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弄了一番本錢……

但我看得出姨媽和辛妮並沒有想要做愛的心情，優秀的男人必須活好不黏人，我戀戀不捨地回了小屋，穿戴整齊。

再次來到庭院，剛剛被修理地還趴在茶几上如死魚的嵐媽媽，儼然恢復了精氣神，剛剛為了挨肏圖方便，撩在腰間的套裙皺巴巴的。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不同意，你林香君瞭解我，不達目的我不折手段。”

嵐媽媽點燃一根事後煙，穿上糖美人放好的半高跟皮鞋：“你這麼要求是違背上頭不公開矛盾的命令。”

姨媽依然雲淡風輕地喝著咖啡：“那你們黑組，改叫成灰組算了，我單獨找人成立黑組。”

糖美人在一旁局促地捏著手指，美目不斷朝我發出求救信號。

能有這麼多老婆還後宮四海生平，我早就練就了一番和稀泥的功夫：“如果貿然滲透進俄羅斯，行動暴露的確影響咱們不出兵干預的承諾……”

姨媽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說，大人聊正事小孩子別插嘴。

“不過……”

我話鋒一轉：“要是，用非常規戰手段在俄羅斯搞諜報行動的目的和成果要大於損壞國際形象，我相信上頭也會答應的。”

姨媽微笑著朝我翻了白眼，欣慰地頷首：“會上我和薇拉一直不肯講……

這裏是全世界最不透風的地方——辛妮，你聽聽就好，接下來我說的話，一字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講，出了這道門你就要把它爛在肚子裏。”

“媽，我保證。”

辛妮舉起三根手指。

“夢嵐，還記得我和薇拉用了兩塊靈龜甲嗎？”

姨媽翹起肉絲美腿。

“你快給我說結果，少賣關子。”

嵐媽媽抬起肥臀坐在茶几上。

“這場戰爭將以俄羅斯聯邦解體結束。”

姨媽慢條斯理地說完，嵐媽媽便瞪大了眼睛，仿佛這一段簡短的話裏還有什麼玄機。

我和糖美人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氣氛安靜了半晌，一瞬間我回味過這句話的深意，頭皮發麻。

一個擁有一次性打擊全球所有大都市核載具的國家要解體了！

不光是那些戰略值班上的核彈，還有封存的上千枚毀天滅地的玩意，稍有不懷好意的傢伙趁亂搞事，整個地球都要天翻地覆。

嵐媽媽雙手合十放在絳紫色唇邊，沉思一會：“你和薇拉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這件事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姨媽搖頭：“咱們這幾天輪軸轉著開會，一直沒機會在這碰頭，你以為我真的閑得沒事幹坐著半天看你和李中翰卿卿我我？”

“他媽的。”

嵐媽媽起身踱步：“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建議西伯利亞國和俄羅斯坐下來和談，俄羅斯那屎盆子翻不得。”

“你女婿要是國家主席，可能還有希望。”

姨媽鳳目斜視了我一眼：“總之……

這會是既成事實，所以黑組必須深入俄羅斯境內，在戰爭結束前佈局。”

“我知道了。”

屠將軍也是殺伐果決的女王，沒有過多糾結，她同意了姨媽的提議，顧不上換下皺巴巴的軍禮服套裙，瀟灑地披上軍裝大步流星。

“你們倆還愣著幹嘛？

趕緊跟我來開會。”

嵐媽媽絳紫色的豔唇叼著煙回眸命令。

我朝辛妮拋了個媚眼小聲叮囑：“晚上在寢室等老公回來。”

坐上電梯，嵐媽媽乾脆俐落地給我和依琳介紹著目前黑組的情況。

“黑組行動的範疇很敏感，所以軍委調派了幾個聯絡員混在指參人員裏。

他們即是上頭的耳目，也是其他軍區來鍍金，搶軍功章的，更是瀛臺上頭意見不合弄來左右我們的釘子，你們是行動小組的組長，要格外小心，不要輕易相信其他人。”

“明白。”

我和糖美人站在嵐媽媽身後異口同聲。

嵐媽媽一臉嚴肅地轉身：“咱們原定的行動區域是超過黑白兩軍接觸線的淺近縱深五十公里以內，法理上都還是西伯利亞領土的區域，所以我們的人力情報的側重方向，將影響這場仗怎麼打，在哪打。”

“軍委下派的人都有各自的主張，接下來的會，會是一場扯皮會，你們倆要積極發聲，我不好出面否決的，你們要給我沖在前頭。

畢竟這戰役主動權來之不易，不能讓幾個門外漢給攪和了。”

“媽媽指哪打哪，您的意思是？”

糖美人伸長脖子問。

“你們沒來之前……

那幾個酒囊飯袋就分成兩派，一派也不知道怎麼混到國防大學指揮系的文憑，盡然主張加強新西伯利亞方向的防禦，他們懼怕俄羅斯陸軍正在湊備的第三營，他媽的，也不知道從哪家地攤雜誌上學成的。”

我朝剛剛被我騎在胯下蹂躪的女王微微躬身：“的確有些滑稽，我雖然沒怎麼關注……

但從一些開源情報上來看，第三營也是空穴來風。”

嵐媽媽點點頭：“即便有也難成氣候——還有一派主張在南線貝爾加湖方向，集中兵力優勢形成突破，佔領烏蘭烏德，如果得手西伯利亞工團共和國的政治影響力將上一步臺階。”

“黑軍缺乏重裝備，撕開防線需要付出代價，即便能完成在俄羅斯空天軍的空中遮斷下戰役機動……

這麼明顯的一步棋難免會被白軍準備足預備隊。”

“我們的技術偵察是指引黑軍下一步行動的關鍵，如果讓這些酒囊飯袋影響，後續黑軍也會吃敗仗。

畢竟你們也清楚，黑軍對比白軍有先天的技術兵器劣勢。”

嵐媽媽對著衣冠鏡理了理裙子，柔荑又從胸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把鑰匙：“你們要是表現得好，給老娘分憂了……

這把去最底層陽光棚的鑰匙就給你們……”

銀髮魔女抓住我的褲襠，咬著嘴唇壞笑：“中翰，你明白這把鑰匙的價值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嵐媽媽此舉與引狼入室無異。

進入會場，我驚奇的發現雲慕亮居然也參加了這次會議，他一身深藍色文職制服筆挺，見到我驚訝頗有些得意，得意後……

那眼神隨即在嵐媽媽身上轉個不停。

去年在烏蘭巴托，我就有幸參加過幾次總參內部演習的討論會。

在我看來軍人制定作戰計畫就和ＫＴ裏的投資方案評審會無異，軍語和金融專業術語通通不是人話，晦澀枯燥，開會的時候我最大的樂趣就說欣賞女將軍們幹練的女王範。

“快速過一下。”

嵐媽媽坐在主席位擺了擺手。

“好的。”

一名明顯比嵐媽媽大得多大中將起身，他胸前的資歷章和三位母上大人一樣是象徵軍委的七排。

他大手攤開指著會場中唯一穿著文職制服的雲慕亮：“這位是國安局的開源情報專家，雲慕亮同志——慕亮同志，關於俄軍火線成立的第三營，請你彙報一下。”

雲慕亮裝腔作勢地朝主席位上的嵐媽媽鞠躬，推開椅子在會議室裏閒庭信步：“黃秘書，麻煩投放一下彙報檔——關於這個第三營，我和我的同事在消息證實後，就緊急……”

嵐媽媽突然拍起桌子，沉悶的巨響讓雲慕亮狼狽地打了個寒顫，鳳目折成了一柄鋒利的劍，盯得雲慕亮紅了臉，女王的氣場震懾了所有人：“你當是民營企業開會？

誰讓你起來亂走的！

一點會議紀律都不懂？”

“抱歉，抱歉……在老單位的壞習慣。”

雲慕亮驚惶地望著四周，弓腰駝背地快步坐回座位。

我這個隨時能騎在嵐媽媽大屁股上作威作福的入幕之賓都不敢對認真起來的嵐媽媽放肆，何況一個宵小，看著雲慕亮的窘態，我倒沒笑話，心裏也跟著膽寒。

“接著彙報吧。”

嵐媽媽帶上金絲眼鏡，平添兩分書卷氣讓她看起來親和不少。

我擦了擦手心的汗，耐下心來聽著雲慕亮又臭又長的彙報，國安局無非是從潛伏在俄羅斯的線人，還有幾個開源情報套入模型分析出了第三營成立的結論。

“綜上所述，如果俄羅斯當局推動了部分動員……

那所有旅的第三個架子營級單位，將得到全面的補充，結俄羅斯各地的軍事基地裝備封存的數據。

根據開源情報，我們有理由相信，俄羅斯國內有充足的意識形態紅利，在一到兩個月的時間，白軍能將組織出十萬的兵力，補充新西伯利亞方向打散建制的部隊，到時候北部戰線將從新面臨三個月前的處境，新西伯利亞市……

而且，在最晚五個月後，所有師旅將補充到三個營級戰鬥群……”

嵐媽媽擺擺手：“小雲同志，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討論，不要浪費時間，現在自由討論，有沒有人對這份情報有問題的？”

我和並坐的糖美人向積極回答課堂問題的好學生，她搶先我一步舉起手，惹得我沒好氣地捏她的肉絲大腿。

“依琳同志。”

嵐媽媽揚了揚下巴。

“報告首長。”

糖美人起身站姿挺拔：“慕亮同志的這份報告的確無懈可擊，俄軍各個軍事基地封存的裝備數據都很全面，的確，如果按這些數據，的確可以在短時間給俄軍所有師旅的架子部隊填充第三營……

但是……

這些基地的技術兵器保有量您卻沒說清楚，根據總參去年的軍力白皮書……

這些基地保存技術兵器的手段可是很糟糕的……

這個保有量要打問號。”

剛剛介紹雲慕亮的老將軍搶過話頭：“具體問題的確需要具體分析……

但小唐同志，關於作戰指參你可能還不太瞭解，即便白軍現在依靠上世紀老掉牙的Ｔ62和ＢＭＰ1組織起一支十萬的地面部隊……

這也是黑軍難以抵擋的，特別是西線和南線的全面接觸，已經讓新西伯利亞無兵可用，俄方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整個會場仿佛玩起了狼人殺遊戲，支持被動戰略防守的人由如跳出來的狼，紛紛附和。

我見有一個為女王衝鋒陷陣的機會，趕忙舉手。

“李中翰同志，你有什麼意見說說，大家集思廣益嘛。”

嵐媽媽淡定地吹了吹水杯。

“是首長。”

我站穩軍姿：“關於這個第三營，我們暫且擱置雲慕亮同志情報分析的可靠性不說——請問，大家可否知道新西伯利亞北部的公路交通網每日的通行流量。

我是親自實地考察過，相信有發言權，新西伯利亞北部總共有兩條三車道的高速公路，八條相當於我國縣道級別的公路。

俄軍如果組織好兵力再次南下，以其營級戰鬥群的油料補給將在四十八小時停下，十萬人想要天兵下凡地兵鋒接觸新西伯利亞的衛星城，依靠這些公路就必須花上三天三夜。”

“而且，俄軍為了適應現代戰爭的環境，基本的戰術兵團已經轉換成營級群隊，雖然合成化程度高……

但根據我們做實的情報，他們營級群隊的後勤全仰仗於上屬師旅，很難做到完全的保障，所以在推算48小時的自持力用光後，我們從黑軍的傳回來的前線態勢也能判斷，俄營級群隊很難做到持續火力和機動。”

“在者，根據戰前的情報，俄軍的機械化群隊，下車步兵數量稀少，有的ＢＴＧ甚至只有兩百名步兵，傷亡冗餘極小，如若受挫就完全沒有了戰鬥能力。”

我瞥了一眼雲慕亮，他被我一通專業術語的天花亂墜說得面露難色。

“最後，十萬人想要屏護一條長達數百公里，總數長達四百公里的補給線……

那恰巧就是雞給黃鼠狼拜年，送年貨來了。”

我見那位老將軍面色不悅，繼續大膽補充：“一支一個月培訓就投入戰鬥的部隊，很有可能在遭到補給不足的情況就發生兵變。”

“如果俄軍穩紮穩打，逐步朝新西伯利亞推進呢？”

雲慕亮打斷我，劍眉倒豎。

“雲慕亮同志，穩紮穩打也不能把十萬人變成三十萬人，也改變不了機械化部隊要利用公路投送的方式，即便他們穩紮穩打一百年，也改變不了側翼和後方的薄弱的現實。”

我面不改色，用著“速成班”的軍事戰役組織學懟了回去，心理同情起這個門外漢。

雲慕亮自作聰明的反駁讓老將軍捂住額頭歎氣，嵐媽媽虛情假意地百花齊放暢所欲言讓“敵人”暴露了軟肋，她得意洋洋睥睨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