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趙終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的手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壓在了周向紅的身上,只是下身還在堅決的聳動著。汗水在兩個人緊貼的胸腹之間匯聚起來,多到甚至形成了一層水膜。

周向紅的乳房被擠得分到兩邊,滑溜溜的蹭在老趙的胸前。

她漸漸開始感覺喘不上氣,只能隨著老趙的動作快速吸進一口氣,然后就會從肺里被猛烈的擠出去,形成一聲短促的「哈」。

這倒像是配合著老趙所發出的叫床聲一般,只是沙啞了許多。她已經徹底從高潮中清醒過來,只是下身還隨著老趙的動作一波一波的又癢又麻。

又堅持了一小會,她發現老趙還是沒有要結束的跡象,心里涌上一陣怨氣,但又立刻被自己壓了下去。他是不該吃藥,但自己從中也得到了久違的快感,更何況老趙為什么要吃藥,她是清楚的。

男人對自己的性能力總是很敏感,因此才會尋求這種旁門左道的幫助。自己已經高潮了兩次,享受得夠多了。

當務之急是讓他射出來,解了藥性,不然聽說憋時間太久了會傷身。等他舒服了,再勸他愛惜身體也不遲。

她想著,用手輕輕撫摸老趙的后背,一邊借著被擠出的呼吸一斷一續的說:「大哥……要不……咱換個……姿勢……你歇……會兒……我……來……」。

老趙嗯了一聲,又使勁往里捅了兩下,這才勉強用手支床,從周向紅的身上撐起來。

剛剛這兩句話幾乎耗盡了肺部所有的空氣,身上的壓力驟減,周向紅連忙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平生第一次感覺空氣都是香甜的。

陰莖隨著老趙的動作從她的陰道里抽了出來,仍然是硬撅撅的。下體傳來一陣輕松,卻還帶著些空虛,這讓她對自己的身體不禁有些懊惱,民間所謂的「喂不飽」,大概就是在說自己兩腿之間長的這個賤屄了吧。

老趙坐在那里,呼呼的喘著氣,汗水從身上不住的流下來。

看他這個樣子,周向紅有些心疼,也有些無奈。

她讓老趙躺下,自己則費力的支起身體,不料剛一動彈,陰道里忽然就呼嚕呼嚕的響成一串,倒像是放屁的聲音。

周向紅頓時臊得臉紅耳熱,連忙埋怨著和老趙解釋:「大哥……都怪你,整那么使勁兒干啥……給我肚子里都捅咕進去氣兒了……這可不是屁啊……」

老趙擠出點笑容來,他剛才看得真切,那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周向紅那兩片大張著的小陰唇快速的扇動了好幾下——也許是被撞擊得太久的緣故,那兩片薄薄的嫩肉連帶著中間的粘膜洞口一起,幾乎變成了鮮紅色。

他知道女人面子薄,這事兒怎么說都太丟人,因此沒接話茬,只是僵硬的向后靠著床頭躺下。周向紅此刻全身都像抹了油一般,臉、脖子和胸前泛著大片的紅暈,表情羞怯又疲憊,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周向紅坐起來,才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軟。但老趙就在對面,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她。

那個罪魁禍首也還挺立在那里,青筋迸起,頂端的龜頭此刻幾乎脹成了紫黑色。

這使得她有些焦急。今天他勃起的狀態持續時間太長了,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抓緊時間讓他射出來。畢竟他是六十出頭的人了,可經不起這么折騰。

她想著,爬到老趙的身上,在他耳側輕輕的吻了吻,跨著跪坐在他的下腹上,只覺得陰唇中間像是夾了條滾燙的鐵棒,稍微前后蹭蹭,就粘膩的在那里滑動,燙的整個陰部都莫名的舒服。

她剛想抬起屁股,老趙忽然抬起手,從倆人胸前摸索著往里插,周向紅只好抬起上身,讓他的手順利托上自己的乳房。這個姿勢破壞了她原本想要直接把他的陰莖坐進體內的想法。

于是她只好幽怨的看了老趙一眼,而后一手扶著床頭,一手伸下去扶住他的陰莖。

這個動作讓兩人交合的過程整個暴露在了老趙的眼中。陰莖先是杵在她那被耕耘得完全放下了防備而大開著的陰門上,而后隨著周向紅向下一坐,就再一次深深的沒入其中。

老趙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看周向紅如何大張開腿坐在自己身上,小腿向后別著,如何用手扶住自己的陰莖對準她那兩片大陰唇中間,又如何坐下去,將陰莖深深的吞進身體里。

周向紅的乳房一個正被他托在手里,像是打籃球時起手投籃的姿勢。另一個則垂在他面前,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充血的乳頭像一大滴水,讓人忍不住產生錯覺,仿佛隨時都會從那團飽滿上面滴落下來一般。

周向紅用腿支起屁股,老趙下腹的毛發就和她的那團分離開,露出中間直挺挺的陰莖。

下面隱藏在他自己的陰毛里,上面隱藏在她的陰唇里。

然后她會重重的坐下去,整個人在他身上一墩,那兩團毛就碰撞并交織在一起,把她腫脹凸起的陰蒂包裹進去。

而陰莖則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在陰道中往復抽插,經歷無數褶皺的蠕動和緊箍。

那是讓人喪失理智的感覺,先是一層層從冠狀溝的后面向前擼動,把血液更多的擠壓進龜頭,同時撩撥所有神經末梢,讓快感熾熱的燃燒起來。

然后又重重疊疊的包裹下來,從龜頭表面借著淫水呈環形滑動直至末端。于是快感更加劇烈的涌上頭頂,幾乎讓人崩潰。

周向紅動了幾十下,就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雙腿。

她換了個相對而言略輕松的方式,坐直在老趙身上,依靠腰部的擺動,用屁股在他胯下前后磨著。老趙由此得到了異樣的感覺。

這個姿勢陰莖并不明顯出入于周向紅的陰道,反而好像一個不斷擺動的棍子,全根插入在她的身體里,來回研磨,由于重力原因,身體內的臟器向下沉,周向紅終于得到了她曾經心心念念的感覺——老趙的龜頭正頂在她的子宮口上,隨著她自己的擺動,轉著圈的研磨著那里。

那是一種超出了快感的體驗,整個小腹似乎都已經被那根火熱硬挺的棍子攪亂了局面,被撥弄擠壓的感覺甚至已經到了嗓子眼。

好在老趙終于到了極限。他猛然抓緊周向紅的雙乳,瞪著眼睛,小腹和大腿緊緊的繃了起來,喉嚨中嗬嗬有聲。周向紅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顧不得胸前被抓捏拉扯的痛楚,連忙用力收腹又顛動了幾下。

隨著老趙猛然一哼,她只覺得一股熱流突然沖了進來,直噴在自己的子宮口上。

這一下幾乎要了她的命,差一點就又將她送上迷亂的巔峰。熱流急促而又短暫,緊接著就是陰莖在深處明顯的抽搐了幾下。她等到老趙從顫抖中逐漸放松下來,這才勉強支腿起身。

老趙的陰莖慢慢從她的陰道中拔出,借著潤滑,突的從陰道口滑脫出來,竟然還是硬撅撅的,沾滿了兩人的體液。

周向紅的陰道大張著,甚至能看到內壁微微蠕動著的褶皺粘膜。

她剛要從老趙身上下來,就覺得下腹忽然一熱,一股粘膩的液體從陰道深處流了出來,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順著陰唇滴落在了老趙的陰囊上。

她哎呦一聲,連忙偏過身子,讓液體盡量順著她的大腿根流,以便減緩速度,一邊對著老趙說:「大哥,你拿點紙給我……」

老趙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喘著粗氣費力的伸手從床頭拿過一卷衛生紙遞給她,手在半空微微的抖。周向紅接過來扯了一把,整個捂住自己下身,這才邁過腿偏身跪在一旁。老趙用手撐起上身,眼睛倒還盯著周向紅的乳房,剛要說什么,客廳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鈴聲響了幾聲,周向紅擦完了下身流出的精液,一抬頭看見老趙就在那里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害羞,拍了他一把:「快去接電話呀!」

老趙一來心思還全在她身上,二來因為疲憊,很是有些頭暈腦脹四肢乏力。

再則他雖然射了精,但被藥勁催生出來的生理狀態卻仍然沒怎么衰退,此刻腦袋里像是在開慶功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心跳的也十分劇烈。他勉強答應著,就那么光著站起身,搖晃著往外就走。

周向紅怕他著了風,連忙扯過件衣服給他披上,這一劇烈的動作又使得陰道里似乎流了點什么出來。

她怕弄到床單上,急忙又扯了紙去擦。實際上床單早就被她們倆的汗水給染潮了。

邊插邊聽見老趙在客廳接了電話,只是含糊的答應了幾聲就掛斷了。老趙披著衣服走了進來,語氣既無奈又急促的說:「小剛說他要來,一會兒就到。」

小剛是老趙的兒子,和周向紅見過一次很是有些尷尬的面。

周向紅于是慌亂的開始收拾,倆人之間怎么折騰都不要緊,要是孩子看見現在屋里這個情形,那這兩張臉也就不用要了。

倆人急忙忙穿了衣服,老趙也上手幫忙,把床單換了新的,又收拾了衛生紙什么的,最后開窗通風。好歹算是一切恢復原樣,周向紅要走,怕見了面又犯尷尬,又看見老趙仍然兩眼通紅呼吸急促,有心要埋怨他兩句,又怕被趙剛堵在屋里,只好作罷,只是叮囑他好好休息。

走在街上,她只覺得兩腿發軟,不住的打晃,只好坐了公交車。

車上人又多,擠擠挨挨的把住一個椅子背強撐著站到了家,邁步上樓都變得十分困難。和老趙這一通胡天胡地,固然是讓她積蓄已久的性欲得到了一次全身心的釋放,卻也將體力損耗殆盡。

李秀玲剛給丈夫擦完身,用輪椅把他推出來看電視,就看見婆婆臉色不正的進了門,趕緊迎上來問問。周向紅也不好解釋什么,只推說是路走多了累的,喝了滿滿一杯水后回屋躺下,不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周向紅才昏昏沉沉的爬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酸痛,尤其是陰部,木木的發痛,小腹也有些墜脹的感覺。起床推門出來,就看見李秀玲正帶著孩子在玩。看見姥姥醒了,樂樂高興的撲上來,拽著她撒嬌。

李秀玲連忙哄著孩子,讓周向紅先吃飯。她感覺前腔貼了后腔,這才想起自己連午飯也都沒吃。

因為婆婆今天的狀態,李秀玲沒去舞廳,在家做飯照顧丈夫接孩子,當了一回已經很久都沒當的家庭主婦。實際上這幾天她剛好「來事兒」了,權當給自己放一天假。

從王八蛋家出來后想的那個接大活兒的計劃,也一直沒來得及施行。

周向紅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來才覺得恢復了精神,只是胳膊腿還酸乏,也就沒去市場買菜。家里的菜總還是夠吃一天的。

李秀玲送孩子去了托兒所,回來又收拾打理了一上午,見婆婆臉色正常,算是緩過乏了,這才梳妝打扮,吃了午飯趕去舞廳。

這事兒只能憑自己判斷,總不能讓婆婆直說讓她去「上班」吧。

今天她的「事兒」也走干凈了,公交車上李秀玲盤算著,要想走上這條道,恐怕還得麻煩張曉芬帶她。實際上整個流程她是很清楚了,只是還狠不下這個心。

另外現在這個舞廳的環境她也不熟,不好施展。

張曉芬照例在門前等她。倆人換衣服的時候,李秀玲吞吞吐吐的和張曉芬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張曉芬倒是無所謂,只問明白了她確定是要掙這份錢。之前給李秀玲介紹客人那次鬧的烏龍她可還記著呢。李秀玲再三保證,這回只要有機會,就全憑芬姐做主,從此山高水低馬疾船徐一路干到黑了。

倒被張曉芬揪住這話調笑了一句,說是誰干多了都得黑,惹得旁邊幾個換衣服的姐們一陣哄笑。小娟也在旁邊跟著笑。

小娟就是那天給李秀玲套子的那個姐妹,老家黑龍江農村的。

人長的一般,性格倒是挺好,年齡比李秀玲還小好幾歲,剛剛二十出頭,結婚早,生完孩子就從老家跑來這邊打工,干著干著就進了舞廳,后來李秀玲又看著她幾回,倆人簡單聊過,就算是新交的朋友了,也介紹給了張曉芬認識。

仨人換過衣服進了場。舞廳里依舊燕舞升平,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會兒的工夫張曉芬和小娟就又都沒影了。李秀玲也賺了十塊錢。

回來在角落里站著休息,她有意無意的捏著自己的包。里邊今天多了一聯避孕套,就是去王八蛋他家之前買的。

那天只用了倆,剩下的全在這里了,隔著包隱隱硌著她的手。手不痛,心痛。

但這點痛,如今在她心里的天平上并不占多少份量。天平的另一端,是生活中所有需要用錢的負擔。

張曉芬、小娟、曾經的盧玉……所有在這個染缸中浸泡著的女人們心中都有這樣一架天平,一端沉重的壓著,另一端則被迫輕飄飄的抬起,時間久了,托盤中的東西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甚至只剩下空氣。李秀玲如今走的路,是無數人曾經走過的。就像張曉芬說的那樣,干得多了,只剩下黑。

李秀玲正發著呆,忽然就被人拍了一把。

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曉芬,后面站了個大高個男人。張曉芬穿高跟鞋大概身高一米七多一點,這男人得比她高出整整一頭。

看上去能有四十左右,國字臉濃眉毛,魁梧健壯,只是眼神賊了點,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正上下打量著她:「喲,這就你那姐們啊?行啊,條兒①挺正嘛……」

張曉芬回頭在他臉上抹了一把:「瞅你那饞樣兒!怎么樣,我姐們這模樣啥的不賴吧!你別瞎說話啊,我得跟她商量商量。」說著轉過頭對著李秀玲眨了眨眼睛。

李秀玲明白這是她的拿手套路,也就隨著她做戲做全套:「啥事兒呀姐?」

張曉芬非常自然的拿捏著語氣:「那啥……妹子,姐尋思跟你商量個事兒……這大哥想找倆人上包房玩玩去……你跟姐一起去唄?」

「哎呀,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那啥……」李秀玲臉都紅了,邊說邊往后躲了躲,臉紅倒是真發自肺腑的。

「妹子你看你……都上這地方來了,啥也不干你還咋掙錢吶!人家大哥不差錢,你給姐個面子,就這一回,高低不能虧了你,是不大哥?」張曉芬拽著李秀玲的胳膊扭頭問大高個。

后者對張曉芬給他介紹的這個女人明顯十分滿意,忙不迭點頭。

「大哥你表個態,也好讓我妹妹心里有個底……」

還不等男人回答,張曉芬接著就說:「你也不差這三十二十的,這么著,咱倆你給一百,行不?」

男人一愣,張曉芬又說:「你也看著了,我這妹子平時就賺點零花錢,要不是沖我面子,誰來也帶不走,今兒你這就算是撿著便宜了知道不!」

男人把氣兒一沉,從嘴里重重的擠出個「行」來。

張曉芬扭頭又對李秀玲說到:「妹子,你看大哥都表態了,聽姐話,就這一回,走吧走吧給姐個面子噢……」

李秀玲猶豫中又帶了些扭捏:「姐,那啥……我也沒整過這事兒啊……」

倆人一個拉拉扯扯,一個不情不愿,倒也有七分像真的一樣。

男人跟在她倆身后晃悠,到了樓梯口,李秀玲假意一個回身,和他撲了個滿懷:「姐,要不我還是不去……哎呀……」

張曉芬連忙過來拽住她胳膊:「妹子你看你咋這么不聽勸呢!」

「不是,姐,我怕……」

「怕啥!……這么地,大哥,你看這樣行不,你也看著了,我妹妹面子薄,也沒接過這活兒……要不一會兒咱倆先來,讓她先適應適應,要是行呢,再伺候你。要不就讓你摟著她跟我玩,行不?」

男人被李秀玲的胸說重不重的頂了一下,頂得心里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聽張曉芬這么一說,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曉芬轉過臉得意的朝李秀玲一擠眼睛:「走吧妹子,你看這大哥多敞亮,好人吶!可不多遇知道不?……」

①條兒:東北方言,泛指女性身材、總體形象。口語,隱含不夠尊重對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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