后半夜了,搞不好還會下雨,不然讓兄弟們抓緊瞇一會,等天亮了再折騰?」

「媽的,大半夜熬著沒覺睡,看到籠子里的幾個人還挺羨慕他們!」

王斌扔掉手頭煙頭,接著道:

「技術中隊的人和法醫到了,老杜這一死,很多事情理不出個頭緒,出了那么大事,加上蕭書記又一直盯著,龍哥先給市委黃秘書通了氣,為防止再發生什么幺蛾子,經過討論,這才打算把人轉移到看守所。」

「可兄弟們的弦都繃一天了,加上這一去一回要七十多公里呢!」

「看守所那邊,也體諒咱們不容易,派車過來,估計一會就到,你找幾個兄弟把人弄出來吧。」

看著對方被陸續塞進車里,小趙目光落到剩下的陳雄身上,而陳雄也在注視著他。

「警官,別得意!」

陳雄開口道:「這也就是在C國,而你也穿了這身制服,信不信你一旦走出國門,我的人能在大其力的街頭向你開槍?!」

小趙輕蔑地說道:「劉老虎的人也敢動?你他媽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陳雄快速思索著,在海城,現在除了馬天雷一伙實力突出,他還真想不出對方說的是誰。

「我虎哥,一門忠烈,太姥爺以前抗聯教導旅的,和朝鮮金太祖一起扛過槍,白山黑水間專殺小日本,干爺爺開國中將,N帥的老部下,他爹現在還是軍區三號首長,之前我們兩家老爺子一起上過老山前線,參加過拔點作戰,一線部隊能囫圇個下來的,都是狠人,真正過命的交情!」

「老子英雄兒好漢,我虎哥也戍守在京畿重地,就你這小逼樣的還想動我,多虧了我穿著這身制服,不信我把衣服扒了,咱倆杵一下子,別說我們兩家整死你,也別說我能把你拆了,單憑虎哥來我家,一頓飯能從中午吃到晚上,喝了三斤白酒,吃了十斤燉肉,最后還說餓著肚子回去了,真正沙包大的拳頭,一拳能把你褲襠里的蛋黃都打出來!」

陳雄木然地被塞進車里帶走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海城市局里,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幾聲悶雷過后,天空開始飄落下細雨,押送嫌疑人的車輛在黑夜里疾馳,在即將進入盤山公路時,被一輛載重卡車擋住去路。

卡車橫在馬路中間,看樣子是拋錨了,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正拿著套筒扳手,轉動著輪胎上的螺栓。

兩輛警車停下,從前面一輛車上,下來一個警員,冒雨跑到對方身邊。

「怎么回事?!」

「他媽的,爆胎了,虧了剎車踩的及時,不然翻山下面去了!」

「多長時間能修好?」

「我拿千斤頂撐一下,快的話二十多分鐘吧!」

警員本想上前幫忙,可看到眼前人彎著腰,從上衣下擺處,露出了手槍握把,心中不由陡升警覺,他下意識后退一步,伸手向腰間摸去。

就在這時,卡車尾部忽然閃出一個人來,拉動滑膛,「砰!」的一聲,五連發噴出一片密集的彈丸,那警員根本來不及反應,隨即胸口爆起一片血霧!

修車的人見同伙偷襲得手,就地一滾,拽出手槍向警車的駕駛室扣動扳機,接著從卡車掛斗里,也站起一個家伙開了火。

警員們紛紛俯下身子,打開車門作為掩護,就地還擊,一時間槍聲響個不停,場面混亂膠著。

警員們被前方幾名歹徒吸引,全然沒注意到后面又駛來一輛轎車,一個女人從副駕駛鉆出車外,快速朝警員們背影扣動扳機,一陣急促的槍聲響過,五六個警員倒在血泊之中。

女人身材高挑,穿著黑色雨衣,細細的雨絲打在雨衣上沙沙作響,在車燈映照下,雨衣下擺還露出一截穿著高跟鞋,被黑色網襪覆蓋的勻稱小腿。

一個警員掙扎著抓起手槍,想瞄準襲擊自己的女人,可還沒等他舉起胳膊,就迎來了對方的補槍。

押運的警員被盡數殲滅,女人從尸體上翻出鑰匙,打開后面車門,陳雄最后一個走下押運車,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女人挽了下袖子,白皙的手臂上,赫然紋著一朵嬌艷欲滴的虎刺梅。

「干得不錯,梅花Q!」

女人笑了,朱唇輕啟,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該叫你陳雄,還是阮勇?」

陳雄沉聲道:「實當虛,虛當實,虛虛實實難辨實,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難辨認!」

女人點頭會意道:「黑桃K,M博士讓我轉達對你的問候!」

在即將上車的剎那,陳雄想起了兩個女警官,他喃喃道:「蘇虹,冷若冰,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沒過多久,又一輛玫紅色卡宴行駛到事發地點,李蓓下了車,看到幾具警員的尸體,不由皺了皺柳眉,轉回車上,加速向前駛去。

穿越了漫長的盤山公路,李蓓有些惱怒地看著前面的三岔路口,這意味著自己幾乎失去了追蹤目標,她向左打了一下方向,打算將汽車行駛進縣道碰碰運氣。

想到晚間唐劍鋒做了自己最愛吃的牛排,李蓓心頭泛起甜蜜,當時唐劍鋒用餐刀割下一塊,叉起后遞到她的面前。

李蓓盯著餐叉上的肉,仰起天鵝頸,檀口中發出一連串「啊!啊啊!」的聲音,豈料對方手腕一翻,將牛排送到自己口中,壓根沒給她任何機會。

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呀!

兩個人浪漫的燭光晚餐,被王老板打來的電話攪亂,他約唐劍鋒去茶樓談生意,是關于拆遷和加油站的事情。

雖然唐劍鋒說早去早回,李蓓卻沒了興致,加上劉香君也從蕭琳那邊套出了話,據說被警方抓捕的人,跟之前的一系列案件有關,這不禁讓她眼睛一亮。

游俠身上所發生的事,李蓓一清二楚,那就是都跟程天海有關,這又讓她聯想到不久前,去盛唐集團攪局的高兵,自己母親遇害與他們脫離不了干系。

所以讓柳菲一直盯著警方動向,直到對方傳回消息,她親自過來,才出現了上面那一幕。

汽車又行駛了一段,李蓓覺得沒希望了,忽然想起剛才路過一個小吃攤,于是掉頭折了回來。

唐劍鋒走了后,李蓓就沒吃晚飯,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她雖然做飯不咋樣,但卻有一個女人的通病,那就是會吃和愛吃!

李蓓將車停在小吃攤附近,跳下車子,天氣預報說晚上會變天,柳菲在電話里特意叮囑她加點衣服。

眼下李蓓穿著一件黑色輕薄的緊身皮衣,在月光映襯下,她本已曼妙的身材,此刻顯得更加凹凸有致,風韻多姿。

小吃攤四周用竹竿撐起了帆布,正好可以避雨,下面擺著兩張桌子,幾張凳子,汽油桶改造的爐膛里炭火燒得通紅,上面頂著的一口鍋里冒著滾滾熱氣,老板正用笊籬舀著雪白的湯圓。

有個食客占據了一張桌子,用勺子將面前碗里的湯湯水水,朝自己嘴里劃拉著,旁邊還停了一輛載重卡車,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正用套筒扳手,轉動著輪胎上的螺栓。

李蓓摸了摸懷中錢包,舔了舔朱唇,朝小吃攤走去,那食客這時也吃飽了,將勺子往碗里一丟,起身向李蓓迎面走來。

在兩人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李蓓柳眉一挑,手中寒光閃現,已然多出一把靈巧短劍,手腕一翻,短劍就扎在他脖子上。

隨手一抽,短劍拔出,帶出的鮮血頓時噴起三尺多高,這下分明是割斷了對方大動脈!

男人瞪大了一雙眼珠子,用手捂著噴血的脖子,「噗通!」一下,倒在地上,隨之掉落的,還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李蓓目光逐漸陰冷下來,毫無疑問,這一下就是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哎呀,姑娘,這人怎么走著走著就倒了?!」

修車的那人,聽見對方的倒地的聲音,扔下手中套筒扳手,向這邊跑來,在接近李蓓的時候,忽然向斜里一躥,拔出刀子朝她就捅!

李蓓身形一轉,一下閃到了那修車人身后,眼神一冷,一揚手,對著他后脖頸就扎了下去。

「噗嗤!」

修車人連吭都沒吭,直接趴在地上,脖頸間不斷涌出的鮮血,把地面浸濕了好大一片。

「好凌厲的身法,好歹毒的手段,你……」

李蓓不用想,也知道話是小吃攤老板說的,對方剛要動作。

李蓓已經彈身而起,一下閃到他的面前,手中靈巧短劍猛地一扎,直接扎進了對方嘴里,硬生生地將老板后面的話給堵了回去,靈巧短劍透過頭骨,從后腦勺穿了過去。

在這瞬間,小吃攤老板的眼神,猛地一下定格了,李蓓握著短劍一拔,對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三招三命,干凈利落,出手必見血,見血必殞命!

李蓓眼角瞥到老板口袋掉出了一本警官證,也不做理會,舀起一勺湯圓放在碗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姑娘,獨自一人走夜路,不怕遇見鬼嗎?!」

話音一落,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年歲約莫四十的蒙面漢子,死死地盯著面前女人。

只見她身材高挑,面部輪廓立體感很強,額如明月,眉若黛山,瓊鼻高挺,朱唇榴齒,皮膚遠比一般女子白嫩。

而且前凸后翹,簡直火辣之極,加上酒紅色的頭發,看上去妖艷嫵媚,卻始終冷著個臉,很有冰山美人的味道,只是她眼神里好像藏著把刀子,看人一眼,都像要剜一塊肉下來似的!

「你看上去不像是條子!」

李蓓未答話,卻反問道:「呵,看來盤山公路的警察是你們殺的了?」

蒙面人面色一沉,說道:「你既然不是條子,那么一定是盛唐集團的人,高兵就是你們殺的吧?!」

李蓓笑笑:「不錯,你真聰明!」

蒙面人沉聲道:「高兵死后,有人花大價錢,邀請我們游走在邊境的十二生肖出馬,去做兩件事!一,截住押運車,營救要被轉移走的人,二,對方料到盛唐集團很可能會追查此事,所以命我們在這里恭候,伺機做掉你們!」

李蓓冷聲道:「高兵二十多年前就該死,現在我忽然體會到父親的良苦用心,如果他當時殺掉高兵,后輩又怎能感受到,親自手刃仇人的酣暢淋漓呢!」

李蓓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別逼人太甚!」

蒙面人陰聲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李蓓冷聲道:「看來事已至此,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蒙面人怒聲道:「你已經殺了我們三個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今天非死不可,就不要怪我們了!」

蒙面人說完,擊掌三下,大樹后,草叢里,陰影中,忽地鉆出七八條人影,一個個身手敏捷,迅速把李蓓圍在中間。

李蓓冷笑道:「既然你們存心找死,那就成全你們,免得礙手礙腳,等殺光你們之后,我自然會把背后的人翻出來!」

一個中等身高的漢子手里抓著把短刀,叫囂道:「小娘們,好大的口氣,老子們要把你先奸后……」

話音未落,李蓓身形暴起,向前急縱,對方根本來不及躲避,面前一抹寒光掠起,帶起一道鮮血噴灑而落,那漢子后仰著頹然倒地,左胸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洞!

李蓓將短劍在酥胸前一橫,怒喝道:「還有誰?!」

誰也沒料到面前這女人出手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狠,男人們不由地紛紛后退了幾步。

蒙面人目露兇光,手指朝前一伸,怒吼道:「別動槍,小心招來條子,給我并肩子上,做了她!」

蒙面人話音剛落,李蓓已然躍上那輛玫紅色卡宴車頂,隨即兩根纖指放入檀口,發出一聲響亮的呼哨,冷聲道:「鹿死誰手,尚不可知!你們有所準備,我也不是孤家寡人!」

隨即李蓓身后騰起一道黑影,月光之下,那雙細長眼睛里透露出來的眼神,猶如翱翔在天空,伺機掠食的鷹!

黑影一掠而至,勢若黑色閃電,徑直撞進距離李蓓最近的男人懷中,一撞之下,隨即分開,他的胸口,已然多出一個血洞,還站著的七個人,有六雙眼睛壓根就沒看清楚,對方是怎么出刀的!

黑影是個中等身高的女孩,目光就像鷹一般凜冽,代號紅隼,化名柳菲,她一招得手,迅速向后掠去,瞬間就像一道影子,完全溶于李蓓身影之中。

接著李蓓身側也一左一右也掠起兩道人影。

劉香君雙手反握著一對戰術直爪,鈷合金材質的刀尖在月色下泛起寒光,就像在手臂兩側生出的一雙獠牙!

她速度極快,轉眼已至對方眼前,兩只皓腕一翻,已從一個男人前胸扎入,直沒刀柄,一招得手,立即一抽爪刀,身形猛退。

同時抬起一腳,將其踹飛出去,幾個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身上連點血珠子都沒沾。

與此同時,周誠手中忍刀也劈中了一個男人,作為唐劍鋒心腹,他自然也是用刀高手,對方從肩頭到大胯,直接平添了一道兩尺來長的口子,飆起一道血箭。

這下剛猛至極,幾乎將對面人劈成了兩半,周誠毫不停頓,一番豎劈橫斬,地上又留下了幾條殘肢斷臂,鮮血四處飛濺,幾乎染紅了路面。

劉香君和柳菲臉上均現出一絲嗜血的興奮,兩人一陣風似的又沖上前去,李蓓則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這幅景象,縣道有些狹窄的路面,頃刻間變成了一片充滿血腥的屠戮場!

片刻后,隨著一聲慘叫,十二生肖中,只剩下那個帶頭的蒙面人,眼前的三女一男,正緩慢地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蒙面人眼中浮現出驚懼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因為對方一個個的目光中,全都透露出一股子狠勁!

李蓓甩了甩短劍上的鮮血,短劍開始在她手中靈活轉動起來,一會正持,一會又反握,看那樣子,仿佛那把靈巧短劍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又是一圈一轉,李蓓用短劍朝蒙面人一指,冷聲道:「寂靜的黑夜里呼嘯著死亡,流動的鮮血也有鋒芒!」

劉香君接話道:「孤獨會使人變得堅強!」

周誠也道:「仇恨需要鮮血來償還!」

看著李蓓一步步向前緊逼,柳菲從一旁躥了出來,喊道:「薔薇,讓我來!」

「回去!」

李蓓只說了兩個字,柳菲狠狠瞪了蒙面人一眼,就悻悻地退到一邊。

空氣中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氛圍,這個時候,只要蒙面人說錯半句話,立馬就有一場血光之災!

李蓓問:「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蒙面人喉頭翻動,緊張地吞咽下口水,顫聲道:「程,程天海。」

李蓓又問:「押運車里都有些什么人?!」

蒙面人結巴著說道:「劉佳怡和幾個馬仔,還有,有……」

李蓓吼道:「還有誰?!」

蒙面人連忙道:「一個,一個叫陳雄的V國人,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龍魁殺手!」李蓓傲然道。

「啊!」

李蓓說完纖手一橫,又向前一遞,將那把雙面帶有血槽的靈巧短劍,直接捅入對方肋下,劍尖從他后腰眼透了出來。

她在收手時還不忘反手把短劍向上一提,接著一剜,在對方身上開了個大斜口,這才抽了出去。

看著蒙面人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周誠把忍刀向背后一插,準確落入刀鞘,提醒道:「薔薇,此地不宜久留,警察馬上就要到了。」

在發動汽車的一剎那,李蓓自語道:「程天海、劉佳怡、陳雄、你們的死期越來越近了!」

二十多分鐘后,盤山公路前,警燈閃爍。

眾警員心情沉重,徐家龍和王斌更是面色鐵青。

一名技偵人員拿著證物袋走到王斌身邊,說道:

「王隊,對方使用的是獵槍,十二號的彈殼,應該是五連發,從彈道痕跡上來看,槍管很可能被據短了,一共開了四槍。」

警員又補充道:

「此外,現場還發現了多枚7。62x25毫米的彈殼,我推測對方還相應持有五四式手槍。」

王斌嘴巴動了動,剛想說點什么,又接到縣道路段傳來的新情況,他馬不停蹄帶領大案隊成員趕往事發地點。

現場還沒人收拾,一片血腥,尸體橫陳,殘肢斷臂,血跡噴灑的到處都是,冷若冰和蕭琳聞到這濃郁的血腥味,差點吐了出來。

法醫老張引領著警員們走到一具尸體旁邊,表情凝重地說道:「相同的作案手法,終于再次出現了!」

接著老張問小趙還有沒有印象,小趙思索了片刻回道:「在舊庫房!」

老張點點頭:「這是被扁平狀,雙面利刃穿刺后留下的痕跡,對方從下手到收刀,包括收刀前的那一剜,都是標準職業殺手的刺殺動作,直接將其扎了個對穿,每個步驟都直指要害,簡直精準無比啊!

這些人極度危險!對方生性冷血!出手迅捷!反應奇快!身手高明之極卻絲毫不見生澀!這和我之前的推斷一致,海城市真的要變天了!」

這些話里的每一個字,都像大錘一樣敲在蘇虹心坎上,突生的變故,不僅讓多日努力付之東流,也同樣意味著為馬劍纓洗刷不白之冤,甚至將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繩之以法,又遠了一步。

蘇虹盯著尸體上的傷口,忽然想到在舊庫房遇見的李蓓,她擁有陳雄所說的一頭紅色秀發,結合百合臨死前所下的詛咒,蘇虹想到她瞳仁里散發出的濃郁殺機,繼而又聯想到唐劍鋒。

最后看著旁邊一臉沉思狀的冷若冰,眾多事情夾雜在一起,讓蘇虹頭疼欲裂,她雙眼一黑,腿腳發軟,一下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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