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王雅麗沒拿自己當個客人,打進門放下東西,就開始張羅著幫周向紅干活。這家里的東西有不少還是搬過來時她幫著布置的。反倒是周向紅弄得挺不好意思,但看她也不像是個耍心眼的人,又是個晚輩,推讓了幾下看時間不早了,只好帶著她一起擇菜做飯。

王雅麗十幾年勞改生活過下來,之后又一個人漂泊,對這種家庭式的氣氛格外感覺親切,周向紅平時一個人在家(兒子不算),實在是缺少能在一起說說話的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心理壓力大,也樂得和她交流。

倆人邊擇邊嘮,從一些基本情況說起,當聽到王雅麗經歷了十幾年苦難時,周向紅感慨頗深。看王雅麗的相貌,她一直以為已經四十出頭了,之前還對她叫自己姨有些別扭,這么一聽才明白,這孩子是遭了大罪的。

王雅麗也對周向紅家的境遇稍稍了解了些,關于她兒子的狀況和家庭經濟上的困難,十分唏噓。

由此倆人又嘮到了李秀玲以及張曉芬。周向紅對于此時二人「工作」的了解,還僅限于在舞廳里被人摟摟抱抱占點便宜揩揩油,這也是她聽別人說的。雖然她自己如今覺得丑事頗多沒臉見人,但不妨礙在心里一直把李秀玲還當做一個好女人,忍辱負重,淺涉泥潭。

張曉芬又提醒過王雅麗不要和李秀玲的婆婆說走了嘴,因此她只是不輕不重的感慨了幾句,就想把話題往偏了帶,結果沒想到周向紅的話題偏是偏了,卻沒偏出去多遠,問起了她的工作。

中國自古有句老話: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字面意義說的是女人性生活糜爛,卻還要給自己樹立起貞潔的名聲。

王雅麗有自知自明,自己做的就是個婊子活兒,倒是從打干上這一行起,就沒想過還要維持什么貞潔的名頭。沒辦法,混口飯吃活著唄,就這么點兒老天爺賞下的本錢了。

但不在乎不代表就可以將其擺在明面上宣揚。廉恥這種東西,可以藏起來不用,但終歸是知道的。

可倆人如今住的對門,每天迎來送往那些個男人,周向紅不可能一點兒都沒察覺,自己剛剛又說漏了嘴去公園,那地方能有什么討生活的路子。

之前張曉芬倒是和她提過幾回,讓她去舞廳賺錢。但王雅麗去了兩天就不去了,一來她不喜歡那里面黑暗的環境,音樂也響得震人心肺;二來那種在大庭廣眾下就和男人肏屄的套路她也接受不了。

賣屄也得圖個自己心里舒坦吧。這事兒要是一說破,誰能相信一個好女人能和一個在公園拉客的妓女住在一起,勢必就會拐帶上張曉芬,也就捎帶扯出了李秀玲。

她只好含含糊糊的說自己沒固定收入,天天做點零活兒混日子,趁著周向紅沒反應過來,趕緊張羅著淘米燜飯。周向紅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往心里去,被她打岔一忙乎,也就把這茬丟腦袋后面去了。

晚飯時間李秀玲和張曉芬一起回來了。有王雅麗幫著做菜看家,周向紅頂雨去接孩子也從容不迫了許多,飯桌上于是夸了王雅麗幾句,還招呼倆人以后常來吃飯,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不麻煩,條件不行就是家常菜,添兩雙筷子而已。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周向紅明白這個道理,雖說都是女人,但難免將來有個什么事情會麻煩到人家。

再加上李秀玲和她們熟識,作為唯一的長輩,她有必要幫著李秀玲去維護人際關系。

她倒也不會說什么場面話,都是真真切切的關心,但對于張曉芬她倆而言,常年在外漂泊,王雅麗如今更是連家都沒有,越是樸實的話,越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這頓飯吃的也是格外舒心。

飯后李秀玲和張曉芬又趕回了舞廳,王雅麗主動幫周向紅收拾碗筷,都拾掇利索了才拿著張曉芬留下的鑰匙回家。等到給兒子收拾完打發躺下,又哄睡了孫女,周向紅坐下來喝點水歇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王雅麗關于自己的工作說得甚是模糊。

可那畢竟是別人的事,如今她腦子里亂得很,在李秀玲面前又要盡力維持著正常的狀態,也就沒有深想下去。

日子就此一天天過去。胖子五六天兒的總要找她過去玩弄一次,有時是她自己,有時和許姐一起。漸漸的她甚至開始有些習慣了這事,許姐看樣子也是。

胖子讓她們喝水,她們就喝,喝完沒一會兒,就會感覺到心里像著了火,下身也癢的難受,對胖子的雞巴不自覺的就生出一種渴求的欲望。

然后就是被按在沙發上或者炕上,玩弄、肏屄,各種花樣。胖子大概也是有感于之前那次許姐的狀態,再沒敢給她們下那么猛的劑量。

藥效混合著認命了的心態,再加上胖子時不時的還帶著她倆看那些黃色電影,日本的或者歐美的,倆人逐漸就放開了,倒從中找到些性愛的愉悅來,還學了不少姿勢。

至少周向紅是這樣的。她其實并不認可自己有這種轉變,每次從胖子那里討要回照片,雖說立刻就銷毀了,也還是在心里默默記著數量。但在慶幸自己一步步接近目標的同時,卻也開始漸漸感覺到那些缺失了十幾年的滋味。

這種意識上的改變是隱晦的,逐漸積累。有時從胖子那里回來,藥物似乎還有所殘留,刺激著她晚上還會忍不住自己再手淫一番。對于丈夫和老趙,周向紅終究是羞愧的,習慣性把那些記憶壓制下去,于是胖子那根猙獰的雞巴倒時常會在心里浮現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某一次周向紅獨自侍奉胖子的時候,正仰面朝天被肏著呢,一個人突然推門進來,把她給嚇了一跳。

周向紅頭朝炕里,只用眼角瞥見進來的是小國,他一眼看見炕上胖子正壓著周向紅就樂了:「喲,哥你忙著吶,今兒換她了啊……」胖子扭頭一看是他也沒客氣,回過頭來雞巴都沒停:「啊,你先坐著,一會兒咱倆再嘮。」

周向紅想要起來,至少遮掩一下,就這么讓小國看著胖子肏弄自己,實在是羞恥到了極點。但她根本起不來,胖子分開摟著她的腿彎壓在她身上。

小國竟然也沒避諱,坐到沙發上抽起煙來。從他那個角度,必然能看見自己被迫大張著向上承接胖子肏弄的屁股,甚至倆人交合的地方大概也是一清二楚。

她痛苦的想著,把臉扭在相反的方向緊閉著眼,并且在極度的羞恥中達到了高潮。這使得她更感覺無地自容,直到胖子射了精,她強撐著遮遮掩掩的下地給他收拾了,這才被放走,以至于精神恍惚,幾乎絆倒在院子里。

回頭她想了一下,大約許姐在這里時也是經歷過這樣的事了。

王雅麗和她漸漸熟絡起來,時不時買點東西送過來,再幫著做點家務。張曉芬有感于在她家吃了不少飯,周向紅娘倆又不肯要錢,抽空還去批發市場給樂樂買了兩套衣服。

四個女人說不上相依為命,到底是關系越來越親近,只是仨人對彼此平時做的事心知肚明,單瞞著周向紅一個人而已。

而周向紅,又何嘗不是在瞞著她們三個。

頭元旦的時候,李秀玲從原來的社區領到了一筆所謂的「臨租補償」,說白了就是獎勵那些積極配合拆遷工作的人,名義上用來補償一些租房款的錢。

不多,但畢竟有,再加上將來的回遷房,雖然可能需要等待很久,想起來卻也很是讓人高興。李秀玲去領錢的時候捎帶著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老房子那邊如今兩極分化,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誓死要當釘子戶,人在陣地在。

按照社區的解釋,這樓盤什么時候能重新蓋起,很大一部分要看拆遷工作什么時候能做完。政策上的事,她也不是太懂,但因此不由得也生出幾分對釘子戶的怨恨來,人民內部團結,必然由人民內部矛盾來瓦解。

又聽說最近動遷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釘子戶們和拆遷辦的人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小規模沖突。回想起安大媽的嘴臉,李秀玲也是心底釋然,就安大媽那樣的人,早晚沒有好下場。

兩三場雪過后,轉眼就到了年底。小娟和琳琳回了老家,張曉芬照例也是要回家去看看的,王雅麗無家可歸,因此留了下來。

臨近年根,也不知胖子是個什么情況,半個多月也沒找周向紅,因此她心里也亮堂了些,看王雅麗孤零零一個人不落忍,邀請了她一起來家里過年。三個女人帶著孩子,連大壯一起,張羅著做菜包餃子看牛年春晚,氣氛挺溫馨。

轉過年來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一切照舊。只是李秀玲發現,琳琳像變了個人似的,再沒有年前那種淳樸青澀的勁兒,反而講究起穿戴來,而且站到了黑燈和亮燈舞池的交界處。

那個地方的女人在亮燈的地方陪舞也行,拽去黑燈那邊摸摸胸也行,但一般不接大活兒。這丫頭之前一直省吃儉用的攢錢,且從不涉足黑燈這邊,不知如今怎么轉了心性。

李秀玲找了個機會問小娟,這才知道過年這幾天出了變故。

「也是怪我,誰能想到那個王八蛋回頭就到處宣揚,結果把她給連累了……」原來頭年的時候小娟在舞廳里遇到個老鄉,那男人也是在外打工,好像是建筑工地上給人干瓦匠活兒的。

年底老板結錢,不知怎的腰包一鼓就想體驗體驗城里人的花花世界,喝完酒摸進了舞廳,然后就摸著了小娟。那么個環境里,小娟怎么可能掩飾得過去,后來心想著倒不如把他伺候舒服了堵堵嘴,還特意求著別把這事兒往老家去說。

瓦匠當時答應的挺痛快,玩的也挺盡興,后來倒是沒回老家去說——半路上就把這事兒透給了別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在農村。等到倆人回了家,村里把這事兒都傳開了。因此也傳到了琳琳那個對象的耳朵里。

琳琳是和小娟在一起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于是倆人的關系就此涼了。琳琳挨了家里人的打,小娟在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但人窮志短,她寄回家里的錢可是實實在在的,家是沒法待下去,行李大多還沒打開就拿了再出來,竟也沒人攔著她。

倆人算路上一共也才就走了五天,出村的時候琳琳她媽攆在后面罵,說讓她死在外邊,又咒小娟不得好死。小娟沒往心里去,但她知道琳琳這孩子傷心的不是因為和家里決裂,而是對象的嫌棄。

舞女這個行業,如果單純看收入,其實是不低了,之前琳琳一心想攢錢回家去結婚,如今對象黃了,感情受到了打擊,自然少了許多顧忌,多少有些自暴自棄的成分。

小娟央求李秀玲找機會幫著開導開導這丫頭,可李秀玲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倆。中國人自古就有注重女人貞潔的傳統,再說她們吃的確實是一碗不要臉的飯,除了嘆息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轉過天她和張曉芬聊起此事,后者也只是稍稍驚訝了一下:「喲,我說這幾天看這丫頭不對勁呢……算了,人家那閑事咱就少管吧……都是命!」李秀玲轉頭想想也對,但畢竟小娟和自己開了口,還是趕上和琳琳在衛生間碰著面的機會,多少說了幾句。

張曉芬倒是和她提起了之前的一件事,還是關于她去年來找卻沒找到的那個朋友,居然今年過年也沒回家,整個人毫無音訊生死不明,家里人已經報了警,大過年的還跑來S市找了兩回,結果無功而返。

倆人沒什么頭緒,胡亂猜測了一番就此作罷。賣身的女人流動性大,反正走到哪里都有市場,確實不好掌握行蹤。

實際上像李秀玲這樣就在家門口操持皮肉生意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女人都離家外出,哪怕僅僅是距離幾十公里的地方也行,主要是怕遇上熟人過于尷尬。

雖說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里子面子早都讓人玩遍了,但任誰也是希望能在自己熟悉的環境里維持一個正常的形象。

李秀玲也是沒辦法,拖家帶口的,她要是走了,遇到個大事小情的,全家只好關起門來等死。

一晃過了元宵節,胖子突然有一天找周向紅。她收拾了過去,推門進院,在外屋跺了跺腳上的雪,進屋就看見胖子臉色發黑,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不高興的事兒,許姐看樣子也是剛到,剛脫了羽絨服放到一旁。

過年這段時間周向紅是表面輕松,實則內心忐忑。這一路上她胡思亂想,一會兒琢磨著怎么求胖子要膠卷,一會兒猜測胖子又會怎么玩弄自己,想著想著胖子那根雞巴就開始在腦海里轉,轉得心里發虛,下身發癢。

胖子大約是真情緒不好,既沒給她倆喝什么藥,也沒有什么前戲,三下五除二把倆人扒光了拽上炕就肏弄起來,而且下手頗重。周向紅雖說一直和許姐沒什么交流,但這么多回下來,多少也找到了默契。

倆人分工合作,一人被摳屄,另一人就用奶子給胖子按摩;一人被肏,另一人就負責自慰給胖子看。偶爾倆人還能表演個虛凰假鳳的勾當,既互相慰籍,也撩撥胖子。

大約這段時間胖子也沒找過許姐,周向紅看見她的陰毛密密扎扎長了出來,從下腹一直到兩腿之間連了片,確實是茂密,邊緣倒很整齊。

她最后一次看見許姐的屄光板沒毛還是在年前,看來她過個年也懈怠了。中國女人畢竟比不得美國女人,人家流行的是媽媽送女兒剃刀,講究下體沒毛干凈衛生。

胖子罵了許姐幾句,許姐低眉順眼的表示今兒來得急,回去就接著剃。如今她也不像去年那樣只會低聲哼哼著任由胖子擺布了,聲調和花樣比周向紅還豐富多彩。

但周向紅多少看得出來,許姐眼神里偶爾會流露出那么一絲隱忍與堅持,一閃而過就變幻成淫靡繼續迎合著胖子。

倆人賣力的侍奉著,奈何胖子像吃了槍藥一樣,稍不順心就連打帶罵。也不敢多說什么,她倆唯恐惹惱了他,只盼著快點把他弄舒服了好結束這一切,倒是越發的賣力氣起來。

一人一會兒給胖子裹了雞巴,周向紅先騎在胖子身上「仙女坐蠟臺」,胖子讓她倒坐著,隨后等她動起來之后,就抽冷子的扇起了她的屁股。

這種無法預料的刺激和疼痛導致她伴隨著巴掌落在臀肉上清脆的聲音,無規律的抽搐著下體的肌肉,因此也為胖子帶來格外的快感。

許姐在一旁正眼神迷離的邊叫邊手淫,冷不防奶子也被胖子扇了兩下,驚叫一聲,手上卻沒敢停下。胖子稍稍順了氣,一只手繼續扇周向紅的屁股,另一只手就伸到許姐胯下摳進去。

許姐捧著被他扇紅了的奶子,繼續作享受狀。不大會兒胖子把手抽了回來,周向紅還在上下起伏呢,陰道里被雞巴抽送得又麻又癢,忍不住哼叫著。

正是雙腿用力下體放松毫無防備的時候,只覺得后面屁眼一緊,一個硬物略帶潤滑就突然隨著她屁股下沉的勢頭抵上來捅了進去——倒像是她自己坐上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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