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從王八蛋家出來,李秀玲開始了她新的人生歷程。其實也就是新瓶裝舊酒,和之前的「買賣」差不了太多。

當然,肯定還是要有不一樣的地方,已經習慣了在黑暗環境中和男人摟摟抱抱親親摸摸的她,乍一站在陽光下,總不自覺的有些心虛。

原本她是有一位現成的「前輩」可以請教經驗的——王雅麗就住在對門。但在她的潛意識里,舞女好像總還是要比這站街拉活兒的高上半頭,自己又往下挪了一步,這事兒不怎么值得宣揚。

后者和她的關系也確實沒親近到張曉芬那種程度。這也是她特意避開了友好公園的原因——實際上就她所知,有好幾個舞廳里的女人都表示要就近去那里。

周向紅因此逃過一劫,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避開了婆媳二人公園相會的尷尬畫面。還別說,這圓型廣場的買賣挺好做,她只在樹蔭下站了不大會兒就有人湊了上來。

現找不如偶遇,談好了價碼后李秀玲直接就帶著男人奔了黃姐開的旅店,大胖娘們也不廢話,比劃一下就讓她上了樓。

樓上環境也就那么回事,兩個大敞間里用不接頂棚的膠合板拼出來大概十個房間,此刻也不知道是哪個隔間里正有人用,發出一陣陣配合著床腳咯吱的呻吟聲。

之所以樓下什么都聽不見,是因為二樓門口掛了兩片厚重的門簾,采光通風什么的基本就談不上了,李秀玲一陣恍惚,多少找到點兒舞廳包間的感覺。

她帶著男人去了另一個敞間,沒人的隔間都敞著門,進去里面就一張床,靠里邊一個小桌權當床頭柜,上面放著一臺泛黃的臺式風扇和一個塑料都燙焦了的煙灰缸,地下有個套了塑料袋的紙簍,門框斜上方安了個拉繩的燈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霉味、煙味和其它什么的淡淡味道。

總算床單半新不舊的,看著還算干凈。原本她挺緊張,沒辦法,任誰新換了工作都會這樣,但到了這兒就算進主場了。

男人歲數不大,看著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衣著普通。

倆人只簡單幾句對話,給了錢就直奔主題,二十分鐘結束戰斗。中途外邊又傳來腳步聲,這邊倆人收拾了穿褲子,那邊戰斗就已經打響。

沒辦法,膠合板不隔音不說,上面還都是空敞的,好在大約是有那么點兒約定俗成的行規,新來這對兒也沒大聲叫,就是咯吱咯吱的床響配著幾聲低低的哼聲。

送走男人,李秀玲給黃姐抽了十塊錢,初來乍到的,她也不著急再去拉客,黃姐給她抓了一把瓜子,倆人坐著閑聊了幾句。

黃姐說這地方最熱鬧的是晚上,一則廣場上人更多,二來也多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李秀玲聽完暗暗咋舌,她之前在廣場上觀望,怎么著也得有三四十個女人在那里徘徊,原來還不是這個群體的鼎盛數量。

另外這也解了她心里的疑惑,難怪女人們看上去普遍歲數偏大,她往旮旯里一站,就引得好些個男人往她身邊晃悠。

剛才那男的勝在沒有一絲猶豫,這才得了先手。一把瓜子沒磕完,樓上陸續下來兩對,看樣子彼此還有些相熟,先下來的女人剛要走,看見后下來的女人,站在門口又等了等。

倆人邊推門出去邊嘮,李秀玲歇的差不多了,跟在后面也晃蕩了出去,隱隱約約的只聽見「……別提了,指定是吃藥了,都射了還他媽硬著呢……」

周向紅和王雅麗最近日子也不太好過。公園里的女人開始悄悄多了起來,而且數量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增加,也不知都是從哪里來的。

自從張曉芬離開,王雅麗就失去了對舞廳情況的掌握渠道,自然對目前社會發展態勢一無所知。以前雖說行業里也有競爭,可畢竟還是女人少男人多,就算均攤下來也是人人都有錢賺,現在倒好,僧多粥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改名叫婦女公園了呢。

雖然如此,但錢該賺還是得賺,倆人也只好從服務入手,盡量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以便在日益嚴峻的市場環境中保持住穩定的經濟增長。

王雅麗還好說,盡管公園里已經開始出現了可以在年齡上和她一較高下的女人,起碼這么多年她打下的客源基礎還在,「光腚娘們」這個名號也還算公園的熱門話題。

現在雖說還沒熱起來,可也不那么冷了,她一琢磨,干脆又開始穿起了開襠褲,繼續保持這個名號的熱度,只是大風天胯下有些遭罪。

周向紅可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壓力,眼看著很多男人都在向那些新面孔和年輕面孔靠攏,即使自己主動上去搭訕,或者就干脆往人堆里晃悠,也能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僅僅在自己身上一瞥,就又看向了別的地方。

這種收入走低的直觀體現還順帶著傷害了她身為女人對自身魅力的信心。雖說這種魅力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勾引男人來玩弄自己,但哪個女人能接受外貌和年齡被其他女人壓制。只是這兩點偏偏是硬性指標,歸老天爺說了算。

她只好在床上多下苦功,以前還得考慮一下體力,如今也就顧不得了。世間自有公道,付出就有回報,「電抽子」畢竟不是浪得虛名,總算保住了一些熟客,也在公園里勉強維持住了名氣。

但女人們還在持續增加著,站街的范圍從之前那兩條小路漸漸擴大開來,已經占據了超過公園四分之一的面積,原本那個按摩女人的床位也被囊括在內。

那里又新添了兩張床,兩個女人一老一中年,有樣學樣的穿了白大褂,支著「按摩」的招牌。

下午三點多鐘,周向紅在家和公園之間轉悠了好幾趟之后,終于攬到了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胡子拉碴的一個漢子,瞅著眼生,黑紅的臉膛上溝壑分明,看模樣得有五十,也可能不準,畢竟這幫農民工整天風吹日曬的,個個都比實際年齡偏老。她如今也不挑了,管對方啥樣呢,給錢就行。

男人原本是溜著看熱鬧的人的邊兒在那兒四下觀望的,眼看著就要往旁邊幾個女人身邊靠,被她眼疾手快從斜刺里就給攔住了。周向紅滿面笑容,又是拉又是摸的,男人卻心不在焉,目光總往旁邊瞟。

直到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男人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后最終決定跟著她走。

周向紅挺高興,這就算開張了,路上她才冷不丁轉過神來,自己當時說的是「咋玩都行」。嗐,管他呢,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開張就行唄。

進屋收了二十元,在外邊風大沒注意,這時候她才聞著男人身上一股濃重的汗味。考慮到對方的職業和自己的職業,周向紅只當嗅覺失靈了。

看得出來,男人是個常年勞作的體格,一身腱子塊,皮膚粗糙,褲子脫下來兩腿濃密的體毛。

周向紅先坐在床邊脫了褲子,而后光著屁股站起來把外套往墻上的衣鉤上掛,男人照著她的屁股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她笑著轉過身,彎腰從床頭墊子下面往外摸避孕套和紙,男人就勢伸手到她兩腿之間,在她的陰毛上撓了兩把,另一只手則托起自己胯下那團黑毛蓬生的器官揉搓。

周向紅拿了套子,轉過身來撕開準備給他戴,正看見那條雞巴在他手中漸漸開始充血,灰褐色的雞巴頭上,尿眼周圍還有一個黑圈,說不好是色素沉積還是沒清洗干凈,被托起的陰囊橫擔在雞巴下面,睪丸向兩側分開,把松垮褶皺的皮撐起來隨著手的動作不住滾動。

能自己挺立起來的雞巴都是好雞巴,值得周向紅用諸如「哎媽你這家伙什①不小哇」之類的話來贊美。

實際上男人的雞巴并不大,完全硬挺起來,也不過就是比周圍的雞巴毛略長一些而已。

當然,他的雞巴毛也確實不短,濃密且蓬松,略有彎曲的一大團劍拔弩張。

如今的周向紅已然對自己的職業熟門熟路了,她伸手握住男人的雞巴輕輕擼了擼,笑著說:「這大雞巴,真招人稀罕……我給你裹裹好不?可舒服了,加十塊錢就行。」

男人一愣:「不是咋玩都行么?怎么還加錢呢?」

「哎呀都這樣,你要肏屄那咋玩都行,啥姿勢隨你便,這口活都另加錢。我跟你說我可會裹了,保證你舒服,行不?」說著她已經蹲了下去,仰臉看著男人,還用舌頭輕輕在唇邊舔了舔。

男人低頭俯視,看見自己的雞巴正對著她的臉,這個畫面充滿了挑逗的意味,于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周向紅樂呵呵的讓他坐到床邊,自己就蹲在他兩腿間,就著已經硬挺起來的雞巴把套子擼著帶上,又用紙擦了擦。

男人胯下的氣味更重,但避孕套上反正是干凈的,她屏住呼吸也不廢話,張嘴就含了上去。

這種體格健壯的干活人,又是常年在外腎氣不虧,往往比較難以搞定,周向紅深諳這個道理,因此準備先用嘴打個前鋒,就算不能一鼓作氣讓對方繳槍投降,起碼也得差不多,以便接下來用自己的成名絕技迅速結束戰斗。

然而她終歸小覷了男人的耐力,一番舔弄抽吸下來,對方固然是愈加硬挺勃大,可怎么也沒看出有要射精的沖動。剛才被開張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她甚至沒來得及跟對方詳談超過時間另外加錢的事宜。

但時間還不算太久,腿也蹲得有些麻了,正好起來活活血,周向紅手上不停站起身來,示意男人躺下,以便進入下一個環節。

看樣子男人對她這十塊錢的服務還算滿意,沒有讓她繼續弄下去,但也沒有按照她的指示躺倒在床上,反而讓她爬上床去撅著。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讓這幫民工占據了主動,無疑是不利的,可能會獲得的高潮固然讓人心癢,但體力上的付出和時間的浪費對于生意來說都是一種虧損。

但畢竟還是心癢。周向紅沒怎么猶豫就爬上了床,先擠了一點潤滑油抹在屄口上,然后跪趴下來,分開腿把屁股朝著床邊高高撅起,頭埋在兩臂之間。

男人甚至沒像其他人那樣,要求她把奶子露出來以便把玩,這說明他的方向是明確的,意志是堅定的,目標是集中的,她因此對接下來的沖擊隱隱的產生了一絲期待。

男人沒讓她失望,迅速挪了過來。他倒是對她剛才抹在屄上的玩意產生了一點興趣,試探著用手指在周向紅的陰唇上劃了劃。

「滑溜不?來吧,肏著可得勁兒了,你試試……」周向紅笑著扭了扭腰。

男人嘿嘿的樂:「這么滑溜啊!現在是先進哈,你說這些玩意都他媽誰整出來的……」

說著又用指尖試著插進她略張開的陰道口里感覺了一下,應該是挺滿意,于是拔出手指后,那個裹在橡膠里的雞巴頭就頂了上來,撐開陰唇,借著上面的滑膩一捅到底。

「誰整出來的不還是都……喔……便宜你們這幫男的了……咋樣……是不挺得勁的?哎喲,好……雞巴真硬……哎喲,舒服……嗯……對,使勁……」周向紅隨著男人的動作喘息起來,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

實際上感覺并不可能從一開始就那么大,畢竟男人的尺寸擺在那兒呢。但那種有別于老頭們的硬挺還是讓她的下體品味到了充實感,再加上男人逐漸加速的有力撞擊,想必這又是一次雖然累點但讓人愉悅的媾合。

男人叢生的陰毛有節奏的撞擊著她的股溝,從屁眼傳來一陣陣細碎的癢。再加上陰道內壁被不斷的抽擦磨蹭,周向紅開始感覺像是浸泡進了溫水里,全身的毛孔都在有節奏的舒張呼吸。

時間久點兒就久點兒吧,自己也有一陣子沒有享受到那種靈魂悸動的歡愉了。

她趴在床上一邊承受著男人的撞擊,一邊有些恍惚的忽然想起小韓來。這小子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導致自己饑一頓飽一頓的,天見可憐,今天總算遇到這么個民工。

正是老天爺餓不死瞎眼母雞。當然,她沒忘了自己趴在這里的初衷,高潮固然令人渴求,但比高潮更讓人渴求的還有錢。兩利相權取其重,正事要緊,于是她繼續隨著男人的節奏哼著,間或收腹提氣,收縮下身夾一夾那個在自己肚子里橫沖直撞的玩意。

做一個玩物,就要有與之對應的覺悟,男人們并不喜歡一個毫無反應的女人,無論其是不是自己的媳婦。

女人對于男人溫柔、粗暴、怪異、侮辱甚至是折磨摧殘的行為做出回應,都是一種肯定,是在滿足他的精神需求。

單純的肉體愉悅幾乎是不存在的,男人即使是在自慰時,頭腦中也在幻想著女人的反應。

而主導性愛的,從來都是腺體、垂體和其它一些與之類似的器官,因此精神上的滿足要大于來自神經末梢的刺激。

周向紅不懂這些純理論的東西,但在男人享受自己肉體的時候用叫床和肢體動作來配合這算職業操守,「電抽子」的名聲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男人肏弄了一陣,總也得有百八十下,周向紅一邊陶醉在波瀾跌宕的快感之中,一邊盡量分心聽著男人的呼吸聲,卻怎么也沒聽到那種瀕臨頂點的粗重喘息,感覺上對方就像是卡在了某個瓶頸上,總是不能達到最高境界。

她雖說挺享受,可也多少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畢竟高潮這事兒還可以晚上用手解決,時間可是一去就不復返。

「大兄弟……你再使使勁……哦……快點……哦……屄里癢啊……快點……」她試圖用語言營造虛假的氛圍來給對方施加動力,結果男人聽了她的話,不但沒有加快速度,反而漸漸慢了下來。

「咋了?快呀……快肏……嗯……我要不行了……」周向紅第一反應是對方疲軟了。常有這種情況發生,男人們的解釋通常是「走神兒了」,再不然就用別的一些什么事企圖掩蓋下去。

「嗐……有點兒上不來勁兒……」男人的回答似乎漫不經心,動作也開始明顯敷衍起來。

周向紅剛想起身跟他談談時間的問題,就感覺屁眼上忽然頂上來個東西,堵著門揉動,畫圈或者就是往里面略微的按壓。

結合他用手把住自己屁股的位置來看,那玩意應當是他的右手拇指。雞巴還在屄里不緊不慢的抽插著,和拇指的按壓揉動結合在一起,對她整個下體形成壓力。

揉就揉吧,雖說屁眼被向內擠壓并不能給周向紅以直接的快感,但因為這個,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收縮下體肌肉,導致陰道內壁和雞巴之間的摩擦增加了不少,增加了對雙方神經末梢的刺激,也算是曲線救國。

可惜這種被動的收縮太消耗體力,沒幾下周向紅就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男人的拇指是倒著勾起的,于是在某一次抽插的動作中沒控制好力道,指尖突破了她的肛門括約肌。

①家伙什:東北方言,「什」發shì,兒化音。工具的意思,在類似此處的口語中被引申為男人的性器官。例1:家伙什都帶齊沒?可別一會兒干活缺這少那的啊!例2:快把褲子拉鏈拉上!家伙什都要啷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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