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迷信陶一雯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恍然,我自己私下查線索,分明是對她工作能力的否定以及蔑視。

而我一開始欲蓋彌彰並未坦承,更讓童綺對我多了幾分誤解。

於是趕緊解釋,“童警官,你千萬不要多慮,我不過是作為一名醫者,想要讓患者早日康復。”

“陳曦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隨時都會變成毫無知覺的植物人。”

“她才不過二十多歲,美好的年華不應該就此終結。”

“醫院裏的醫生也做過會診,一致認為陳曦是受了心結所致,想讓她清醒,就必須敞開心扉。”

“但你最清楚,究其根本還不是罪犯逍遙法外。”

“現在竟然已經知道罪魁禍首,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我想,陳曦只要克服了心中的恐懼,肯定會儘快康復起來。”

“好了童警官,這就是我這樣做的初衷,沒有任何的惡意。”

“菜都上來了,還是趕緊吃吧。”

我很討好地親自為她夾了塊魚肉,結果童綺並不領情,“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正好我可以獨享美食。”

這女人可真夠狠的,合著我付了賬還不允許吃口飯了。

即便不公平,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迎著她幸災樂禍的眼神,悻悻然的離開了餐廳。

但在回醫院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今天不是週末嗎?

那為何沈佩雅還要我帶著宋瀾去辦公室,難不成她今天要加班?

我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剛剛回到病房,就碰到了蘇婉。

“師姐,我下午有點事情,你能幫我代個班嗎?”

蘇婉一聽不樂意了,“好師弟,你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有個週末,還沒有享受戀愛時光呢。”

“師姐,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就幫幫忙吧,之前我都不知道幫了你多少次了。”

“自從來到仁愛醫院,我好像還沒休過假吧。”

聽著我的抱怨蘇婉更有理了,“你又沒要求,況且咱們醫院原本就是值班制,誰也沒有固定的假期。”

我歎了口氣,再次堅持,“師姐,只要你這次幫我,以後我可以再替你值兩個夜班,怎麼樣?”

話音剛落,蘇婉的眼神都亮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揚起陰謀得逞的笑意,“哈哈,乖師弟,說話可要算話。”

雖然有點吃虧,又好像被蘇婉算計了,但現在也無可奈何。

而且休息一個下午,我還可以避免與莊抒狹路相逢,兩人也不至於過於尷尬。

自從和宋瀾見過面之後,我心裏一直忐忑不安,甚至回到宿舍都不敢直視陶一雯的眼神。

就連倆人的聊天都是心不在焉。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心虛對他愧疚。

因為在經歷過一次感情失敗後,對我尤為珍惜也知道我現在因為是實習身份,壓力很大。

還以為我是工作很累,所以不想多言。

我真的不敢想,如果對方知道真相,會如何?

剛剛解決完,值班的是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低頭一看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雯,怎麼了?”

“逸春,你今天是不是要到晚上才回來?”她問道。

“是啊,我要值班。”我自動性忽略,要去見沈佩雅的事情。

“那正好我下午和一個朋友去寺院,拜拜佛,可能來不及做晚飯了。”陶一雯說道。

我有些無語,自從他知道自己輸卵管堵塞之後,就變得迷信起來,好像要把生孩子的大事兒拜託給佛祖。

就連平時走到街上遇到乞丐都要停下腳步給對方發錢。

雖然無傷大雅,但我總覺得她有些魔怔,開口勸說之後,陶一雯總是有理由,一句話就把我給堵死了。

“逸春,難道我多做善事不好嗎?”

“好,當然好,只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試管?”我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她能夠活得輕鬆一些。

然而不管我說什麼都是徒勞,陶一雯依然我行我素。

特別是她根本就不缺錢,身份或許是世家小姐,又加上她的前男友過世之後留下的資產。

陶一雯做什麼事根本無需經過我同意,花錢如流水大手大腳。

所以即便是我們確定了未婚夫妻的關係,也是各自經濟獨立。

有一次我很主動地將工資卡上交,“一雯,以後我們的生活費都由我來支付吧。”

陶一雯搖了搖頭,“你還是留著吧,男人出門在外有錢才有面兒。”

“家用不夠我會管你要的。”

我無奈只好隨她去了,又和陶一雯聊了幾句家常,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深深舒了口氣,頓時覺得壓抑在心頭的鬱結似乎散去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抓住了真凶,這樣陳曦的病應該有希望了吧,我拿起病歷本一刻都不想等待,急匆匆的朝著病房趕了過去。

我希望在第一時間親口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如此一來,或許有刺激神經的可能,讓陳曦早日清醒。

一個病人長期躺在床上,身上的肌肉會逐漸萎縮,就連傾城的容顏都變得憔悴不堪。

在看到陳曦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人生在世不過皮囊一具。

雖然可以保留靈魂,但是哪位女子不希望自己美麗動人。

如若真等到三魂出了七竅,陳曦留下的,可真成了一具軀殼了。

我剛想開口,卻不料病房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莊抒走了進來。

“你,你沒有下班?”我明明記得,今天並不是她當值。

“別大驚小怪,是宋瀾讓我過來的。”莊抒眸光沉沉的看著我,“我方才到辦公室去找你,結果沒人。”

“我男朋友說你肯定會在陳曦的病房。”

我內心又感到震驚,越來越覺得宋瀾真是可怕。

似乎把我做的每一個步驟都了然於胸,我不敢想像這樣的男人,如果真成了警務人員,那肯定是神探級別。

只可惜啊,他只想做生意,卻沒有為民服務的心思。

看著我一副傻呆呆的模樣,莊抒問道:“你沒事吧?”

我張了張嘴還未回應,她又說道:“你肯定很奇怪,我和他是什麼時候聯繫的?”

“這麼說吧,早上的女警官剛剛到你的辦公室,我就給宋瀾發了短信。”

“你猜他怎麼回的?”

我還用得著猜嗎?況且我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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