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虹蜃區親民街78號，信號目標藏身的地點位於年久失修的寫字樓內。

“四周路口和寫字樓出入口都有兄弟望風，沒人出來也沒人進去。”

芝瓏從後備箱拿出了一柄日本刀抱在懷裏，刀身嵌入她的乳溝中，顯得兩顆大奶子更加圓潤。

“剛剛小君也說信號也還在裏面——芝瓏你給這樓監控室的保安一點小費，順便找些身手好的弟兄堵住樓梯間，我和子玉進去用信號捕捉器搜。”

我看了一眼四周全是破敗弄堂的寫字樓。

拿出信號捕捉器我們三人進入寫字樓大堂，前臺的保安正在打瞌睡，我和陳子玉步伐踏雪無痕沒有任何動靜，快速翻過門禁來到了電梯，芝瓏則叫醒了保安準備前往監控室。

“進電梯吧。”

陳子玉見我在電梯大堂駐足催促。

“等一下，你先隨便去一層樓，我要把所有電梯集中起來。”

我腦子裏早就有了封鎖這棟大樓的法子。

待到電梯全部停到一樓，我挨個用開鎖工具撬開了電梯的控制面板板，打開了裏頭的專用模式。

這樣電梯就呼叫按鈕就全部失靈，只能從轎廂內部控制了。

“你哪懂的？以前做賊的吧？”

陳子玉蹙著眉頭苦笑。

“唉，以前當白領的時候見過別人修電梯。”

我疊起袖子準備開幹。

三十多層的寫字樓，我和陳子玉分頭用信號捕獲器逐一排查，簡直就是一項枯燥的工作。

即便我們用輕功趕路也耗去了上半夜的時間。

就在我準備讓芝瓏多抽調些人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規律，信號強度幾乎是越高樓層越低，一番測試後信號居然在一樓大堂達到了最強。

陳子玉和我面面相覷，我們異口同聲說出了心中所想，目標藏在地下！

門衛老頭不耐煩……

但看到芝瓏遞來的幾張百元大鈔又欣喜的解釋，“這裏沒地下室，你們剛才在電梯轉悠不就看到了嗎？真沒有，我在這上了三年班了，地下就有條地鐵線而已。”

老頭的話啟發了我，合歡宗應該是在地鐵系統裏設置的安全屋，按他們隱秘行事的作風八成如此。

於是我趕忙又用電話通知小君，讓她花了點功夫找到了上寧市地鐵藍圖。

當我將藍圖和寫字樓所在位置重疊起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異樣，位於三條地鐵系統交叉中心的寫字樓居然形成了一個規則的形狀，思索一陣，我在手機上把線條彙聚的形狀畫出。

“這符號我知道，三花聚頂，是洪門的暗號。”

芝瓏湊近說。

“嗯？會不會和洪門有關系。”

我隨口一問。

芝瓏瞥了一眼一旁的陳子玉歎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上寧和周邊的香堂早就……洗白上岸了……

而且所有旁門剩下的都是叔父輩的老人，怎麼可能和胡弘厚扯上關係。”

“上寧洪門可是跟何鐵軍聯繫緊密，會不會是漏網之魚？”

陳子玉插嘴。

“沒可能。”

芝瓏語氣微微溫怒，篤定地說，“自從何鐵軍下馬我們就徹底跟何鐵軍劃清界限了。”

“還有一個可能，香港的和勝和。”

我把兩者大膽的聯繫到了一起。

這是薇拉在軍事情報科上教授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芝瓏慢慢睜大鳳目，“有這個可能，內地的三合會一般不太講究這些，只有香港和海外的喜歡用暗語暗號。”

“對沒錯，內地的黑幫不太講究這些儀式傳統。”

陳子玉也微微張開紅唇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黑幫搞這些東西也真不夠低調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已經默認這事和和勝和有關了。

“這是在講究風水……”

“香港那邊的堂口比較迷信風水……”

鄒芝瓏和陳子玉兩人默契的回答。

“總之再猜下去也不如實際去探一探。”

陳子玉避開了芝瓏的眼神。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就從最近的地鐵站下去？”

我壓抑著好奇……

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

“不用。

這是五門天陣。

只要在地面找到陣眼就能找到入口。”

芝瓏打開手機地圖，給手下的小弟吩咐了幾個位置去探查。

如果發現了她畫出的標記，立馬回來通知我們。

我們三人坐在寫字樓大堂休息了一會，沉浸在尷尬的沉默中，終於一個紅毛板寸的小年輕就上起步接下氣的跑了回來。

“大姐……不，鄒董，找到了，我找到了。”

跟著芝瓏，她破解了那些暗號的含義，順水推舟地就找到了入口就在寫字樓一公里外廢舊廠區的井蓋下方。

我先是用軟管攝像頭查看了一番，確定無人後，讓芝瓏的小弟撬開了井蓋。

陳子玉捏起鼻子，我剛想說這是雨汙管道就被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沖暈了腦袋。

芝瓏朝小弟們打了個響指，“把防毒面具拿來。”

戴上夜視儀和防毒面具，我們三人進入了井道。

“咱們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走，那裏一般會有一個開敞空間。”

我囑咐一句後開始摸索前進，夜視儀裏紅外探照燈已打開，綠光中一條筆直的管道一眼望不到頭。

管道裏的水沒過我那義大利手工皮鞋，我的心在滴血，多可惜啊，轉念一想我現在的資產幾乎可以和泰國王室一較高下了……

但還是心疼這十多萬塊錢，這還是要歸功姨媽的勤儉持家的家風。

“怎麼我感覺這跟排水管沒有盡頭似的，我們走了多少分鐘了？”

陳子玉小聲說。

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

剛剛應該實行野外行軍的技術，讓一個人當記步員。

這樣就能丈量腳程。

如果管道是彎彎曲曲的話我們早迷路了。

“我記得我們下來的時候是十二點十七分。

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芝瓏長吟一聲，“按我們的速度……已經走了兩公里了，前面好像還有兩公里長。”

“繼續往前走吧，反正也沒拐彎，原路也能回去。”

陳子玉歎氣。

可接下來的事讓我們三背後一陣惡寒，我們向前走了四十分鐘，管道依然是一根筆直的沒有盡頭，我索性讓兩個美女留在原地，自己運起輕功，壓低身體中心朝盡頭飛奔。

一股無名火從我心頭竄上，我咒罵著胡弘厚和趙鶴，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幾乎是貼地飛行般狂奔。

突然我眼前出現了兩個人影，來不及刹住腳步便和兩個人影撞了個滿懷，跟那兩人一起跌倒在地。

來不及提起警戒，我的手觸摸上了兩團綿綿的渾圓軟肉上，我仔細一看居然是白襯衫和T恤裏脹鼓鼓的大奶子——那兩個人是鄒芝瓏和陳子玉！

兩個被我壓在身下的美女瞪大了眼睛……

她們已經沒空去責難我輕薄她們了。

“中翰你怎麼從後面出現了？從我們來的方向出現了？”

“李中翰，不要開玩笑，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陳子玉咬著牙，柳眉不自覺地抖動。

“我靠，我一直都在往前跑，怎麼可能出現在你們身後？”

我不顧濕漉漉的衣服咬起手指甲，想要止住蔓延全身的惡寒。

“奇怪。

如果是迷宮，這從空間上就不可能。”

陳子玉咬起嘴唇。

“不管了，我給外面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

芝瓏拿出手機。

當她看到螢幕上方的無信號便傻眼了。

“原路返回，我們倒回去試一試。”

我腦袋一團漿糊，只能想到這種蠢辦法。

可這詭異的管道打破了我們的僥倖，我們三人一起用輕功跑了三十分鐘管道依然是筆直望不到頭。

“鬼打牆也沒這麼離譜！草！”

陳子玉猛地踢了一腳管壁。

連一直都趁著冷靜的芝瓏，香肩也開始微微顫抖，她雙手環胸喃喃自語，“邪門。”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不想無頭蒼蠅的亂飛，無數種可能性在我腦海中劃過，“鬼打牆”我默默碎碎念著陳子玉的話，忽然我回憶起剛剛和她們撞在一起時……

她們的人影幾乎是在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的！

“我知道了，你們原地等我，不要亂動！”

我全身熱血沸騰，學生時代那種解開奧數題的快感在我身體蔓延。

既然她們的人影是在那個點上突然出現，那裏就一定是突破點，從常識來說，一個迷宮就不可能是一條拉通的直線，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哪個突破點上迷惑了我們。

我找出了兩位美女出現的臨界點……

然後用耳機通訊讓她們趕過來，把我心中猜想告訴了她們。

“有道理。”

兩位美女異口同聲。

“現在就要找出這裏的毛病。”

芝瓏輕輕摸了摸四周的管壁。

突然她指著一塊不起眼的鏽跡說，“這裏！這裏組合的記號。

這是洪門裏象徵出口的記號。”

我小跑上前，輕輕用手觸摸鏽跡……

但下一瞬間頭暈眼花，一陣天旋地轉，讓我差點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兩位美女也同樣原地趔趄了幾步……

她們不能地靠近我，抱住我的手臂。

待到暈眩消失，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拐角，一個岔路。

“原來如此，我們一直在圍著一個圈打轉，在這些拐角的地方有迷魂湯。”

陳子玉恍然大悟。

“這下事情就好辦了。”

鄒芝瓏扛起日本刀，銀牙緊咬惡狠狠地看著拐角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