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小妹?」

男人疑惑的問。

「啊,就剛才跟我擱一起站著那個……快點,癢的受不了了……」

周向紅努力把腰往上弓了弓,讓雞巴在屄裏更深入了一些,順便用陰部摩擦他的下體。

「哦……」

男人放下心來,和她在一起站著的,那不就也是賣屄的麼。

他倒是對此人沒什麼印象,但不耽誤重新開始抽插。

外邊李秀玲坐著等了一會兒,開始有些焦躁起來。

很多人遇到問題的時候,往往下意識的喜歡第一時間想要將責任推在他人身上,這是「本我」的一種保護機制。

因此說白了她進屋來等周向紅,其實是潛意識裏想要壓制對方,讓周向紅在沒有準備好迎接慰問這件事上承擔更多的責任。

然而事情的重點是在迎接慰問上,不解決大家一起完蛋。

雖說領導們應該不太可能趕著吃飯時間來,可畢竟早一點準備好,就讓人多一點心安。

因此在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她有些坐不住了,一方面是想著事情迫在眉睫,另一方面也暗暗腹誹周向紅這生意做得磨嘰,打自己進門就聽見裏屋其實是已經操上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那男人居然還沒被搞定。

在她看來,公園那些老頭就沒有能堅持這麼久的,就算有,你周向紅難道就不會用點手段什麼的刺激刺激他?

總不會真拿買賣當享受了吧?

耳聽得周向紅在裏屋哼哼唧唧得沒完,肉體撞擊在一起發出的輕微啪啪聲連綿有力,看樣子怎麼也不像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樣子,她這種心態就愈發的膨脹起來,甚至不經意的帶上了一絲妒忌。

她在舞廳待得久了,每天被不同的男人玩弄,還要刻意控制自己去真戲假做以便保存體力,心中那股屬於女人的欲火經常處於失控的邊緣。

相比之下反倒在王八蛋家還能偶爾放縱自己得到一點紓解。

可那老傢伙也是虛得厲害,禁不住什麼折騰。

畢竟年輕正當年,就連周向紅也架不住欲火翻騰,時有迷失在高潮中的情況發生,更何況是李秀玲。

因此種種心態交織下,她最終在近乎於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站起來,走到裏屋門前,慢慢地伸出手,在那扇隔音效果十分糟糕的膠合板門上輕輕敲了兩下,加大了一點力氣,又敲了幾下。

屋內的戰況其實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潤滑油和周向紅屄裏分泌出來的淫水經過雞巴的捶搗抽插,已經充分混合並隨著男人的動作漸漸漫到了她的陰唇上,形成一種類似泡沫的白色粘稠狀。

男人的雞巴因為充血而滾燙,周向紅的屄同樣因為被高速摩擦和拍擊而充血灼熱。

男人從一開始跪立在她胯下用手扶著她的腿的姿勢,已經變成了趴在她身體上方,像是做俯臥撐那樣,用手掌和膝蓋支撐起身體的重量,然後利用腰腹的急速擺動,繼續撞擊著周向紅的下身。

後者將腿更高的抬起,以便提供更好的角度讓男人抽插,同時也避免自己的陰蒂受到更多的衝擊和摩擦。

那種感覺實在讓她忍受不了。

她穿著黑色短襪的兩腳因此幾乎已經是朝天的狀態,在男人肩膀兩側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晃悠。

性交這種事,對於男女雙方而言都是一種感覺上的體驗過程。

單純從神經反射來說,男性追求的是更多的緊致、滑爽,這就要求女性的陰道環狀肌要足夠緊繃。

但因為生產等眾所周知的原因,像周向紅這個年齡的女人,很難能夠達到這一要求。

她們往往需要用力調動起盆底肌群,才能夠讓陰道表現出一些該有的狀態來。

但這種特意的行為是消耗體力的。

根據中樞學說、代謝物累積學說和能源耗盡學說的研究來看,一方面大腦有關區域持續興奮,神經就會採取抑制性保護措施。

另一方面代謝物因肌肉運動不斷增加,就會導致肌肉出現類似乳酸類中毒的症狀。

再加上肌糖原的正常儲量有限,一旦耗盡就會造成肌肉缺乏營養,因此導致肌肉疲勞。

所以很多男人喜歡女人高潮不是沒有道理,拋開心理因素不提,單純是那短短幾秒鐘陰道類似痙攣般的緊縮就會讓人體會到難以言喻的美妙,那是不受女性自主控制的,毫無掩飾與保留的緊繃,甚至會超出意識所能調動的極限。

如周向紅之流,在沒高潮的時候,短時間內屏息收腹提緊下身還行,長時間這麼幹就不現實了。

尤其是肚子裏還插著個外來的玩意,又不住的抽動,更是讓人調動不起來下身去配合。

她們恰恰又不能,或者說是不願意坦然迎接高潮的到來,主要是影響收入。

李秀玲這一敲門,把屋裏倆人都嚇了一跳,這當然是本能反應,畢竟正在做著違法亂紀的事情。

周向紅明顯感覺男人渾身一緊,連帶著雞巴都在自己體內猛的一撅。

男人則感覺到她的陰道瞬間收縮起來,他因此獲得了相當大的緊握感,不由得又抽插了兩下。

周向紅因這意外的緊密交合而得到了巨大的快感,哼唧著勉強問:「麗啊,哦……咋啦?姐這兒完事就出去啊……喔……嘶……」

剛才她努力應承著男人的操弄,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思考「王雅麗」進屋之後隔壁為什麼靜悄悄的。

李秀玲也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平時周向紅她們倆人前是以姐妹相稱的。

但很快也就反應過來了,對方是將自己當成了王雅麗。

無意間就降了輩分這事兒並不重要,其實她也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急急忙忙的胡亂答到:「不是……是我……那啥,有點要緊事,快點兒啊等你……」

之後趕緊轉身就走,重新回到客廳椅子上坐下,在渾身的不自在中繼續等待起來。

男人除了一開始嚇一跳以外,並沒受多大影響,聽見外面腳步聲離開了門,嘿嘿笑著重新又開始了動作。

妓女之間有什麼要緊事都與自己無關,對得起花的錢才是正事。

但周向紅心裏卻忐忑起來,人都走了她才反應過來,門外的根本不是王雅麗,而是李秀玲,因此剛剛被操得多少有些迷亂的感覺立刻就消退了不少。

被她知道自己幹上這行是一碼事,被她撞見可就是另一碼事。

周向紅雖說這麼長時間以來練得臉皮已經足夠厚,可真趕上了也還是覺得尷尬得要命。

偏偏身上這個男人體力充沛,整了半天也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按說這種情況不難對付,無非是叫的再淫蕩些,姿勢再無恥點,用撩人的語氣和辭彙再催促一下也就是了,可李秀玲在外面呢,屋裏什麼動靜她都能聽見。

又不能直接提出來不幹了,這不上不下的,人家肯定要翻臉退錢。

被操了這麼好一通,退錢她也不甘心。

思來想去她把牙一咬,愛咋咋地吧,自己這老臉在李秀玲那兒也丟的不剩什麼了。

再說了,她自己也是掙這份兒錢的人,還能不明白這其中的套路?

敲門使她心裏亂成一團,一邊覺得李秀玲能這麼找過來,那肯定是什麼正經的大事,另一方面又多少有些心中煩躁,對她這麼直截了當的揭自己短很是不滿。

男人偏偏又加快了速度和力量,從下體傳來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裹挾著仿佛被李秀玲直接看光了自己似的羞澀直沖頭頂。

互有抵觸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在腦中仿佛不停的變幻著形態,將本就煩亂的心緒越發攪鬧得焦躁起來。

如今好不容易才理順了頭緒,她終於開始重振旗鼓,把精力放在眼前,先解決了身上這個冤家再說。

周向紅因此開始呻吟起來,夾雜著污言穢語的喘息和哼叫充斥在不大的屋子裏,推動著男人更加快速和大力的撞擊,她將腿儘量抬高並向身體捲曲折疊,整個屁股都因此翹到了幾乎朝天的角度。

男人的下體拍擊在上面,在枕頭和皮肉的緩衝下,周向紅整個人都在有節奏的顫動,像是一艘無法掌控命運的小船,在床的海洋與風暴般的男人之間顛簸。

李秀玲聽見裏屋的聲音忽然增大,知道倆人快完事了。

周向紅的哼叫混合著床的吱呀聲漸漸開始讓她心煩意亂。

莫名的仿佛報復般的快感和一些涉及人倫道德的厭惡以及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凝聚在一起,不斷消磨著她的耐心。

她有心要走,可局面已經被自己影響成這樣了,想想終究還是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等。

屋內終於傳來一陣周向紅胡亂的喊叫聲,而後陡然變得平靜。

不大會兒,男人邊系褲帶邊推門出來,笑嘻嘻的,斜著眼睛邊走邊打量李秀玲。

後者故作鎮定,偏著頭看向窗外。

緊跟著周向紅也出來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笑呵呵的對男人說著諸如下次再來之類大家都熟悉的工作用語。

有李秀玲在,她還是收斂了,那些平時用於誇讚男人雞巴如何大,操起來如何生猛,自己如何舒服得飛了一次又一次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男人並不在乎這一點點服務上的瑕疵,雖說圖便宜才來公園找的這群老娘們解決問題,但周向紅的表現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和善、配合、不矯情,尤其是最後關頭,她原本松垮的屄驟然縮緊,很是給自己提供了一些愉悅的快感。

當然,那到底是她因為高潮而作出的真是反應,還是特意為之並不重要,嫖娼這種事就這樣,花錢嘛,說到底就是為了玩,值得就行。

關上門,周向紅在轉身的時候表情就已經鬆弛下來,把那套職業化的虛偽笑容放下,又收起了剛剛出來時心中暗藏的對李秀玲的不滿,問到:「秀玲啊,等著急了吧……咋啦?」

李秀玲也不好說別的什麼,把老劉頭提供的,關於下午要來人這事向她復述了一通。

周向紅也產生了緊迫感,由此將不滿情緒徹底放在一旁,婆媳倆轉頭回家,開始著手研究,哪些需要佈置,什麼需要準備,衣服是不是該換換等問題。

好在老劉頭之前有過交代,家裏又確實是這麼個狀態,因而其實並沒有太多事項需要做。

倆人只是以前沒經過這種情況,又牽掛著相應的補助和慰問金之類,因此心裏沒底罷了。

好在政府辦事是注重程式的。

吃過午飯沒多一會兒,老劉頭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就登了門。

倆人是在樓下遇上的,男人姓孫,是區裏的一個什麼幹事,主要目的就是來打個前站,看看這邊都安排佈置的怎麼樣了。

對於家裏物品的擺放和到時候要走的流程,以及諸人該採用什麼態度,說什麼話,孫幹事都一一交代,甚至在老劉頭的建議下,諸人還演練了一番。

和老劉頭之前說的稍有不一樣,這次來的只有區領導,「十一嘛,各單位都要視察,孤寡老幼軍方方面面都要慰問,市領導哪里跑得開。

再說了,我也瞭解了一下,你家主要還是以解決問題為主,還是老科長(指老劉頭)一再關照,這才在慰問的名單裏給你們爭取到了一個名額。」

孫幹事如是說,老劉頭在一旁嚴肅的表情裏透出些許得意,手一揮:「哎,跟她們就不用說這些了,都是體制內的事兒。

還是得感謝孫幹事啊,年輕有為,辦事扎實穩妥,我看,將來前途無量喲!」

李秀玲和周向紅確實不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繞,但像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有廟拜就不錯了,誰還顧得上裏面是哪尊神。

於是就著老劉頭的話對孫幹事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至於老劉頭這邊反而只簡單的說了兩句就被他擺手制止了,感謝的話多幾句少幾句確實也無所謂,畢竟這是「自己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閑言少敘,像這樣走訪慰問的情節在此細說純屬浪費時間,讀者們願意看,大可以鎖定電視新聞,逢年過節這類「新聞」總不會少。

咱們單說此次老劉頭的功績。

大壯當初的醫藥費經領導協調,報銷了差不多一半,另一半沒報不是領導沒力度,而是「區裏關於下崗職工部分社保統籌的賬目還在統計中,以後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你們是有難處,可政府現在也很難,社會生產結構要轉型,國家政策要落實,老百姓的生活還要有保障,都在克服困難,互相理解吧。」

兩口子下崗的基本生活保障費也給落實了一年的,額外還有五百元慰問金。

不過說起來其實不能將最後那筆錢計算在內,因為拿是拿出來了,也交到周向紅手上了,可等記者拍完照錄完像,這錢又順原路返回了。

具體因為什麼原路返回,這事兒就不細說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秀玲和周向紅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一天下來連現金帶可以拿去有關部門提現的批條,總計一萬出頭。

鉅款呐!老劉頭功不可沒,等領導們走了以後,婆媳倆說啥也要留他吃頓飯,以表示感謝。

雖說老劉頭根本不差這頓飯,可他也確實想接受一下「感謝」,奈何時間不早了,為了避免被地瓜發現——記者拍照的時候他都沒敢靠前,生怕在哪段新聞裏露了臉——於是依舊老套路,改天再說。

折騰了小半個下午,家裏好像什麼都沒變,驟然從熱鬧又恢復到了往日冷冷清清的狀態,讓人感覺仿佛剛才的那麼多人和事,都只發生在夢裏。

但帳面上多了筆錢,這是實實在在的。

錢當然早就是由李秀玲管的了,從最初她自己走向社會開始。

周向紅並非沒有在心裏暗暗計較過這件事,但自從兒子手上以來,李秀玲始終表現出不離不棄的狀態,她自己又沒有什麼收入,因此也就一直這樣了。

如今她倒是屄從前多了些對金錢的關注,當然不是為了自己,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兒子,世間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也被債務給耽擱了。

債當然總有還清的那一天,當初她毅然抬腳邁進「老頭樂」這個圈子的時候,曾經幻想過,等到債還乾淨了,自己就不幹了。

可這麼長時間過來,她的心理慢慢開始有了變化,偶爾會冒出自己不如就這麼下去算了的想法來,反正已經這樣了,債可以乾淨,自己卻沒法回到乾淨的時候了。

話說早在認識了胖子後,自己已然就是不乾淨的,想這些純屬多餘。

至少還能趁著能折騰動,賺點錢補貼補貼家用。

說來可笑,自打離開了農村,不用再賺「工分」①以後,她就徹底沒了屬於自己的收入,不曾想上了歲數,倒靠身子賺起錢來了。

塵埃落定,也就快到晚飯時間了,李秀玲因此沒再出門,她也難得去接一回孩子。

周向紅出去買菜,今天值得慶祝一下。

買完回來上樓,剛好王雅麗開門送一個老頭出來,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於是周向紅招呼她收工來吃飯。

王雅麗最近氣色一直不太好,按周向紅日常不經意的觀察,就連在裏屋接活的時候,她的叫聲也明顯敷衍了許多。

也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麼事,周向紅問過,猜測過,一直沒有什麼頭緒。

都是成年人,王雅麗既然不願意向自己透露,那也就只好由她去吧。

①工分:計劃經濟時代,農村由生產隊記錄各戶各人在公攤勞動中的出工情況,並在年底依各戶全年總分為准分糧。

一般一個成年男子每天記10分,一個成年女子每日記8分或者7分,即便當日工作相同也是如此。

直到現在,仍有部分管理制度落後的企業或部門,以記工分的形式作為定資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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