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早飯王八蛋自己糊弄一口,上午李秀玲到他家,先把需要買的東西順路捎來,而后看著家里需要打掃或是洗洗涮涮的,就一并做了。等到做了午飯,再捎帶著做些飯菜存放好,連晚飯也就齊備了。

倆人吃完飯李秀玲刷了鍋碗,歇歇就趕去舞廳。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倒也張弛有度。趕上家務活不多,李秀玲還主動幫王八蛋按了兩次腿,這種護理上的事情她有經驗,都是做熟了的。

因為有李秀玲的照顧,再加上天公作美,王八蛋的腿幾天工夫就緩過來了。正所謂困頓求發展,飽暖思淫欲。

之前天天腿疼,他也顧不上別的,如今腿腳利索了,眼看著李秀玲忙里忙外的身影,王八蛋的心里也就漸漸蠢蠢欲動起來。這倒不能全怪他,雖說老東西對之前的保姆也動手動腳來著,可那畢竟是正經人,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

李秀玲則不同,王八蛋是嘗過了好處的,原來只能偶爾在舞廳見著她,剩下的都是自己在家中的回味。如今可是實打實的近水樓臺,她胸前那兩輪滿月,哪怕隔著衣服,也漸漸開始要撐爆了王八蛋的老眼。

只可恨自己當時因為病痛亂了陣腳,竟然沒想起和她談談其它業務,如今不知怎么開這個口,人家雖說做著不正經的行當,但那是在舞廳里,如今身份是鐘點工。大家這么熟,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一晃就到了國慶,舞廳照例停業三天,原本李秀玲是應當歇下來陪陪家人的,但攬了王八蛋這攤活兒后,東家不發話,她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好在每天也就是一上午的事。

最近家里也太平,她們那棟樓的砸墻工程,不知怎么居然停了下來,惹得其它樓的住戶們羨慕不已。當然了,本樓六樓的住戶表示強烈不滿,砸墻聲是沒了,可樓頂的防水瀝青一夜之間不知道被誰給扒了個破破爛爛。

這種老式樓,上樓頂的梯子都是在樓側墻外,蓋樓的時候直接鉚進墻里一排U型鋼筋。因此半夜上去了人,樓里愣是不知道。不光李秀玲家這棟,附近好幾棟樓都一起遭了殃。

住戶們找到街道,街道態度是好的,但光點頭不辦事。自己掏錢修吧,明擺著的動遷,花多少錢都是打水漂,可要是不修,這幾天晴天還好說,誰能保證過幾天不會下雨?到時候順著樓板漏下來,六樓的住戶們就不用打什么抵制強拆的橫幅,直接掛上齊天大圣的幡兒也就是了。

再說了,雖然沒看見,但大伙兒心里都有數,還是這幫混混干的。只是有了之前沖突吃了虧的經驗,再加上畢竟沒扒到自己頭頂上,大部分人跟風聲討了一番,也就作罷了。

頂樓這些人求告無門,眼看著連革命隊伍都拋棄了自己,一咬牙棄暗投明,紛紛開始搬家,正好國慶節休息,閑著也是閑著。

反正補償款這塊兒有整個小區的人盯著,哪怕先租房子去,起碼避免老婆孩兒直面水深火熱不是。

李秀玲也和婆婆認真研究了一下搬家的事。之前一直顧慮要花錢,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但眼看著周圍環境越來越混亂,房產證又已經辦完沒了后顧之憂,搬家也就勢在必行了。

倆人商議著找個便宜房子,又考慮要是離得太遠,樂樂還得換個托兒所。家里雖說沒啥值錢玩意,破鍋爛碗也都得帶上,正所謂破家值萬貫,少一樣都得花錢買新的。大壯也是個問題。

指望這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就能連病人帶家當都倒騰走,顯然是不現實的,那么又得雇人……找房子和安排時間、雇人這些事,都只能指望著李秀玲,因此弄得她心事重重,在王八蛋家里忙活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王八蛋察言觀色一輩子,倆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一關心的搭話,李秀玲就沒隱瞞,把家里這點事挑重點和他說了說,也算是疏解一下心里的壓力。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正愁沒機會,機會就從天上自己掉下來了。

王八蛋連忙拍了胸脯,這雇人搬搬抬抬的事兒,就交給他好了,保證價格優惠,服務到位。至于找房子,他出去遛彎的時候也可以幫著參謀參謀。

李秀玲也不愛和那些勞務市場外面等著主顧的力工打交道。

舞廳里偶爾就會去那么幾個人,穿著邋里邋遢的,身上還有股味,也不花錢跳舞,就站在女人對面,肆無忌憚的往她們胸上看,還污言穢語的挨個品評。

「連他媽上墻邊肏屄的錢都不舍得花,就知道過眼癮!」這是張曉芬說的。

那幫人確實嫌貴,一般都在公園里找十塊錢一次的老太太解決。這也是張曉芬說的。如今聽王八蛋這么一說,自然樂得有人替自己去辦這事兒,只是又得麻煩王叔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王八蛋樂呵呵的回答:「哎呀,你啊,一個女人頂家,不容易!王叔遛個彎的時候順便就辦了,不算事兒!咱倆這誰跟誰啊……」王八蛋也是盤算好了,到時候李秀玲要不給他錢,頂多百十來塊的,自己拿出來也不心疼,回頭怎么的也能從她身上找補回來。

她要是給錢,起碼還得領自己一份人情,自己那點事兒溝通起來也好張口。就這么著倆人說定了,等李秀玲家里都準備好了,王八蛋就找人過去幫忙搬。

三天一過,舞廳又開門營業,生意好不紅火。雖說第一個工作日大家都忙,可社會這么大,閑人也不少。舞女們閑了三天,就盼著趕緊賺錢,男人們閑了三天,肚子里那點邪火就旺。

于是舞廳作為交易場所,喜迎八方賓朋。這就是市場經濟,有需求,就有市場。因為要找房子,李秀玲上午并沒有在王八蛋那里待多久,午飯也是在外面簡單的吃了一口。反正自己天天去,需要每天都做的事并不多。

當年不比現在信息發達,雖說也有不少中介在提供房源,但考慮到中介費和差價,她寧愿自己多走些路。可惜看過一些地方,卻始終沒有性價比都很合適的。

不是過于偏遠破舊,就是要價太高,甚至還有個男房東,從她一進門起就上下打量,目光中透露出的東西讓她急匆匆就離開了。

實際上如果能用身體換到一個合適的住宅,如今的她并不很排斥,但畢竟一家老小都要搬過來,盡量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

張曉芬來的早,李秀玲到舞廳的時候,她已經和一個老頭摟著進了舞池深處。倆人陪跳來回錯過了好幾次,到底趕上空檔,站在一起打了個招呼。

張曉芬見她有些沒精打采,于是問了幾句。李秀玲也確實是乏了,上午走了不少路,下午還得站在這里與客人們虛與委蛇,兼之房子沒著落心情也不太好,就和她嘮了一會兒。

張曉芬聽明白之后一拍手:「哎,你早說啊!我現在租那房子對門,這兩天正貼個條兒招租,房子是舊了點兒,可地點好啊!離這兒又近,旁邊好像不太遠就有托兒所……」

李秀玲其實并不想和張曉芬做鄰居,主要是怕天天見面,婆婆從她那里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東西。但好幾天折騰下來沒個結果,她也確實有些疲憊了,于是在張曉芬的勸說下,倆人換了衣服,直奔張曉芬家。

順大路拐進一條胡同,又在里面拐了兩個彎,張曉芬指著前面幾幢紅磚樓房說:「喏,那就是!」李秀玲回頭看看,從建筑物的間隙中望過去,甚至能看見舞廳所在的位置,算算走過來也就十分鐘,的確是非常便利。

這邊離王八蛋家也不是很遠,公交車大概四五站的樣子。走到樓頭剛拐彎,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穿個黑夾克,叼著煙邊走邊整理褲帶,和她們錯身的工夫還上下打量了她倆一下。

倆人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剛到樓口,迎面就見一個女人拎著個小包走出來,看見張曉芬就是一愣:「喲,芬兒你咋回來了?」

李秀玲只覺得面熟,張曉芬笑著回答:「姐,這我朋友,找地兒租房子呢,我帶她來看看咱家對門。玲兒啊,這你叫王姐就行……你倆見過,在友好公園……」

她這么一說,李秀玲才恍然大悟,張曉芬提起過這王姐如今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仨人沒聊幾句,王姐就走了,張曉芬則領著李秀玲上樓。這樓看樣子比李秀玲家還要老舊一點,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到了三樓,張曉芬先指了指東邊那扇門:「喏,就這家,上個月底之前租房子的剛搬走。」說著掏鑰匙開了西邊的房門。

倆人進屋,張曉芬帶李秀玲里外轉了一圈看了看:「對門格局應該是和這邊一樣的,你看看,我覺得是夠你家里人住了。」

這房子和李秀玲家差不多的樣式,倆臥室一廚一衛一個不大的客廳,水泥地面白灰墻。看得出來倆女人平時雖然住著,但并沒有太特意的去收拾,屋里散亂的擺著些家具和東西,地面倒是掃的很干凈。

張曉芬那屋床上扔著兩件衣服一條褲衩,王姐那屋的床上在床單上面還鋪著一條舊毛巾被,正當中扔了個枕頭,床腳地上有個套著塑料袋的垃圾簍,里面好像是半簍衛生紙,李秀玲主要觀察房間結構,也就沒仔細看別人生活細節上的東西。

她在心里盤衡了一下,如果價格合適的話,這房子總的來說還真挺讓人滿意的,就是不知道對門屋子里的實際情況。

上樓前倆人在對門屋子窗戶上看見了房東貼的白紙,上面有聯系方式,既然已經來了,聯系一下看看也好。

于是倆人下樓出胡同找了個小賣店,用公用電話打過去,不大會兒房東回了電話,是個女人,表示自己馬上過來,約好了小賣店見面。

李秀玲請張曉芬喝汽水,倆人在小賣店門前站著,一會兒的工夫就看見一輛機動三輪車在胡同口停下,下來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給完錢一眼看見她倆,走過來問:「是你們要租房子啊?」

倆人連忙迎上去,李秀玲接了話。三人邊走邊聊,中年婦女自我介紹姓韓,原本住在這里,頭幾年搬了家,房子就一直用來出租。實際上這片原住戶也不算太多了,大部分都是租戶。

張曉芬說自己就是,就住對門。韓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斜了她一眼,態度開始有些冷淡,李秀玲問她一些具體事宜,也回答得有些遲疑,直到李秀玲說起自己是全家老小動遷不得不搬,這才逐漸又熱情起來,只是對張曉芬依舊愛答不理的。

張曉芬也沒在意,李秀玲的事,她只不過是陪著幫辦而已。仨人上樓進了屋,屋里倒還整潔,據韓姐說是上一個租戶走后她來收拾過,沒什么家具,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臥室里有個半新不舊的衣柜。

倒是比李秀玲目前住的房子還要略寬敞些。其實沒有家具倒好,不然李秀玲還在愁東西太多搬過來沒地方擺放。看過環境,又研究了一下房租,要的也不是太貴,半年一交就行。

也沒什么拖延的必要,李秀玲找個機會和張曉芬偷偷遞了遞眼神,在確定各方面條件都還算滿意的情況下,掏了二百作訂金,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房租了,就差搬東西。王八蛋那邊李秀玲不急于通知,反正自己每天上午都要去。

家里的東西收拾起來也得幾天,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樂呵呵的和張曉芬回去舞廳賺錢。

萬事開頭難,后續就都是花錢,怎么著也得補補虧空。舞廳里賺錢是快,可來的女人也是越來越多,競爭一激烈,錢反而不好賺了。

年輕貌美的隊伍固然在不斷壯大,如今就連歲數大的女人也不斷往里涌。李秀玲回到舞池邊兒站了一會兒才被人摟進去。倆人剛站定,就看見旁邊有個明顯臉上都堆起皺紋的老太太,看模樣六十也該有了,正被一個老頭玩弄著。

要說這幫歲數大的也是心里有數,論相貌年齡不能和年輕人比,那就比誰更放得開。老太太褲子都差不多褪到膝蓋了,上身衣服還敞著,中間這截幾乎完全裸露在外面,一肚皮白花花的贅肉。

老頭正一手抓在她的奶子上,揪起來的高度讓李秀玲看著都莫名感覺有點疼,另一手掏在胯下,很明顯是手指摳在她的陰道里,用力的攪動。

老太太略微后仰,支著膝蓋努力分開腿,微閉雙眼任由自己被摳得幾乎站不穩,腳步不住的挪動,身上的肉和另半邊奶子也不斷的顫動。周圍不少男人,摟著自己懷里的女人,用眼睛向那邊瞄著。

享受李秀玲的這位也在看,一邊用手指在衣服里捻弄著她的乳頭,一邊嘿嘿的樂。

李秀玲薄嗔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瞎樂啥!好看是咋的?!你瞅瞅那老娘們都長成啥樣了!」

男人低頭瞅瞅她:「那肯定不能跟你比啊妹子!但是這看著過癮吶……這老頭下手真他媽狠啊……」說著一只手就往上撩她的裙子。

李秀玲等他手伸進去之后拽了拽裙子邊,使其能夠繼續垂下來蓋住自己的腿:「也就那幾個歲數大的能讓他這么玩,要不上哪掙錢去?大哥你可不能那么整我啊!老妹還年輕,可禁不起那么折騰……你要那么玩一會兒找她們去……」

「知道,知道……」男人說著,勾開她內褲的邊緣摸了進去:「那樣的白給我也不能要哇,你瞅瞅那個歲數,屄里都他媽磨出繭子了……」

李秀玲噗呲一樂:「哎呀媽呀大哥,你說話咋這么苛甚呢!」

男人一邊用手指摩挲著她的陰唇,眼睛倒還盯在那個被玩弄的老太太身上,一邊回答:「我跟你說啊,你就是年輕知道不。你看你這個小屄,摸兩下就出水了,潮乎乎的。你是不知道有那上歲數的女人,里面他媽干的要命。前幾天就擱這兒,一個老娘們拽我上墻邊兒去,燈暗我也沒注意啊,等看清楚了我肏得他媽五十了。」

「呵呵,該!那你怪誰呢,去之前不看清楚了……后來呢?」李秀玲臉貼在男人肩上,慢慢的隨著節奏晃動身體,雙腿始終處于使其不能把手指插得更深的狀態。

男人的指肚幾乎完全按在她的陰蒂上,盡管有包皮擋著,還是一陣陣的酸麻。

「都他媽到那了,我合計瞅她長的還湊合,整一回也行。我肏,那屄干的,你是不知道,我他媽往里插都費勁,隔著套都磨得慌!那還是她自己往上抹了點唾沫呢!里邊還他媽稀松!給我整的老他媽鬧心了,差不點就軟了!」

李秀玲咯咯笑著,伸手按在男人褲襠上輕輕揉搓,感覺里面漸漸硬挺起來,就稍稍抬頭,朝男人脖子上吹著氣兒說:「找女的玩嘛,就圖個舒服唄,不能委屈了自己,我說的對不大哥?……你看你都硬了,跟老妹玩會兒去呀?」

男人嘿嘿笑了笑,沒言語。李秀玲把下身往前挺了挺,又稍稍分開腿:「五十的你都干了,老妹兒這水靈靈的差啥呀大哥……你看你把老妹給整的,都流水了……你摸摸……老妹想要了呢……哦……」

男人手指探進去搓了搓,發現她屄口的確濕滑起來。「去吧,好不好?老妹都癢了……我跟你說,我里邊可緊了,還滑溜……」

男人到底是沒禁住誘惑,摟著她往墻邊走去。李秀玲有點遺憾,本來她是想勸男人起碼去個水吧的,但轉頭想想,有錢賺就是好事,墻邊雖然亂了點,勝在方便快捷,于是笑吟吟的被摟了過去。

①苛甚:東北方言。難看的意思。也有引申為丟臉、話難聽、事做的不完美等意思。例1:這男的長的真苛甚。例2:你干出這事兒來,也不嫌苛甚!例3:我就算做錯了,你也不能這么苛甚我啊!例4:這事兒讓你辦的真苛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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