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在這之后,當天她又接了一次墻邊的活。慷慨的上帝鐘情于那對誘人的奶子,把李秀玲頂靠在墻上,一邊低頭看著那對寶貝,一邊托起她一條腿,把下身努力向前挺著賣力抽插。

她被身下傳來的沖擊頂得胡亂的哼著,一手抓著內褲使其不至于從站直的右腿上滑落,一手托住自己的乳房,使其不會因為沖擊而上下顛簸得過于劇烈。

當然,也有刺激對方更賣力、更麻溜些的意思。捎帶著,這種展示式的動作還讓她從中隱隱感受到一種沖擊心靈般的刺激。

張曉芬對此不以為意,認為她不過就是徹底想開了而已。因此在旁邊忙完了自家的生意之后,還溜達過來跟她嘮了兩句嗑。

這極大的刺激了李秀玲那種因暴露而隱含自虐的快感,男人因此得到了非比尋常的潤滑。

當然張曉芬也沒讓他好過,她貌似關心的用手扶在男人屁股后面假裝忙幫用力,一邊夸著他如何英勇,一邊夸著自己的姐妹如何性感風騷,猛地就在男人的尾椎上用指甲摳了兩下。

男人正暗自高興這被自己鞭撻著的女人居然又勾來一個,強忍感覺企圖武運長久,不料被這兩下直接粉碎了稱霸世界的夢想,不得不氣喘吁吁的繳槍投了降。

盡管李秀玲已經徹底放開了,還是被張曉芬這種連別人肏屄都能上來嘮兩句的氣勢羞臊得滿臉通紅,當然她也因此學了一招。

作為半個老師,張曉芬絲毫沒有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他玩他的,咱姐倆嘮咱姐倆的,兩不耽誤,多好。」

李秀玲再要說什么,轉頭想想還是多虧了她才縮短時間,也就作罷了。

晚上到家,她簡單洗了洗,回屋躺下之前,照例看了看丈夫的狀態,后者在床上躺著,睡得正香。這段時間連續鬧了兩次「地震」,對他的精神狀態也是不大不小的打擊。

她有心直接睡覺,卻又不知怎的,眼神落在丈夫的下體位置。天熱被子薄,那里雖然已經不復往日的雄風,卻還是隱隱凸起一個形狀來。

她忽然又想起白天在舞廳里,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和男人在墻邊的茍且之事,一陣沖動不由得直涌入小腹。性愛這件事,目前其實她是不缺的,盡管充斥著被動和虛情假意,但那種肉體上的接觸畢竟是真實的。

當然真正的高潮極少,即使有,也被她當時在公眾環境里顯露自己最隱私狀態的悲哀給掩蓋了。然而當她今天解開了心結,這種心理上的自我防備漸漸消弭,對那種有些扭曲的快感的需求就悄悄的占據了一席之地,像是一件瓷器上的裂痕,無法愈合。

關了燈的房間,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使得屋內如舞池里一般朦朧。她脫了衣服,輕輕爬到丈夫兩腿之間,慢慢掀開被子,褪下他的內褲,用指尖挑起那根依舊死氣沉沉的小東西,貼近了仔細端詳。

龜頭是流線型的,雖然不飽滿,卻依然是一種侵略意味十足的彈頭形狀。中間那個豎著的孔洞緊緊閉合著,貌似無害,但她知道,那里曾經噴射出許多粘稠的液體,呈現出一種稀薄的白,散發著獨特而又的味道。

她曾經品嘗過那種味道,但不是丈夫的。如果可能,如果他現在能夠射出來,她一定會如獲至寶,一滴都不會浪費。那些液體曾經被注入她的身體過,一遍又一遍。

陰道最深處的地方,應該是子宮口吧,總會被那些灼熱的粘液沖刷得舒爽無比。每當那個時候,她都在貌似痛苦的快樂呻吟著,顫抖且壓抑,怕被隔壁的婆婆聽見。

她為自己的這個念頭而感到兩頰發燙,卻也更加催動了情欲的迸發。

她繼續想著,努力的去回憶起那種讓人迷亂的滋味。下體傳來一種空虛且瘙癢的感覺,一只手滑下去,在屄上掏了一把,她發現自己已經是汁水滿溢了。

她用手指按住自己的陰蒂,慢慢的搓動起來。這感覺并不完美,但畢竟有別于白天客人們的肆意,溫和得恰到好處,讓她禁不住想要忘卻整個世界。

然而還少了些什么,她無奈又溫柔的張開嘴,伸出舌頭,把那個肉乎乎的小雞巴含了進去。

得益于白天的刺激,她的身體其實一直處于荷爾蒙過剩的狀態,第一波高潮就像暴雨,突如其來一瀉傾盆,將她整個人沖刷得戰栗起來,皮膚都泛起了潮紅。

然而這還不夠,嘴里的雞巴剛剛進入狀態,硬硬的壓著她的舌根。

窗外傳來一陣遠處路上像是什么重型車輛開過去的聲音,這聲音仿佛碾過她的心。她忽然松開嘴挺起身來,任由胸前的乳房因為動作過快而顫出一道波浪,只是表情略有些瘋狂的轉過身,跨坐在丈夫身上,把屁股懸在那根還來不及軟下去的雞巴的正上方,而后用手抓牢了它,對準自己的陰道猛地壓上去,全根沒入。

她身體前傾,用手撐住丈夫兩條腿之間的床面,嘴里呵呵的低喘。自打丈夫出了事故以來,兩個人能做到交合的狀態,這還是頭一次。然而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她心里十分清楚,連忙動了起來。

又怕動作太大驚醒了他,或是被婆婆聽到,因此只是腰部發力,在丈夫的下體半磨半顛。可惜那根雞巴插入時就已經呈現出明顯的彈性,在她的陰道里還沒蠕動幾下,就又軟軟的,隨著她的動作滑脫出來。

她急急的抬起屁股轉身,也顧不得雞巴上還沾著自己的淫水,一張嘴就把它又吸了進去。等到它再度硬挺起來,這回也顧不得了,她直接上前跨坐上去,又一次把它插進了自己的陰道,然后借著蹲坐其上的壓力,擺動腰肢。

丈夫的陰毛在她的大陰唇上來回摩擦,借著淫水的粘滑,麻礪礪的,只是沒過幾下,雞巴就又軟了。

如此反復幾次,她累得直喘,動作上又要極力小心,額頭都見了汗,終究沒能真正感受到那種久違了的快感。

對高潮的渴求混著絕望一起涌上心頭,她跪跨在丈夫的肚子上方,下腹前挺,右手扶著窗臺,左手用手指把自己的陰部用力分開,讓里面最嬌嫩的部位正對著丈夫的臉,中指使勁在陰蒂和陰道口來回揉搓抽插,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呢喃著:「大壯……你醒醒啊……看看我的屄……嗯……這是你最喜歡肏的屄啊……啊……已經被別人肏過啦……啊……嗯……他們還摳我的屄啊……使勁的摳……你起來肏我啊……我要……嗯……我要你肏我……使勁肏我……使勁……啊……」如泣如訴。

欲火漸漸吞噬了理智,她把右手收回來,揉搓著自己的乳房,長長的乳頭頂端漸漸匯聚起一滴奶水,折射著窗外微弱的光,被乳頭挑著不住顫動,最終滴落在丈夫的身體上,然后又漸漸匯聚起一滴。

她把牙齒咬的咯咯響,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手也已經酸到不行,卻仍然在陰部快速且胡亂的摳挖著。

直到高潮再一次降臨,像是一道閃電從全身劃過,幾乎炸裂了她的腦海和身軀。

她急忙用殘存的理智扶住窗臺,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充斥著夜色的房間,男人低沉而平和的呼吸聲里,只有一個潔白的身軀無聲的抽搐著,淫水順著屁股星星點點的滴落在男人的肚皮上,也有一些順著她大腿內側流下去,混著汗水。

這是一種急劇消耗體力的行為,以至于她甚至不想再挪動地方,就在丈夫腿邊蜷縮著癱軟下來。激情退卻,她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和胡言亂語,又開始自責起來。

丈夫的確不知道也沒聽見,但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這種淫穢且放蕩的語言,即使是之前她自慰的時候,也從未說得如此不要臉。

略緩了緩,她急忙爬下床,小心翼翼的把床單從丈夫身下往外抽,好在他身體大部分沒有知覺,又睡得昏沉,也還是用了好一會兒。新床單是沒法弄進去了,只能等到早晨。

她捧起臟床單要出去,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赤身裸體,轉頭又一想,都已經是后半夜了,婆婆大約早就睡著了,索性就開了門,把床單泡在衛生間的水盆里,又弄了條濕毛巾,回來給丈夫打理。

一來一回光著屁股走了兩圈,清涼的夜風穿過屋子拂在她身上,倒憑添出幾分情趣來,讓人心里直癢癢。她干脆就這么裸著又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才回屋,也沒穿衣服,扯了條毛巾被給自己蓋上,昏昏睡去。

周向紅其實根本就沒睡,但她并沒有發覺李秀玲在隔壁的癲狂。愁苦、緊張、哀傷和煩躁在她心里一波波輪番上陣,像走馬燈一樣。從躺下直到深夜,她始終拿不定主意該怎么應對那個強哥的事。

直到李秀玲出來又回去,她悄悄起來上廁所,看見水盆里泡的床單,還當是大壯弄的。雖說他有排泄意識,但畢竟不比常人,以前就有過半夜漏尿弄臟了床的情況。后來臨睡前她們總是限制他喝水,就怕半夜有情況了,沒及時發現容易生褥瘡。

今天晚上她喂了他一塊西瓜,結果他吃完還要,有心不給,當媽的又看不得兒子那種渴求的樣子,于是她就又喂了一塊。

可能就是這西瓜惹的禍……她倒是完全沒往李秀玲身上想,一來是的確沒聽見什么動靜,二來李秀玲她是知道的,有時候偷偷摸摸的自慰,最后關頭也都是在衛生間里,斷然不會弄臟大壯的床。

她倒很是有些感慨,秀玲那個賺錢的途徑雖然不正經,肯定也是個熬體力的行當,難為她還能打起精神,這么細心的照顧大壯……回屋剛上床,孩子做噩夢,皺著小眉頭直哼哼。

她連忙在旁邊俯著身,用手輕輕的拍,嘴里還哼著樂樂臨睡前喜歡聽的調子。這孩子從小就好伺候,到點兒了哄上床,躺下邊哼邊拍一會兒就睡著,根本不讓人操心。

后樓有個人家的孩子和樂樂差不多大,也是奶奶帶著,當年把個老太太給熬的喲……時不時就能看見她往街邊的電線桿子上貼黃紙,上面用黑筆寫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吵夜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孩子都會說話和走路了才不貼,可能是電線桿的風水不好,路過的都是文盲。

這一開了頭不要緊,她更睡不著了,陳年往事、生活細節一一浮上心頭。就這樣直到雞都叫了——天知道這城市里誰家居然養了公雞——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不是因為困,而是因為她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決定找強哥把事情好好說個明白,決不能再拖下去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這錢又不是拿了他的,我就一個老太太,他就是黑社會還能把我怎么的?還能吃了我?!

她想錯了。第一,我國沒有黑社會,只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或團伙」。第二,此事怎么可能說說就「明白」。

第二天下午,李秀玲去舞廳「上班」,周向紅安頓好了兒子,從柜角翻出了那張小紙條,皺皺巴巴的紙上,那串數字像是一道帶著魔力的咒語,刺得人心慌。

她把紙條攥在手里下了樓,特意去了離家稍遠的一個話吧,在外面溜達了兩圈才走進去,拎起話筒又猶豫了很久,這才按號碼撥打過去。之后就是漫長的等待,等那個叫強哥的胖子回電話。

電話突然響了,她嚇了一跳。剛好旁邊位置有個人坐下來打電話,她不得不用手掩著話筒低聲說:「喂……」

「喂,哪位?」強哥的聲音響起,背景似乎有些嘈雜,好像有許多人,還有人在喊著什么。

「我……我是周向紅……」

「誰?你大點聲,我這邊有點吵!」

背景有個男人的聲音傳出來:「都喊什么喊!按照……的規定……我們必須……」嘈雜聲突然大了很多,把那個聲音掩蓋了下去。

她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我是周向紅!周!向!紅!」

「誰?周什么……噢噢,你啊,嘿嘿……怎么著,呼我是什么意思?準備還錢了?」

「……那什么,強、強哥,咱倆也不認識,你……你這么折騰我家,是犯法的你知道不!」

「嘿,合著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教育我啊?嘿,這幾天給你臉給多了是吧!那天我兄弟給你帶的話你沒聽明白是怎么著?你家的情況我都調查清楚了,你還有個兒媳婦,還有孫女,還有個兒子是……」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就報警!」周向紅又急又氣。

「我沒工夫跟你磨嘰,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今兒沒工夫搭理你這點破事!」

「你……你在我家樓下干什么?!」

「哦……你家沒電話……這是在外邊打的吧?嘿,干什么,你回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對面咔的就掛斷了。周向紅撂下電話,拔腿就往回跑。她又驚又怕,絆著人行道上一塊翹了角的地磚,險些摔倒。

小區樓下已經堵了一大堆人,看樣子分成兩伙,其中一伙周向紅認識,都是老鄰居了。另一伙以青壯男子居多,倒也夾雜著幾個佝歪厭氣的,都拿著鍬鎬,穿一身藍黑色,乍看上去仿佛警服的衣服。

兩個警察攔在兩伙人中間,正分別朝兩邊揮著手喊話。周向紅貼著樓邊又往前靠了靠,這才看清那伙外來人中間,站著的正是胖子強哥。

她又往前靠了靠,鄰居里突然竄出一個身影,分明是右胳膊吊在脖子上的安大媽:「不行!憑什么你們說扒就扒!哪兒就礙著市容市貌了!」后面群眾跟著一片騷動。

強哥旁邊站出一人:「昨天我們就張貼了告示,限你們二十四小時搬走個人財物,今天下午正式清理!你們不聽,就別怪我們干活時候動作大!……弟兄們!給我拆!」

話音剛落,一眾青壯架起工具嗷嗷的就往前撲,鄰居們雖然人多勢眾,畢竟以老年人居多,一時竟擋不住這伙人,反被擠倒了數人。

這一下人堆里炸了鍋:「城管打人啦!……警察管不管吶?!」周向紅心生疑惑,她眼見著兩個警察雖然也在勸說強哥,但阻攔竟然是向著群眾的。當地片兒警她多少有所耳聞,辦事作風還是比較公允的,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著呢,路邊車里又下來一個警察,把人堆里高個的那個警察拽到一邊,倆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么,只見高個撇了撇嘴,轉頭找到剛才站出來說話那人,看樣子他是這伙城管的頭:「分局指示,拆除違建屬于正常執法行為,在確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基礎上,警方無權阻攔……」緊跟著他拍了拍他肩膀,又低聲說了句什么,周向紅只看著嘴型,卻什么也沒聽清。

但是,要注意把握尺度,別讓兄弟為難。

「那是那是。」那人笑呵呵的點頭,仨警察一轉身上了警車,也不開走,就坐在里面觀望著。兩伙人頓時推搡到了一起,城管們倒也沒過分,只是用工具架起來頂著群眾往里擠,場面極為混亂。

周向紅躲在墻角,大氣也不敢出,只是不住觀望。

不大會兒的工夫,鄰居們的身后突然響起一個高亢嘹亮的女高音:「不得了啦!有人在里頭已經拆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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