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似水幸福

陶一雯隔三差五從學校回來就會跑到宿舍來為我洗手羹湯,可以說我們之間就差領一張結婚證了。

早上我一覺醒來就看到飯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牛奶和雞蛋。

甚至中午的時候她還會提前問我想吃什麼,只要有時間我們飯後會手拉手一起到公園中散步。

儼然就是一對平淡又幸福的年輕夫妻,這樣的日子我很滿足,又感到溫馨。

之前在江南雖然激情飛揚,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心中踏實,然而陶一雯卻給了我想要安定下來的衝動。

她讓我深刻地明白,其實浪漫並非是山盟海誓,還可以是柴米油鹽,平淡而華實。

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問我,“逸春,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孩子?”我口中呢喃,“現在嗎?”

陶一雯點了點頭,“你不願意?”

“我們還沒有結婚,況且還年輕,現在要孩子是不是為時尚早?”我覺得自己依然在逃避。

溫芳苓和陳靈均都懷過我的孩子,雖然是虛驚一場,但讓我卻有著不小的壓力。

所以,對於孩子,我感覺還是有些遙遠。

陶一雯神色黯淡,“呵呵,也對,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兩個人有些孤獨,如果有個孩子,就會有寄託。”

“而且等我們的走不動路時,還有個孩子在身邊,不是很幸福嗎?”

我只是無聲的點頭,沒有回應。

陶一雯低下頭,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此時我倒是心中有了疑惑,按理說陶一雯和她未婚夫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吧。

既然她這麼喜歡孩子,為何沒有要一個。

難道只是單純地兩人感情不合,所以不想要,又或者是男子不育?

她不提還好,這麼一說的話,我覺得自己是有些草率了,畢竟和陶一雯在一起,我是認真且奔著結婚去的。

孩子現在不要,並不代表以後不要吧,所以我看向她,沒頭沒腦問道:“一雯,你之前為何沒有和你男人要個孩子,是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陶一雯愣住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我心中疑惑起來。

接著,房間內陷入詭異的沉默,我尷尬起來,“是不是我不該問?”

陶一雯笑意勉強,“不,不是。”

我覺得自己是否勾起了她的傷心事,隨即握著對方的手安撫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

“我們剛剛確定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要孩子。”

“逸春,萬一,我是說萬一,生不了怎麼辦?”陶一雯抬眸看向我,猶豫問道。

“呵呵,怎麼會呢,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卻能隱隱感覺到陶一雯眉心處,似乎有一股鬱氣。

應該是長久精神衰弱造成的。

“我想要個屬於你和我的孩子,如若我真不能生,你會嫌棄我嗎?”陶一雯變得惆悵起來。

我訝然,如真不能生又何必提,還是說陶一雯真有難言之隱,所以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生?

現在被我追問,更加不確定起來?

女人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的生物,我笑了笑,“別擔心,萬一我們兩個真有困難,那就領養一個好了。”

我對孩子並沒有多少期待,即便真是命中無子,只有遺憾卻不會要了命。

至少我現在是這麼想的。

“逸春,等你到了中年,或許就不會這麼樂觀了。”陶一雯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像蚊子哼哼。

“你既然存有疑慮,又何必現在就提及要孩子,況且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再不濟還能試管呢。”

“我治不了的話,還有我師父,你無需擔心。”我笑得溫潤。

陶一雯怔怔地看著我,美目中泛起了淚花,“逸春,我就知道自己沒有跟錯男人。”

“其實,是我太想當母親了。”

我霎那間恍然,“一雯,你該不會是在試探我吧,你,你真的不能生?”

原本只是猜測,誰知道她卻點頭,“我知道自己不該瞞你之前,我已經到醫院做過檢查。”

“醫生說我氣血不通,輸卵管有堵塞,來仁愛醫院也是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很遺憾,至今還是一樣。”

看著女子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我心下一片柔軟,不由得開始心疼,“那男人對你不好,可我卻不一樣。”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病呢,不過是輸卵管堵塞對我而言小事一樁。”

“得空的時候我給你做做針灸,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陶一雯自然不知道,我如今已經把扁鵲醫經爛熟於心,還以為我是在安慰她。

於是對著我憔悴無力的苦笑,“我已經去過不少醫院,他們說就算是做手術,懷孕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一雯,既然我們在一起,你就不要有過重的心理負擔,我又並非非要讓你生個孩子。”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不是挺好的,再說了我們國家人口眾多,就算是不能生就全當成為計劃生育奉獻力量,這樣不好嗎?”

陶一雯哽咽起來,身形撲到我的懷裏,“逸春,我何德何能,這輩子能夠遇到你。”

“就算是沒名沒分,我也知足了。”

說著就哭得梨花帶雨,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作何安慰,也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我們吃飯吧,菜都涼了。”

多年之後我才覺得自己過於年輕,一個家庭的完整,夫妻二人外加孩子缺一不可。

不然的話關係就會變得畸形起來,而懂得這些教訓還需要時間的磨礪,這自然是後話。

好不容易安慰好陶一雯,我就開始去醫院值夜班,沒想到臨近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沈佩雅的電話。

聽到久違的聲音,我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逸春,你晚上有時間嗎?”

“沈處長,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我現在並不願意和沈佩雅走得太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如今她的家庭怕是依然在多事之秋,雖然疏離,但卻心中難掩心疼,於是語氣也很是溫和。

“我們做不成情人,但至少是朋友嘛,你也用不著對我退避三舍。”沈佩雅語氣不善道。

“哎,沈姐,之前可是你三令五申,不要讓我主動聯繫你的,現在怎麼反倒成我的錯了?”我第一次在高官面前,變得強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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