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都想當紅娘

難得我今天晚上查房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病變,所以很快就回到了辦公室,我拿出醫科大學發的教材,細細的研讀。

哪怕這些知識早已經記在了我的腦海中,但是依然想要溫故而知新,特別是整間辦公室成了我的天下,自然不想浪費時光。

沒想到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書,連一個病號都沒有,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感覺今天晚上一定會比較輕鬆,不會再出現急診的狀況。

所以把時間定到了十二點,學習到這個階段就去休息,當然不可能為李愛旋的別墅了,只能到宿舍裏去對付一宿。

我剛剛制訂完計畫,沒想到餘萱卻捂著傷口,自己跑到了我的辦公室。

“你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不能夠到處亂跑嗎?”我急忙起身將她扶到了軟椅上,責怪道。

哪怕我對她有一絲不滿,可是如今卻要牢記自己的身份,我是名大夫,不能夠對患者產生私人恩怨。

“你不是明明答應過我要過去陪我聊天的,可是說走就走,也太沒有人情味兒了。”餘萱顯得很不高興。

“我在讀書。”我神色淡然並沒有半點愧疚,況且她高不高興與我何干?

我視為中醫負責治療身體上的傷痛,又不是心理疏導師。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餘萱突然問道:“還是說,你對我給你介紹女朋友的行為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大可不必,我也是好心,你畢竟是獨自一人來到省城,如果交個女朋友,生活和工作上都會更有定性,這難道不好嗎?”

“我方才對你說過了,我不需要別人給我當紅娘。”我語氣冰冷地重複道。

“你,你有女朋友了,是說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餘萱小心翼翼問道。

我聽著心煩意亂,“你要這麼說,也對。”

“這可是人生大事兒,你怎麼能這麼敷衍。”餘萱邊說邊起身道:“哼,算了,不想說,就當我白來。”

話落,轉身就走了,半點眷戀也沒有。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感,說不清是為了追憶過去逐漸消失的感情,還是對前路的茫然悵失。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了整整一夜,在辦公室的軟椅上,半明半昧了昏沉一宿。

第二天黎明時分,我剛剛準備交班,沒想到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狂風暴雨。

電閃雷鳴間在窗戶外,像是怒吼的狂獅,一閃一暗甚是心驚,整個天空都像是披上了一層黑幕,昏昏沉沉,讓人心生壓抑。

隨著一道道轟隆隆的雷聲斬壓過,整個走廊都好像顫了又顫,這樣的鬼天氣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而且婦科全部都是女患者,鮮少有男士來陪護。

所以每響起一道驚雷就會引發一聲聲的驚叫,甚至有不少病房把燈全部都給打開,亮如白晝。

不知為何,我又突然想到了餘萱,她住的可是VIP,整個病房就只有她一個人,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驚嚇。

我邊想著腳步不停,一路來到了餘萱的病房外,剛想敲門就發現門是開著的,而且隨著狂風掃過,啪嗒啪嗒發出讓人心顫的聲音。

我慌忙打開門,果不其然就看到餘萱裹著被子縮在床角,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我上前,把風刮開的窗戶關上,輕輕地拍著她,語氣柔了幾分,“餘萱,不用害怕,只是下雨。”

餘萱身體依然顫抖得厲害,俏臉上一片煞白,“啊,這老天爺是不是瘋了……”明明是在害怕,但說的話卻是個中二。

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老天爺只是看天干物燥,下場雨潤潤空氣,沒什麼好怕的。”

誰知道我的話剛說完,老天便極為配合的又打了一道響雷,只見餘萱驚叫一聲,突然就撲到了我的懷裏,緊緊的摟住。

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看起來如一朵風中飄零的小白花,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我沒想到餘萱膽子這麼小,不過是下場雨,怎麼看起來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樣,看著對方可憐又無助的模樣,心中對她的怨懟也少了一些,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別害怕,這只是雷陣雨,很快就會過去。”

但是窗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瓢潑跟不要錢一樣,不管是綠樹還是植被,看起來都像是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紗幔,雨霧繚繞,宛如仙境。

我怔怔地看了幾眼,頓覺就好像自己的內心也在接受洗禮一樣,但是這樣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餘萱把我抱得來越來越緊,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我心頭一驚,真怕她承受不住崩潰了,急忙連連說道:“不怕,沒事,很快就結束了……

手下不停,就像哄孩子一般,我發誓自從來到仁愛醫院,我還從未對哪個病號如此貼心過。

好在,雨勢很快減弱,朦朧的窗外景致漸漸變得明晰起來,不多時,居然綻放出了一縷陽光,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

可是,餘萱恍然未知,依舊抱著我的腰不肯鬆手。

“哎,餘萱雨停了,一切都過去了。”我無奈說道。

對方心不甘情不願在我好一陣的安撫之下,這才放開了手,但是清雅的容顏上依舊蒼白一片,看著我於心不忍,“你的傷口怎麼樣?”

她剛才動作幅度那麼大,而且連連驚叫引起身體上的連鎖動作,傷口指不定又要被崩開了。

然而餘萱不一定整個人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任由任人擺佈,我也顧不上男女之防,將她摁到了床背上。

而後撩開衣服仔細察看,果不其然,紗布又變得紅潤起來,說明傷口再次開裂。

“你這傷口的康復路程還真是一波三折,這下可麻煩了。”我深深歎了口氣說道。

雖然我可以針灸止血,可是如果要改變治療方案,還需要經過主治大夫的同意,然而今天並非是蘇婉值班,所以我只能夠來到主任的辦公室。

三言兩語將餘萱的情況一一彙報,當然我著重說明了兩次傷口開裂的狀況,並沒有提及蘇婉的名字。

只是說由於雷陣雨的驚嚇,所以讓患者的情緒變得波動,驚叫之下牽扯到了傷口,而第一次開裂是因為喉嚨發乾咳嗽所致,將蘇婉摘得乾乾淨淨。

主任一聽眉頭緊蹙,快速和我一道去而複返,查看過傷口之後對我說道:“還是找外科醫生過來驗證一下,我們婦科現在處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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